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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事過不提。不想了。 青黛很快放下那些沒必要的情緒,眼睛轉動,開始打量起自己身處的環境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幅棺材。 那自己這是?死而復生?還是附體重生?亦或是又穿越了一次? 青黛腦海中倏忽間閃過諸多猜測。 跟著就又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衣裳。這一眼,她面色就瞬間大變,確定了自己的處境??磥?,自己這是死而復生了。 因為,這件衣裳,是京墨為她準備的嫁衣。 他親手畫的圖紙,親自找的繡娘,嫁衣上點綴的都是他親自尋來的、天下難尋的珍寶。 這件嫁衣,這個世界上絕對找不出一模一樣的。 更何況,她的手指上正戴著一枚瑩潤無比,通體綠色的玉戒。這是她和京墨的定情信物。一枚紅色,一枚綠色,互贈對方。 后來,京墨親自在戒指上鐫刻下儲物符文。 所以,這也是一枚儲物戒。心里想著,青黛眸子一動,神識凝聚成絲探了進去。 等看清戒指里的東西,青黛的面色又是一滯。 這,她的家當好像沒那么多吧?等等,這里好些東西都是京墨的??? 等等,這些東西準備的這么齊全,再加上自己身處的環境。 估計這是京墨特意安排準備的,那他人呢?不急,先別急,先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京墨留給自己的書信。 想到這里,青黛就開始一件一件,仔細無比的翻找起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變得面無表情。因為,這里面別說信封了,除了那些必備的東西,連一張多余的紙都沒找到。至于傳訊的玉簡,更是沒有。 良久,她倏地笑了。 寒冰乍裂,如遇春水。媚眼微彎,紅唇勾起,這一笑,就是無邊的艷色。 以京墨那個周全無比的脾氣,他都記得給自己留寶物了,怎么會不記得留消息,怎么會猜不到自己醒來后會找。 但是他就是只字未留,再加上自己遭受天譴卻離奇醒來這件事。這個王八蛋,分明就是心虛了。怕自己找他算賬。 相知相戀十余載,青黛怎么會不了解京墨。只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些東西。 修真界那些遭遇天譴的前輩修士,她可沒聽說過有一個最后能活下來的。 所以,京墨到底想了什么辦法?他又付出了什么代價? 這些疑惑亂七八糟的一股腦涌出來,讓青黛更加的心煩意亂。 她心情不好,也不會忍,一揮袖直接掀翻了棺材蓋,坐起身從棺材里走出來。 這一掀,毫不留情,棺材蓋落在地上后一瞬間就四分五裂,碎片四散了一地。 這一幕,要是讓那些修士看見了,不知道該怎么心疼了。這可是萬年暖玉,能保人rou身不腐,一如生前的好東西。就算是活人,有這東西在,也能調養氣色,讓人身體安泰。 這么珍貴的一件寶物,就這樣被青黛毫不在意的毀了。 青黛站定,左右看看這無一處不精心,可謂是處處附和她喜好的宮殿,整個人又怔楞住。 這些布置,都是她當年親口對京墨說的。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差的做了出來。 良久,她忽然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捻起一縷因為天譴而全白的頭發。 罷了,氣什么呢。都是為了自己,若不是自己不聽勸,又哪里會有這一遭呢。 反正京墨還活著,找到他就行了。 沒錯,京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青黛知道,且無比肯定這一點。因為,她和京墨定有魂契。 眼下,那枚魂契符文正藏在她靈魂深處,雖然代表魂契符文的光點暗淡無比,可終究還在。若是不在了,就說明那人已經身死道消,不存于世了。 先出去找他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是不是變成一個老頭子了? 這個時候的青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一睡一醒間,跨越了多久的時間。 京都。 杜京墨忽然感覺鼻子微癢,他眼中輕輕一動,就止住了打噴嚏的沖動。 可這一個走神,到底是讓辦公桌前的人感覺到了不對。 身穿白裙,眉眼清婉明媚的女子目含關切,說,“部長,你怎么了?” 杜京墨回神,搖了搖頭,看向擺在眼前的文件,沉默了一瞬后,說,“我親自去?!?/br> 什么? 關雅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見杜京墨那雙一如以往一樣堅定的幽深黑眸后,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 她皺眉不解,看了眼那份文件,依舊沒看出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云南一處深山忽將雷雨嗎?沒傷亡,沒失蹤,也沒什么其他問題。怎么一直坐鎮京都的部長就說自己要親自去了? 關雅柔的疑惑太過明顯,毫不掩飾,可杜京墨絲毫沒有解說的意思,只淡淡示意她該出去了。 關雅柔沒有得到答案,有些不甘心,幾乎想直接問,可看杜京墨的態度,她就知道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既然如此,她就退而求其次,說,“正好我有假期,就和部長您一起去吧——就當旅游了,剛好順路?!闭f道一半,她看杜京墨的態度似乎想要拒絕,立即追加道。 聞言,杜京墨就咽下了口中的拒絕。 人家都說順路了,他再拒絕,就有些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