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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徵思前想后猶豫再三,最終沒有告訴清如關于孟無悲和蕭漱華也來了簡都的事,清如也習慣了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只當她是自卑過甚,擔心自己無法接過重任,因此拍拍她肩,語重心長地勸道:“日后你要學著面對門中瑣務,許多你以為自己不可勝任的時候,偏要試他一試,如此才不辜負你這般過人的天賦,來這世上走一遭,興許便是那天命之人呢?” 清徵諾諾地應過,心里卻不以為然——她向來言少意寡,孟無悲的寡言是因他足夠強大,所以不需要那些虛與委蛇的客套,她卻不然,她對自己的斤兩清楚得很,實在不敢妄自尊大,只以為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最好是事事都交由師兄頂著,讓她一輩子默然無聞,只做個無名小卒,實則也無傷大雅。 直到這一刻,她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這江湖上千千萬萬的人,會因“清徵”這二字而俯首嘆服。 這廂辟塵門暗潮涌動,那廂蕭漱華卻還拉著孟無悲去到燈市看熱鬧。 華燈萬千,蟾宮朗朗,漫天寒輝垂落于他們衣間,再由融融燈火躍上蕭漱華那張青白的面具,映出滿面暖光。孟無悲一路被他強拉著走,因著人山人海,竟還有幾分跌跌撞撞的意思。蕭漱華卻不等他,強行拽著橫沖直撞,二人漫無目的地混入人群,仿佛人潮擁簇,他們便于冥冥中靜默奔走,兩人俱不開口,卻都心有靈犀地向著燈市盡頭走去。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蕭漱華問。 孟無悲想了想,最終搖搖頭:“貧道于簡都,只想過學宮一處?!?/br> 他所說的學宮,正是儒風盛行的簡都的標志性建筑之一——儒家大師問子曾在此處組織學會,彼時蕭漱華陪著孟無悲來到此地,素來沉默的孟無悲反而在學會時和問子針鋒相對,最終各持所見,不歡而散,卻也對對方的學識心悅誠服。 既然曾經去過,這次自然不需再去。 蕭漱華笑道:“我有?!?/br> 孟無悲望他。 蕭漱華再說:“我有想去的地方,你陪我嗎?” 孟無悲默然片刻,他如今已過及冠之年,隱隱約約對蕭漱華若有似無的撩撥有了些認知,但他也只是沉默半晌,接道:“你于貧道有恩。刀山火海,萬死不辭?!?/br> 身旁突然跑過幾名孩童,歡聲笑語,大笑連聲,孟無悲分明看見蕭漱華雙唇啟合,他學過唇語,只看見蕭漱華道:“我想去到百年之后,你也一直陪我嗎?” 但等孩子們跑過,人言寂下,孟無悲問:“再說一遍?” 蕭漱華靜靜地笑著,眉眼未變,一把將面具扣上孟無悲的臉。孟無悲只覺眼前黑下,蕭漱華應當踮了腳,一只手還遮在他眼前,孟無悲的額頭便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蕭漱華吻在他額上,孟無悲眼前卻只是漆黑而已。 “我想報仇?!笔捠A笑著道,“孟郎,我想殺人?!?/br> 孟無悲不知他為何改變主意,也不知方才撞在額頭的那一下是什么含義,他只能借著面具藏住眼底的驚濤駭浪,最終歸于素日的平靜,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緩緩道:“好?!?/br> 試劍會如約而至,那一日春和景麗,天光明媚,清如居高臨下地坐在玉臺之上,江湖前十一一到來,臺下人潮攢動,孟無悲和蕭漱華身處其間,聽著周圍嘈雜的喧鬧聲,直到清如帶著內力的聲音蕩漾開來,四下終于寂靜。 “——諸位今日來此捧場,貧道感激不盡?!?/br> 他說這話時,目光掃向人群。孟無悲身形頎長,加之氣質不俗,實在算得上鶴立雞群,清如一眼便瞧見這位昔日的得意弟子,看他已卸下道冠,著了常衣,不免心下悵然,但面上仍是穩重端莊,接著道, “諸君,請簽罷?!?/br> 尋常俠士尚且排著隊等待分號,孟無悲仍然立在原地,雙眸不知所謂地緊緊追著清如轉身坐下的背影,蕭漱華知他心不在焉,索性探手一招,他武功超出眾人許多,竟是隔空取物,直取兩枚木簽,隨意比較后塞了一枚在孟無悲手里,對上負責登記的辟塵門弟子一雙無措的眼,才揚笑道:“小道長只管記三十七孟郎和一百零二蕭卿便好?!?/br> 孟無悲這才回過神來:“蕭卿?” 蕭漱華沖他眨眨眼:“孟郎想叫我卿卿也可?!?/br> 孟無悲沉默地轉過頭去,不再和他搭話。 注意到他二人的除卻清如,還有聞栩。只是比起清如的錯愕,聞栩對他們的出現可說是意料之中。 他教養蕭漱華整整十二年,自從蕭漱華五歲成孤,便在他膝下長大,可說是他最滿意的一名弟子——除卻始終不肯折下他莫名其妙的傲骨,蕭漱華任何地方都表現得讓他十分滿意。 但也正因為蕭漱華這份傲骨,他才得以更準確地把握這孩子,也使蕭漱華比起其他逆來順受的弟子更多幾分活氣。 聞栩探舌舔過唇角,輕聲笑道:“真是出人意料,這孩子竟然學會武功了么?” 清如留意到聞栩的動作,當即寒下臉色,冷聲道:“聞宗主的家長里短,可不要干擾了試劍會的進程?!?/br> “道君安心,本座自然不會拿無悲這小道士開刀的?!甭勮蜉p輕一笑,“可惜了這么好的底子,他也是生在辟塵門罷了,若是在歡喜宗長大,指不定會長成怎樣的尤物——恐怕半點不會比華兒這孩子差?!?/br> 清如冷冷笑道:“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br> “這有什么愿不愿意?打小就學,總是能學好的?!甭勮蚵龡l斯理地撥弄著指甲,身旁聞竹覓俯身替他滿上一杯茶,聞栩才抿了一口,彎著眉眼道,“竹覓最是懂事,泡的茶總是剛好入口,道君也該養一個這么乖的孩子才是?!?/br> 清如不耐地掃了聞竹覓一眼,見這孩子十一二的模樣,生得卻是眉清目秀,笑得溫潤如玉,隱隱可以窺見將來風華絕代的光景,可惜根骨一言難盡,恐怕終其一生也難成就武道上的大器。 聞栩見他一副打量考究的模樣,也笑道:“竹覓雖然懂事,但武功天賦的確慚愧,從前這些事都是漱華來做,漱華天賦就好——不過,本座自然不能留會武功的孩子在身邊,道君想必可以體諒?!?/br> 清如這才記起當時蕭漱華輕如微云一般的身法,確可看出根骨不凡,天賦異稟,恐怕比之孟無悲也要更勝一籌,只是落在聞栩手里,想來也只是白白糟蹋罷了。 孟無悲編號在前,因而前幾日便早早比完第一輪,位列第十二。 如此名次恰在他意料之中,辟塵十九劍他已習至第十三劍,縱是清如也不過練到第十五劍而已。卻是最后一次對局,壓陣人恰好為清如道君時,他收劍還鞘,回首撞見清如目光冷淡,涼聲道:“劍式太飄?!?/br> 孟無悲一愣,卻見清如抿一抿唇,似乎也是自覺失言,但并未多說,反而低頭在記錄上寫下幾字,嘴里強硬道:“盯著貧道作甚,莫非孟少俠的紕漏還說不得么?” 這話說得便實在幼稚,孟無悲一時有些忍俊不禁,但他不是善于表達善意的人,因此只能苦苦憋著,等清如寫完,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孟無悲才道:“師...道君近日身體可好?” 他這幾場皆用的辟塵十九劍,辟塵門的劍法自成一派,懂些劍術的一眼便能看出他來路,這是辟塵門第一次出現除掌門外的弟子在公開場合用辟塵劍,可他又不曾著道袍道冠,因此更顯得身份莫名,但清如和他這回一攀談,便是把他身份坐實——確是辟塵門出來的弟子無疑。 清如睨他一眼:“福生無量天尊,還沒被氣死?!?/br> 孟無悲乖乖閉嘴。 清如想了一想,還是一撥他手上的玉樓春,冷笑道:“花里胡哨,是蕭漱華想的吧?” “是?!?/br> “哼,猜你也不喜歡這種徒有其表的劍?!?/br> 孟無悲誠實道:“其實還好?!?/br> 清如:“......” 孟無悲這才意識到自己該順毛說,正想改口,卻被蕭漱華從后一勾肩膀,后者笑瞇瞇地壓在他背上,輕快地向清如問好:“道君好!” 清如本還想多說幾句,見到蕭漱華便全沒了興致,懶懶地一點頭,揮手道:“下去吧?!?/br> “師父?!泵蠠o悲開口道,不等清如罵他臉皮太厚,便接著道,“弟子最后一次這么叫您了?!?/br> 清如一愣。 孟無悲望著他,雙眼明亮:“這次試劍會之后,弟子不會再用辟塵十九劍?!?/br> 清如心下莫名一慌,嘴硬道:“那你還能用什么?小荷劍嗎?” 孟無悲搖了搖頭。 他再開口,神情平靜而嚴肅,這是他最常見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 “您曾說弟子不解生靈,因此弟子想自創一門劍法?!?/br> “弟子會給它取名,鑒靈?!?/br> 他說,愿弟子終可不負您所愿,得鑒山河千秋之靈。 清如望著他,良久后微微頷首。他看見蕭漱華靠在孟無悲肩上的頭,扣著白底玄紋的面具,身段綽約,仿佛一只盤桓在孟無悲身上的艷鬼,卻已成孟無悲自愿套上的鐐銬,畫在地上的囚牢。 清如終于道:“為師祝你,莫失初心?!?/br> ※※※※※※※※※※※※※※※※※※※※ 最近在忙入學和軍訓,更新頻率就不太能保證啦,因為是新的環境,也需要一點點時間來適應三次,會盡快調整過來,希望大家可以諒解! 會盡可能趕在軍訓前努力攢稿,就不刻意改發表日期吊大家胃口了,存稿箱還是順延日更,到存稿用完的那一天開始停更,直到20號軍訓完,如果課程不算很忙的話就會恢復日更,謝謝大家支持! 《鑒靈》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一個故事,所以不管能不能簽約,瓶頸有多要命,我都會盡力完結它。大概對筆下故事沒有愛才會是創作最艱難的瓶頸叭! 還是請大家盡量評論一下5555因為沒簽約也不懂很多規則,但目前來講,大家打負分提出批評意見我也會很開心,有評論我就開心,雖然不怎么回復,但真的是因為我嘴笨,心里其實是菜狗流淚刷屏的。 最后希望我能從忙碌的入學準備和要命的軍訓中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