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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心中只想,不愧是我的侄女,和她叔一樣的天縱奇才,嘴快如刀,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他也詭異地頓悟了“白眼狼”所指是誰,只是一時還有點懵,問:“元元怎么是白眼狼?” 褚晚真嬌聲嗔怒:“你還真要和他雙宿雙飛??!” 孟醒拎起她后領,把人提拉回樹下,原先看戲的江湖人士見他出來,都壓下怒氣,被封琳三言兩語一推,這時走了七七八八,封琳聽得這一聲罵,也頗好奇地望了一眼,程子見遙遙立著,兀自抱劍,看不清神色,釋蓮依舊站在原地,閉眼數著念珠。孟醒長嘆一聲,偏偏他對小孩子和女子最是沒法生氣,何況眼前還是他血親的小女子。 “你先說明白,元元怎么招惹你了?” 褚晚真不大高興地努努嘴,討價還價道:“那師父先答應收我?!?/br> “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br> 褚晚真被他一語噎住,只得松口道:“哎,就是...師父你失蹤這兩三天,人家都和我說他想自己跑去華都投靠親戚啦......” 孟醒沒想到就這么點小事,反應平平:“哦。好。多謝殿下?!?/br> 褚晚真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油鹽不進,但這樣做派更讓小殿下心中向往,孟醒愈是堅持,她就愈是想逼他就范。孟醒看她神情凝滯,一時間猜不透姑娘家的心思,還以為是自己態度不夠誠懇,再道:“貧道誠心多謝殿下?!?/br> “......”褚晚真本還張口欲言,這次徹底沒話說了。 封琳看足了戲,這才漫不經心地款步走來,先向褚晚真行了禮,再同孟醒解釋由來:“這位是二殿下,如若阿孟沒有異議,就收下罷?!?/br> “有,怎么可能沒有?!泵闲褦[擺手,故作不耐,“帶一個元元就夠累了,再來個孩子?做夢。要帶你自己帶,梨花硯名頭可比酩酊劍響亮不知多少倍?!?/br> 褚晚真撇嘴道:“兩個太累就只留一個嘛,反正他武功也不過如此...連釋蓮都打不過?!?/br> 孟醒只覺好笑:“你打得過?” 褚晚真振振有詞:“他不敢打我。師父和我一起,他也不敢打師父?!?/br> 孟醒笑笑,不再和她前言不搭后語地胡鬧,封琳這才再次插話,凝眉噙笑道:“阿孟想必也看出來了...二殿下便是當今圣上最為寵愛的順寧公主?!?/br> “看出來了?!泵闲哑乘谎?,心中暗笑,他還從不知他那溫和謙順的太子哥哥會喜歡這樣驕縱的丫頭,或許是深宮之中太過無聊,連他那悶性子都想養個寵物似的女兒來逗樂,“順寧公主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現在就能看出將來傾國傾城的風采?!?/br> 封琳道:“殿下此行出宮,實則是為了躲避和親?!?/br> 孟醒笑聲忽止,蹙眉道:“和親?” “蠻族新王受封,無論如何也要陛下送去一位和親公主,以結兩族之好?!狈饬詹蹲降矫闲衙佳坶g片刻的不悅,這才確定孟醒對褚晚真確是上心的,“可陛下膝下...只有順寧公主,朝中呼聲漸長,陛下實在難堪壓力,又不忍心讓殿下受苦,故才派人護送殿下出宮,希望在江湖中暫保她平安?!?/br> 孟醒恍然大悟,只覺眼前撥云見月,再見得封琳灼灼的眼,也不便再說出拒絕的話。 封琳顯然是為他好,希望他和朝廷掛個可有可無的邊,師徒情誼,說深也可托付身家性命,說淺也不過只言片語便可行了了斷,正和皇帝陛下互惠互利,恰到好處。若孟醒不是當年的褚景行,若孟醒門下沒有沈重暄,這一幫助,的確是在這亂象迭起的江湖上,救他于水火之中。 褚晚真柳眉輕皺,悶悶不樂道:“師父實在不愿意就算了。不過是外嫁嘛,嫁就嫁,過去那邊我就絕食,師父若還有半點心軟,下月便可快馬加鞭往蠻族那邊走,興許還能搶在那群蠻族之前收殮我被黃沙掩埋了都在流著血淚的尸骨,那一滴一滴都是在哭訴師父今日的絕情?!?/br> 孟醒:“......” 現在這群小孩兒是怎么回事,腦門一拍假道理一套接一套,死死活活嘴邊一掛,利索得活像跟閻王爺拜過把子一樣。 “江湖上也并非只有貧道...” 褚晚真一聽他這腔調便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立刻搶下話頭:“摘花客是瞎子,我不要。辟塵門的道君,我不要。南柯公子和斬春君都是云都的人,父皇不準我接觸。寒水煞跟碧無窮都是板著個臉,好像我還欠他們幾條命了一樣,不要。白劍主和烏啼月太老了,我肯定不能要。梨花硯,喏,他不行?!?/br> 孟醒反問:“琳兒怎么不行?” 封琳笑若春風地指指自己:“沒你好看?!?/br> 褚晚真:“對!” 孟醒無話可說。 “師父——求你了師父,我保證特別特別聽話,你看我之前是有點兇,但只要你收下我,以后你指東我絕不往西,宮里除了父皇母后和皇兄,就是我說了算,你想要什么天材地寶我都給你搜羅過來。以后師父如果看上哪家美人,我去找父皇給你賜婚,保證金玉良緣?!?/br> 孟醒張了張口,正想辯解幾句,褚晚真一頭撲進他懷里摟住他腰肢,扯著嗓子大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徒兒日后必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給您端茶倒水,按肩揉腿,吃過飯我一定記得幫您擦擦嘴!” 孟醒:“......” 褚晚真這一次的陣仗的確太大,引得一旁眾人側目。蕭同悲偏了偏頭,程子見欲語還休,馮恨晚捅了捅岑穆腰窩,岑穆立刻很懂地撒腿去叫沈重暄,嚇得孟醒一把拂塵丟過去,直撲了岑穆一臉。 “......”孟醒整理了一下思緒,艱難道,“先別叫他?!?/br> 岑穆無辜地捧著拂塵,辯解道:“可是道長...沈兄他.....” 沈重暄一竹竿頂開房門,月光照在他雪白的里衣之上,彌漫成一片蒼白的雪色。 岑穆后知后覺地補上前言:“好像沒睡?!?/br> 孟醒緘默。 所有人都等沈重暄說句什么,他這樣大張旗鼓地出門來,不說兩句逼殺孟醒的話似乎實在浪費這良辰錦時,沈重暄不負眾望地動了動唇,然而久未出聲,孟醒定了定神,主動開口道:“胡鬧,外邊風大,你......” 沈重暄打斷他話,雙眼亮若星子,熠熠生華:“師父此去一行,風塵仆仆,理應早些休息?!?/br> 馮恨晚輕“嘖”一聲,在沈重暄出言后再度打破沉默:“唉,病體未愈,都還擔心著師父,可真是盡心盡責?!?/br> 釋蓮微微皺眉,也道:“阿彌陀佛。二殿下此番前來,亦為師父準備不少禮品,其中不乏稀缺珍藥,殿下的孝心,雖不掛在嘴邊,但亦是日月可鑒?!?/br> 沈重暄卻不理會他們,只將竹竿擱在一旁,深深地向孟醒鞠下一躬,他終于啟唇,嗓音清冽如這夜急來晚風。 “師父在上,”他瞥過褚晚真依然不知疲倦地抱著孟醒的手,眼神微微黯淡,“殿下天人之資,生為龍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重暄僥幸聽他一言,頓覺難堪,殿下恭順賢德、孝心可嘉,而重暄自知武功不堪,性情怪異。酩酊劍之徒,重暄確然,才不配位,名不副實?!?/br> 孟醒不想他會說這樣的話,被氣得急了,一把拿開褚晚真的手,怒道:“你說什么混賬話?” 沈重暄不疾不徐地抬起頭來,眼眸依然明亮: “重暄無才無德,既然先來居上,就沒再打算讓位了?!?/br> “二殿下虛懷若谷,豁達大度,必定可以體諒重暄,另擇良師?!?/br> 孟醒:“......” 褚晚真:“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