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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涵川:“我聽說發現孩子的是名姓葛的醫生?!?/br> “對!對!也是顧誠運氣好,葛醫生正好去臨縣出診,回來的路上看見小顧誠就躺在國道邊上,不省人事,別提多危險了! 葛醫生本來就和顧家是鄰居,所以一下就認出了顧誠,趕緊給孩子的家長打了手機,又簡單給孩子做了急救,等我們趕到,顧誠就被送往了醫院,所幸孩子一切都好?!闭f到最后圓滿的結局,老王警官臉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 聶涵川不忍心告訴他顧誠的結局,便繼續問道:“當年有沒有再進一步調查孩子走失的原因?” 老王警官:“有的,有的,我們并不認為找到孩子就萬事大吉,因為孩子被發現的國道緊靠著杜鵑嶺的西邊,所以我們判斷要么是孩子跑到山里玩迷了路; 要么就是有拐賣兒童的犯罪分子帶著孩子想從國道逃往外地。本來想等顧誠醒了,多少也能給我們提供一點線索,可是孩子卻什么也不記得了?!?/br> 沈梵:“兒童拐賣案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熟人作案,當時有在顧誠的親戚,熟悉顧家的人群中進行排查嗎?” 老王警官:“有,當時包括顧誠的姑姑一家,左右鄰居,還有和顧誠父母有過矛盾的同事都排查過,包括救了小顧誠的葛醫生,我們都排查過。 可是這些人要么有確定的不在場證明,要么沒有足夠的動機,要么沒有能力實施誘拐,反正最后都被排除了?!?/br> 當年派出所的工作也已經做得很細了。如果不是他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內情,單就顧誠失蹤的案子來說,平心而論,聶涵川覺得自己也就是查到這個程度了。 “好的,謝謝您了王警官,如果以后還有什么情況要了解的,我們可能還要麻煩您?!?/br> “看您說的,有啥問題只管找我!” 離開了高新區派出所,三人一合計,決定先去探望一下顧欣,再回專案組。 顧欣所在的醫院里,遠遠可見隔離病房區一男一女兩位警官守在門外,看樣子邱銘對這起案件確實很上心。 三人走近一看,那位男警官竟然還是老熟人,就是在狐貍面具中陪著他們跑前跑后的李聰。 李聰警官估計一晚上沒睡,此時正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看見三人先是一愣,然后使勁揉了揉雙眼,這才“噌”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飛到了眾人面前。 “聶組長、沈顧問,你…你們怎…怎么來了?” 程慕昭微微一笑,心想小李警官這個一見偶像就結巴的毛病看來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聶涵川:“顧欣是程老師的學生,我們回專案組,正好順路過來探望她一下?!?/br> 程慕昭:“顧欣現在怎么樣了?” 李聰:“還在昏迷中,醫生說能不能醒過來不好說”。 由于不能進入病房,程慕昭他們只能隔著玻璃向內張望,顧欣頭上纏滿了繃帶,安靜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旁邊監護儀上閃現的數字,程慕昭都會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到昨天晚上告別時,那滿懷期待和他們微笑告別的父女兩人,如今竟已天人永隔,程慕昭心中對于兇手的痛恨之情便如野火燎原般的蔓延。 她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聶涵川輕輕地走過來,用手掌覆住程慕昭青筋迸現的拳頭。 程慕昭猛地回過頭看向他,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熊熊怒意,在接觸到聶涵川那雙黑如深潭般雙眸的瞬間,程慕昭眼中的怒火仿佛被什么凍住了,瞬間寂滅了下去。 她握緊的拳頭也漸漸的松開了,聶涵川輕輕地捏了捏她冰冷的掌心,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頭頂:“別擔心,顧欣會好起來,我們會為她找到幕后的兇手,讓枉死之人得以安息?!?/br> 李聰十分沒有眼力見地向幾乎可以算作是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走去,半途卻差點撞到一個人的身上,他抬頭一看,正好對上沈梵似笑非笑的雙眼,“沈…沈顧問,那個,那個聶組長和程老師是不是,是不是?” 沈梵半抬了抬眼皮,沖他溫柔地一笑反問道:“你說呢?”沈梵這種大神級別的人物偶爾做出不太高冷的表情總會驚嚇到部分普通凡人。 李聰明顯被他的微笑嚇得原地一個哆嗦,突然覺得和沈顧問聊八卦話題實在是褻瀆了大神,只能生硬地將話題一轉,小心翼翼地問道:“沈顧問,這姑娘是不是什么大案子的關鍵人物,我們邱隊特意囑咐了,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br> 沈梵本就是個惜字如金的人,況且顧家案子的內情在省廳方面還僅限于邱銘知道,他也并不打算現在向李聰透露內情,于是立刻高冷地答道:“不知道?!?/br> 不遠處的程慕昭也終于收拾好了情緒和聶涵川一前一后走了過來,三人又和李聰寒暄了幾句才離開醫院。 回到別墅,屋內靜悄悄的,只有“一霸”百無聊賴地趴在沙發的腳凳上昏昏欲睡,三人以為沒人在家,突然從電腦屏幕后伸出一個腦袋:“領導你們終于回來了!” 三人尋聲回望,只見譚慧從來都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此刻如同雞窩般亂成一團,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歪在一邊。 “譚慧,你這干嘛呢!胡侃、魏驍、毛玨仨人呢?”聶涵川帶隊伍雖然從不在著裝等方面做形式主義的要求,但也絕不允許出現懶散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