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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正的危險不在七七身上,而是來自別人。 虞喬想都不想,直接出門去了荷花池,將丫鬟遣散后,朝著水面道:“赤錦,你出來一下,有事托你幫忙?!?/br> 話剛說完沒多久,湖面就泛起波紋,隨即不遠處一條巨大的紅色鯉魚在水底顯現,由遠及近,然后一張艷麗的面容露出水面,疑惑道:“官家小姐,何事找我?” 虞喬也沒有廢話,直接皺著眉頭嚴肅道:“你去尋司玉,這兩天在京都城內打聽一下梁玉安的住處情況,青柳可能出事了?!?/br> “大人?” 一聽青柳出事,赤錦面露愕然,隨即皺起眉頭,看了虞喬一眼,也沒有懷疑,直接道:“那我去尋司玉,官家小姐莫要著急,大人本事強悍,不會出事的?!?/br> 說完便一擺尾,直接消失不見。 虞喬怎么可能不擔心,那是她的目標人物啊,要是掛了,她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回了房間,忍不住急得團團轉,越發覺得這個梁玉安有些不對勁兒,照她原先那番推測,很有可能將七七放出來的就是他。 而宮無酒的死可能也與他有關。 好嘛,這么一個大煞神就在身邊她都沒察覺到,還一直輕輕松松擼著毛,玄嬰也是,為什么給她這么爛的消息,差點誤導了她。 她是來做任務的,又不是來當偵探的! 可惡! 就在虞喬焦急等著赤錦和丫鬟的消息時,壽昌郡主辦了一場花宴。 虞喬作為丞相千金也在受邀之列,去也無妨,就當是出閣前的最后一次露面。 她原本是打算回去時故意將梁玉安約出來,好讓人混進他住處查看一番,沒想到卻在花宴上碰到了云康公主。 云康公主盛裝出席,不過相比較與之前那渾身張揚高傲的氣勢,今天雖然依舊濃妝粉砌,但眼里神色卻多了幾分疲憊暗澀。 有種被掏空了的感覺。 虞喬想到這些日子的傳聞,聽說那崔家三公子似乎不怎么想娶這位公主,氣得皇上貴妃輪番將崔家人叫進宮說話,云康知道后還護著。 將皇上和貴妃氣得不輕。 再抬眼去看時,就見云康直愣愣的坐著不動,烏黑的瞳孔落在鮮亮的芍藥上,轉都沒轉,仿佛一具不會說話的傀儡。 壽昌郡主的花宴先是將人邀請到花房里去,如今天氣寒冷,但花房里卻溫暖如春,周圍擺放著各種名貴的花卉。 上首是壽昌郡主,下面女眷左右分開坐下,虞喬對面就是云康公主。 也不知是不是虞喬眼神太明顯了,云康突然轉動了下眼珠子看向她,白皙的皮膚此刻似乎有些暗青,看著她的時候,下意識瞇了瞇眼睛,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辨認。 最后輕輕動了動鼻翼,垂下頭將視線移開。 但虞喬注意到,她胸前那顆一直佩戴的金色內丹不見了。 心里莫名有些發涼,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但讓她去想,又怎么都想不通,仿佛就卡在臨時一腳。 虞喬心不在焉的等到花宴結束,被丫鬟扶著上了馬車后,旁邊的大丫鬟突然道:“小姐,剛才云康公主身邊的一個丫鬟找我?!?/br> “……”虞喬奇怪扭頭看她。 “找你做什么?” 丫鬟皺了皺眉,“奴婢也不清楚?!?/br> 說著壓低聲音看了虞喬一眼,然后捂住嘴湊近道:“那宮婢說,公主讓您明日午時三刻去府上倉庫搶人,機會只有一次?!?/br> “……” 虞喬心口一突。 猛地抬頭看著丫鬟。 搶人? 要她……搶誰? 是青柳? 她身邊唯一消失的只有他。 果然是在梁玉安手里,那怎么會在公主府,不是鬧掰了嗎?難不成是故意做戲?可公主為何要幫她? 還是說她也是受害者? 想到剛才在花宴上坐著的人,突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頓時坐不住了,第二天中午,虞喬想都不想就帶著侍衛丫鬟去了公主府。 怕人多不好闖進去,還把赤錦和司玉叫上。 哪知道一進去就有個面熟的丫鬟上前一步,看著虞喬點點頭,沒說話,直接帶路去了倉庫。 腳步飛快,似乎趕時間一樣。 虞喬扶著丫鬟的手快步上前,來到倉庫門口,丫鬟從袖口里掏出鑰匙來,然后打開。 倉庫很大,里面堆滿了盒子箱子,還有一些金銀直接堆放在地上,幾乎閃瞎人眼。 但丫鬟并沒有多留,而是七繞八繞,來到一處柜子旁,伸手也不知按了哪里,拐角處地面突然出現一個洞口,里面階梯延伸向下。 “隨我來?!?/br> “赤錦司玉你們下去?!庇輪滔攵疾幌刖偷?,她這具身子太弱,下去也是拖后腿。 “好?!背噱\司玉點頭。 等了片刻,赤錦司玉就上來了,赤錦懷里抱著一只渾身是血的小狐貍,小狐貍閉著眼睛,氣息微弱。 虞喬看得眼睛發紅,怎么沒想到前幾天還是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官家小姐,你都沒看到,剛才……” 赤錦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帶路的丫鬟便先開口了,語氣急促緊張道:“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她就要醒了?!?/br> 虞喬不好多問,抿了抿嘴,看了眼赤錦懷里的小狐貍,咬牙道:“……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