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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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軍士一入人群,便如狼入羊群一般,驚得災民們四下躲避,仿佛一碰上那些強壯的軍士他們自己就會碎了一般,全然沒有了之前氣勢洶洶要和軍隊干架搶糧的架勢。 鐘韶坐在馬背上卻是凝神觀察著人群中的動靜。雖然這里災民眾多,而且因為軍士抓人亂成一片,但鐘韶的眼力卻是從小練起來的,目光在人群中幾番掃視,便發覺了幾個神色不對的人。她也沒法讓人去抓,最后只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挨挨蹭蹭的擠出了人群,然后跑得遠了。 鬧過這一陣,那些心懷叵測的挑撥者也都逃了,鐘韶叫回了一無所獲的軍士,押送著糧食直接去了粥棚。期間也沒驅散這些災民,就真讓他們這般寸步不離的跟去了,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軍士從車上卸下糧食,又看著他們生火、取糧、熬粥…… 直到白花花的濃稠米粥被舀進災民們的破碗里,今日這場幾乎稱得上一觸即發的sao動,才終于徹底平息了下來。 鐘韶看著這些端著粥碗一臉滿足的災民,再想想在城門口時這些人臉上帶著決絕的兇狠,心頭的滋味兒一時間也是復雜難言——他們其實很容易滿足,而她也不愿再他們臉上看見那種決絕。 米粥開始分派,周刺史和徐文錦他們便也都到了,見著這一派安穩的模樣皆是長松了口氣。見著鐘韶,周刺史哭喪著臉,最后也只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大人,這回城中是真沒糧了! 鐘韶自然不懷疑,因為有徐文錦在,如果真能弄到糧食,肯定不至于如此。所以她便擺了擺手道:算了,如今糧食運來了,你讓人看好了便是。 周刺史聽了這話,如蒙大赦,立馬保證肯定將糧食看好,定不會再發生失竊之事。 鐘韶心里還有事,也懶得與他多說,三言兩語打發了人去安撫災民,便拉著徐文錦去了一旁說話。她沒問城里這幾日發生的事,一開口便道:先生,這回出去,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徐文錦這些天盡在頭疼糧食的問題了,對于勝州那些詭秘之事尚未來得及查探,聞言忙打起了精神,正色道:你說,我聽。 鐘韶便將之前賀銘的糧隊遇襲一事說了,也將發現的不妥和猜測說了,然后說道:不止是賀銘他們遇襲,還有今日這場動亂,我射殺了三個有意挑撥的人,還逃了五個。這些人做事全都是利用災民,自己躲在背后推波助瀾,就連搶糧隊的都是收買的亡命之徒,可見他們人手恐怕不多,全靠陰謀詭計了。 徐文錦點點頭,示意鐘韶繼續,鐘韶便又道:還有,剛才逃跑那些人,穿街過巷,對勝州很是熟悉,而且見勢不對就跑的模樣,感覺相當敏銳,恐怕也是老手。這樣的人,多半是勝州本地人,而且應是三教九流之輩,這樣的人在城里很多,但匆忙之間要尋見合適又敢做的也是不易。 聽到這里,徐文錦便接話道:天災不可預測,這些人利用災民卻是環環相扣,而且那么多受災的州府卻偏偏選了勝州,恐怕也是對此地熟悉。又或者,他們在此地早有經營。 所謂經營,不過兩種,要么明要么暗,總是有跡可循了。 第216章 好聚好散 師生倆湊在一塊兒商量了一番,都覺得那幕后黑手的經驗恐怕還是在官面上的,并不是指周刺史被人收買了,而是指他手下那一班小吏差役中,恐怕有人懷有異心。 這并不難猜測,畢竟官倉里那些賑災糧消失得太詭異了,真要說有人能避過看守的官兵差役將那么多糧食運走,鐘韶和徐文錦都不相信。除非有展鵬飛他們那樣武藝高強的江湖勢力出手,否則唯一的可能性便也只剩下監守自盜,亦或者里應外合了! 然而鐘韶等人是初來乍到,之前就連周刺史自己狠查了一段時間都沒能查出來的事,她們一時之間自然也無法查實。再加上城里缺糧,一群人為了災民們那一張嘴都已經焦頭爛額,所以到了此時也為來得及真正查探些什么,甚至連福王遇刺,鐘韶自己遇襲的事都只能暫時放下。 不過現在好了,賀銘送來的糧食夠多,只要這些米糧不要被人毀了,這粥棚便可以一直支撐到朝廷真正的賑災糧運來。而在此期間,卻是終于輪到她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徐文錦問鐘韶道:阿韶,對于查找那幕后推手之事,你可有什么頭緒了? 鐘韶聞言看了徐文錦一眼,敏銳的察覺到了徐文錦態度的不同。若是以往遇到難事,徐先生總會一馬當先,盡力為她安排好一切,而現在他心里明明已經有了成算,卻并不會再如以往那般直白的說出來,反而會開口來問她了,甚至不會更多的表現出自己的想法態度。 這樣的轉變讓鐘韶生出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總覺得先生這是要走了,所以要在臨走之前培養自己獨立處事……她知道,這并非錯覺,因為這些陪伴了她十多年的攻略者們已經刷到了足夠多的好感度,或許再等不了多久,他們就都可以脫身離開了,就像展鵬飛和楊四福那樣! 這些當年讓她懼怕不已的存在,現在可能要離開了,鐘韶的心里卻滿是不舍…… 徐文錦似乎察覺到了鐘韶這突然的低落,不過卻有些不明所以,于是眨了眨眼睛,問道:阿韶,怎么了,是還有什么事沒與我說嗎? 鐘韶看了徐文錦一眼,搖搖頭道:不曾。說完也暫時收斂了心思,正了正臉色回答徐文錦之前的問題:來之前我也看過勝州的一些消息,周刺史是一年多以前新上任的,而彼時正是陛下登基之后不久,卻并非刺史任滿的時候。依我所想,這勝州的前任刺史應當是有些問題的。 徐文錦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之前鐘韶心情低落的事了,只專心問起了正事:那你覺得,那前任刺史會有什么問題? 鐘韶想也沒想便道:這刺史任期未滿突遭撤換,原因無非有二。其一是犯了重罪,其二便是站錯了隊。一年多以前我并未聽說過勝州出了什么大事,更沒有什么大案,而且又恰逢陛下登基,所以我想那刺史該是站錯了隊伍,乃至于陛下全然容不下他,急急便將人撤了。 徐文錦確實是在有意培養鐘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十余載不僅是鐘韶對他們產生了感情,徐文錦和吳長鈞自然也對她感情頗深。所以他們雖然決定暫時不走,但劇情什么時候結束誰也不知道,徐文錦便也覺得自己不能再一直當老媽子了,總要讓鐘韶自立他們才能走得安心。 還好,鐘韶雖然沒了雄心壯志,但到底沒有被他們養廢了,還是眼光犀利心思玲瓏的。 徐文錦心里略感安慰,便又提點道:說得不錯,只那刺史不過是個小人物,晾他也不敢做出如今這等事。這背后應當還有人,還得查! 鐘韶點點頭,說道:我在朝中沒什么根基,也不知那刺史原本是站在何人陣營。不過陛下這般容不下他,想來也不過是那些人了。要么是景元帝一系的,要么就是與三王有些牽扯。 徐文錦聞言眼中頓時浮現出了笑意,鐘韶能想到的比他以為的更多,自己之前的提點似乎有些多余了。于是他又問道:那你以為,會是誰? 鐘韶這一回卻是蹙了蹙眉,凝神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道:這我說不好。景元帝駕崩之后,留下的也就一些心腹臣子了,他們或許會為景元帝復仇,但我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至于三王,那一場叛亂之后除了福王,其余六王盡數族誅,應當是沒什么人逃出來的。 舊臣復仇的話,跑這么遠鬧這么一出,其實還不如直接去安陽刺殺皇帝來的干脆。至于三王,則是當初被永寧帝選中送去書信的三個藩王,他們野心勃勃不假,但其實也算是被永寧帝算計著拖下水的,而且最后都是不得善終。要說這三家的后人恨她,那是必然的,而且都是宗室之后,就如永寧帝之前擔心的那般,說不定他們就可以借助宗室身份聚集災民,然后舉起反旗。 總的來說,前者完全沒好處,后者還有可得之利,鐘韶心里是偏向后者所為的。只不過永寧帝行事也算果決狠辣,當初那些反了的藩王她下令族誅便必定是誅殺干凈了的,應當不會有人逃出來? 所有的猜測都還只是猜測,畢竟那些蛛絲馬跡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證據,徐文錦便道:你能想到這些便很好了,大膽猜測小心查證便是。不過雖然你我都這么以為的,但也不能只顧著這一條路,七公的丐幫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比較多,回頭你也請他去查查那些暗勢力。 鐘韶點頭應是,卻覺得徐文錦似乎放手放得更厲害了,因為若是以前,和七公這種攻略者聯合做事,他是不會多此一舉讓自己去的。 猶豫了一下,鐘韶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先生這是打算遠游了嗎? 徐文錦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所謂的遠游便是要走了。他沒想到鐘韶如此敏感,怔愣過后卻也笑了笑,一臉灑然的說道:沒有,我沒打算走,不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也不可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一切,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說完這話,徐文錦也沒再多留,抬手拍了拍鐘韶的肩膀就轉身走了。 鐘韶卻是垂眸站在原地,半晌喃喃了一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嗎?聲音中滿是悵然。 ************************************************************* 新運來的糧食被安置在了粥棚附近,除了鐘韶特地調了一千玄甲軍來看守之外,附近還圍了成千上萬的難民。他們日日夜夜都盯著這些糧食,就怕這些糧食再被那些當官的給貪墨了,畢竟這些糧食就是他們的命,誰也不想再被餓死了。 而有了這成千上萬雙眼睛盯著,莫說再來一回賑災糧不翼而飛了,就算是有人想從那糧庫里多帶一粒米出來,只怕也能被那些火眼金睛的災民們給捉出來,然后生吞活剝! 鐘韶見狀便是徹底放了心,也不再管糧食的事了,粥棚更是直接交給了周刺史去管著,她開始專心查起了幕后黑手——她自己憑著職權查看了勝州的卷宗,也送信回京去問了永寧帝前刺史的事,還擺脫了洪平和丐幫去查勝州的三教九流和暗勢力。 三方下手,若是要查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其實永寧帝那邊是最快捷的。然而勝州距離安陽也是千里之遙,公文一來一回也需要不少時日。至于卷宗就更不必提了,蛛絲馬跡是有一些,但能寫出來存檔的又豈會讓人輕易看出問題來?所以到了最后,最先給出消息的反倒是洪平。 這一日,鐘韶正在刺史府里查看卷宗,賀銘就先來了。他養了幾日傷,來時裹著繃帶吊著胳膊,看上去卻是比之前受傷時更慘了幾分。 鐘韶一看他那模樣便知道,這家伙是終于等不及,跑來賣慘刷存在感了。 其實賀銘這回送了糧來是真的解了鐘韶的燃眉之急,再加上他還為此遭了無妄之災受了傷,鐘韶心里對他是極為感激的。然而最近她總是想著這些人要走,便是舍不得,心里多少有些不愿再給他們加好感度——給得快了,他們走得也就快了。 所以見著賀銘跑來刷存在感,鐘韶也只能無奈一笑,然后扯開話題道:你身上傷害沒好,還跑出來做什么,該好好養養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