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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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夫人來了 無論鐘韶是不是覺得展鵬飛看著眼熟,也無論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他站出來作證之后,案子確實便有進展了。于是當天下午王祿就被帶到了大理寺,而大理寺拿人,哪怕是瑞王也阻止不得。 鐘韶終于是穿著大理寺官袍,正正經經的開堂審了一回案。 大理寺不比其他地方,公堂之上,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長史了,早先年是連三公和藩王都審過的。只不是如今的皇子這一輩,而是十幾年前承平帝得位之前,諸王爭位,彼此互相構陷揭短,又連累了朝中諸臣,于是那一段時間高官顯爵落馬無數,全是大理寺審的。 想起那一段時間的血流成河,乃至抄家滅族,如今的老臣們對于大理寺還有些犯怵。王祿倒是年輕,沒經歷過那一段,不過到了大理寺的公堂上,他的表現倒也收斂,只一樣,死活不肯認罪。 鐘韶與王祿耗了半日,也是無奈,末了只得將人暫時收押,然后退了堂。 崔評事在退堂之后便老神在在的來到鐘韶面前晃悠了兩圈,然而說道:大人初次審案,脾氣倒真是溫和。遇上這般無賴,大人們尋常都是直接用刑的。 鐘韶知道這是崔評事在提點她,然而她聽了之后還是眉心一跳,不禁說道:王祿好歹是官身,身上有著朝廷正經的官職,若是隨意對朝廷命官用刑…… 崔評事便瞥了鐘韶一眼,繼而嘆口氣道:大人還是不明白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在這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朝廷命官,只有需要問罪的犯官。而進了大理寺的犯官,往往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說得平靜,但鐘韶聽了這話卻是后背陡然一寒。她不自覺的盯著崔評事看了幾眼,第一次覺得這看似冷硬實則熱心的下屬或許是個酷吏? 半晌,鐘韶終于抿抿唇,勉強擠出個笑來:多謝崔大人指點,不知明日可否……她本想說明日可否讓崔評事代審,但想了想自己要在這大理寺立足,總不可能一直依靠別人,于是便改了口,繼續道:明日審訊可否請崔大人從旁指點? 崔評事似乎聽出了她原本想說什么,見她臨時改口了也沒什么反應,只拱了拱手應道:大人客氣,下官領命。 鐘韶松了口氣,抬頭看看天色,這才發現申時已經到了。大理寺申時便可下衙,然而前些天忙著跟崔評事查案,鐘韶已經許多天沒能準時下衙了。到今日,案子總算有了頭緒,王祿也已緝拿在案,鐘韶便有些欣喜的想著,今日總算可以準時回家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崔評事便又開口了:其實大人的顧慮下官也知道,若是大人心里沒底,今日不妨先審審王祿身邊的小廝吧。除了強搶民女,還可以審問山長家滅門一事。 鐘韶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側頭看了看崔評事。她很有些不情愿,不過看著崔評事那張嚴肅刻板的臉,想著這案子到底是自己接的,于是沒好意思說自己急著回家,便只得贊同道:也好,先審問了小廝,明日也可讓他與王祿當堂對質。 誰知崔評事聽了卻是搖頭,他淡淡說道:這些倒無妨,不過是拿來給大人練手的。 練手,練什么手?審案,還是用刑? ************************************************************ 這一天晚上,鐘韶的馬車又一次踏著月光從大理寺里駛了出來。不過今日馬車里的鐘韶臉色卻不怎么好看,慘白慘白的,還泛著些青。 小山此刻也跟著坐在馬車里,見狀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公子,您可還好? 鐘韶便擺了擺手,不想說話。崔評事所謂的練手,即是審案,也是用刑。比起王祿來,他家的小廝卻是沒有那份自知之明,許是跟著王祿在瑞王府中出入得多了,自以為見過的貴人多了,連他自己也身價倍增,于是到了大理寺也絲毫不知收斂,氣焰比起王祿來更為囂張。 下午時鐘韶便已被王祿耗了半日,耐心早已經用盡了,再看那囂張的小廝,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于是她略一猶豫,到底還是讓人動了刑。倒也不重,只是二十大板罷了,不過一頓板子挨下來,那小廝的身上也是一片血rou模糊了,堂上濃郁的血腥味兒似乎直到現在還縈繞在鐘韶的鼻間。 公堂上自然沒有小山的位置,因此他也不知道堂上發生了什么,此刻見鐘韶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小山便也識趣的沒再問。待到馬車從后衙駛出,繞到了正街上,他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然后突然道:公子,夫人好像來了。 鐘韶聞言頓時一愣,然后立刻將頭從車窗探了出去——前方不遠的街角處,一輛馬車正靜靜地停在那里,看樣子正是蘇墨尋常乘坐的那輛。 心里突然就有些激動了起來,也不等招呼車夫將車停下,鐘韶一把推開小山就直接開了車廂門跳了下去,幾步奔到那街角停駐的馬車前。 那馬車上的車夫見到她,便先跳下馬車喊了一聲:公子。 果然是她家的馬車! 鐘韶眉宇間的愁緒頓時一松,一絲喜色爬上了她的眼眸。她揮揮手示意車夫不必多禮,正欲上前去開車門,卻不料車門已經從里面打開了。 清珞探出頭來,一眼看見已湊得極近的鐘韶還嚇了一跳。張張嘴想要抱怨什么,但想著今時已不同往日,于是那些抱怨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鐘韶自然沒有理會清珞,她探頭看著車廂內,高高興興的喚了一聲:阿墨? 此刻天早已經黑盡了,車廂里只有些許微光,蘇墨的身影也看不真切。但鐘韶話音一落,蘇墨的聲音便也隨之響起:阿韶,上車吧。 鐘韶聞言自不再理會自己的車駕了,答應一聲也不等車夫取下車凳踏腳,掀起衣擺便準備往馬車上去。誰知還沒等她登上馬車,清珞便讓車夫將車凳放在了另一邊,然后徑自下了馬車,往另一邊鐘韶的車駕去了,顯是在為兩人騰地方。 清珞這還真是……難得的知情識趣??! 鐘韶不禁有些感慨,但腳下卻也沒有絲毫耽擱,三兩下便登上了馬車入了車廂。然后她一抬頭,便對上了蘇墨含笑的眸子,于是便也笑了起來:阿墨今日怎的突然來此?說著順手將車門關上,又湊到了蘇墨身旁道:可是特地來接我的? 這話聽著尋常,可也帶著親昵,并不適合讓外人聽見了。 蘇墨倒是一貫的落落大方,她唇角微彎,笑著回道:今日在阿娘那邊有事耽擱了會兒,又想著你最近回府都晚,便讓車夫繞過來看看。 鐘韶挨著蘇墨坐下了,鼻息間縈繞的都是蘇墨身上的淡淡幽香,早先那些血腥味兒似乎也終于消散開去了。她的心情徹底放松了下來,便問道:那怎的不讓人與我送個信?你也不怕我已經下衙回家了,累你在這兒白等。 蘇墨便笑了,見著鐘韶靠得近,還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我自是讓人去打聽過了,說你還在大理寺中,才在這里等的。 至于為什么沒讓人送信,自然是擔心因此分了鐘韶的心神。鐘韶畢竟資歷尚淺,在這大理寺中更算是初來乍到,總不好輕易出錯,授人以柄的。 兩人說話間,外面的車夫已經趕著馬車往郡公府走了。 車廂內光線不好,直到此刻兩人靠得進了,蘇墨方才發覺鐘韶今日臉色有些不對,于是忍不住問道:阿韶今日面色不佳,可是身體不適?亦或者又遇上了什么為難的事? 聽蘇墨一提,鐘韶不禁又想起了傍晚時大堂上那血淋淋的一幕——小廝挨了二十大板,整個后背和屁股都被打得血rou模糊,于是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猶猶豫豫間到底還是招了。他一面哀嚎痛呼,一面交代了王祿強搶民女還有扮作山匪滅殺了山長滿門的事,等到最后簽字畫押時,整個人虛弱得連痛呼都沒力氣了。而帶著這樣的傷入了獄,想必也是沒人救治的…… 鐘韶承認自己心軟,尤其是在見過滿堂官差具是無動于衷之后,她更意識到了自己和大理寺這些人的差距。不過她今日不想與蘇墨說這個,于是便又揚起了一抹笑容道:我沒事,可能是這些時日查案有些累著了。不過今天案子也有了進展,想來要不了幾天就能定下了。 蘇墨自然看出了鐘韶似有事瞞她,不過她向來善解人意,見鐘韶不想說,她便也不追問,只握著鐘韶的手道:那便好?;仡^讓府中的廚娘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 鐘韶應了一聲,過會兒猶豫了一下,便將頭慢慢的靠在了蘇墨的肩窩上。 蘇墨能感覺到鐘韶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很輕,似乎怕累著了她,她便又揚起唇角笑了起來。 車廂里一片靜默,也不知過了多久,鐘韶的聲音輕輕響起:阿墨,我突然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變了,變得心硬,變得冷血…… 作者有話要說: 鐘韶(憂愁):好怕自己變得冷血無情…… 蘇墨(安慰):不會的,至少你對我冷血無情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