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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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了大半個下午,鐘韶也無心與人結交,自己尋了個安靜的地方靜靜地待著。直到日頭偏西,小山終于尋了過來,見著鐘韶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顯然很詫異,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怎的一個人坐在這里,是被人……排擠了嗎? 鐘韶聞言終于回神,也沒有理會小山的話,只抬手撫了撫額問道:你怎么來了? 在這樣的宴會上,除了女眷會帶上一兩個丫鬟,小廝伴當這些一般都是被留在府門處的。小山的到來顯得有些突兀,鐘韶腦子里又亂糟糟的,便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小山愈發覺得自家公子肯定是被人排擠,所以難過了,否則怎么會這般反常?他有些無奈的抬手舉起了一個長條錦盒,然后說道:公子,你給長公主殿下準備的賀禮還在我這里呢。 鐘韶這才恍然,她隨手接過了錦盒,扭頭往窗外看了看,問道:宴會這就要開始了嗎? 小山也不便在這里久留,他來此就是為了把東西給鐘韶而已,聞言便道:已經快到酉時了,我在門房那邊看見有不少大人已經到了,恐怕再過一會兒長公主殿下就該出來了。 鐘韶點點頭,也沒再留小山,揮揮手讓他先回去了。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府中便有下人來請了。不僅前廳,還有后院、花園、水榭等各處都去了人,將今日登門的客人們一齊迎去了公主府的主殿。 鐘韶到得不早不晚,正見著穎陽長公主施施然從后殿出來。她尚且來不及上前問好,便見著不少人已經迎了上去,紛紛掛著笑臉開口向長公主道賀。 迎上去的人有老有少,但看著年紀至少都是及冠了的,如鐘韶這般年紀的少年卻是一個也沒有。于是鐘韶果斷收回了想要上前的步子,又偷偷掃了一眼四周,便發現之前在前廳見著的那些世家公子都只是遠遠觀望,并不曾在這個時候上前。 鐘韶并不愚鈍,見狀腦子一轉便明白了過來。此刻上前的應當都是各家年長一輩的人物,他們或者與長公主有些交情,或者有足夠的身份地位,因此才能有資格上前與長公主說話。至于家中的后輩,或者只是來湊個熱鬧,或者要靠長輩提攜,方才不顯急躁失禮。 在場勉強能稱作是鐘韶長輩的,除了長公主本人,大約便只有默默站在一旁的駙馬蘇瀚了。蘇瀚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或者說一直在注意她,見她看來,便沖著她招了招手。 鐘韶之前見過蘇諺,也想起了長公主夫妻的舊事,不過她雖然不喜歡蘇諺,但對于蘇瀚本人其實并沒有多少厭惡,見狀便也抱著錦盒走了過去,然后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好。 蘇瀚的態度依然很溫和,見她抱著那錦盒,便問道:這是阿韶準備的賀禮? 鐘韶點點頭,也不隱瞞:是我自己寫的一幅字。 蘇瀚便笑了,很是開懷的樣子:親手所書便是心意,如此便很好。 顯然,蘇瀚并沒有將那幅字放在心上,他對鐘韶的底細知道一些,之前又趁著考慮套了些話,便不太對這個開蒙沒幾年的孩子的字抱太大的希望。不過就像他所說的那般,他和穎陽長公主更看重的只是其中的心意罷了。 這般想著,蘇瀚也沒想先看看鐘韶的字,便領著她往長公主那邊去了。 第27章 百壽圖 穎陽長公主其實不怎么喜歡鐘韶,從第一次在俞貴妃那里見到她時,就不怎么喜歡。沒有緣由的,就是有些挑剔,就是有些不喜,于是在看到她和蘇瀚走在一處時,這樣的不喜頓時更多了幾分。 鐘韶尚未察覺到這一點,她抱著自己費心準備的賀禮上前,略有一些緊張。但其實鐘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么,她明明不曾將這滿殿諸人的矚目放在心上的…… 跟在蘇瀚身側,鐘韶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長公主面前,尚未及開口,便聽一旁蘇瀚說道:公主,阿韶特意為你準備了賀禮,你要看看嗎? 若是尋常,以長公主對駙馬不待見的程度,大約是會將這話置若罔聞的。奈何今日之事早有謀劃,她也不好由著性子來,于是自顧自忽略了蘇瀚對鐘韶說道:阿韶準備了何物,且與我看看。 長公主自然知道,這賀禮定非尋常,目的就是為了讓鐘韶在她這生辰宴上一鳴驚人。然而鐘韶剛答應下來,手中的錦盒尚未來得及打開,主殿外便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這陣喧嘩讓長公主不喜,她好看的眉頭微蹙,揚聲問道:發生何事喧嘩? 殿外的仆從尚未答話,便見一個穿著杏黃錦袍的年輕男子信步走了進來,遠遠便笑道:姑母生辰,侄兒前來祝賀,來得有些晚了,還請姑母勿怪。 男子大步而來,態度親和言笑晏晏,通身的氣度卻不是皇宮中那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承平帝可以比的。長公主看見他卻是眸光微閃,繼而微蹙的眉頭放松下來,隨口笑道:太子政務繁忙,怎的也來湊這熱鬧了? 殿中諸人看見男子也是紛紛俯首行禮:臣等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鐘韶之前并未見過這位太子,不過太子的服飾她自然認得,早早就隨著眾人一同俯首行禮了,表現得并不算突兀。不過也許是因為她和長公主站得太近了,手里又捧著那么一個顯眼的錦盒,太子倒是一眼就看見了她,一邊與長公主說了幾句話,轉頭便看著她問道:這位,想必便是父皇前些日子親封的河間郡公了吧? 承平帝向來糊涂,任人唯親的事情也不是頭一回做了,這一回雖然隨手就封了個郡公出去,但想想宮中那位寵冠后宮的主,倒也沒人覺得奇怪。不過鐘韶向來深居簡出,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還未曾與她謀面,冷不丁聽到太子這么說,便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萬眾矚目之下,鐘韶倒也沉得住氣,面上寵辱不驚的沖著太子又行了一禮:臣河間郡公鐘韶,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年輕的太子盯著她打量了一番,眼中神色莫名。 鐘韶心思也轉得很快,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俞貴妃在后宮中,與這位太子又或者他的生母是否有什么嫌隙?不過還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感覺手中的錦盒被人拿走了。 站在一旁的長公主見著太子取走鐘韶的錦盒,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悅。不過她也不曾說些什么,只看著太子將那錦盒端詳了一番,然后又問鐘韶道:這是郡公為姑母準備的賀禮? 或許是太子殿下表現得太過理所當然,鐘韶竟也沒有覺出對方此舉失禮,聞言便回道:之前送的賀禮是府中準備的,這是臣親手寫的一幅字,獻予殿下聊表心意。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總算沒有繼續失禮下去,他將錦盒遞給了長公主,然后笑道:孤對這盒子里的東西好奇得緊,既是郡公送與姑母的賀禮,姑母打開看看可好? 和貪花好色又糊涂的承平帝不同,這位太子且不論才德,為人卻是強勢了太多。這樣的強勢讓他自參政開始,在朝中威望日隆,有無數人放棄了糊涂的皇帝,轉而站到了他的陣營之中。但無論鐘韶還是長公主,對他的這番舉動都是不喜的。 穎陽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淺淡了許多,幾乎只剩下了敷衍。不過今日就算沒有太子橫加干涉,這幅字長公主也是要看的,所以她最終也只是瞥了鐘韶一眼,便隨手將那錦盒打開了。 幾個當事人的表情都很淡定,就連鐘韶本人也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倒是一旁的蘇瀚,看看錦盒又看看鐘韶,有些擔心。他對鐘韶還是看好的,怕這幅字不能盡如人意,本只是表達個心意的東西,最終卻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讓鐘韶丟了臉面。 盒子里是一個長長的卷軸,紙張還很新,顯然是新近所作。 白皙修長的手指將卷軸從錦盒里取了出來,解開繩索后施施然的展開了…… 當先看到卷軸上面字跡的自然是長公主和太子,前者神色淡淡,后者眉梢微挑,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旁邊圍觀的人早被挑起了好奇心,一個個都盯著那卷軸的背面看著,奈何那兩位身份太過貴重,卻是沒人敢往上湊的。 片刻,還是蘇瀚開口打破了僵局,他遲疑的問道:公主,這上面寫了什么?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能有什么,不過是些壽字罷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把整張卷軸調轉過來,讓眾人都能看見上面的字。 的確是壽字,是賀壽時最常見的百壽圖,不過卻又與尋常的百壽圖不同。百壽圖多用于給長輩賀壽,用心些的人會請一百個人各寫一個壽字,費時費力費心,方顯得難能可貴。鐘韶這幅卻是她自己一個人寫的,然而那紙上的每一個壽字都不相同。 殿中賀壽的人中大有識貨的,湊上前來看了看,便忍不住驚道:每個字都是一種不同的筆法字體,這都是郡公一人所書?! 這話音一落,湊上來看的人就更多了。長公主才不耐煩舉著讓人圍觀,轉手遞給了旁邊的丫鬟,又讓人取了架子來,將那卷軸往上一掛,然后任人細看。 其實鐘韶的字寫得不算很好,她不過才練了三年的字,哪怕勤學苦練筆力也有些欠缺,遠不到讓人驚嘆的地步。這些人之所以對著這幅百壽圖移不開眼,只是因為上面那一百種字體,其中大半都是時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細究下來,除了鐘韶筆力不濟的短處,這些字竟都各成一家,每一個字都各有風骨,流傳出來絕對都是書法大家之作! 然而這樣的字,他們居然都沒見過,還不止一種,而是幾十種! 主殿之中一時間喧鬧了起來,看樣子俞貴妃和長公主想要的一鳴驚人的效果已然達成。蘇瀚也是文人,對這個很感興趣,便偷偷拉著鐘韶問了一句:阿韶,那些字,你都是哪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