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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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叔擔著柴,一身衣服已經汗濕了大半,將原本深褐色的衣服染得顏色更深了幾分。他撩起衣襟擦了擦汗,看著遠處的城樓說道:走吧,再走一刻鐘。 一聽還有一刻鐘,張大力頓時就蔫兒了,心中直后悔自己非要跟來。 眼看著張二叔腳下不停的向著洛城的方向走去,兩個小的趕忙跟上,張大力扯著他爹的一片衣角纏鬧:爹,好熱好渴,進城了給我買薄荷水喝成嗎? 薄荷水就是薄荷泡的水,最是清涼解暑,里面還加了糖,帶著淡淡的甜味兒,在這樣的天氣里向來得人青睞,洛城的大街小巷里多的是攤子賣這個。 鐘韶聽著也忍不住有些向往,但張二叔顯然不這么想,他擰著眉說道:進城了,找點兒井水喝就得了,想什么薄荷水?! 薄荷水兩文錢一碗,都夠買兩個饅頭了,這么金貴,還不是兩口就沒了?辛辛苦苦砍一擔柴來賣,也不過七八十文的進項,哪里能這般浪費。 張大力苦了臉,卻也不敢找他爹鬧。尋常事鬧一鬧也就算了,他今日跟著他爹走了這一遭,也知道錢來得不容易,他家更不富裕,不能隨著性子亂花。 鐘韶看了看手里提著的籠子,又看了看張大力那蔫頭耷腦的模樣,終是拿胳膊肘捅了捅他道:大力,等進城把兔子賣了,我請你喝薄荷水。 張大力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可是看看鐘韶那黑瘦的小臉,他終于還是塌下了肩膀說道:算了吧,你家都沒米下鍋了,喝什么薄荷水啊。進城之后還是聽我爹的,找點兒井水喝吧。 鐘家和張家不一樣,張家一直那么窮,而當年鐘家可是十里八村最富裕的人家,一家子還識文斷字??上х娚厮缓?,自從她娘跟人跑了之后,無心家業不說,身體還每況愈下。那么大的家業,最后都換做了一碗碗的苦藥湯子,直到年前人走了,也就留了那么個破草房給鐘韶。 鐘韶不記得她娘長什么樣了,從她記事開始,她的生命里就沒有這個人。她只記得她爹日日咳夜夜咳,家里終年縈繞著苦澀的藥味兒,還有那一件件被送去當鋪的東西,一張張賣掉的地契房契,到了年前她爹去了的時候,除了傷心難過之外,她甚至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無論對于她,還是她爹,或許死亡都是一種解脫。 聽了張大力的話,鐘韶頗為豪爽的一笑:沒事兒,就兩文錢,今日把兔子賣了,咱們明兒再去山上逮! 張大力聽了,頓時拍著胸脯道:那明天叫上我,我幫你。 鐘韶高興的應了一聲,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今日過去,她便再沒有上山去逮兔子的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有一種nongnong的種田味兒,但可惜本文并不是種田文…… 依舊女扮男裝文,主角重生,但是沒有前世的具體記憶,只有判斷的本能和讀心術 第2章 這人是不是傻啊 洛城的繁華遠不是出身鄉野,從未離開過村子的兩個孩子可以想象的。 張二叔來洛城的次數多,對洛城果然是熟悉的,三人剛進了城他便領著兩個小的找了一處水井。一桶水打上來,三人咕嚕咕嚕喝了個夠,張大力也不想著薄荷水了,這清涼的井水便足以解渴,一口氣喝了個半飽,人卻是精神了起來。 鐘韶提著裝兔子的木籠,看著張二叔往裝水的竹筒里灌水,又扭頭看了看洛城寬敞的街道,忍不住問道:張二叔,我的兔子要去哪里賣??? 洛城和楊柳村明顯不同,即使他們剛進城沒走幾步,也可初窺此地的繁盛。不說街道兩邊的屋子都是青磚的看著就氣派,就連地上的路都是青石板鋪就,平坦又干凈。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里,鐘韶有些生怯,但不知為何,心底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這并沒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必害怕,甚至不必放在心里。 張二叔灌好了水,一邊往腰上的系扣掛,一邊想了想說道:你這兔子不夠肥,酒肆之類的地方可能不會要,只能在街邊賣了。說完又將柴擔了起來:走吧,我與你一起。 鐘韶聽了,頓時眉開眼笑:謝謝張二叔。 張二叔是個老實人,老實到了甚至不會變通的地步。他經年累月的砍了柴來洛城賣,但直到現在為止,他的柴基本還是散賣的,沒什么相熟的客人,更沒與哪家酒肆飯館之類的定下買賣。換句話說,即便不陪著鐘韶一起在街邊等賣,他也只能擔著柴滿城轉悠。 三人很快到了集市所在的街道,也不拘地方,張二叔找到個空位便將柴放了下來。然后他也不吆喝,坐在柴擔子后面就等著客人上門,但街上行人來來去去,卻沒有幾個人往這邊看上一眼的。 鐘韶就跟在張二叔身邊,她把裝兔子的木籠放在了柴擔子旁邊,然后人蹲坐在了一截臺階上。想了想,怕別人不知道她賣什么,便干脆從籠子里拎了只兔子出來抱在了懷里,一邊摸著兔子柔軟的毛,一邊眼巴巴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希望有人能看上了她的兔子過來問價。 可惜,鐘韶從山上逮來的兔子都是半大的,確實如張二叔說的那樣不夠肥,也沒什么人問津。 張大力和鐘韶并肩坐著,卻不如鐘韶那樣坐得住。他如今喝飽了水又啃了半個他爹帶來的胡餅,有了精神看什么都覺得新鮮,心中又沒有事,一時間左顧右盼的,仿佛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一般。 就這樣足等了小半個時辰,終于有人走到了鐘韶面前。那是一個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人,她看了兩眼鐘韶抱在懷里的兔子,問她:這兔子怎么賣? 鐘韶想了想,小心的報出一個數字:八十文一只。 婦人扭頭就走了,連價也沒還。 八十文一只兔子其實不算貴,哪怕鐘韶逮的這兩只兔子不夠肥,但也是rou。這年頭,剛太平下來沒幾年,吃的都貴,尤其是rou。 鐘韶被那婦人的態度弄得心里很是沒底,她抱著兔子看著那婦人遠去的背影,多少有些無措。等人走得遠到看不見了,她才扭頭去問張二叔,有些小心翼翼的:張二叔,我是不是賣太貴了? 張二叔想了想,覺得鐘韶報出的價其實挺公道的,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說道:要不,你再便宜點吧。 鐘韶看著兩只兔子有些拿不準主意,遲疑了一會兒之后還是點了頭。 又等了好一會兒,一個老太太停在了鐘韶的面前,問價:兔子咋賣? 鐘韶看了看老太太,自覺降價:七十五文一只。 老太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兔子,也沒有還價,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了。 鐘韶沮喪了起來,她來洛城之前其實找人問過,山上的野兔在洛城可以賣到一百文的。不過她自覺兔子不夠肥,這才喊了八十文,誰知人家連價都不還就走了,如今降到七十五文也沒人買。 她不自覺的扭頭去看張二叔,張二叔張了張嘴,最后只道:等等,等等吧。 是啊,除了繼續等,也沒什么辦法了,畢竟家里的米缸都已經見底了。 之后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問價,鐘韶無奈之下已經將價降到了七十文,可依然沒有人買走她那兩只兔子。這時候別說入城前答應張大力請他喝的薄荷水了,鐘韶都開始為下一頓飯發愁了。 有人來問張二叔買柴了,一擔柴的價格例來都是那樣,沒什么好講價的,買柴的人看張二叔的柴木夠干夠好,便很快定下了。不過這柴是需要張二叔擔著送上門去的,于是在與買柴的人說定之后,張二叔又回頭看了看兩個小的,有些猶豫要不要叫上他們一起走這一趟。 阿韶,大力,你們……張二叔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突然走了過來。 這條街是洛城的一個小集市所在,賣的卻只是最基本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來來往往要么是擺攤賣東西的小販,要么是挎著籃子挑選東西的婦人姑娘,偶爾還有幾個閑漢在街上晃悠,但無論怎么說,這地方也不像那些富家公子哥會來的地方。 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很奇怪,很扎眼,而更奇怪扎眼的是他帶著一臉如沐春風的笑,目標明確的徑直走到了鐘韶面前。 鐘韶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明知道看這人的穿著打扮定是非富即貴,心里卻莫名的平靜。倒是一旁的張二叔和張大力,看著公子哥靠近,都有些不自在,或者說本能的有些畏懼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