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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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想換部新的,扔掉也可惜?!笔Y南澤把手機丟到他懷里,“那男人是我讓你去撩的,這事有我一半責任,就當我補償你的損失?!?/br> 聞笛吸了吸鼻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機揣了起來。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這個。 “生活費要是不夠的話,我借你一點?!笔Y南澤又說。 聞笛想了想,不客氣了:“我盡快還給你?!?/br> 一夜春宵是暫時的,痛苦的綿延無盡的。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他找了份在線家教的兼職,用瘋狂上課充實自己的留學生活。出游計劃也全部取消,伙食費也一減再減。 他一邊計算被機構克扣之后的課時費,一邊在心底瘋狂詛咒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就他媽都不是好東西,從今天開始,他要是再看上哪個男人,就讓迅疾的閃電射瞎他的眼睛——他這不知悔改、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作者有話說: 終終終于……回到現在了 第38章 現在您被迷住了,完全變了一個人 如果在電視劇里,主人公恢復記憶后,應該一頭沖出大門,跌進漫天大雨里,一邊奔跑一邊嚎啕大哭,直到另一個主人公追上來,在后面大聲喊他的名字,他再轉過身來,兩人深情擁抱。頭發都濕漉漉地搭在額前,即使大雨傾盆,發型也帶著精心修飾過的美感。 然而北京二環外萬里無云,皎月當空,聞笛也情緒穩定,毫無發瘋跡象。 他松開了邊城的衣領,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是去拿錢了嗎?” “是?!?/br> “之后你回來了嗎?” “我父親急病住院,所以從酒店直接去了機場?!?/br> “伯父身體還好嗎?” “恢復得不錯?!?/br> 聞笛點點頭,說:“幸好沒有讓你等?!?/br> 他的余光捕捉到何文軒,對方從他們的只字片語中窺見了驚天大瓜,比當事人還震驚,神思渙散,像是游離于場面之外。 這提醒了聞笛,他還在同學聚會呢。 “我有事先走了,”聞笛對前男友說,“你替我跟蔣南澤說一聲?!比缓笏D向邊城?!澳?,先別跟我說話,等我靜下來理一理?!?/br> “我送你回去吧?!边叧钦f。 “不用,我坐地鐵回去,”聞笛看他有跟上來的意思,做出阻止的手勢,“離我遠點?!?/br> 手機爭氣地正常運行著,給他提供了一條兩轉的路線。地鐵進出站的轟鳴聲,乘客的嘈雜,馬路上的車笛陣陣,聽起來像熒幕上的背景音,與他無關。陳舊的水泥樓梯,門上破洞的福字,像是遙遠的、另一個人的生活。他打開門,覺得自己不小心闖入了陌生的地方,茫然四顧。 他用手摸索著,找到椅子坐下,腦子就像古早的軋布機,吱吱呀呀地,一點一點往外吐出封存的記憶。龐大的信息量讓他的太陽xue隱隱作痛,他抱住腦袋,慢慢把久遠的碎片拼在一起,試圖從中摸索出連貫的前因后果。 他這么一個人呆坐了好久,腰背酸痛也渾然不覺,直到10點,門外響起鑰匙碰撞的叮鈴聲,于靜怡回家了。 她走進門,看到聞笛神色凝重地盯著桌面,心里一驚:“出什么事了?” 聞笛抬起頭,機械性地回答她的問題——他正需要理清思路,向另一個人敘述經過似乎是個好方法。他從酒吧初遇開始,說到搶劫、老虎機、德州撲克、直升飛機。于靜怡的表情也跟著從意外,到震驚、疑惑、緊張、最后變成了呆滯,情緒走馬燈似的在臉上滑過。 “所以說……”于靜怡總結,“那個騙財騙色的惡棍就是邊教授?” 這一聲像是把迷失在過往的人喚醒了。聞笛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于靜怡一個激靈:“怎么了?” “神經??!”聞笛用手指著空氣,大叫,“我們都是神經??!” 媽呀,于靜怡下意識想找捆大蒜掛他脖子上,這不會是中邪了吧? 但聞笛面色紅潤,眼神澄澈,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他莊嚴地示意了一下自己對面的座位,讓于靜怡坐下。 于靜怡惶恐地坐下了。 “你說他這人是不是有毛???”聞笛問。語氣不像征求意見,像下了定論尋求附和。 “啊……”于靜怡還因為離譜的故事發展而暈眩,“這是因為……?” “他早就知道我們結婚了,”聞笛又拍了一下桌子,“三個月!我們認識快三個月,見了那么多次面,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一直不告訴我!” “哦,”于靜怡恍然大悟,點點頭,“確實?!?/br> “天哪,”聞笛捂著臉,覺得頭痛欲裂,“我居然在追自己結婚五年的老公,世界上哪有這種事?” “這個……”于靜怡擰眉苦思,最終也只得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發生的?!?/br> “還有我,”聞笛怒氣沖沖地說,“我瘋了嗎?” “對自己下嘴輕點兒……” “我居然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結婚!我戀愛腦到腦殘的地步了嗎?” 于靜怡幾度欲言又止,用噎住的聲音安慰他:“別對自己那么苛刻?!?/br> “他要是個跨州通緝的罪犯怎么辦?他要是把我賣到緬甸去搞傳銷怎么辦?他要是騙婚的,想給我上人身保險,再謀財害命怎么辦?”聞笛捂著心臟,好像自己已經在平行世界死于非命了,“我從小認真接受普法教育,努力提高防范意識,怎么能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