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扭的瓜很甜_第37章
這副裝扮殷裘說不上陌生,很久以前他也曾被當做危險人物被這樣對待,他挑眉問那個獄員:“他在這里不安分嗎?” 獄員看白楚華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堆垃圾,他說:“這瘋子怎么可能安分,我們這有個獄員被他咬掉了耳朵,好在后天就要把他轉移去精神病院了?!?/br> 殷裘瞄了一眼面前的電話說:“我這樣和他說話他聽不到吧?!?/br> 獄員畢竟有獄長的招呼在先,他對殷裘很客氣,他說:“你用電話和他說,我會把另一邊話筒放在他耳邊給他聽,不過他有自殘傾向所以口塞不能拿下,希望殷先生體諒下?!?/br> 殷裘點頭:“沒有問題,我只是有些話想對他說?!?/br> 獄員示意對面的同事把話筒抵在白楚華耳朵旁,而他十分貼心的退出房間,留殷裘一人在那。 殷裘拿起話筒,注視著白楚華說:“是我?!?/br> 白楚華手腳被綁住,眼睛看不見,唯一能聽見聲音,他光是聽見這兩字就全身動了一下,帶口塞的嘴巴像是想說什么。 殷裘眸色暗了下來,房間上小窗口投進一道光在他臉上,俊秀的五官在暖光下十分安靜美好,他聲音也是溫柔的,他繼續說:“我是特意來看你的,你這幅模樣真讓人心疼?!?/br> 白楚華被殷裘的聲音所蠱惑,他當時確實就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思去撞殷裘,現在殷裘來看他,會不會是顧言俞死了,所以他回心轉意了。 被心里這份期待所致,白楚華呼吸都刻意慢下來,想多聽聽殷裘的聲音。 白楚華被蒙上黑布的眼看不見,他看不見殷裘眼中實質的暗色,溫柔之下深藏的冰刃正在朝他刺去。 殷裘說:“你沒辦法看到我和顧言俞的婚禮了,真遺憾?!?/br> 白楚華腦袋一嗡,他好像聽到殷裘說了什么,可是他怎么突然記不起來了。 婚禮。 這個字眼突然瘋狂浮現在白楚華的腦海里,他甩頭想抗拒,可是這一刻他好像看見殷裘和顧言俞身穿結婚禮服,正笑著看他。 不,我不允許!白楚華突然整個身子劇烈動起來,獄員一時間沒有按住他,白楚華從椅子上摔倒在地,卻像一個蠕蟲一樣只能躺在地上做無謂的掙扎。 獄員將話筒放一邊,剛想彎腰把白楚華重新扶起來,這時他嘴里的口塞因為掙扎松動而掉了,白楚華一獲得說話的機會就大聲喊:“殷裘!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白楚華吼出來的聲音很大,甚至驚動了守在外面的獄員進來,口塞被重新帶上,獄員看他情緒太激動讓人拿鎮定劑過來。 白楚華嘴里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讓獄員把話筒重新給他,他還沒有聽見殷裘的回答。 獄員進來時殷裘還拿著話筒在手邊,他小心翼翼說:“殷先生,犯人現在情緒太激動,您要是還有話不如明天再來?” “不必了,”殷裘把話筒放回去,嘴唇彎了彎說,“我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br> “那就好,那就好?!豹z員在殷裘面前都下意識讓自己斯文點,心想殷裘能在謀殺他的兇手面前保持平靜是何等的氣度,真不是一般人。 系統也問了他,在他眼里白楚華算什么? 殷裘起身時看了一眼被注射鎮定劑昏睡過去的白楚華,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面具。 殷裘:“大概就是等待處理的垃圾吧?!?/br> 第二十七章 三天過去了,顧言俞沒有醒過來,但是他的傷情基本穩定,在殷裘授意下顧言俞被轉到單人病房治療。 殷氏集團的掌權人被綁架這條重磅新聞眾人還沒有消化完,很快又有了更加爆炸的消息出來。 殷家大少要娶一個男人!據說還是對方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 殷裘的保護工作做的很好,媒體們都沒能找到顧言俞所在的醫院,明成萱還是問了殷讓才知道地址過來,病房內顧言俞依舊是睡著的樣子,而殷裘把這里當成了辦公室,正用筆記本進行視頻會議。 明成萱見狀沒有唐突的出聲,而是站在角落靜靜等待,視頻里與其說是在進行會議,倒不如說是針對殷裘的批斗會。 殷氏的股東們紛紛抗議和指責殷裘結婚的事情,這對于公司股票會有十分嚴重的影響。 而殷裘只是笑瞇瞇的不斷用“合法婚姻”來回復他們的話,到最后關掉視頻,殷裘好似也松了一口氣,嘴里嘟囔了一句:“都是些老古董?!?/br> 明成萱也是難得見到成熟穩重的殷裘說出這話,忍不住笑出聲。 殷裘聽到聲音回頭,見到是明成萱時笑了笑說:“你來了?!?/br> 明成萱應了一聲,她走上前看顧言俞,對方臉色還算不錯,身上衣物也是干凈的,看來殷裘把他照顧的很好,她問:“醫生怎么說?” “也許下一秒就會醒來,也許就這樣睡一輩子?!币篝寐柭柤缯f。 看殷裘語氣輕松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顧言俞是小傷,可他越是這樣風輕云淡,就越是代表了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就這樣守著一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人過一生。 明成萱光是這樣想想就紅了眼,她不像殷裘可以把真實情緒都藏的好好的,她還沒有徹底放手對殷裘的感情,也學不來殷裘的風輕云淡,她嗓音中已經有了難以抑制的哽咽:“為什么……非娶不可?” 很多人問過殷裘這個問題,也包括系統,但是殷裘的回答永遠都是:“他是我認定的人?!?/br> 明成萱抹去眼角的淚水說:“人的一生很長,你憑什么這么肯定不會某天覺得厭煩了,覺得他是個累贅?” “我不會的?!币篝谜f。 明成萱步步緊逼:“為什么?” “因為我是殷裘啊?!币篝谜f這話時候帶著自信和坦蕩。 是啊……他可是殷裘,能無情拒絕她的人,能不顧所有人反對娶顧言俞的人,又怎么會喜新厭舊,輕易變心呢。 明成萱勉強的笑了笑:“我好像……又被你狠狠拒絕了一次?!?/br> “對不起?!币篝贸吮敢矝]什么能為她做的。 “到時候發喜帖給我?!泵鞒奢嬲f完就故作瀟灑的轉身走出病房,她剛出來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殷讓,對方黯然的神色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