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樓當jian臣_分節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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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完薛蟠,香菱這個人證江陵一時也無暇顧及,便留她在府里休養,香菱瞧著傷勢重,但求生意志堅定得很,這會兒已經能幫著順子娘做些雜事了,她性格呆呆的,智商卻不低,許多事一點就通,把順子娘喜歡的不行。 江陵道,“原來是她,你們在我家中常見,她又生得好……” 吳山顧不得羞澀了,終于抬起沉重的頭顱,急道,“不是因為她生得好,況且我們也不大見,只是瞧著她可憐……” 江陵看他嘴角尚且沾著一粒飯,禁不住又是笑,“成親過日子可不是光可憐她就夠的,你自己想清楚。她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是江南織造甄家的旁支?!?/br> 不算名門千金,也算得閨秀,配順子是有些可惜了,若吳山不嫌棄她被人拐賣又做過妾,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我也不在乎這個?!眳巧降?,“我只敬佩她的為人,縱在泥里,也不肯污了自己那顆心,分明呆呆的,可又體貼溫和得緊?!?/br> 沈舟正吃著醋魚,差點被他酸倒了牙,揶揄道,“你也算是鐵漢柔情了。我給你樁巧宗,你命人去將香菱姑娘的生母,和那時揚州收留她的老夫人一并尋來,咱們回京時候捎回去,保準她高興?!?/br> 吳山別有一番驚喜,“她竟還有生母在世,謝過殿下,多謝殿下?!?/br> 若不是他還要保護沈舟,估摸著這會兒連夜就能親自去找人。 用罷飯,天終于全黑透了,街上燈火通明,能看出來不少人都朝著這條街上的天女廟聚集。 “走罷,正好消消食?!苯隊恐蛑巯聵?,停駐在一個燈籠攤前不肯走。 沈舟不耐煩地踢踢他,“怎么了,見著個燈籠魂也不要了,這種兔子燈蓮花燈不是常見得很么?!?/br> 江陵從角落里拎出一盞未曾被老板點燃的琉璃小燈,皺著眉道,“總覺得哪里見過,這燈點起來該是藍色的?!?/br> 沈舟抿了抿嘴唇,“別覺得了,就是真見過,你也想不起來。買了買了,回去掛在床頭給你招魂?!?/br> 聽到招魂二字,江陵心里驀然一動,有什么閃過去,待再細想,又無跡可尋了。 這燈雖未亮,也如電燈泡般影響人談戀愛,沈舟隨手遞給吳山拿著,“當心些,別打碎了,江大人的魂兒格外貴重些?!?/br> 半條街走下來,街上開始擁堵起來,各色的畫著天女美人的燈籠被高高掛起,人群里還摻雜著頭戴幕笠的姑娘小姐。 “也無甚稀奇的,大概就是策劃隨便搞了個NPC節目?!苯甑?,“回頭我們去迪斯尼樂園,晚上還放煙花?!?/br> “不去,都是人?!鄙蛑蹞u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江陵,“你說比四海還要大的是什么?” “……是人山人海?!苯壬讶送约禾幊读顺?,愈發覺得擠了,“走嗎?” 沈舟點頭。 二人便從邊上小巷穿出去,吳家兄弟跟在身后還能聽見江大人在問七殿下,“你走過最長的路是什么?” “加拿大直通北極?!?/br> “不對?!?/br> 小巷子里黑,暗得瞧不清楚前頭的人影,江大人放低聲音道,“是我的套路,嘶……疼?!?/br> 沈舟吐吐舌,做了個鬼臉。 江陵頓覺身后二位安保人員礙事得很,簡直可愛得渾身都想給小殿下敬禮,包涵了不可描述。 出了這巷子,江大人還神游在不可描述里,往左轉身,視線里乍一下就出現了一隊無聲無息的婚慶隊伍,迎親的人面無表情,中間的紅轎子里發生悉悉索索的聲音。 “艸,嚇死我了?!苯隂]有素質地罵了一句,“搞得和聊齋似的?!?/br> 沈舟很是嫌棄,“你膽子怎么這么小,聊齋就聊齋唄,說不定鬼看著你還怕好不好?!?/br> 江陵拽著他的胳膊,故意低頭亂蹭一氣,“好怕好怕哦,殿下會保護我的罷?” 吳山用力拍在他肩膀上,聲音鏗鏘有力,“江大人放心,有我們兄弟在,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殿下不說宰了你,我們都會保護你的?!?/br> 江陵肩膀一歪,險些被御前侍衛拍出內傷來,“有勞吳二哥了?!?/br> 說話間迎親隊伍已然到了面前,風吹起花轎繡著蝶戀花的簾子,忽聽得沈舟道,“吳峰,攔住他們?!?/br> 江陵和吳山打鬧,并沒有瞧見轎中人,問沈舟道,“怎么了?” 打頭那位應當是新郎,戴著個大紅花,獐頭鼠目,無端地就惹人厭惡,只是他還算謙和,下馬拱手作揖,“這二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見沈江二人穿著不俗,只管盯著花轎看,便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這是咱們揚州城中的老習俗了?!?/br> “什么習俗是夜里娶親的?”沈舟問道。 夜里娶親最多的是酆都城。 新郎笑了笑,帶了些許苦澀,“揚州城里脫籍嫁人的……姑娘,都只能夜里才上花轎,不許白日里迎親?!?/br> 沈舟似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見新郎松了口氣要走,他抬手示意吳峰繼續攔住人,冷聲問道,“這轎子里真的是要脫籍嫁人的姑娘?” 吳山會意,要上前掀簾子,迎親眾人忙團團圍住,新郎變了臉色,怒罵道,“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娶親的大好時候,耽誤了吉時,老子要你的命?!?/br> 江陵擋住沈舟,看新郎猙獰不堪的臉,勾了勾唇角,“放心吧,你這等貨色,不管幾更投胎,都算不得吉時,不用急,只怕閻王還想著你晚些去才好,免得臟了人家的輪回路?!?/br> 新郎官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煞是好看,直接就被他刻薄傻了,腦子里反復過了好幾遍這才聽明白,揮著拳頭就朝他打來。 江陵不慌不忙,站著分毫不懂,拳頭還未到面前,已經被吳峰一腳踹出去好幾丈遠,吳峰無奈笑道,“江大人這時候就別火上澆油了,你文文弱弱的哪兒經得起這一拳?!?/br> 吳山正和僵持,聞言也很是贊同,“就是就是,打著你倒沒事,連累了咱們殿……咱們少爺可就是大罪過了?!?/br> 沈舟道,“別廢話了,準備站這兒吶?” “好咧,走你?!眳巧饺齼上聦⑷硕剂痰乖诘厣?,一把撤下花轎門簾,里頭新娘的蓋頭早就掙扎掉了,她約莫二十余歲,面容姣好,滿面的淚痕,嘴里塞著布團,手腳皆被捆得結結實實。 新娘見著他們,掙扎得更厲害了,吳山忙把她的布團取了,又摸出匕首割開手腳上的繩索。 “妾,妾身……周徐氏多謝各位相救?!敝苄焓媳焕Φ镁昧?,扶著花轎出來時候手一直在抖,仍舊勉強撐著身子,到恩人勉強福身致謝,“妾身娘家便在這揚州城中,懇求二位公子送妾身一程,家祖父必有重謝?!?/br> 可以看出,她有很好的禮儀和氣度,甚至背過身去,用袖子將淚水擦干凈,又摘下鳳冠扔在地上,將頭發挽成一個光禿禿的纂兒,她自嘲一笑,“這身衣服著實沒辦法了?!?/br> 江陵隱約察覺到這婦人的身份,“這位夫人所說的娘家,可是老徐相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