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_分節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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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手藝這么好這生意肯定也不錯,但是這張老太每天就供應這么多,價錢又十幾年都沒變,所以盈利自然也少。 梁生長大了之后曾經有次路過這兒,也想來吃碗豆腐腦。 可是等來了之后才知道這老太太早幾年就走了,因為沒有子女攤子自然也早沒了,張老太的手藝至此也失了傳。 當時聽說這事他這心里只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不好,如今回來了,看著一路上這熟悉的老街風光,卻覺得哪兒哪兒都是記憶,哪兒哪兒都像是夢。 而等梁生帶著小孩來到這菜市場門口的時候,正好就趕上排隊的高峰剛散,抬眼一看便見那神采奕奕的張老太太在那兒彎著腰擦邊上的小圓桌子呢。 “張阿姨啊,來兩碗豆花,再炸兩個面窩,在這兒吃,香菜要的呀?!?/br> “好的呀,先坐先坐,等一等哈?!?/br> 熟門熟路地就開了口,笑瞇瞇的張老太太聽到這話拿圍裙擦擦手就忙活了起來。 聞言道了句謝,坐下來的梁生隨手拽了把身邊這小子的書包帶就把他給摁自己邊上的小椅子上。 而沒吃早飯餓的肚子難受得的小孩兒也跟著特別乖地端凳子飛快坐下。 見狀的梁生歪著頭瞇起眼睛看了看這雖然有點傻,但還是蠻聽自己話的小子,一時間倒是越看自己越覺得順眼。 連帶著這心里也開始忍不住盤算著,該怎樣把這還小的自己給留在自己的身邊了,以及自己究竟該如何兌現他剛剛和這傻小子許下的承諾的問題了。 畢竟十五年前的這時候,他親爹梁沛剛因為替熟人擔保欠下的巨額債務的事吃上官司。 他親媽陳慧芳見此情形居然就這么帶著家里所剩無幾的東西就此人間蒸發。 他老子那邊的親戚搶了房子鋪面,他媽這邊八竿子打不著,家里也正好沒孩子的遠方親戚劉秀和張程遠夫婦這才收留了他。 可這么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家庭原本就充斥著諸多問題的張程遠夫妻倆實在也拿不出親爹親媽的那份心思去對待。 一兩個月還好,時間稍微長了,竟也跟著琢磨起能不能把這孩子隨便送回哪家去的心思。 加上左右鄰里總因為聽說他的出身議論紛紛,所以每過半年,這一年剛好十一歲的梁聲就被像踢皮球一樣地趕走了。 從此學沒得上,家沒得回。 而石榴巷16號這年夏天。 其實也就是他的命運徹底走向完全不同的那條歪路的開始。 梁生他剛剛之所以違心去勸這小子別去埋怨父母和任何人,其實正是因為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小時候有多厭惡自己的出身。 那時候沒人能安慰開解他,大人們也都把對他父母的怨氣撒到他身上。 很多時候梁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但就是要受到各種針對他的言行辱罵。 于是在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他就這樣度過了這樣一段最難熬的日子之后,他毫無意外地從一個原本淳樸靦腆的孩子成了另一番模樣。 這也恰恰說明了有時候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真的不需要太多東西,一件小事就足以改變許多。 所幸這次他趕在一切開始前阻止了這一切,這株小樹苗還長的好好的,和他這個歪脖樹一點都不像,梁生還有很多機會去努力讓他變成一個兩人心中最理想中的人。 而這一次,他也必須傾注一切地去賭一賭自己和另一個自己的將來是不是真的能被老天爺再次眷顧。 只是仔細在想一想這2002年,距離2017年還有整整十五個年頭。 不得不說,這其實又是一個對于自己這種從另一個時間來的外來者來說異常有利的年頭。 長江以南,恰逢九十年代后剛剛蓬勃興起的沿海工業城市改建。 日后十年,二十年即將坐落于城市各個角落的現代化商圈尚未具備雛形,但國企工人集體下海創業之潮還是隱約有席卷整個零一年開端的趨勢。 敏銳嗅到資本香氣的時代弄潮兒們都在盤算著該如何在這個新舊交替迅速的十年間迅速地發一筆燙呼呼的財。 但是該如何利用手頭并不多的本金和發財那又是另一門學問了。 畢竟一夜暴富這種好事誰都曾經想過,但已經親身經歷過一次這個時代的梁生自己同時也很清楚,發家致富,白手起家這事不在于急,而在于眼光要準和穩。 如空手套白狼的事,他從前也從狐朋狗友嘴里聽過,什么走/私/販煙,偷賣電器,拆賣電線之類,在更早些的時候他也跟著人曾經做過。 那會兒他四處挖空心思跑馬掙黑心錢,壓根就不在乎到最后手的那份錢臟不臟。 只想著賺夠了錢就孑然一身拍拍屁股走人,過自己瀟灑快活的下輩子,也不會良心不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