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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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外套的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擼不上去,反倒將僅剩的那一點力氣都消耗了,岑真白呼吸顫抖,想把外套脫了,卻掀不開。 最后他是用牙齒,一點一點地咬著袖子往上扯,松開時,灰白色的布料留下一小灘深色印記。 岑真白給自己打了三次抑制劑,抿著嘴唇洗了將近五條內褲,這可怕的發qing熱才慢慢消退下去。 期間的課程他也沒落下,是霍仰幫的忙。 雖然是alpha不情不愿地被江嘉能命令去做的,拿一個視訊儀放在最后排的柜子上,實時同步老師上課,有什么問題岑真白就記下來,通過終端問老師。 重返校園的那一天,天氣很冷,岑真白被陳叔裹了一件臃腫的羽絨服。 “一點沒長rou,”陳叔搖搖頭,“不吃飯?!?/br> 岑真白認真反駁:“吃了的?!?/br> 從車里下來的那一秒,不知道是不是岑真白的錯覺,所有人都在看他。 岑真白把終端往閘機一滴,進了學校,坐上觀光車到教學樓,連前邊的人都頻頻回頭。 窸窸窣窣,他聽到了——— “那個就是霍仰的未婚omega?” “好像是?!?/br> “長得沒我想象中漂亮啊……我以為霍仰喜歡天仙那款呢?!?/br> “什么喜歡,霍仰有信息素失衡癥你忘了?明面上說是訂婚對象,實際上就是血包啊?!?/br> 到達教學樓大門,岑真白下了車,步伐平穩地往課室走。 班上的人也齊刷刷地看過來,但很快又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大家都是校園霸凌的縱容者,他們怕岑真白找他們麻煩。 后座那三個位置也是空的,估計跑哪溜達去了。 岑真白上了兩節課才反應過來,班里好像少了七八個人。 同桌告訴他,何艦和那兩個beta轉學了。 班主任、英語老師、化學老師通通換了人。 岑真白從來沒覺得校園生活有這么幸福過,沒有人來sao擾他,不用每天撿東西,去往辦公室的路總是通暢。 就是霍仰好像逃課了,一整天都沒看見人,就臨放學前回來拿了下書包。 仍然是分開回家,但到達的時間竟然差不多。 岑真白大老遠地就看到一只灰灰的東西朝他跑過來,他蹲下,叫了一聲:“咪咪?!?/br> 貓貍跳進他的懷里。 然后他聽見霍仰嗤笑了一聲,不知是笑他取得名字,還是得了碰上他就要習慣性嗤笑的病。 一切都照舊。 晚上九點,刺痛的尾椎骨提醒岑真白要站起來活動一下了,他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嚇了一跳,他竟然坐了兩個小時。 咪咪趴在他腳邊睡覺,岑真白蹲下來去摸它的毛。 也就是這時,他聞到了alpha的信息素。 岑真白第一想法還以為是一樓廚房煮東西燒焦了,直到那股濃煙味從他的門縫、窗戶一點一點地飄進來,在他的書桌上、窗簾上、床被上停留駐足。 好痛。 霍仰的聲音在岑真白的腦海里響起,這是信息素傳達給他的。 霍仰發病了。 其實大概一個星期前,他就總斷斷續續能聞到一點,估計alpha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苦苦壓制了,直到今天終于撐不住。 岑真白出了房門,alpha信息素立刻爭先恐后地纏上他,他瞬間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他忽的想起,江嘉能和霍啟都不在家,陳叔和傭人們也都是beta,而且還休息了,幫不上忙。 岑真白用盡力氣回到房間,從柜子里拿出電擊棒———江嘉能買來給他防身的,之后重新出了門。 霍仰房間的門依舊掩著,里邊黑漆漆的。 omega有輕微的夜盲癥,什么都看不見。 信息素越來越濃郁,omega對alpha與生俱來的生理臣服在此刻發揮了作用,岑真白動都動不了。 一邊被壓制,一邊被信息素里的“厭惡”意味攻擊。 他伸手去摸墻上的燈光按鈕,顫著聲音:“……霍仰?” 沒有人應他,可因他這句呼喚,黑暗中的沉重呼吸聲越發地大,像是餓了三天的食rou野獸發出的聲響。 岑真白出了一手心的汗,明明房間格局一模一樣,他卻手抖得找不到開關。他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電擊棒握得越發緊。 “霍……唔!” 忽然,一只發燙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岑真白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叫。 第16章 “你別得意?!?/br> 岑真白的臉瞬間失了血色,只覺得手腕骨都要被攥碎了,一股撕裂感從肩關節炸裂開來。 他被alpha扯了進去。 手腕上的終端機“啪嗒”掉到了地上,房間像吞噬萬物的黑洞,他被摔到墻上,肋骨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嗬…嗬…嗬…… 曾經有個科普號說過,alpha易感期時的呼吸聲,的確和野獸沒什么區別,底下的omega們紛紛留言附和。 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極端恐懼,對omega來說是致命的。 太重了,無論是撲面而來的味道還是力道。 岑真白仍然被攥著手腕,他仿佛在山火之中,明知道不能張嘴大口呼吸,可在濃煙的窒息威脅下,身體本能會讓你不得不這樣做。 他看不到霍仰的表情和狀態,但能感覺到,alpha就覆在他身上,似乎正細細打量著他,打量他……嘴巴里邊發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