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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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又再次蓋過劉氏的,沒有應老爺發話誰也不敢阻攔她,叫整個院子的人都不禁靜默下來。 這個時候應佳逸卻忽然出聲喊道:“弟妹?!?/br> 他清冽沉靜的嗓音打破了這場婆媳間的對罵,讓放聲大笑和尖叫不止的楊冰姿住了聲,她扭頭怔怔地望著他:“……表哥你叫我什么?” 應佳逸卻不會跟她在這里掰扯稱呼,雖然這時候叫點親切的稱呼更加容易穩定住楊氏的情緒,但明顯感覺到身邊少年的嚴肅,他覺得還是叫弟妹保險一些:“你方才說是誰害死了我娘?” 這是他唯一想確定的事情。 他話音一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氏身上。 當年應佳逸的娘早在生產過后就一直久病纏身,撐到應佳逸八九歲的時候油盡燈枯而亡,所有人都沒覺出什么問題來,原來卻是早就被人下了毒手了嗎? 就連顧言之的眼中都閃現出一絲驚詫,他沒有再看楊冰姿,而是微微抬頭去看旁側的大少,發現大少的面容依舊沉穩,表情無悲無喜,竟不似眾人那般驚詫,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人毒害身亡的。 顧言之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以前就發現應佳逸對劉氏和應佳鵬的態度太過平淡了。只覺得面對兩個因為一己私欲幾乎毀了自己一生的人竟能如此淡定沉著,不見半絲恨念和憤怒,大少他確實能忍。 但現在卻恍然明白那也許是因為有殺母之仇在先,對于應佳逸來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平和委屈便完全不算什么了。 他要更加沉穩,更加冷靜,更加不動聲色,才能在最恰當的時刻一舉擊中,讓那些做過壞事的人能夠臭名昭著,背著自己的罪行承擔應受的懲罰。 這樣一想,楊氏一個被圈禁的半瘋癲之人是怎么在應佳鵬的院子里聽見那些“機密”的,應佳逸在背后應該出了不少力。 一想到大少戰戰兢兢地暗中布局十余年才終于換來今天這一幕,絲絲扣扣的疼痛漫上心間,顧言之鮮少有這種感覺,一時間竟說不出那是個什么滋味兒。 他悄悄地將手塞進應大少手掌之中,拇指無意識地撫摸著大少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很快就被應佳逸反手握住,攥得死緊。 就在這時,精神錯亂的楊冰姿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事實:“是、是婆婆!” 她重新向應佳逸的方向撲了過來,又是哭,又是笑地說:“表哥我就是來告訴你,是他們害死姑母的!我聽見他們說姑母快要臨盆的時候婆婆也有了孕,那時候她就故意設計姑母害她早產,又在產后的湯品中加了涼性的……??!” “滿嘴胡話!”應佳鵬終于忍不住,在楊冰姿還沒有說完之前就將她踹翻在了地上,于此同時應老爺的巴掌也落在了劉氏的臉上。 妻子早產又難產,而后身體便開始衰弱,直至重病逝世,所有看病的大夫都沒發現異常,他也就從未懷疑過妻子的死不是自然死亡。 現在猛地聽說了極有可能的事實,聯想到前面楊冰姿說的那些劉氏做過的喪心病狂的事,應老爺再也不作懷疑,當場震怒。 楊冰姿還不死心,她起不來,就趴在地上試圖向應佳逸的方向爬過去,嘴里念念有詞:“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表哥,我是為了查清楚當年的事才嫁給應佳鵬的!表哥,我……” …… 眾人聽得,心中不免更加嫌惡。 誰都知道楊氏因為應佳逸身體不好,最開始是看不上她的這個青梅竹馬的。 她想要嫁皇子不成才選擇的應佳鵬,后來與應佳鵬的生活并不和諧遭到遺棄,而這個時候應佳逸的身體卻轉好了,那么也許這個過程中這楊氏便又動了別的心思,想要將功補過,才會在此揭露劉氏母子的罪惡。 但這個女人未免太將自己當回事兒,也太過把別人當成傻子了。 所有人都不免用她和嫁進應府后便本本分分的舒笑然做了個比較,最終覺得楊氏會有今天,也是罪有應得。 應佳逸一聲不吭,也再沒有去看楊冰姿一眼。 將齊航交到顧言之手上,他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對應老爺道:“事情牽扯的太多,爹,咱們報官吧?!?/br> 他雖然不想管劉氏母子這些年是怎么試圖挖空應家的,他在意的只有他娘的事。但如果這些罪證可以成為他爹那兒壓死劉氏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介意善加利用一番。 應老爺本來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尤其隆寧鎮是個巴掌大小的小鎮,一有個什么風吹草動都恨不得全鎮知曉,是以但凡覺得能壓下去的事都盡量不想驚動官府。 但他看見應佳逸眼中的痛意和強行忍耐的目光,又不由想到以后整個應家都是嫡長子的,以前應佳逸身體不好,他要將應家百年基業交給劉氏的兩個兒子,對這些年的種種事情就算知曉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現在卻不用再顧及這些,與應家的未來相比,臉面又算什么? 于是應老爺當即做出決定,命人去報官了。 楊冰姿被應府的幾個護衛合力控制住,之前那個提著酒壺給應佳逸倒酒的丫鬟也被人找了出來一起押送進官府。應老爺和應佳逸更是親自上了大堂,一時間劉氏和應佳鵬毒害主母和親兄的事便在不大的隆寧鎮上傳開了。 顧言之原本的打算是在今日這場家宴上,待現出毒酒后給應佳鵬來點藥沫兒讓他吐出真相,沒想到如此完美的計劃竟被大少截了胡,全無施展的機會。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知道了應佳逸運籌帷幄的手段,也就不再擔心他,沒有跟著去官府,只帶著齊航回去睡覺。 最近他就時常會覺得身困體乏,沒有精氣神兒,竟完全不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然而活了這么多輩子顧言之就從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這一回也不例外。將齊航哄睡著后困乏勁兒也上來了,他回去倒頭便睡,然后意識開始朦朧起來,不知怎么,他渾身一顫,再睜眼時所見之場景竟然換了個模樣—— 四方天際都是一片蒼茫的白色,所站之地云霧縈繞,遠方有數座壯觀巍峨的亭臺樓閣,一眼望不見邊際。 及至近前,幾個身姿曼妙,云鬢水袖的女子拖著長長的流蘇緩緩在他前面經過,見到他時,皆嬉笑著湊過來向他行禮:“拜見上仙?!?/br> 顧言之一頭霧水,所以不為所動,那幾個天仙似的女子仿佛沒看出他的冷漠,見怪不怪、嬉嬉笑笑地從他面前經過,一眨眼間,倏地就不見了。 沒由來的,顧言之心神一震,覺得眼前的景象、方才的場景都極為熟悉,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在哪一世經歷過。 可心中偏又帶著某種渴望,催促他趕緊想起來,一定要想起來,這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迫切叫顧言之自己都吃了一驚,他開始心慌起來,不禁拾步向前,試圖向那遠處的建筑靠攏,沒想到足下一點間,人已經行至心之所向之地,他落在了那高高的建筑前面,一抬頭,頭頂上方的匾額赫然刻著三個古樸繁雜的大字。 ——南天門。 看見這三個字的同時,顧言之不由又后退了一步。 很奇怪,他不認識這幾個字,卻知道它們簡體的讀音、含義都是什么。 而幾乎就在看見這串大字的同時,一種許多年許多世沒有體會過的焦躁、驚慌和心痛就驀然漫上心間,難以形容的復雜情緒猶如一只憑白伸出來的大手,將他整顆心都死死地攥住了一般,又疼,又喘不上氣來…… “??!” 顧言之大叫了一聲坐起來,猶如溺水之人一般喘著粗氣,掙扎不休。 他被兩條長長的胳膊攬過扣在懷里,應佳逸清冷卻不失溫柔的聲線從他耳邊響起:“沒事了,沒事了?!?/br> 眼前是一室明媚的陽光,顧言之這才知道自己是做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黏貼錯版本了,已經補充字數重新粘貼了,不影響閱讀,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