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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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殷南,則是傳趙世恒的話,齋學暫且不開,等鄔瑾的手養好了,再去上課。 鄔瑾聽了這二人的傳話,繼續在家中練字看書,看書練字,直到入夜,他另鋪開一張竹紙,開始寫日錄。 “元章二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小雪, 早起時見一盆款冬花,見之心喜,聆風既歸,想必禾山縣一事已經大安,莫節度使也不再讓聆風入京為質,應有奏書給天子,只是不知天子做何回應?!?/br> 他寫的慢,盡力的讓每個字都保持了一致的大小和整齊。 “事發至今,仍是夙夜難寐,匪賊殺人放火,劫質燒糧,駭人聽聞,實為可恨! 至此,我方安心思索館驛一事,心中疑竇叢生。 匪賊忽然明火執仗行事,我本疑心是張供奉串通賊人,要劫殺聆風,卻又為何放她活過初六,使聆風得救? 此是其一。 其二,趙先生為何在佳縣?當真是給聆風送衣裳?莫節度使對聆風事無巨細,怎么會忘記御寒的冬衣? 如此巧合,不得不疑,可館驛一事,若是莫節度使所為,他如此大張旗鼓,所求的又是何物? 若是賊人自行劫掠,此事到此為止,不會再有后動。 若是賊人背后是張供奉指使,此事也到此為止,不會再有后動。 若是賊人背后是莫節度使,那么此事必定未完。 我只靜觀其變,其惑自解?!?/br> 他默然無聲地擱下筆,希望就此風平浪靜,再無波瀾生起。 片刻后,他再次提筆:“未見聆風,不知她生的紅疹是否好了?!?/br> 元章二十二年十月十五日,莫千瀾從禾山縣回了寬州。 濟州的尾巴掃干凈了,但是寬州還需他來上下的調和。 他先去了程府,對著程泰山低語片刻,程泰山本來在吃早飯,一聽秋糧沒有著落,當場立了起來,開始罵王知州:“這個混賬!一天到晚只知道保自己,我早說了剿匪要剿干凈,現在鬧成這樣,濟州好不了,難道我們就能脫的了干系?王八蛋!” 程泰山罵完,扭頭就問莫千瀾:“聽說你給士兵犒賞兩萬貫?” 莫千瀾點頭,程泰山立刻把他也罵上了:“你腦子讓李一貼治壞了?兩萬貫!堡寨的兵不是你的人,拿了錢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莫千瀾挨了罵,也不還嘴,心里還很高興,有病似的想讓程泰山再罵兩句。 程泰山不罵了,一口氣吞了三只rou包,氣吞山河地灌了一碗粥,換上官袍,抖擻精神,讓下人備轎:“去找王八蛋!” 王八蛋知州聽聞程泰山的咆哮后,急赤白臉的來回踱步,恨不能把手伸進莫千瀾的庫房里,再掏出來兩萬貫,補一補秋糧的損失。 他暗示、明示、旁敲側擊的想要莫千瀾幫幫忙,然而莫千瀾裝聾作啞,一個子都不吐。 這大事一時半會無從解決,只能先從能解決的事情上談起。 館驛里死的趕考舉子、運軍都是寬州人,如今燒的尸骨無存,入土為安是不可能了,但是活著的人還要過下去,他們必須要撫恤。 這回莫千瀾大發慈悲,愿意掏自己的腰包,出這筆撫恤銀。 王知州心想:“早知道我就派廂軍去救莫聆風,也掙個兩萬貫回來,把秋糧的窟窿堵上?!?/br> 程泰山心想:“敗家子,嘚瑟,早晚敗光?!?/br> 第79章 冰糖核桃 禾山縣館驛一事處置的很妥善,傷者有治傷銀,死者有撫恤銀,街上哀怨之氣稍減,十石街的談論也日漸消散,小報上輕描淡寫的將此事一筆帶過,只說是匪賊猖獗。 沒有張供奉、莫家兄妹、敕詔,更沒有陰謀陽謀,死了的也是時運不濟,沒有辦法。 一切風平浪靜。 鄔瑾也暗自松一口氣,認為是自己多慮。 到十月二十那日,他去李一貼藥鋪中換藥,李一貼正在熬萬應膏,見鄔瑾來,順手給他耳上凍瘡抹了一把。 李一貼邊抹邊抱怨:“你老實,膏藥抹了才有用,莫姑娘淘氣,抹再多膏藥都沒用,一刻都坐不住,不要一個時辰,身上膏藥就蹭的到處都是?!?/br> 他拆開鄔瑾手上榆樹皮,冷哼一聲:“一點血風瘡,節度使還質疑我的醫術!他以為他是誰救回來的?真是腦子有病?!?/br> 鄔瑾聽了他長篇大論的埋怨,知道莫聆風無大礙,只是紅疹總也不好,就將心放下大半。 等到李一貼說完后,他才道:“莫姑娘生性活潑好動,并非有意為之,李大夫見諒,不過莫姑娘性子也很好,您提醒她,她想必會聽?!?/br> 李一貼冷哼一聲,在鄔瑾凍瘡上狠狠捏了一爪子。 鄔瑾痛的一個哆嗦,微微笑著看李一貼,那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落不下去,面對著李一貼嫌棄的目光,他有點不好意思,面頰悄然的紅了。 然而低著頭,他依然是笑,一邊笑,一邊想:“她一切都好?!?/br> 李一貼見了他那傻頭傻腦的模樣,簡直可笑,于是毫不客氣的將他嘲笑了一通。 將胳膊重新吊好,他和李一貼告辭,走出藥鋪,鉆進大街上忙碌的人群中,見一個小販挑著兩個大籮筐從他面前走過,里面放著滿滿當當的核桃,心中一動,連忙叫住貨郎,將核桃買走大半。 他左手拎著核桃,變得精神百倍,健步如飛,走回家后,他將廊下鋪了布,核桃倒在布里,撿來一塊大石擦洗干凈,又將一個小碗放在一旁,開始砸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