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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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出聲趴在喬奕白腿上快睡著的煤球抬起頭舔了幾下喬奕白下巴,隨后又看了眼江琛,試探著往江琛腿上貼過去,腦袋挨著江琛的睡褲蹭了蹭。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煤球雖然不再怕江琛,但到底也沒有和喬奕白一樣熟悉,現在這個樣子江琛已經感受到了煤球足夠的勇敢,順勢寬慰的擼了一把它的毛,眼眸沉沉下仿佛透過它看到的是喬奕白一路而來的變化。 其實他總覺得喬奕白和煤球很像,在把兩個小家伙都帶回家后不止一次冒出過這個念頭。 就像眼下。 乖乖被摸的煤球和乖乖等他答案的喬奕白如出一轍的…可愛。 江琛把喬奕白標記的片段都看了一遍,然后停到某一頁上面,手指指著某個部分給他看,一邊回答他。 “喬奕白,你先是你自己,才是我江琛的弟弟?!?/br> “許導是會賣我人情不錯,那也得他自己看得上瞧得起?!?/br> 話說到這,江琛話茬反倒又停不住,掏出手機調出通訊類里的黑名單給喬奕白看。 是那天害喬奕白等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拍上的雜志社。 江琛這個人就這樣,藏不住事兒,也掩飾不了情感,他對喬奕白的好就是要讓喬奕白真真切切感受到。 以及給予最大的偏愛。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江琛面前也難免不會動容。 他整個人表現出來的那股子灑脫勁,話里話外都透著一點驕傲,這份情感在面對喬奕白時則更濃烈。 他說。 “但是我江琛的弟弟,也不是誰都配欺負的?!?/br> 江琛抬手掐他臉蛋,“以后在外邊受委屈了別慫,你江琛哥哥給你兜底呢,怕什么?!?/br> 喬奕白真的很佩服江琛,能把這種話說得沾手而來,愛炸毛的小狗反而害羞了,拍開他的手捂著臉惱羞成怒道,“江那個琛…你…說話就說話…別老…” 喬奕白本想說別動手動腳,話剛說一半又覺得這個用詞似乎有些曖昧了,便及時停住,換了個自己認為更為恰當的反駁。 “別老…碰我這張帥臉…還得靠臉吃飯呢…” 剛才江琛遞過來的時候特意指了一句話,喬奕白為掩飾尷尬慌不迭去看。 是他方才標記的不理解的地方。 那句臺詞是。 【哪怕是這樣,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死的?!?/br> 看到他正在看這段話,以及旁邊被標記的簡單的一個問號。江琛望著他的眼睛,不想錯過里面一絲的情緒變動。 他姿態散漫的問喬奕白。 “為什么,這里要有疑問?” 這里的時間線是孟實野已經旅游回去之后的半年,因為遲遲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而被迫去酒店打工,卻無意間得知自己的名額被富二代頂替,下班回去路上因為失神出了車禍導致雙腿殘疾。 “因為…” 喬奕白咬著大拇指的指甲蓋,低頭看著煤球因為做了內固定而日益好轉過來的腿,“因為…我不理解他…” “不理解他為什么那么慘還不想死,也不理解他為什么一直在痛苦的活著?!?/br> 如此壓抑而沉重的一句話,被喬奕白輕而平淡的說出來,江琛仿佛停滯了一下呼吸,又被很好的隱藏。 他把劇本合上,食指輕輕勾著喬奕白下巴,柔軟而溫熱的指腹在上面緩緩而慢慢的蹭了蹭。 “因為他還有愛他的時遇哥哥?!?/br> “所以他得活著,活著被愛,活著去愛?!?/br> — 喬奕白這天晚上反復在做噩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孟實野,在和江琛討論到的那段情節里,他選擇了義無反顧的拔掉自己身上的所有儀器,用自殺來結束種種的痛苦。 在生命消逝之前,他又看到江琛變成了時遇,因為接受不了孟實野的離去而坐在病房外冰涼的地上一顆顆絕望的吞安眠藥。 喬奕白被嚇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把本來放在床頭的劇本扔的遠遠的。 一天魂不守舍的直播完,下班收到大瀝電話,又約他去大龍燒烤攤吃燒烤。 喬奕白還是騎他的老古董,頭盔戴的是江琛送的那一個。 打他下了車大瀝就愛不釋手的抱著頭盔摸來摸去,“喬哥,這得不少錢吧,真好看啊,你啥時候舍得買這么好的東西了?!?/br> 老古董一騎這么多年都沒換過,而且當初還是收的別人二手的,光是電瓶就換了好幾個。大瀝納悶喬奕白怎么對自己這么大方了,轉念一想嘿嘿笑著問,“不會是咱大哥送的吧?” 喬奕白下手沒輕重的拍他后腦勺,把頭盔搶回來,往燒烤攤常去的那個桌子位置走,“什么咱,誰跟你咱了,叫得怪親?!?/br> 倆人坐的這個位置旁邊就是南洋酒樓,剛落座沒多久,一輛sao紅色超跑從遠及近,引擎聲壓過嘈雜的燒烤攤,穩穩的停在富麗堂皇的酒樓門口。 從后排先下車的人背影挺立,脖子上戴著一個相機,沖著剛從主駕駛下車的江琛攬了過去,順便抖了抖腿。 “容易嗎,把副駕騰出來給你帶妹子用,委屈死我這兩條大長腿了?!?/br> 江琛手肘推開他的腰身,繞到副駕位置幫剛下車的美女拿包,說話哄人自有一套,還不忘間接損人。 他說話的時候總透著一股賤嗖嗖的輕快。 “自然,野狗比不過玫瑰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