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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你殺了誰?” 蘇東心中隱隱有個答案,可是又像隔了層層迷霧似的,非得等著有人親手將這謎底揭開 “哈哈哈” 她再次悲嗆的大笑著,眼底猶有淚光,“jiejie明明告訴我,生日蛋糕很甜的,跟棒棒糖一樣的甜!” 微風拂過的下午,整個天空都籠罩著不真實的鵝黃色,是這城市極難得的美好時刻 方蕊伸出手遞給她一根檸檬味的棒棒糖,陽光隔著她們的臉映在遠處 林之墨也笑著,心想jiejie給的棒棒糖真甜,就連她坦然接受那份生日蛋糕的夜晚也同樣想起過,她那么慷慨的赴死,可是卻被人騙了 我殺了你,留給我的本該是一份毒藥! jiejie,你是個大騙子! 她強忍住自己的淚水,神色再次變得平靜,“這個案子,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們永遠都破不了!” 說完林之墨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蘇東心里雖說有些不服氣,到底還是靜下心來認真聽著 可直到他聽完,才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快要崩塌了,這個故事簡直是滑天下之稽 那么多的人命,那么多條性命,竟然都是死于自殺! 蘇東的身體頓時有些發寒,一直追逐的迷題在這里仿若得到了終結,床上小女孩的目光仍舊冰冷,看起來沒有一點活人的生息 林之墨就這么絕望的,無比痛苦又解脫的回憶起了那天 空蕩蕩的教室里,天已經黑了下來,教室里只坐著倒數第二排的方蕊跟第一排的自己 她們的位置前后呼應,只要她一回頭就能看見jiejie帶著恬然笑意的臉 沒多久,林之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沉默的穿越過道,走到方蕊的身后,她還在安靜的聽著歌,一動不動 明明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是卻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終于,林之墨走到她的身后,戴上手套,刻意的踮起了腳尖,把那把匕首捅進她的身體里 方蕊渾身一顫,緩緩拔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機,林之墨開始不回頭的朝前走。 “墨墨,我給你訂了好吃的生日蛋糕”,她還在笑著說道 林之墨點點頭,沉默的嗯了一聲,繼續朝前走,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直到聽見一聲悶哼,她才敢回過頭看 方蕊自己猛的撞擊在椅背上,刀尖刺穿了她的心臟,她已經死了! 看著這一幕,林之墨突然渾身顫抖,她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忍了很久,還是瘋狂的大叫一聲, “??!” 大腦皮層變得迅速緊繃起來,她的神經幾乎興奮到悲哀,怪異的古怪大笑著,冷靜片刻后收斂起嘴角,眼底不自覺有淚流了下來 “救命??!” 她狂呼著,大叫著,稚嫩的臉上滿是恐懼,奔逃出教室。 故事到這里就講完了,林之墨整個人還在怔著,隨即淡淡的朝他看過來,眼神既冷俏又顯得譏諷 蘇東沒說話,只是整個人安靜的看著她,目光持續了幾秒鐘 他站起來,轉身迅速的推開門跑出去 在門外等待的兩個女警被他弄出的動靜嚇一跳,互相奇怪的對視一眼之后搖搖頭推門走進去 只見那個命運多舛的小女孩仍舊躺在床上,蒼白的臉無端上浮了些微紅暈。 出了醫院大門蘇東就打了一輛車徑直朝郊外奔去 他安靜的站在草地上,一周前死過人的軌道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警方早已撤出了勘察 由于兇手被定義為連環殺人犯,所有一切再次變的無疾而終 這片草地比那時好像又長高了幾公分,蘇東震驚的不知甚至該流露出什么情緒 他只是猜測,或許那天的情形可能是這樣的 天高云霽,空曠的草地在風里閃爍著和碩的光 張海就待著這里,神色略有些悲傷,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天空,他的眼神靜靜地,正在尋找某些靈感 草葉在他耳邊吹拂,不斷傳來大自然的聲音,一切都變得很輕,他睜開眼,站起來走到附近的樹邊,近乎機械的往樹干上撞,眼睛瞪得筆直 直到額前撞出了血才肯罷休,看到樹上留下痕跡后獨自轉身朝軌道上走去,戴上手套把繩子捆在軌道上,然后把手套埋在遠處的土地里,再緩慢走回去,自己鉆進那個早已設好的死牢里,默默等待著 或許天高云淡,他也曾經掙扎過 只是一切都沒有意義 暮藍色的天際里,所有的景色都變得昏暗,遠處黯淡的霞光照耀在大地上,詩人還是流下了一滴淚,反正誰也不會在意 蘇東徹底沉默了,他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平靜的躺在草地上,他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這一刻吹在臉上的風 中毒的朱誠品,死亡原因可能更加簡單,他或許只是從老板娘那里買了一罐冰啤酒,然后自己把毒藥抹在了瓶口上 自己殺死自己? 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虧他當時還想到兇手換啤酒這種彎彎繞繞的猜測??! 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那么之前死掉的所有人都可以有了新的解釋。 蘇東自嘲一笑,眉眼中全是無力,痛恨自己對于過往案件的了然于心 那跳樓的高管大概是因為壓力過大,中年危機 女明星可能是不愿繼續被人擺弄,任何工作都可能會身不由己,尤其是離名與利如此之近的職業 至于那死掉的數學天才,經過林之墨的案子,他忽然回憶起了當時的某些情況,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緊跟著彭博死亡時間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她叫做張丹丹,有時候蘇東會覺得自己真的適合做一個警察,例如他遇到過的所有涉案人員很少有被忘記的 他默默的慘笑一下,此刻有些痛恨自己的聰慧 當天張丹丹也曾進入過彭博家居住的那棟樓,只是那時她的死亡時間比彭博還早半個小時,神經病才會去懷疑一個死人! 現在想想,或許他們也利用了相同的方法,先是淺淺的在死者的脖子上割一片刀片,只要位置準確,力道把握適當,血會流的很慢很輕 然后女生綁住自己的雙手投湖自盡,男生半小時后自己將刀片撞擊加深,割喉而死 這都是多么變態死法啊,怪不得那天彭博頸上的刀片幾乎全部陷入血管里 盡管自己當時只覺得他死的凄涼,可現在卻不禁想到,一個人到底要下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這樣對自己? 方蕊如此,彭博亦是如此,蘇東不由得感嘆人如果這種必死的決心是真的可怕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何至于此? 蘇東悲痛的思索著,想起林之墨告訴他的,這所有的一切,都來源于海鷗城里一個極其隱秘的自殺組織 她不肯對自己細說,只是在言語之間有所提及,好像那天給她送外賣的人員就是自殺組織的成員之一。 連環殺人案走到這里,仿佛一頭深陷迷霧中的大船在漂泊許久后終于看到了一縷光芒,蘇東覺得自己就像站在這座大船上的人,越過層層霧靄,正朝著一個未知的光明方向駛去,可是這迷霧太冷了 冷的人心里打顫 “鈴鈴鈴” 他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這是何宏偉上個月發工資給他買的老年機,那時候蘇東真想感謝他xx個腿兒,連半毛錢流量都沒有,只能用來打電話 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格外慶幸,快速的摁了接聽,電話那邊的人問他去哪了 他嘴角略撇了撇,笑容里有些慘淡的驕傲,“猜猜你老子查到了什么?” “你是局長嗎?” 何宏偉輕笑,不屑的反諷道 “咦!走后門還有理了” 不要臉 蘇東默默罵道,嘴里繼續調笑,然后淡淡說道,“我知道殺人魔是誰了” 臉上笑意戛然而止 電話那頭的氣息也忽得一沉,何宏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你現在在哪?” “城郊” 隨后那邊就匆匆掛了電話,蘇東料想他是往這邊趕來了,索性再次躺回去 遠處的太陽即將落幕,霞光漫天,他安靜下來,知道自己即將有很大一場仗要打! “嘿” 何宏偉從汽車上走下來,遠遠的看見蘇東正躺在地上,遠處暮色沉沉,年輕人的面上有著很輕的憂傷 他逐漸靠近,不屑的伸腿踢了一腳,“怎么了?” 雖然語氣冷冰冰,可卻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關心。 蘇東笑了笑,沒什么反應,默默罵了一句“你大爺”,仍舊躺在那里裝死。 “林之墨告訴我,那些人都是自殺的” 他驟然道,聲音并不算大,何宏偉卻已經聽的清清楚楚 他的臉色頓時改變,逐漸開始有些鐵青,然后又迅速恢復平靜, “真的嗎?” 何宏偉的嗓音有些嘶啞 “很大可能” 蘇東繼續回答道,眼睛一動也不動 不久,有另外一道身影也緩緩坐落在草地上,何宏偉頗為呆滯的看著那青翠的草尖兒,寂靜而又稀冷的空氣充斥在野外 天空在遠處燒的昏紅,這兩個年輕人同時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哀傷之中 最后還是何宏偉率先站直身子,從草地上離開,獨自走到汽車旁邊取出兩罐啤酒,伸手遞給蘇東一罐 很是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何宏偉“?!钡某堕_拉環,灌了一大口在嘴里,眼神輕飄飄的根本不似往日神氣,“我有時候也會覺得,社會壓力太大了” 天上的流云輕繞,一轉眼已經快要天黑了,蘇東看著這日落西山的紅色天空,陡然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什么意義 “政府里面也簡直是~爛~透了!哈哈哈”,何宏偉壓根就沒醉,卻開始瘋瘋癲癲的耍酒瘋 “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都能當警隊隊長!” 他笑的更加張狂,眼淚直飆,“我剛進警察局一年都還不到,只是因為父親是局長!” “哈哈哈” 他苦笑著,蘇東卻忽然晃過神來,看出男人沉默背后的感傷 一定會有很多人議論吧! 他沉默著,何宏偉還在大笑,那笑聲苦澀又無力的厲害,還頗有自知之明的打趣道,“我知道這樣說好像顯得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知道就閉嘴!” 蘇東用自己的啤酒碰了碰他的,眸光清淡,仰頭喝下一大口。 何宏偉又沉默了,過了很久很久才迷蒙似的問道,“他們怎么就都選擇了自殺呢?” 他今天沒有穿制服,一件白色的襯衣反倒顯現出面容的清秀,何宏偉身影挺立,淚從眼角處墜下,神色朦朧 蘇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從他身上看到幾分少年人的氣質,即便平時偽裝的多么強大,也不過是一個剛剛過完二十二歲生日的毛頭小子 他收回自己方才走丟的情緒,毅然□□起大一歲的責任,由于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最大限度的把錯誤都歸咎到自殺組織的頭上 蘇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聲道,“他們只是被人誤導,并不是故意的” 何宏偉聞言卻猛的抬起頭,眼睛筆直的看向他,“什么?” “海鷗城里有一個自殺組織,誘導別人自殺,就連他們的那些變態計劃也都是組織提前精密計算過的” 刀口割在哪個位置?大概用多少力氣?如何誤導警方? 一切都是提前的預謀! 擔心他一時扭轉不過來,蘇東盡量說的緩慢,給予他充足的時間去理解 “也就是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安靜的空草地之間,何宏偉的表情有些發楞 “你可以這樣理解” 蘇東笑笑,他知道少年人很快就會好起來,重新燃起熱血! 因為他在何宏偉臉上又看見了隱而不發的熟悉情感——對于世界的好奇心 這東西,他現在已經沒有了! 蘇東仰著臉,感受到來自胸口壓抑著的,隱隱呼之欲出的輕微嘔吐感,他仍舊對這世間無法產生半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