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二、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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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最深處的黑海, 人影般的點點星光上下飄浮, 被黑暗包裹著的這一點光亮, 似是下一秒便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如同茫茫黑暗中的螢火,亮的那么脆弱。 迷迷糊糊的不知沉睡了多久,靈魂上的疲倦感才完全消失, 上個世界,是方澤宸穿越了那么多世界以來讓他感覺最沉重的一回。 沒有盡頭的穿越,不知道哪個世界是結束, 擁有這般沒有未來的長久生命, 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對未知的折磨, 可方澤宸不同,他懶得去想哪個世界是結束, 只想好好的去珍惜他度過的每個世界,將每個世界當做最后一個世界去體驗,這么多世界過去了,擁有的還是對新的人生的期待。 可星際世界的經歷, 讓一向樂觀的方澤宸有些自閉了,甚至產生了一丟丟的厭世,這多可怕, 能夠在一次次的穿越中保持本心,才能長久的走下去, 心態崩了, 在這樣無法控制的穿越中, 面臨的將是自我一次次的痛苦折磨。 比星際世界驚險刺激的世界不是沒有,卻獨獨這個世界讓方澤宸無法釋懷,不是因為對身體狀況的無能為力,也不是深處絕境的無可奈何,而是太多人的牽掛和愛,讓方澤宸覺得無法承擔,心中清楚的知道他的逝去,會為多少人帶來影響和傷害。 雖然沒有親人,但他的好友、戰友、粉絲等等都是方澤宸在那個世界的牽掛,在軍隊里的戰友情,回歸帝都后的友情,都是他自己一點點的積累出來的,不去付出感情,便不去妄想得到,這一向是方澤宸對待感情的態度,想要長長久久,需要的是兩方的付出。 情感是相互的,方澤宸得到的愛越多,分出去的就越多,以致于到了后來要放下的時候無法割舍,失憶讓方澤宸付出的時候沒有保留,情感不是物件,一但給出想要收回或舍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力。 可方澤宸偏偏不想收回也不想舍棄,他珍惜這份互相付出的情感,明明沒有血緣帶來的那份溫暖是方澤宸最珍視的,嘗過各個世界的頂級美食,用過各個世界極盡奢華的物件,所有的東西都會隨著他進入下個世界消失,唯獨留下的那些回憶,被方澤宸珍藏在記憶的深處,時不時的拿出來翻閱回味。 每個世界的生命都沒有真正的永恒,方澤宸曾經懷念的人大多已經消散在天地間,所有他從未興起過回任何世界看看的想法,一個又一個世界的走下去,對那些他看著一生圓滿的好友親人,就算是他們的生命走到盡頭,方澤宸卻不會多么的傷心。 在感情的付出與珍視方面,方澤宸可能是其中的佼佼者,可在接受親人友人自然死亡消散方面,方澤宸又似乎顯得冷漠無情,并沒有想要逆天而行去改變他們走向死亡的必然結局,哪怕擁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依舊不會有去幫助那些人跳出法則之外的想法。 其實若是壽終正寢倒也并無遺憾,對方澤宸來說還算圓滿,可他先離開的太早,讓留下的人必須承擔他逝去的痛苦,而逝去的他明知道自己還有未來卻無法出口言明,這才是方澤宸最無法放下的地方。 引方澤宸穿越的不知名力量很是貼心,以往總是閉眼睜眼換了世界的高效率,這回在他狀態不好的時候,卻沒有立刻進入下一個世界,而是將方澤宸的靈魂留在混沌深處沉睡。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經過一番修生養息,曾經強烈的情感逐漸淡化,隱藏于記憶深處,方澤宸的靈魂又重新散發活力,本來黯淡的靈魂逐漸散發出了健康靈魂該有的銀色星光。 感覺魂體充滿了力量,方澤宸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一時提起興致正要與滅神書聊聊天,混沌深處凝結出的腳狀黑霧卻是毫不客氣,飛起一腳就踹在隱隱泛著白光的方澤宸魂體上,至于被踹到的位置,怎么看怎么像屁股。 剛休養好的方澤宸,就這樣一腳被踹到了新世界,在意識短暫失去之前,方澤宸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這引他穿越的不知名力量莫不是時時盯著他,不然怎么在他休養好的第一時間,就直接將踹他出混沌海。 一片黑暗后是仍舊是一片黑暗,方澤宸不敢貿然行動,以往世界的經驗告訴他,萬事要先注意是不是上來就逢修羅場,想起那一回回驚險刺激的開場,真真是心酸的緊。 方澤宸在灰暗中細細體會著著自己的處境,似是被臂膀環繞,薄薄的衣料質感中帶著人體的溫度,這應該是被人抱在懷里的才會有的感覺,方澤宸深感不妙,他不會穿越成吃奶娃娃了吧,從小開始成長的感覺可不太好。 試探著睜開眼,入目的是黑漆漆的布料,方澤宸無語,這是埋在人懷里的姿勢嗎?不過奇怪的是,埋著頭他的呼吸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然順暢,沒有感受到任何難受的窒息感。 若是孩童,這姿勢怕不是被直接捂死的節奏,拐孩子也不敢這么拐,若說殺人犯,更不是了,方澤宸能感覺到,抱著他的人根本沒怎么用力。 保險起見,方澤宸沒有將埋著的腦袋抬起來,反而選擇了先接收記憶,他的預感告訴他,此時最應該做的,首先是弄清自己的處境。 接收記憶的方澤宸:“……” ?。?!唯有符號才能表達方澤宸內心的海浪翻涌,不是他矯情,嫌棄穿越的身體,實在是物種不同,生殖隔離了解一下。 閉眼,方澤宸不想接受現實,讓他靜靜,不對,是讓他睡會兒,一定是他在混沌海中做夢,方澤宸想想他的穿越經歷,哪回是被踹進來的,cao作方式就不對,一定是他睡久了靈魂睡糊涂了,開始大黑海的做夢。 閉眼睜眼閉眼再睜眼,還是被人抱在懷里的姿勢,這時候外界傳來的聲音,更是將方澤宸的僥幸拍死在沙灘上。 “綦皓,這怎么會是你的貓,我知道你丟了貓著急,可也不能找到一只相似的就說是你的,你看,若我不是這只喵咪的主人,它怎么會這么乖乖的趴在我懷里?!?/br> 被提到的喵耳朵動了動,這熟悉的名字熟系的記憶熟系的場景,無一不昭示著方澤宸即將面對什么,他即將面對的,是不是人警告,別人提起他,再也不能用帥氣形容,而是萌?。?! ??!這令人絕望的世界。 方澤宸想,這一定是穿越姿勢不對的原因,以后讓他知道是哪個禽獸踹的他,非得踹回來不可,方澤宸惡狠狠的想著,恨不能穿回去去報了不共戴天的【不是人】之仇。 若問方澤宸現在的心情如何,就很喪,他想叫想喊想發泄,生無可戀是什么感覺,方澤宸算是感覺到了,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什么艱難的世界沒遇過,自認心理承受能力不錯,但這次,卻是連人都做不成了是怎么回事,可以笑看任何危險處境寵辱而不驚的方澤宸,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世界的森森惡意。 時到今日,方澤宸開始懷疑,他失去記憶前怕是專職毀滅世界的,造孽太多才有今時今日的報應,當然,這個想法純屬是對做不成人的發泄,雖然每次穿越的原身必然有慘絕人寰的下場,但有滅神書,可以長長久久的活著,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幸運。 只是這次的穿越,還是讓人非常絕望的,真不是人,連修煉成精的機會都沒有,無他,方澤宸穿越的這只貓,成精的關口卡在了建國。 建國后不準成精,人口相傳必有道理,這是天道降下的規則,末法時代,限制了所有修煉者,包括一只連精都沒成的小貓咪。 就算是方澤宸來了,也不能打破世界法則,挑戰天道會發生什么方澤宸不知道,著實是沒有嘗試的必要,他可以穿梭于各個小世界,不代表可以隨意破壞人小世界的規則,打亂秩序導致世界出現紊亂這樣的禍事,方澤宸不會做。 有些規則深刻于方澤宸的靈魂深處,如同傳承記憶又帶著些告誡,他與生俱來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叛逆點的或許會嘗試著挑戰,但他不會,不是膽小,而是沒有必要,世界秩序紊亂會讓小世界面臨崩塌的危機,那么多的生命因為一人而面臨消亡,這樣的罪孽方澤宸自認承擔不起,也不敢承擔。 以自由為借口,去掙脫束縛在身上的枷鎖,是每個人的權利,但有些枷鎖,是生來需要承受的,方澤宸最討厭的就是以自身為名不顧他人的人,比如以真愛為名做小三還被自己真愛感動的,以一人仇恨滅族甚至滅國的,到頭來還將自己升華至身不由己,說到底還是自私,為了自己,不顧他人的死活。 言歸正傳,此貓雖沒成功化形,卻具備了人的智慧和長久的生命,也具備一些小的法術,對于修煉者來說僅限于吉祥物的存在,能力一般,但對人來說,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說是小法術,但蒙騙人的眼睛綽綽有余,若是想,殺人也是可以的,之所以在修煉者的眼中成了吉祥物的存在,完全是因為在無法修煉的末法時代。 剩下的修煉者壽數能允許他們留到現在的,都不知比成不了精的貓咪高出多少,但天地間稀少的可憐的靈氣,又限制著這些修煉者,靈氣用光代表著壽數耗光,誰不想多活幾年,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修煉者們大多很少使用自己的靈力,更誑論浪費那么多的靈力收服一只未成精的喵,大多是隱藏起來慢慢的保持最低消耗程度,讓自己活得更久些。 喵是只好喵,被人救過一次,就想著找恩人報恩,甚至不惜耗費自己的靈力來幫助恩人達成心愿,是只知恩圖報的喵,但身為一只小貓咪,缺少社會的毒打,身具人的智慧,奈何腦容量太小,智商不高,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很容易被人蒙騙,在方澤宸看到的后來記憶中,小貓咪就被騙的很慘。 初始時,其實小貓咪尋找到的恩人是對的,那人名為綦皓,娛樂圈小明星一枚,小火不大火,因演過的一部網劇出名,粉上的是喜歡的不得了,奈何劇爛,看到劇名不愿進來的人不知凡幾,碰到這樣的安利只以為是粉絲濾鏡太厚,根本不想自己去趟進大爛劇的渾水惡心自己,粉絲再是嗷嗷叫依舊無法出圈,在外還屬于查無此人的狀態。 找到恩人后,小貓咪就死氣白咧上前求包養了,報恩第一步,深入恩營,了解恩人所需,做一只貼心的報恩喵。 按著這個走向下去,那就是原身喵為了報恩幫綦皓在娛樂圈大殺四方,可惜萬事都有意外,剛成為主寵的一人一喵還在培養感情的初始階段,費樂橫插一腳,在一次綦皓帶著出門的時候趁虛而入,拐帶了涉世不深的單純喵。 費樂不僅知道喵受傷的地點,還知道喵受傷的時間,編造了一套當天遇到喵救下后因有急事交給路過的人的故事,將貓攏到了自己這邊。 其實也不怪喵太過單純,裝作再次見到自己救過的喵很興奮的樣子和助理討論著救貓過程,誰會料到那人會知道喵能聽懂人話,這不給喵騙的團團轉,相信了自己找錯了救命恩人。 和綦皓還沒怎么培養出感情的小貓咪,果斷的離開了“假”救命恩人身邊,開始跟著“真”救命恩人費樂。若只是想得到喵的助力,就算報錯了恩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損失,但費樂是重生的。 重生一回,費樂可不單單是想登上人生巔峰那么簡單,他還想要將曾經看不起他、嘲笑過他的人踩在腳底,以彌補他前世窮困潦倒所受到的痛苦。 看不起這三個字,在費樂這里的范圍可就大了,哪怕給過一個嫌棄眼神的路人都不放過,累及家人無辜的也不少,偏偏除了騙了一只單純的喵,費樂還有一個重生金手指,在喵初始給了費樂幫助得到人氣值后,攜帶的系統升級,直接將喵靈魂綁定,自此喵任費樂奴役而無法反抗,讓喵往東不能往西,讓喵殺人不能抓魚,讓方澤宸看,系統對喵的綁定類似修真世界的主仆契約,令被奴役者很難生出反抗能力。 被系統綁定后,喵成了費樂的助力,因為系統對喵的牽制,讓它只能聽命于費樂,費樂是完全將喵當手下使喚了,讓其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的仇人的命令時常會有。 喵會的法術不多,但與普通人比起來還是強的,有神智以來未曾造過殺孽的喵,爪子上漸漸沾滿了鮮血,而且,在喵用法術消耗靈力的同時,消耗的也是自己的生命,妖修的壽數比起人類修煉者要長久,作為一只卡在成精邊緣的喵,哪怕是在靈氣稀薄的末法時代,本來也該有著幾百年的壽數的,而經過費樂的折騰,剩下的時間那是連普通喵的壽數都比不上了,在原身喵的記憶中,僅僅四年的時間就讓它身體衰竭,面臨死亡的威脅。 給喵致命一擊的,還是最后的真相,助紂為虐幫著費樂傷害了自己真正的恩人,才是最讓原身喵絕望的。 娛樂圈就那么大,蛋糕就那么多,互相之間難免磕碰,費樂仗著有金手指,自認高人一等,不愿再與前世那樣受盡閑氣,只要他一點不如意,那就讓害他不如意的很不如意,說是眥睚必報不為過。 正當的競爭在費樂看來都是針對,當然這個針對是看條件的,與他人競爭費樂贏了角色還好,那才是正當競爭,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贏得,自然對失敗者不屑于去關注,但若是費樂輸了,正當競爭就變成了有陰謀算計,讓費樂輸的人下場通常不是很好。那是想盡辦法的給人下絆子,又是個記仇的,這回不行下回下下回,如同一條毒蛇在暗處盯著,不知何時就要上去咬一口,綦皓就是其中讓費樂競爭角色失敗被嫉恨上倒霉蛋之一。 被嫉恨的原因很簡單,在一次試鏡中綦皓靠著演技奪得了費樂也想得到的角色,自此后,兩人的梁子是接下了。 費樂可不會因為是搶了綦皓的喵認為自己有所虧欠,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下起手來反而更狠。先是通稿全是綦皓靠關系上位,或帶資進組或與導演投資商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將自己打造成演技過關被資本壓迫的小可憐,彼時的綦皓粉絲基礎與開了金手指的費樂相差太多,呈現節節敗退之勢。 路人吃瓜,看到的大多是粉絲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不去深入了解,就很容易被帶節奏,況且費樂的知名度遠比綦皓要高,代表作品少的綦皓能靠著演技完敗費樂被導演選上主角,想想果然還是靠資本上位這個理由更合理一些。 商人重利,兩人的演技就算是綦皓更好,那導演為了流量選擇費樂的可能性更高,這是娛樂圈的流量規則,費樂本身的演技不差,那綦皓的演技得好到什么程度才能被導演選中,如果演技真的好的那樣的程度,豈不是早就爆紅,顏值固然重要,超過圈子中太多的演技同樣是很好的上位方式。 以上,是路人首先想到的,憑借實力上位艱難固然可悲,可在這個圈子里又確實是如此情況,不是說實力不能上位,而是排除粉絲因素,足夠的實力才能超越外在因素的影響,如果費樂單單是沒有演技的流量花瓶,大概謬論也不會出現路人幾乎一邊倒的現象,有流量與演技的加持,才讓費樂有底氣任意抹黑綦皓。 其實導演選擇綦皓的原因很單純,錢他當然想要,但錢賺的多了,獎的吸引力就更大,這部影片是導演精心準備朝著獎項使力的,主要角色的選擇是重中之重,綦皓與費樂的演技比起來綦皓更占優勢,而且前者有著后者沒有的靈動,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導演看費樂的表演,好則好,看起來卻總帶著人為雕琢出來的匠氣,在歷盡千帆看多了演員表演的導演眼里,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表演好是好卻完全沒有演員賦予人物的靈魂,為演而演。 兩廂比較,急需獎項證明自己的導演當然選擇的是優勢明顯的綦皓。 費樂的演技是系統升級獎勵的產物,如同打怪升級,靠著外在力量提升的演技表面突飛猛進,卻獨獨漏了加進去屬于自己的靈魂,無法讓人物變得生動成為人看到角色就有種角色真實存在的錯覺。 演員的靈性很重要,或許一般的演技因為演了適合的角色,這份靈性直接讓人下意識的忽視以專業的角度去評析看到的影視,而是身臨其境的陷入到演員們為觀眾構造的虛擬世界中,引著觀眾的情緒跟著演員設置的情景起伏,抓住觀眾的情緒,讓他們為電影中人物的快樂而開心,為電影中的人物的悲情而痛哭流涕,這樣能調動觀眾所有情緒引發共鳴的電影,才是能夠獲獎的好電影。 為了獲取獎項的作品,選擇的當然是演技好還具備靈氣的演員,卻沒成想另一個競爭者是個眥睚必報的,咬住他們就不松口,導致還未開拍就備受關注,倒是省了一場宣傳費。 鋪天蓋地的消息雖是負面的,可導演沒太在意,黑紅黑紅,黑了才會紅,到了綦皓的演技打臉,觀眾肯定會嗷嗷叫著真香回來,當導演多年,見多了圈子里演員的起起伏伏和影視作品的各色反轉,還能不了解觀眾?真香定律他可是經歷的多了。 路人是容易被帶節奏,可沒被洗腦成某家粉,吃瓜吃的多了對綦皓這點沒實錘的事能記上多久,到時候電影播放,第一波光是沖著名導頭銜來的觀眾就不會少,到時候再請些影評人參加首映造勢一番,起來的可能性很高,沖刺獎項固然重要,能在這個基礎上賺到足夠的金錢豈不是更好。 導演預測著一切,靠著以往的經驗胸有成竹的忙碌著開拍前的準備工作,但導演不知道的是費樂會成為這場風波的變數。不過是一次正當的選角競爭,粉絲不理智一段時間也就消停了,導演并不認為費樂會因為競選角色失敗與綦皓和他的劇組死磕到底。 可現實總是很打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