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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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電影終于殺青,劇組將宴席定在市內一家很有名的酒店。 施嘉在屋內收拾行李,他來時正是酷暑的夏季,離開時已是深秋,屋外黃葉翻卷,遍地都是干枯的銀杏葉。 他抓起一片飄落在眼前的,湊到眼前看了一陣,然后扔掉,拖著行李箱繼續朝前走著。 身旁陸續有人離開,但所有人并沒有分別時的感傷。 () 他們的人生也不過是不斷地從一個結束走向另一個新的開始,總是在相遇,在不斷地重逢。 他穿著件白t,劉海有些長了,蓋住那雙明媚漂亮的眼睛,運動短褲下的膝蓋有些泛紅,那張素白寡淡的臉瞧著不大像是27,倒很像是才進大學的新生。 只是才走到一半,路邊便停了一輛車,車窗搖下,俞清在里面對他道,“上車?!?/br> 施嘉無奈地皺起了眉。 他開始有些后悔之前的行為了。 () 在他看來無非是一場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緣,可在性格認真的俞清那里,似乎是一場鄭重其事地交往。 哪怕這幾天他竭力躲著與對方見面,也不能完全避免眼前這種情景。 他并不想繼續和對方扯上關系,那天既像是一場開始,可也已經早早落幕。 () 但顯然對方并不這么想。 施嘉只好將行李箱放進后備箱里,略感頭疼的坐上了車。 “你這幾天很忙?”俞清在他上車時忽然冷聲問道,對方的避而不見他多少也察覺到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 施嘉低著頭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不著痕跡看了看前排的助理小江和司機,笑道,“畢竟要回家了,事情比較多?!?/br> “所以連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俞清瞥了眼他的側臉輕嘲道,“施嘉,我不是傻瓜?!?/br> 對方的拒絕這樣明顯,他忽然生出些惱怒的情緒。 助理小江從后視鏡里偷偷覷著俞清的臉色,對方面色陰沉,他似乎好久都沒見過俞清大發雷霆的模樣,心中墜墜。 施嘉安靜地閉上了嘴。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著,俞清還想說些什么,青年輕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前面的小江感受到老板犀利的目光,恨不得自己能立馬帶著司機消失,可這完全不可能。 () 看情形兩人這是又扯上關系了,他想起之前怒氣沖沖離開劇組的方靜,心中不由得狠狠打了個哆嗦。 俞清側頭,卻見青年微微一笑,凝注著他的目光溫柔而恬靜,“我們回去再說,難道你還怕我跑了嗎?” 施嘉挑眉,嘴角帶著點微不可見的嘲諷意味。 俞清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么了,只是閉目養神時皺緊的眉頭昭示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美妙。 () . 兩人到得并不算早,正準備進門時容雪居然也到了,封躍邀請的對方,畢竟大美人也算是電影里戲份不少的主要配角。 她今晚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艷光四射,不可方物。 女人身旁正挽著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臉親密無間,見施嘉和俞清并肩走來,嘴角露出抹曖昧的笑意,不由得與身旁的男人靠得更近。 “晚上好?!彼氏乳_口,落在施嘉臉上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外貌不俗,施嘉見到也不覺有些驚艷。 () 深色西服襯得他高而瘦,皮膚白皙到幾乎可以看見底下的血管,五官深刻近乎鋒銳,似乎有外國血統,一雙瞳仁是淺淡的茶色,如寶石般泛著泠泠的冷光。 施嘉暗自驚嘆了一瞬,便覺得從身旁傳來的氣壓似乎有些低,側過頭,只見俞清神色陰沉,似乎對那個人有著淡淡的敵意。 男人視線落在他身上,目光深沉,但他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只好笑著朝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容雪姐?!?/br> 俞清和那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兩個人正望著對方。 半晌后,容雪有些尷尬地挽緊了臂彎里的手臂,聲音不自然道,“秦總,我們先進去吧?!闭f罷,便用那雙嫵媚動人的貓兒眼望著他。 那個男人從俞清身上收回了不善的目光,隨意瞥了眼施嘉,意味不明地挑起唇,和容雪一道走在了前面。 最后還是俞清提醒了正處于茫然狀態的施嘉一句,他淡然道,“那是光線的老板,秦兆顏?!?/br> () 施嘉錯愕,他所屬的正是光線,所以剛才那個其實是他的大老板。 他摸摸鼻子,聲音有些尷尬,低著頭小聲問道,“對大老板不尊敬會被封殺嗎?” 或是私底下被人穿小鞋? 天大的冤枉,他是真的全忘了,還以為又是哪個架子挺大的大明星,無奈不認得人,只好含混地打了個招呼。 () 俞清淡淡道,“你還怕這些?” 施嘉立馬臊眉耷眼地垂下頭。 俞清看他心情低落,口中嘲道,“放心,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他語氣篤定,施嘉眼神疑惑,他輕聲道,“要真被封殺了就來我的工作室吧?!?/br> 施嘉一臉郁悶,“......我暫時沒有換東家的打算?!?/br> . 封躍到得很早,已經在位置上坐下了,顯然他也沒想到秦兆顏會來,見到男人時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只是他很快便站起身,朝他客氣地寒暄道,“秦總?!?/br> 其他人自然也跟著站起,朝他打一一招呼,房間里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秦兆顏在這部電影里面投了大價錢,這些人自然對他尊敬客氣。 他站在房間里面朝眾人微微點頭,最后在容雪身旁落了座。 剩下的位置不多,施嘉只好坐在俞清的身邊,正好在秦兆顏對面,眾人行禮,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那些人叫了聲秦總,男人在聽到他的聲音后居然朝他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不大對勁。 于是他心里又開始墜墜不安起來。 坐下后,他偷偷向身旁的俞清確認,“那個秦總應該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吧?” 俞清拿著筷子幽幽道,“似乎有這樣的傳聞?!?/br> () 他揀起一塊黑椒牛柳,放在施嘉碗里,“吃飯?!?/br> () 施嘉將牛rou送進嘴巴里用力嚼了嚼,沒吃出什么滋味,又問道,“看起來挺......”眼角瞥見對面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將后面的“和藹可親”默默咽了回去。 時間現在倒流回幾分鐘前他補一個鄭重其事的問候還來得及嗎? () 青年欲哭無淚。 “挺什么?” () 秦兆顏忽然出聲問他,目光直直盯著握著筷子正一臉尷尬的青年。 房間里漸漸安靜下來,俞清微微皺眉,封躍也慢慢放下了酒杯,看著這邊,神情有些復雜。 施嘉還從沒有被這么多大人物一同注視的經歷,一旁的容雪的臉色微變,想打圓場,輕快地笑道,“小曹今天沒來嗎?” 封躍順口接下去道,“他助理說他正在上節目,忙得脫不開身,不過給我們......” 施嘉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漸漸加大,男人目光執著,一直盯著他。 于是他只好強笑道,“挺好看的呀,秦總長這樣,讓我特別自慚形穢,簡直是在搶我們這種人的飯吃,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br> () 他語氣憤憤,用力擠出幾絲真誠的目光,神情狗腿得不行,秦兆顏看著他,然后輕聲笑了笑,“是嗎?” () 明明不算多么有意思的笑話,可剛才容雪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露出和緩的神色,此刻施嘉不過做了個搞怪的表情,居然就能讓他展顏一笑。 施嘉握著筷子,認真地思考著自己以后是否有做諧星的潛力。 俞清替他盛了碗鴿子湯,“待會兒要喝酒,先吃點東西?!?/br> 施嘉看著對方空蕩蕩的碗和自己面前堆得老高的食物,“你不吃?” 俞清雖然殷勤,可挑的都不怎么合他的口味,清淡無味,雖然都挺營養的。 () 他喜歡那道螺片,清脆爽口,可對方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的下一部電影對體重有要求,從現在開始要開始調整體型?!彼木礃I與認真在業內是出了名的。 施嘉舉著鴨腿一臉同情地看著俞清,對方微微一笑,“你吃也一樣?!?/br> 反正最后都要進他的肚子。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施嘉的小腹,目光灼灼。 施嘉忽然有種被黃鼠狼拜年的雞的既視感,他口中喝著沒什么滋味的湯,那道螺片慢悠悠往這邊轉了轉,他趕緊朝那邊伸出手。 只是并沒有吃到嘴。 封躍忽然端起酒杯朝秦兆顏敬了一杯,其余眾人見狀,也紛紛站起來,都開始向大老板舉杯 施嘉無奈,只好用戀戀不舍的目光在那道菜上短暫停留了一會兒,才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 () 坐下后,幾個主創又開始說著劇組內發生的好玩的事情。 不知是誰說到施嘉身上,“施嘉也夠拼命的,之前拍戲還發高燒進了醫院?!?/br> 容雪面色不佳,忽然道,“是挺拼命的?!?/br> 封躍意味深長地看了容雪一眼。 秦兆顏臉上原本還帶著些不咸不淡的表情,聞言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問道,“怎么回事?” 有人笑,“敬業唄,淋了一天的冷水,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呢?!?/br> 這種事情在劇組里并不少見,實際上,有的劇組拍攝條件惡劣,更嚴重的情形都發生過。 眾人的目光又不禁落了回來,施嘉干笑一聲,只好舉起杯子對眾人道,“我身體不行,這幾個月多虧大家擔待包容,封導、容雪姐和俞老師才算敬業,我這種不算什么的?!?/br> 封躍坐在另一面,臉色有些發白,他端起手中的酒,對施嘉道,“這一杯我敬你,這幾個月辛苦了?!闭f罷,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施嘉也只好將杯子里的酒全喝了,重新倒了一杯,去敬容雪,誰知對方忽然道,“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br> 聲音冷淡疏離。 秦兆顏忽然輕笑了聲,容雪的面色更加蒼白了,可是她的手卻始終沒有去拿酒杯,而是攥成拳頭慢慢放了下去。 那張妝容精致的臉蛋似乎也沒起初重逢時那么光彩照人了,顯得有些陰暗刻薄。 她的興致實在不高,可施嘉自覺并沒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不明白對方三番幾次的針對到底是為什么,還有那雙眼睛里隱隱流露出的敵意,讓他始終覺得困惑。 他一連恭敬地輪番敬了一圈,秦兆顏、導演、副導、編劇、攝影...... 最后輪到俞清,男人見他雙眼通紅,面上已有了醉意,接過他手中的酒杯道,壓抑著心底的怒氣淡淡道,“夠了?!?/br> 他盯著不遠處一臉玩味的秦兆顏和神色不明的封躍,垂眼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我喝這里面的?!?/br> () 眾人眼神奇怪地看著他慢慢喝掉杯中殘余的酒液,還有人趁機起哄道,“俞老師也太作弊了,不給施嘉面子呀?!?/br> 于是又重新讓施嘉給他敬酒,說的玩笑話也越來越不對勁,總帶著點挑撥離間的味道。 哪怕俞清剛才并不是那個意思。 () 這圈子里總有些人平時無戲可演,一有機會無風也要掀起三尺浪,恨不得哪里都是戲臺,追光燈要一直打在自己身上。 不過那幾人沒說幾句便被封躍隨意找了個話題岔開了。 () 施嘉最后也還是重新敬了俞清一杯,一口氣喝完舌頭都有些發直。 桌上放的是白酒,這人敬一杯那人走一個,幾輪下來他已喝得不少,且他的酒量并不算很好,站起身的時候看起來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有心人都看得出他已經醉了,但是那些人卻并沒有出來阻止。 他們并沒有這個權利,挑起爭端的女人也不像是勝利者,神色蒼白地坐在秦兆顏身旁,眼神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