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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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來宏王多次上奏折請求回京,都被留中或者打回,太后派人去安撫,但并沒有什么效果,只好多次提醒夏翊清要小心提防。赤霄院的消息也越來越頻繁,到十一月的時候,幾乎是每兩天就有消息傳回。 這一天晚上,東郊行宮之中宏王的消息又傳回了寭王府,夏翊清輕輕一笑,把紙條燒了個干凈,安成站在一旁說:“快子時了,主子還不歇一歇嗎?” () 夏翊清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搖頭。這時有小太監端著藥碗進來,安成立刻接過來說:“主子喝藥吧,都熱了三次了?!?/br> 等小太監退到一旁之后,安成把藥送到夏翊清面前,低聲補了一句:“平寧侯要是知道您病了還不好好歇著,肯定會心疼的?!?/br> 夏翊清這才端起藥碗,一仰頭把藥喝了個干凈,然后指了指床鋪。安成會意,一邊招呼著小太監去給夏翊清鋪床,一邊心里想道:“果然還是提侯爺管用?!?/br> 入了冬之后夏翊清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發了幾天燒,然后嗓子就啞了。倒也不是不能說話,只是白天還要堅持著去宣政處,晚上回到王府就懶得再開口。好在安成跟了他這么多年早已十分了解他了,他一抬手安成就知道該干什么。 () () 這些年夏翊清沒怎么再生病,祛了毒之后身體越來越好,倒是讓他有些松懈了保養,再加上一年多來朝事繁忙,前些年養出來的精氣神散了不少,一吹冷風就都發了出來。 () 夏翊清給自己診脈開藥,本是沒打算跟誰說的,結果他燒得最厲害那天恰好是大朝會,他撐著到了大朝會結束,跪送皇上起駕之后就再沒站起來,直接暈在了紫宸殿里。一眾大臣內侍七手八腳地扶起他,才發現他身上燙得不行。太后立刻讓人把他挪到了旁邊的垂拱殿,太醫和澤蘭一起照顧了他大半天才算把病情穩住。 “累的?!?/br> 太醫這簡單的兩個字讓內閣的幾位主事人都有些自責,原本內閣的建立是為了幫助處理政事,可自寭王攝政以來他們都有些懈怠了,一些原本內閣能獨自處理的事情也要送到宣政處去議一議。其實很多時候寭王的處理意見跟他們原本的打算沒什么出入,但他們就是覺得聽了寭王的話才算有了主心骨。內閣有六部尚書、有內閣聽政、內閣行走,十好幾個人一起處理事情,可寭王只有一個人。 寭王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叫到了垂拱殿安慰他們,說自己不過是偶感風寒,讓他們不用擔心。第二件事則是搬回了寭王府,不管他們怎么勸,他還是堅持回了王府,沒有在宮中停留,第二天還自己寫了道請罪折子,說是耽誤了政事,還用了垂拱殿的西暖閣休息,有違禮制,自請罰俸。 () 罰是肯定不會罰的,太后命人給寭王府送了許多補品,讓他好好休養,結果第二天他就回到了宣政處。年底事務繁多,沒有人敢松懈,只是他病沒好全,內閣也不會沒眼力價到再像以前一樣事事都去煩他,他拖著個半啞的嗓子白天氣定神閑地處理朝事,到了晚間則在寢殿之中處理著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轉眼便是年底。 臘月二十七夜,宏王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突然回了京,與他同行的還有一萬守陵士兵,而原本應該固守城門的禁軍卻直接打開了城門,加入了宏王的隊伍。宏王一路帶兵直逼皇城,期間城中的一萬禁軍也全數歸入隊伍,宏王的府兵則將寭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行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皇城外,就在宏王等人準備進入皇城的時候,墨竹持劍從城墻上飛身而下,擋在了宏王的馬前,說道:“宏王留步?!?/br> 宏王坐在馬背上看向墨竹:“姑姑,我只是來拜見一下母后,你這是干什么?” 墨竹直視著宏王說:“宏王殿下您這個拜見可不符合規矩,宮門已經落鎖,殿下請回吧?!?/br> 宏王輕笑一聲:“姑姑,你覺得你攔得住我嗎?” () 墨竹冷冷地說:“我今晚在這里出現,殿下您難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嗎?太后已經知道您要干什么了。太后說,若您今晚執意要拜見,就請下馬交劍,一個人單獨進宮去,太后會在慈元宮等您?!?/br> “慈元宮?”宏王不屑地說,“現在恐怕太后已經在福寧宮了吧?” () 墨竹微微皺眉:“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 宏王俯**子靠近墨竹:“你就這么離開太后身邊,不怕太后有危險嗎?” () 墨竹攥著劍的手明顯有些戒備:“我敢出來,便是有了把握,太后身邊自有御林軍保護?!?/br> 宏王朗聲大笑,坐直了身子道:“御林軍!開門!” 宏王話音一落,緊閉的宮門突然開了,墨竹大驚失色,立刻轉身要往宮中奔去,被早已經等在一旁的一群士兵攔住了去路,墨竹拔劍便要反抗,卻聽宏王說:“沒有澤蘭還是不行??!” 墨竹剛一運真氣,就覺得渾身無力,連劍都拿不住了。宏王笑道:“袖中自有乾坤,姑姑以后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離別人這么近才好?!?/br> 原來剛才宏王靠近她時若有似無地抖了一下袖口,已經是給她下了藥。墨竹用劍撐著自己的身體,聲音有些顫抖:“你……!你要干什么!” () 宏王冷笑一聲:“姑姑放心,只要你不動真氣,明天就能恢復如常。我不想要你的命,更不會傷害太后,我只是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罷了?!?/br> () 墨竹周身無力,被一群士兵圍住,只能狠狠地盯著宏王,眼看著他帶人直奔福寧宮去。 () () 宏王到了福寧宮外,立刻有人上前來回報:“王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沒有意外?!?/br> () 宏王笑了笑,走到福寧宮寢殿外,高聲喊道:“臣夏卓清救駕來遲,請皇上和太后開門?!?/br> 太后充滿怒意的聲音傳來:“本宮和皇帝好得很,你救的是誰的駕?!” () 宏王說道:“請太后開門,臣有話要說?!?/br> () 此時福寧宮寢殿的大門打開,走出來的卻是夏翊清。 “宏王,好久不見?!毕鸟辞屣L寒未愈,聲音依舊有些沙啞。 宏王語帶嘲諷:“喲,這不是我們攝政的寭親王殿下嗎?您這嗓子是怎么了?生病了嗎?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 () 夏翊清似乎是身體真的不適,他靠在寢殿外的柱子上問道:“宏王,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 “我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才會出現在這里?!?/br> 宏王轉過身,沖著身后的士兵們喊道:“寭親王夏翊清假傳圣旨,把持朝綱,意圖謀反!各位將士隨我一起清君側,若遇反抗者,格殺勿論!” “清君側!清君側!清君側!” () 宏王一揮手,立刻有士兵將寢殿圍了個水泄不通,此時寢殿門再次打開,一群侍衛魚貫而出,與準備破門而入的士兵對峙了起來。 () 大長公主夏祎一身戎裝持劍邁出寢殿,那些士兵看到夏祎之后都止住了腳步,夏祎掌握兵權多年,許多士兵都曾在她麾下效力,哪怕如今她已無虎符,但軍威猶在。 夏祎揚聲道:“卓兒,我勸你再想想清楚?!?/br> 宏王后退兩步,立刻有護衛擋在他身前,不過一瞬的驚慌之后他就恢復了鎮定,笑著說道:“姑母,我覺得這話應該是對你自己說才是。你手里已經沒有兵權了,許公爺又臥病在床,就連你那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兒子如今也遠在南境呢。我手中有一萬皇陵兵、一萬禁軍,戚燁也早就是我的人了,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 () 夏祎想了想,似乎覺得宏王說得有道理,于是說:“確實,我唯一能調動的就是公府和侯府的那一千多護衛,我確實贏不了?!?/br> “戚燁都是你的人了?”夏翊清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旋即又點頭道,“也對,不然你怎么可能這么順利地進入皇宮?!?/br> 宏王略顯得意地說:“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我還要謝謝太后,用二十軍棍送給了我五萬御林軍!” () 夏翊清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宏王,咱倆聊聊吧?!?/br> “你想拖延時間嗎?”宏王笑道,“沒用的,京城最近的江南路駐兵已經隨時待命準備支援我了?!?/br> 夏翊清搖頭:“我沒想拖延時間,我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怎么想的?” 宏王冷笑一聲:“我只是要拿到我該拿到的東西!” 夏翊清提高了聲音質問道:“什么是你該拿的?攝政?還是皇位?父皇遺詔寫得清清楚楚,他保留了你親王的位置,一應待遇都沒有改變,只要你踏踏實實地守著皇陵,你依舊是身份尊貴的親王,沒有人敢對你不敬,你還要怎么樣?” () 宏王對夏翊清這一番話嗤之以鼻:“你現在掌權了,當然可以這么說!踏實地守著皇陵?憑什么?九弟年幼,你把持朝政排除異己,你想干什么?你離皇位就一步之遙,你敢說你就不想嗎?” () () 夏翊清:“我還真不想,皇位哪是那么好坐的?你說我排除異己?我排誰了?秦高濂?還是方崎?他們沒做錯事情嗎?” () “別跟我廢話!”宏王拿出連弩指向夏翊清,“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點兒紙的?!?/br> 說罷按動連弩,一根箭沖著夏翊清的胸前就飛去,夏翊清抬起手腕射出一支鐵箭,那鐵箭直直地對上了沖著他而來的箭,竟是把那支箭從當中劈開了————那是許琛送給他的鐵手環中的暗箭,宏王手中的連弩怎么可能跟驍騎衛的玄鐵箭相提并論。 夏祎立刻拔劍護在夏翊清身前,她此時已經帶了怒意:“卓兒!你要干什么!” () () “哼!”宏王冷笑道,“你攔得住一支箭,攔得住上百只箭嗎?弓弩手!射殺這賊子!” () 然而宏王預想之中的百箭齊發的場景并沒有發生,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即墨允一襲白衣飄然而至:“宏王殿下,弓弩手的箭今天是射不出來了,他們的手還在不在我也不太敢保證,畢竟我手下的人時常沒個輕重?!?/br> () 說完這話,即墨允轉身對夏祎欠身道:“大長公主,請您進殿去保護皇上和太后,這里有我在,不會出問題?!?/br> 夏祎沖即墨允微微點頭,然后轉身走進了寢殿。 “戚燁!”宏王終于慌了神,他慌張地喊,“戚燁呢!御林軍!” 宏王算得很好,他挾持了陳福,用假的口諭誘騙了守陵士兵,再通過誠武伯李淳勾搭上了禁軍統領。又利用文莊公和戚燁取得了聯系,戚燁猶豫了很久,最終答應幫助于他。御林軍統領的倒戈對宏王來說至關重要,也幫助他下定決心逼宮。 () 然而他確實忽略了即墨允這個人,或者說他根本沒想著赤霄院會怎么樣,他一直看不起赤霄院,覺得赤霄院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自從開宇十五年之后,赤霄院幾乎就沒什么存在感了,宏王最后一次見到即墨允還是在前太子被廢的那次宮宴之上,在他看來,當時即墨允不過是幫著收拾了幾個刺客,然后在東宮看了一場戲而已。 此時即墨允的突然出現,讓他想起那些年聽過的關于此人和赤霄院手段如何狠毒的傳言,心里發了慌。 夏翊清語重心長地說:“二哥,別鬧了,收手吧?!?/br> 宏王嘶吼道:“你憑什么讓我收手?!” 夏翊清終于不再靠在柱子上,而是站直了身子,語氣冰冷地說:“你若執意動手,那就不是家事,而是謀反的大罪了!” 夏翊清今天只穿了件普通的水色長衫,外面披著灰鼠斗篷,在這樣的黑夜之中并不算矚目,就連即墨允那一身素白都比他惹眼,可宏王就愣是被這樣的夏翊清給懾住了。 宏王看向夏翊清的眼神都變了,此刻他覺得十分不甘,心中又泛起陣陣酸楚————他是嫉妒夏翊清的。 () 一個九歲才得了名字的皇子,一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一個異族女人生的兒子,如今就這樣站在龍椅旁,成為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人??勺约耗??從懂事起就開始裝乖巧裝低調,要努力討得父皇和母后的歡心,要懂事地對那個在他看來毫無能力的大哥俯首帖耳。他用了許多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瓦解了自己父皇對大哥的寵愛與信任,終于讓父皇廢了大哥,可他卻并沒有如愿得到太子之位。他記得父皇跟他明示暗示過多次,說夏翊清有異族血脈,所以他才沒有把夏翊清放在眼里,只是偶爾去提點敲打一下,讓夏翊清別跟自己爭。他用盡全力拉下了太子,又不惜對自己的六弟痛下殺手,就在他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父皇突然駕崩,留下一封遺詔把他多年的努力徹底終結。 “我要殺了他!”宏王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只要殺了他,這天下就再沒人跟我爭了!” 夏翊清依舊在勸宏王:“二哥,收手吧,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到現在無人傷亡,我們還沒有真的刀劍相向。母后就在殿內聽著呢,你現在收手,給皇上和母后認個錯,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咱們一起好好過個年,不好嗎?” () “不好!”宏王吼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回去!更何況我根本不會輸!御林軍早已聽命于我,你不用再跟我玩誅心了,我不吃這一套!” () “二哥!”夏翊清無奈地喊道。 宏王此刻已經徹底失控,他拿著手中的連弩就開始放箭,邊放邊說:“誅殺亂臣賊子!” () 千鈞一發之際,一根玄鐵鞭憑空出現,將那幾支箭打飛。宏王見一擊不成,立刻提劍直奔夏翊清而去,兩根玄鐵鞭一左一右纏住了宏王的劍。于此同時宏王身邊那些試圖突破寢殿的士兵被從天而降的一群黑甲士兵攔住————驍騎衛回來了。 () 許琛將玄鐵鞭收回到腰間,抱著夏翊清就飛身上了屋頂:“你怎么不躲?” () 夏翊清笑道:“聽到你來了,我還躲什么?” “我要是趕不回來呢?!”許琛的面罩能夠掩蓋住他原本清亮的音色,卻掩不住他語氣之中的擔憂。 夏翊清伸手把許琛的面罩掀起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br> “你……!”許琛看著夏翊清因為生病而略顯蒼白的臉色,什么狠話都說不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真的差點就趕不回來了?!?/br> 夏翊清強壓住自己想擁抱許琛的沖動,靜了靜心神,說:“我有安排,你趕不回來我也不會出事?!?/br> () 許琛皺了皺眉:“都說了不許拿自己的命來賭,我一走你就不聽話!” 許琛身上的黑甲一直延伸到手背,而手掌和手指處又被特質的軟皮一直包裹到手指第二個關節處,只留下指尖露在外面。夏翊清把許琛這一點點露出來的指尖握在手中,低聲說:“你手好涼?!?/br> 許琛對夏翊清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無可奈何,只好報復性地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心。 夏翊清松開了許琛的手,嘟囔著說道:“一年多沒見,第一句話就吼我,大將軍可真威風?!?/br> 許琛把手伸到夏翊清的斗篷里面,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腰:“一年多沒見,回來就讓我看到這么危險的場景,王爺可真狠心?!?/br> () 夏翊清看著許琛,道:“我很想你?!?/br> “我也想你?!痹S琛溫柔地看向夏翊清,“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好好說話?,F在……我們該下去了?!?/br> 夏翊清壓低了聲音說:“我要大將軍抱我下去?!?/br> () 許琛笑了笑,抬手摟住夏翊清的腰,帶著他回到了地面上。 () 他們其實只說了這么幾句話,但下面已經迅速解決戰斗了,畢竟驍騎衛的戰力相當驚人,那些守陵的士兵根本不是對手。 兩名驍騎衛用烏霜一左一右押著宏王跪在地上,即墨允靠在廊下的柱子旁插著手看熱鬧,此時戚燁走進院子里,對著寢殿門口躬身一拜:“回稟皇上、太后,外面的叛軍和被煽動的御林軍均已伏誅?!?/br> “戚燁!你騙我??!”宏王聲嘶力竭地喊著。 戚燁轉身道:“宏王殿下,臣說過,誰是皇上,臣就效忠誰?!?/br> 許琛站在夏翊清的身后,心里著實松了口氣:原來他真的有安排。 此時寢殿的門再一次打開,太后走了出來,跟在太后身邊的還有夏祎和晟王。 太后緩緩說道:“卓兒,本宮給過你機會,翊兒也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怨不得我們了?!?/br> 宏王瞪著太后,喊道:“我不服!憑什么就要我守皇陵!憑什么他就能攝政!父皇明明不喜歡他!除了大哥之外就是我最年長!憑什么不是我!” () 太后聲音清冷地說:“因為衍兒是被你害的?!?/br> 宏王立刻收了聲。 “你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你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了嗎?本宮告訴你,不僅現在站在我身后的這些人知道,先帝也知道是你做的?!碧蟪聊似?,然后繼續說道,“卓兒,你今天在帶兵進宮的時候,有沒有一絲一毫想過你府中的王妃和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失敗,他們將會面臨著什么?” 宏王扭過頭不說話。太后嘆了口氣:“你為子不孝,為弟不恭,為兄不仁,為父不慈,還要問為什么不是你?這天下怎么可能交給一個這樣的人?皇帝不是那么好當的,龍椅也不是那么好坐的,你太貪心了?!?/br> 宏王惡狠狠地盯著夏翊清,夏翊清避開他的眼神看向別處。太后提高了音量說:“宏親王夏卓清謀反,意圖刺殺本宮和皇上,現已伏誅,即刻關入宗正寺,此案由大長公主和晟王一同主理,宗正寺配合。其他瑣事就交給寭王去辦吧?!?/br> 眾人立刻領旨,夏祎陪著太后往慈元宮方向去,臨走時跟許琛說:“我今天住在宮里,你要是也回不去的話記得找人給家里傳個信,別讓你父親擔心?!?/br> 等太后離開之后,夏翊清站在院中說道:“歸平和平留,你們二人幫著把宏王押到宗正寺天牢去,然后就回府去給公爺報平安?!?/br> () () 站在宏王身后的兩人立刻領命,許琛看著夏翊清的背影心中想道:“這黑甲穿上都一樣,也難為他能看得出來了?!?/br> () 夏翊清轉身看了許琛一眼,然后朝著一旁說道:“禁軍參與謀反,城中安防不能無人負責,就暫時交由驍騎衛吧,紀寒你們要稍微辛苦一下,巡防的事情你們如果不熟悉的話就去找定遠公,讓他來幫你們。另外,你再派人把宏王府、文莊公府、文昌伯府、誠武伯府和京城的秦淮樟府邸看管住,府中諸人單獨關押,府兵全部收押?!?/br> 紀寒立刻領命帶著驍騎衛離開。 宏王終于癱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夏翊清,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即墨允輕笑一聲:“宏王,你當我赤霄院是吃干飯的嗎?” () 夏翊清不再理他,只是揮了揮手,歸平和平留立刻帶著人押解宏王出去了。等他們離開之后夏翊清繼續說:“平寧侯和赤霄院即墨大人跟我到宣政處,所有叛軍全部暫時關押到懲戒所去,戚統領把手頭的事情暫時交代給呂副統領,交接完之后到宣政處來一趟?!?/br> 等眾人都散去,夏翊清拉著許琛的手一起往宣政處走,即墨允輕咳了一聲:“殿下,我還在這兒呢?!?/br> () 夏翊清:“大人在嗎?” () 即墨允被噎了一下,只好抬頭看天:“我不在,我什么都沒看見?!?/br> 許琛憋笑道:“好了,你這是干什么?快松開吧?!?/br> 夏翊清卻沒松開手,只是說:“我不,大人要是不想看早就到宣政處等我們了,既然他想看那就給他看唄?!?/br> “殿下,你好歹注意點影響吧?!奔茨视行o奈,“我這……我這不是……” () “別,”夏翊清打斷道,“等人到齊了再說,我不著急?!?/br> () 許琛看了一眼夏翊清,又回頭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即墨允,有些不明所以:“這是怎么了?” 即墨允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一會兒我就交代,我全交代,殿下別生氣?!?/br>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