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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赤霄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錢莊

第一百一十四章 錢莊

    兩天后,圣旨傳來,任命戚燁為正二品御林軍統領,賜從一品護軍都尉銜。任命呂斌為從二品御林軍副統領,賜正二品上輕車都尉銜。

    呂斌和戚燁在京中都沒有府邸,所以暫時住在禁衛所,二人領旨之后就立刻開始整頓御林軍的布防,把之前遺留下來的那些關系全部打散重新安排調整,夏禎對二人的做事風格都十分滿意,特意傳旨內宮監不得怠慢,務必將二人的府邸安排布置好。

    昱園。

    夏翊清從床上坐起來,許琛見狀說:“醒了?”

    夏翊清揉了揉眼睛,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半個時辰?!痹S琛放下書走到床前,遞給夏翊清一杯茶,“昨晚又沒睡好?”

    夏翊清喝完茶,把茶杯還給許?。骸安皇?。上午進宮去看了看我那小侄子,他一離開我就哭,我抱了他一上午,有些累了?!?/br>
    許琛調侃道:“一個小孩子就把你折騰成這樣?”

    夏翊清笑著說:“前幾年被仁璟仁珩折騰得在書房直打瞌睡的事你都忘了?”

    許?。骸耙彩?,小孩子才是最折騰人的。不過這孩子的名字還沒想好?”

    夏翊清搖頭:“我今天聽母后說原本定的輩字是景致的景,但跟你家仁璟的讀音相同,所以又換成了長明的長。至于后面的字,內宮監已經送了好幾次了,父皇都不滿意,連帶著宏王家那個皇孫都還沒正式的名字?!?/br>
    “宏王家的也跟著一起排輩嗎?”許琛疑惑道,“我還以為今上只是要給皇長孫賜名?!?/br>
    夏翊清:“我也覺得奇怪。常理來說只有太孫才能得皇上賜名,不過看父皇的意思是孫輩全都一起,大概是覺得只給大哥的孩子賜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吧?!?/br>
    “今上對這孩子還真重視?!痹S琛覺得有些遺憾,“只是可惜了這孩子,生父是廢太子,以后會很難?!?/br>
    夏翊清點了點頭:“不過父皇已經恩準大哥每年可以來臨安待一個月看看孩子,也算是稍作補償吧?!?/br>
    許?。骸翱从惺裁从??這孩子以后得管你叫父王啊?!?/br>
    “到時候再說吧?!毕鸟辞迨种腥嘤植蛔杂X地捏著香囊,“反正暫時不對外說,孩子也一直養在宮里,到時候有什么變故也不一定呢?!?/br>
    許琛點頭:“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br>
    “對了,有事問你?!毕鸟辞逄ь^看向許琛,“我們在野菽苑吃飯那天你還記得嗎?”

    許琛點頭:“記得,怎么了?”

    夏翊清問:“你那里有沒有那天三品居雅間的談話內容?”

    許琛想了想:“我得回去問問,如果文禮不在的話可能就沒有?!?/br>
    夏翊清:“好,沒有也沒關系,只是麻煩你跟他們交代一聲,如果以后看到秦高濂的話就幫忙留意一下?!?/br>
    許?。骸扒馗咤ブ安皇窃诘胤缴蠁??入京了?”

    “對?!毕鸟辞妩c頭,“調任刑部了?!?/br>
    “知道了,我會跟他們交代的?!痹S琛看向夏翊清,“還有什么?”

    “王禹死了?!毕鸟辞遢p聲說道。

    許琛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他早晚是這結果,但聽到消息還是覺得難過。

    夏翊清低著頭說:“過幾天父皇會給王禹追贈個爵位以示天恩,估計是個伯爵吧?!?/br>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

    “好了,別想了?!痹S琛換了話題,“小叔說后天錢莊就開業了,問你去不去?!?/br>
    夏翊清搖搖頭:“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小叔是錢莊老板?!?/br>
    “想什么呢?”許琛拍了一下夏翊清,“那錢莊叫信永號,登記的東家叫做何元,錢莊的標記是木槿花?!?/br>
    夏翊清抬起頭,直愣愣地盯著許琛看。

    許?。骸霸趺??沒聽明白?要我重復一遍嗎?”

    夏翊清搖了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許琛笑著說:“何元,今年十七歲,江北路江陵府沅州林縣人。在江陵府有兩家錢莊,今年初到了臨安,買下了里仁坊西街的宅子,最近剛剛翻新好,何宅的牌子已經掛上了。后天上午,何元名下的第三家,也是在臨安的第一家錢莊正式開門。這次聽明白了嗎?”

    夏翊清木然地點了點頭。

    許琛刮了一下夏翊清的鼻尖說道:“完了完了,我的王爺這是傻了?!?/br>
    夏翊清抓住許琛的手,問道:“所以許公子一直在忙這個?”

    “對啊?!痹S琛笑著看向夏翊清,“如果是成羽要開錢莊,哪用得著這么麻煩?小叔這幾個月是在給你做身份。之后成羽和其他幾位老板會開始逐步把錢存入信永號,一起把錢莊盤活。至于其他東西,到時候小叔會給你的。何元的相貌你也知道,之前你用的那個人皮面具就是?!?/br>
    夏翊清終于回過神來:“我該怎么謝謝你小叔才好?!”

    “那是你們倆的事,跟我可沒關系?!痹S琛笑道,“我只是負責通知你一下,你要不想去也沒關系,反正何元平常也不見人?!?/br>
    “我去!”夏翊清連連點頭,“我親自去!”

    兩天后,里仁坊何宅。

    許季亭對夏翊清說:“我替殿下把左右兩個宅子也買了下來,然后打通做了這個何宅。后院那個和歸雁樓聯系的機關還在,其他的全部翻新了一遍。平常這里會有人進出,出入最多的會是剛才在信永號見到的那個喬旭?!?/br>
    夏翊清問:“他是誰的人?”

    “即墨允的?!痹S季亭解釋說,“之前一起跟著即墨允一起把錢挪到西楚去的就是喬旭。這個錢莊殿下不方便出面,喬旭是個生臉,又是院里的人,用起來可靠,總比在外面找人要好?!?/br>
    夏翊清點點頭:“對。還是許公子想的周到。那喬旭跟成羽認識嗎?”

    許季亭:“成羽是即墨允的線人,之前私下里就認識,不過接下來成羽會和喬旭在明面上開始交往。成羽之后會開始使用信永號的匯票和保險柜?!?/br>
    夏翊清問:“保險柜?匯票?”

    許季亭點了點頭:“對。先說匯票。錢莊一直是有存款業務的,但存款只限于本地,而且就算是存銀票,銀票面值最大的也就是一萬兩,但是各地大商戶銀錢往來動輒十萬數十萬,出門攜帶這么多銀票并不安全。而匯票則不同,匯票面值可隨意填寫,只要在錢莊用自己的姓名和印鑒存入對應的銀兩,到全國各地任意一家信永號出示印鑒和匯票就可以提取自己存入的銀錢。匯票上有編號、有暗碼、有水印,只有信永號內部的人才能識別辨認,做不得假?!?/br>
    “這倒是方便?!痹S琛說道,“藏一張匯票總比藏十多張銀票要方便的多?!?/br>
    夏翊清問:“那使用匯票要額外交錢嗎?”

    許季亭:“本地存取都不用,異地提取每次需要兩文錢的手續費。但這兩文錢對于數十萬的錢財交易來說就基本可以忽略了?!?/br>
    夏翊清:“確實。那保險柜又是什么?”

    許季亭說:“就是放貴重金銀的?!?/br>
    “貴重金銀放家里不好嗎?”夏翊清一時沒有想通,“各家都有倉庫地窖,藏在家里多安全?!?/br>
    許季亭:“家里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誰還沒有點兒不能見人的東西呢。而且,保險柜是最好的交易途徑?!?/br>
    “交易?”許琛想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假如我要給殿下送禮,又不想惹人注目,就去開一個保險柜,把東西放進去。然后再把鑰匙送到寭王府上,殿下再找人去取出來就好了,我跟殿下都不用見面東西就能送到?!?/br>
    許季亭滿意地說道:“就是這個意思。每一個保險柜有兩把鑰匙,信永號里的伙計拿一把,開柜人拿一把。當然開柜還是要驗證印鑒的,不過這對要送禮的人來說就是小事一樁了。表面上并無往來,實際上人情禮物全都送到了?,F在赤霄院的眼線到處都是,這豈不是一個很好的途徑嗎?”

    夏翊清接話道:“然而這信永號恰恰是院里的人在經營,許公子真的是好計策啊?!?/br>
    許季亭:“當然這保險柜用的人不會很多,只是我自己想用罷了,我不常去成羽的宅子那邊,有些東西也不好放在王府,所以干脆放在殿下這里?!?/br>
    許琛語帶調侃地問:“小叔難道還藏了什么私房錢不成?”

    “我哪有私房錢?!”許季亭瞪著許琛,“我每年能留在手里的錢都不到五萬兩,我是要放那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賬本和消息的?!?/br>
    夏翊清聽言有些心疼,他知道許季亭的產業有多大,一年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兩的流水,最后留在手里的竟然都不到五萬兩。他一年到頭辛苦經營,最后自己什么都沒留下,那些銀錢不是去補貼許家諸人就是去救濟百姓,雖說平常吃穿用度都不用愁,但辛苦所得就這么隨手送出去,也實在是讓人心疼。

    念及此他開口說道:“許公子以后不要這么累了,這些事情讓知白去cao心吧。錢要是不夠就直接去拿,當初我說我搬不空成羽的藥鋪,現在您也搬不空我的密庫?!?/br>
    許季亭笑著點頭:“是了,反正現在是不愁錢了,以后這些事情都交給你們吧。我呢,每年就躺在家里等你們給我送錢好不好?”

    許?。骸昂冒?,當然好!我們該好好孝敬小叔了!”

    夏翊清也說:“對,許公子和晟王這些年這么辛苦,該歇歇了?!?/br>
    許季亭看向夏翊清:“是啊,殿下都當父親了,我和晟王可不是要休息了嘛!”

    夏翊清連忙擺手:“許公子快別說了,明天父皇在宮中設宴,怕就是要說這件事了,我是真的心里發慌?!?/br>
    許季亭:“沒什么可慌的。孩子就是一張白紙,你教他什么他就學什么,以后回到王府,殿下難道不會好好教他嗎?誠然,身世確實是無法選擇的,可殿下你的身世如此,不也沒走歪嗎?”

    夏翊清嘆了口氣:“我小時候有母后和端貴妃,長大了又有大人和許公子,還有知白一直陪在身邊,再走歪了豈不是太辜負你們了?!”

    許季亭:“皇長孫身邊也會有很多人的,而且誰都沒有殿下重要,你是最明白這樣的孩子需要什么的,不是嗎?”

    夏翊清點頭道:“是。沒人比我更明白他需要什么?!?/br>
    “所以啊,殿下擔心什么呢?”許季亭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還有我們在后面幫著你呢?!?/br>
    許琛也勸道:“是啊,你就別擔心了?!?/br>
    “對了,皇長孫的名字定好了吧?”許季亭問道。

    夏翊清點頭:“定了。長明的長,紓難的紓?!?/br>
    “長紓……”許季亭笑了笑,“希望這孩子真能緩和他和宥郡王之間的關系吧。那宏王家那個呢?”

    夏翊清:“長紳,紳束的紳?!?/br>
    許季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父皇是真不喜歡宏王啊,宏王自己的名字就已經夠隨意的了,又給皇孫選了這么個字,他可真行!”

    夏翊清笑著喝了口茶:“是啊,就算是都要從糸,也有許多寓意好的字,經緯維紋都可以,不知道為什么偏偏選了這個字?!?/br>
    許琛問道:“小叔為什么說宏王的名字很隨意?”

    許季亭輕笑一聲,說:“靜妃叫趙娢琸?!?/br>
    “同一個字?!”許琛驚訝地問。

    許季亭搖頭:“不是,是玉旁的琸,是個不常用的字?!?/br>
    夏翊清也感到意外:“我還真不知道靜妃娘娘的名字?!?/br>
    許季亭解釋說:“原本后宮女子的名字就沒什么人在意,而且自從宏王得了名字之后,靜妃就自請把名字里的那個琸字給摘了,現在后宮名冊上靜妃叫趙娢?!?/br>
    夏翊清:“我們幾個皇子的名字都是挺好的字,不管寓意大小,都沒有這么隨意的,就連沒出月就歿了的八弟都給了個桓字,怎么二哥的名字會這么選?”

    許季亭:“開宇二年靜妃的母家犯了錯被貶斥,若不是她生了宏王,估計這輩子都只能是個良人了?!?/br>
    夏翊清輕笑了一聲,說:“我還以為父皇只對我這樣呢?!?/br>
    “其實他對殿下的情感很復雜?!痹S季亭看向夏翊清的眼神多了些心疼,“他前些年對殿下的利用是因為西楚血脈,現在他對你依舊是利用,只不過這利用之中多了幾分愧疚和懷念,愧疚是因為你畢竟是他親生兒子,而且你十分懂事,比他一直疼愛的那幾個孩子都懂事。而懷念則是因為你和元貴妃長得很像,元貴妃生得漂亮,人又聰明,他當年是很喜歡元貴妃的。只是喜歡歸喜歡,西楚暗探的身份畢竟是根刺。其實他下毒的時候知道元貴妃如果當時落胎可以保命,可元貴妃卻選擇生下了你。他一邊覺得孩子無辜,一邊又覺得是你害了元貴妃?!?/br>
    夏翊清的語氣依舊平靜:“可父皇若不下毒,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br>
    “這就是他啊?!痹S季亭感嘆道,“是他自己下的毒,可他把殿下當作罪魁禍首,這樣他就能安心地懷念元貴妃了。當年明明是他給言清下的毒,卻在言清提前毒發身亡之后殺了給言清送飯的太監和在東宮看守的侍衛。然后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讓言清骸骨留在皇陵旁,年年去看望,好像言清不是他殺的似的?!?/br>
    “二位,咱們能不感嘆了嗎?”許琛無奈地看著兩人,“你們倆這樣讓我怎么接話?”

    夏翊清笑著說:“你不用接話,聽著就行了?!?/br>
    許?。骸拔铱刹宦犃?,你們聊吧,我得回家去。仁璟生病了,最近纏我纏得緊,我要不回去她又該鬧了?!?/br>
    許季亭沖他擺了擺手說:“回去吧,好好陪仁璟?!?/br>
    等許琛離開之后,夏翊清又想起來那天晚上在赤霄院的事情,他開口說道:“許公子,我那天去了赤霄院?!?/br>
    許季亭有些不明白:“然后呢?”

    夏翊清:“大人給我看了一把七言藏詩鎖,他說那是你做的?!?/br>
    許季亭笑道:“我的天,那都多少年了,他怎么還留著?后來都給他換成數字鎖了,就他那腦子,他哪記得住那些詩??!”

    夏翊清:“大人也說他記不住,不過他倒是記住了另外一句詩?!?/br>
    許季亭微微蹙眉,然后似乎是猜到了,于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醉話也能當真嗎?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隨便說一句罷了?!?/br>
    “可我覺得不是隨便說說的?!毕鸟辞蹇聪蛟S季亭。

    許季亭無奈地笑了笑:“那詩真不是我寫的,我只是當時喝多了腦子里直接蹦出來那一句而已,誰喝多了還有邏輯可言?而且我也沒過得那么慘,那會兒我也就二十多歲,哪就愁到斷腸了呢?”

    夏翊清偏頭看向許季亭,說:“只有年輕人才會真的愁斷腸,若上了年紀,大概心會越來越硬的?!?/br>
    許季亭嘆了口氣:“真想知道?”

    夏翊清點頭。

    “確實不是我寫的,”許季亭解釋道,“而且我根本沒記住這首詞的上闕是什么,我年輕的時候看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書,背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有些詩詞背著背著就亂了。這首詞的詞牌名叫《浣溪沙》,上下闋各三句,我只記住了下闕的首尾兩句,中間那句都忘了,所以我一直也沒說。他們都覺得我記性好,我說忘了他們也不會信,可我是真的忘了?!?/br>
    “那……”夏翊清還是想知道個究竟,“那下闕首句是什么?”

    許季亭看著夏翊清:“說好了,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不許給我說出去,你也不要多想?!?/br>
    夏翊清鄭重地說:“好?!?/br>
    許季亭緩緩開口:“我是人間惆悵客?!?/br>
    夏翊清呼吸一滯,許季亭見狀連忙說道:“別忙著感慨。人一喝多了就容易翻來覆去地想以前的事情,誰還沒有些回不去的過去呢。我的過去太久遠了,遠到我有些記憶都模糊不清了。那年我喝多了其實是因為我發現……我發現我忘記了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的容貌。就這么說吧,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忘記了琛兒的樣子,而你又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會怎么樣?”

    夏翊清有些發愣:“我……我不敢想……”

    許季亭突然問:“你知道什么是真的死亡嗎?”

    夏翊清:“氣息脈搏消失?”

    許季亭搖了搖頭:“那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真正的死亡是這世界上再沒有人記得你。那年……那年我突然發現,我忘記她的容貌了,就連那些跟她在一起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了,我突然就害怕了,她……她快要從我的世界里真的死去了?!?/br>
    夏翊清問:“他是誰?”

    “我娘?!?/br>
    夏翊清立刻說道:“對不起?!?/br>
    許季亭笑了笑:“沒事。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那句詞了吧?還挺應景的是不是?你說我都能把我娘的相貌忘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打死我。那可不是愁到斷腸,是被她打到斷腸了?!?/br>
    夏翊清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那現在……?”

    “早忘了,”許季亭淡然地說,“忘就忘了吧,我還記得她這個人就行了,樣貌不過一副皮囊,拋開那副皮囊之外,她是誰才是最重要的?!?/br>
    夏翊清語帶歉意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別的事情總可以壓制住我的好奇心,可碰到許公子您的事就總想探個究竟,您別怪我?!?/br>
    許季亭擺了擺手:“這沒什么好怪的,你剛多大啊,你要沒點兒好奇心還活個什么勁?!不過說好了,這是咱倆的秘密,不許跟任何說,琛兒也不行。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二十多歲喝多了酒想娘想到胡言亂語?!?/br>
    夏翊清被許季亭這話逗得發笑,他點頭道:“我不說,這事今天就留在這里,我從沒聽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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