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謀反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兵馬俑追的那兩年[穿書]、白月光和狐貍精gl、[重修版]朝定暮許、竹馬相厭ABO、喜歡你很久了[重生]、重生成學神的黑月光、BE線上掙扎求生(快穿)、超級制造商、見異思遷事件簿[快穿]、偏執上將的金絲雀
皇后和夏祎見陳福來請,立刻起身進入寢殿。待看到夏禎坐在榻上全無病態,夏祎心里的猜想被印證了————今天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陛下!您……您沒事?”皇后問道。 夏禎招手:“如嫣,來?!?/br> 皇后走到夏禎身邊坐下,陳福和太醫杜廣白都退到外面。 “讓你擔心了?!毕牡澣崧晫屎笳f道,“如嫣,對不起,這事不該瞞著你的?!?/br> 皇后雖然心中有些埋怨,但看到夏禎此刻無事,畢竟還是歡喜的。 “小祎,叫你進來是需要你幫我?!毕牡潓ο牡t說。 夏祎:“皇兄請吩咐?!?/br> “希望你武功沒有松懈?!毕牡澠鹕韽囊慌缘淖雷由夏闷鹆藙f給夏祎,“跟我去一趟東宮?!?/br> 夏祎接過夏禎遞過來的劍,躬身道:“遵旨?!?/br> 夏禎轉頭對皇后說:“如嫣,我去去就回,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有小祎和即墨允在,不會有危險。等我回來之后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br> “皇兄,有沒有便裝?”夏祎說道,“我這一身衣服,還沒出去就被人聽見了?!?/br> 夏禎笑了笑,指著一旁的柜子:“給你備好了,我和即墨允在窗外等你?!闭f完便翻窗離開。 夏祎關上窗戶,打開柜子,里面是一套她舊時穿過的戎裝。那是二十多年前夏禎送給她的第一套戎裝,她也是穿著這身衣服跑到北疆草原去的。她沒想到夏禎竟然還留著這身衣服,一時有些感慨。不過此時不是感懷的時候,她快速地換上衣服,皇后也上前幫她摘下沉重的頭飾。夏祎畢竟是常年行軍之人,動作十分迅速,很快便換完裝推窗出去,此時寢殿內只剩下了皇后一人。 這邊皇后在寢殿內仔細思索著今晚的事情,另一邊即墨允和夏祎用輕功帶著皇上趕到了東宮門口。東宮宮門緊閉,夏祎上前敲門,半晌才有小太監來應門。 夏祎壓低了聲音說:“皇后娘娘傳話,請太子殿下往福寧宮去?!?/br> 那小太監隔著門喊:“太子殿下已經睡下了,吩咐有事明日再說?!?/br> 夏祎回頭看了夏禎一眼,又繼續說道:“陛下好像不大好了,所有皇子皇女都已經到福寧宮去了,請太子殿下盡快去福寧宮吧?!?/br> 此時門里有一個太監的聲音傳來,像是應門太監的首領,那人呵斥道:“你慌什么?陛下不好便是東宮大喜。太子殿下說了,今日所有來傳信的人都只進不出!” 說著東宮大門開了一個小縫,一把劍直沖夏祎胸口而來。夏祎早有準備,閃身到另一側,一把將出劍之人拽了出來,那人竟是一身輕甲。 宮門的情況立刻引起了東宮里面的戒備,東宮廊下藏著的人都握緊手中的兵器隨時準備戰斗。此時王禹也帶著御林軍趕到。幾人交換了眼神,立刻開始行動。即墨允和王禹在東宮門口吸引士兵的注意,夏祎閃身帶著夏禎直奔太子寢殿而去。王禹首先將東宮宮門從外鎖住,而后命令弓箭手在東宮外墻邊準備,一旦有人想要翻墻出來便立刻射殺。 此時太子聽從了于晨的勸說,正在寢殿內獨坐,夏禎夏祎二人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太子立刻跪下:“父皇?!父皇您沒事了嗎?!兒臣參見父皇!參見長公主!” 夏祎準備離開,卻被夏禎喊住,只好站在一旁。 太子自顧自地高興:“父皇沒事就好!兒臣實在是擔心您!如今看到您無事,兒臣也放心了?!?/br> 夏禎:“擔心朕嗎?那你為什么不去福寧宮看看朕呢?” “兒臣被母后禁足東宮,就該聽從母后的旨意?!碧舆@話說得恭敬有禮。 “哦?是嗎?可是朕所有的孩子都在福寧宮外等著呢?!毕牡澗従彽財⑹?。 太子:“沒有父皇和母后的旨意,兒臣不敢妄動!” 夏禎轉頭看向夏祎:“我怎么記得,皇后的旨意是請所有皇子公主到福寧宮待命呢?是吧?” 夏祎道:“回皇兄的話,剛才臨出來前皇后娘娘還在問為何太子沒有到?!?/br> 太子驚慌失措:“父皇明鑒,兒臣并沒有接到旨意??!” 夏禎:“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什么,朕不好就是東宮大喜,是不是朕年歲大了聽錯了呢?” 夏祎沉默。 太子:“父皇?!是何人如此大膽?!兒臣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父皇明鑒!” 夏禎怒而起身:“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 太子伏在地上:“兒臣不知父皇是何意。今夜兒臣一直不敢就寢,就是擔心父皇的身體??!兒臣一直謹遵母后的懿旨,一步不敢走出東宮!”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夏禎不說話,太子也不敢起身,夏祎持劍站在一旁,屋內十分安靜,三人都能聽到屋外的打殺聲。 大約一刻鐘的工夫,外面逐漸安靜下來,即墨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回陛下,均已伏誅?!?/br> 這期間,太子從疑惑不解到眉頭緊鎖,再到面色蒼白。他就算再傻也明白外面發生了什么,也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活命的余地了。只是他至今沒有明白,自己究竟如何落入圈套,又是何人給他設下這驚天陷阱。 夏禎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子,開口問道:“你就是這么擔心朕的身體的?” 太子渾身顫抖一言不發。 夏禎打開房門,東宮大殿前跪了一片輕甲士兵,每個人身后都站著至少一個御林軍士兵,許多士兵身上都帶著傷,有些傷勢較重的士兵已經被抬到廊下進行簡單的包扎處理。 王禹身上也染了血,見到夏禎出來,上前回話:“回陛下,叛賊均已伏誅?!?/br> 夏禎:“傷亡如何?” 王禹回話:“御林軍重傷五人,輕傷四十余人?!?/br> 夏禎點了點頭:“辛苦了,你身上可有傷?” 王禹道:“回陛下,這不是臣的血?!?/br> “好,赤霄院呢?”夏禎又。 即墨允依舊白衣未染,回話道:“臣在。赤霄院無人傷亡,均已出宮去了?!?/br> 夏禎點點頭:“這東宮的血不能白流。小祎,你去福寧宮讓皇后帶著崔媚兒過來,還有靜妃和宏郡王,讓其他人都散了吧?!?/br> 夏祎領命,正準備離開,又聽皇上說道:“把翊兒和知白也叫來吧?!?/br> “是?!毕牡t頓了頓,又問:“那惠貴嬪也一同嗎?” “不用了?!毕牡潝[擺手:“對了,讓晟王和叔亭也各自回府去吧?!?/br> 夏祎轉身出去。 福寧宮。 夏祎進入寢殿,跟皇后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并傳達了皇上的旨意,然后說道:“嫣兒,我想去跟叔亭和孩子們說一聲?!?/br> 皇后點頭:“去吧,我不跟你皇兄說?!?/br> 夏祎捏了捏皇后的手,往偏殿去了。偏殿之中,三人見夏祎一身戎裝持劍歸來,都知道事情果然有變。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毕牡t說:“東宮兵變,現已伏誅,皇兄放你們出宮去,但千萬小心,暫時不要過府往來,回去都閉門謝客,也暫時不要跟小妹和妹夫說。還有,琛兒要留下?!?/br> 許侯問:“為何獨留琛兒?” 夏祎:“我猜是之前東宮少詹事那事。如今太子已無法挽回,我們做不了任何事情了?!?/br> 另一邊的主殿。 皇后站在殿外說道:“皇上已轉危為安,今夜各宮姐妹都辛苦了,容貴妃、靜妃、宏郡王和四皇子留下,其他諸人帶著皇子公主各自回宮去吧,晟王可以回府去,定遠侯先帶著仁璟仁珩回府,平寧伯還需要暫時留下?!?/br> 眾人各懷心思地行禮離開。 許琛聽得夏翊清被留下時全身緊繃,他害怕此事牽扯到夏翊清,晟王見狀在他旁邊低聲耳語道:“放松,你太緊張了,你一會兒是要面見皇上的?!?/br> 許琛知道晟王在提醒自己有些露了痕跡,許琛趕緊收斂了心神,沖晟王道謝。夏翊清站在院內不動,用余光看著許琛,他不知道為何許琛被留下,心中也是一陣緊張。 去往東宮的一路上,許琛和夏翊清走在最后,因為眾人都沒有說話,他倆自然不敢出聲。夏翊清拽了拽許琛的衣袖,許琛偏頭,看到夏翊清的疑惑,許琛知道這是夏翊清在問自己為什么也被留下。許琛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用眼神瞄向長公主,然后悄悄擺了擺手,示意他放心,有長公主在自己不會有事。 不一會兒,被留下的眾人都跟隨皇后和長公主到了東宮。一進東宮,眾人看到滿地血跡和被捆在一旁的輕甲士兵,心中都明白了幾分。 容貴妃渾身顫抖,立刻奔到太子身邊:“衍兒!怎么回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么?!這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快跟你父皇請罪,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對不對?!” 太子此刻面如死灰癱坐在院中一動不動,任憑容貴妃如何推搡嚎啕,都無動于衷。宏郡王則護住靜妃,不讓靜妃看到滿地的血腥。 “臣妾給皇上請安?!?/br> “兒臣給父皇請安?!?/br> “給皇上請安?!?/br> 夏禎:“都起來坐下吧?!?/br> 皇后走到夏禎身邊,夏禎伸手拉住皇后以示安慰。夏祎坐在皇后一側,身旁坐著許琛。另一側則是靜妃、宏郡王和夏翊清。 椅子只有這幾把,并沒有給容貴妃留座。 夏禎:“王禹,把人帶上來!” 王禹聽言,立刻帶上幾個人來。 夏禎看著下面的這些人,開口道:“事情得一件一件說,所以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即墨允!” 即墨允上前:“臣在?!?/br> “先說你查到的吧?!毕牡澋?。 即墨允開口,平靜地敘說:“今年初暗探回報,汝州知州和淮甯府知府秘密訓練死士。臣奉命跟蹤探查。發現這批死士都以府兵的名義在當地訓練,但未有任何活動。七月初,淮甯府突然換了一批新的府兵,原先的府兵集結啟程前往臨安,臣一路跟隨他們,發現他們被編入了東宮侍衛之中。而后直到八月初,一共有六隊共百余人以各種名義替換了原先的東宮侍衛。經手人是東宮左率府使?!?/br> 夏禎:“左率府使在嗎?” 地上一個被綁住的人道:“小人趙元世,是東宮左率府使?!?/br> “即墨允說的對嗎?”夏禎問。 趙元世以頭觸地:“對……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請皇上開恩!是太子殿下讓小人安排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趙元世還欲求饒,被王禹直接堵住了嘴。 “嗯,好,太子有何辯駁嗎?”夏禎看向太子。 太子只木然地搖頭:“不是兒臣做的……不是……” 夏禎看著即墨允,示意他繼續。 即墨允繼續說:“七月底,平寧伯與友人在城中一家名叫野菽苑的小館相聚,結果跟東宮少詹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臣奉命調查,發現那日東宮少詹事丁易大人確實在野菽苑設宴,席上有一人,是兵部武庫司主事周肖同。而后不久,一批廢棄的武器秘密運往東宮?!?/br> 聽到許琛被提及,夏翊清有些緊張。 夏禎看向許?。骸澳阏f?!?/br> 許琛起身:“回陛下,只是一場誤會,我也并未與王大人會面?!?/br> 夏禎:“今日叫你來不是讓你說這些場面話的,朕是想知道當日到底發生了什么?!?/br> 夏祎也開口道:“琛兒,說實話吧?!?/br> 許琛點了點頭,說:“我那日與友人一同前往野菽苑。結果到店才發現早先定好的房間和菜品被人占用了。我那位朋友便和掌柜的爭辯了幾句,掌柜的說是東宮少詹事丁易大人?占了房間和菜式,而且放言他誰都不會讓?!?/br> “不對吧?!毕牡澱f,“朕怎么聽說他原話不是這么說的呢?” 許琛沉默了片刻,說:“回陛下,王大人原話是,‘他平寧伯算什么,就算是許侯來,我也不會讓?!?/br> “嗯,對對對,朕的人也是這樣告訴朕的!”夏禎看向丁易:“是不是???丁易大人?” 丁易:“皇上恕罪!長公主恕罪!平寧伯恕罪!臣只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夏禎揮了揮手:“知白你先下去吧?!?/br> 許琛依言行禮離開。 “一時失言?!”夏禎提高了聲音:“朕看你是壓根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不把朕放在眼里!定遠侯功勛卓著!平寧伯救護皇子有功!他們的爵位都是朕親自封賞的!你一個小小五品官一時失言就敢對功勛世家不敬!好大的膽子!” 在座眾人都有些心驚。 夏禎質問道:“你宴請兵部武庫司主事干什么?!東宮侍衛難道要從兵部直接調用兵器嗎?!” 王禹此刻開口回話:“回陛下,今日叛賊所用的,正是原本應該被銷毀的那批廢棄的兵器和輕甲?!?/br> 夏禎冷哼一聲,指著太子說道:“汝州給你死士,兵部給你武器裝備,你想干什么?!” 太子早已沒有力氣,只一直重復著:“不是我,不是我……” 容貴妃哭喊:“皇上明察??!衍兒不是這樣的人!皇上明察!一定是有人構陷衍兒!請皇上明察!” “你給朕閉嘴!”夏禎沖著容貴妃說:“你這么多年縱著你哥哥往汝州送錢,你以為朕不知道?!淮甯府那些行商之人有多少是拿著你們的錢財和手令才能通行各地的你當朕不知道?!” 容貴妃趴在地上嚎啕:“皇上明察??!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而且就算臣妾有心要做,也斷然不會是汝州??!臣妾是滑州人??!” 夏禎道:“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啊,你出身滑州但戶籍上寫的是汝州,所以一旦事發你便可以此抵賴說有人陷害!你以為朕能被你蒙騙嗎?!” 聽到這里,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是被這心思算計嚇到。 夏禎不去看哭到幾乎氣絕的容貴妃,抬頭問:“王禹,還有什么人證?” 王禹:“今日叛賊指認東宮首領太監于晨一直給他們下達命令。于晨原本要逃跑,被即墨大人拿下了?!?/br> 王禹一招手,立刻有人把于晨押了上來。于晨跪在院中,似乎是覺得再無活命的希望,神情反而有些坦然。 “你倒是冷靜?!毕牡澓叩?。 于晨蹭到太子身邊,說:“殿下,事已至此,您就認了吧!” 太子像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指著于晨:“于晨!竟然是你!這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枉我這些年如此信任你!” “奴才感恩于殿下的信任,才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這么多殺頭的事??!”于晨死命地磕頭。 “呵!我竟然被你一個小小閹人算計到這步田地!”太子拽著于晨的領子怒吼道,“那年你哥哥做錯了事丟了性命,是我替你好生葬了你哥哥,還讓你來當我的貼身太監!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我有哪里對不起你?!竟讓你連命都不要地來陷害我?!” 于晨痛哭:“就因為殿下待奴才這般好,奴才才時常勸殿下不要心生怨懟,您一直介懷自己庶長子的身份,覺得陛下處處看不上您!可是您已經是太子了!您何必如此啊殿下!” “好!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戲碼!”夏禎拍手道:“太子,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哈哈哈哈!”太子突然起身大笑道:“這么多年我謹小慎微,處處以父皇您為榜樣!我自知不及您的萬分之一,但也想真的為您分憂國事!自從進了這東宮,每一天!我每一天!都在想著如何才能幫您分憂!我沒有一天能安然入睡!我知道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拿我和父皇您當年來對比!我惶恐啊父皇!我哪里比得上您!可我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 太子突然爆發的情緒,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懵。 “這么多年了!我就問您一句,父皇!您可曾有過一次相信我?!開宇十三年,我送了母后一幅千壽圖!我寫了一個多月!寫壞了多少張才寫就的?!可您以為我是在效仿您,在提醒您!我當年只有十三歲!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給他嫡母的生辰賀禮被您猜忌成我要當太子?!就因為您為太子時送過皇祖母一份千壽圖!何其可笑?!”太子仰天長嘆。 夏禎:“放肆!你敢說你沒有嗎?!” “我沒有!”太子吼道:“開宇十五年的千秋節,我親手描繪的仲淵版圖!又一次被您猜忌!您可知道我懷著怎樣崇敬的心情描繪出那幅圖?!您以為我要什么?您以為我向您要這天下嗎?!我那時不過像四弟如今這般大!我要那天下干什么?!我根本擔不起??!” 夏翊清突然被提及,身子一抖,貌似被嚇了一跳。 “開宇十七年我成為太子了!從冊封那天開始到現在的每一天!您就沒有一天不懷疑我的!朝政之事我參與過少,您疑我對您不敬,我參與過多您又疑我拉攏群臣!那您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我不敢有賓客!不敢跟朝廷官員過多接觸!不敢多說話!不敢多做事!一直聽從您的指示!可您還是不放心我!既然如此!您立我為太子干什么?!”最后這句話,太子是嘶吼著喊出來的。 “反了你了!你今天還要弒父不成嗎?!”夏禎也站起身吼道。 “我?弒父?我如今已經這樣了,還怕多一個罪名嗎?!我說我什么都沒做,您信嗎?”太子此刻竟笑了出來:“父皇,您殺了我吧!殺了我,您便不用懷疑了!殺了我,我也能睡個好覺了!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累了?!?/br> 太子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刻有些踉蹌:“父皇,我英明神武的父皇!這些年我看明白了,這太子之位,無論誰坐,您都不會放心!今天是我,以后還會有別人?!?/br> 太子轉向宏郡王和夏翊清:“二弟,四弟,你們可要小心了!今天我倒了,接下來就沒有人替你們擋著父皇的猜疑了!” 夏禎吼道:“你胡說什么!” 太子看著夏禎:“我是不是胡說,您心里清楚,而他們總有一天也會明白的。您不是覺得我要您這皇位嗎?!好,那我就是要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您滿意了嗎?!您可以殺了我了,我認罪了!” “你給朕閉嘴!” 太子擦掉了眼淚,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給夏禎行了個跪拜大禮,一字一句地說:“父皇,今日是您的千秋節,兒臣真心實意地恭祝您萬歲!希望您能永遠在這皇位上坐著!永遠當您的皇上!做一個,永遠的!孤!家!寡!人!” “即墨允!”夏禎怒吼道:“把他拉下去!送到宗正寺去!” “是!”即墨允上前拉住太子往外走。 太子的口中還在喊著“孤家寡人”四個字。 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不語,等候著夏禎發話。 ※※※※※※※※※※※※※※※※※※※※ 太子……慘啊……其實寫到這里我有些不忍心,這一章我猶豫了許久也改了許久,最終成了這個樣子。太子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偶然但也是必然,關于太子的事情之后會在后面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