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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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路他走在街道上胡思亂想,剛好到了路口,前方傳來了超凡脫俗的音樂,這是馮路他平生頭一次聽到這蕩氣回腸動人心弦美妙的音樂,他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靜默地諦聽,他的步伐終于停了下來,竟然陶醉在了某種心曠神怡的意境里,這音樂的魅力讓人有些個刻骨銘心,美妙中帶著意志的力量讓人癡迷沉醉,這是凈化蕩滌人類靈魂的音樂,是驅趕心中邪惡與魔鬼的音樂,是讓信徒具有超凡脫俗的力量來戰勝自我的音樂。 這音樂聲,緊緊地攫住了馮路的心,讓浮躁的人心,頓時安靜下來,并得到了心性中的偉大的釋放,讓人從召喚中感悟偉大的力量,讓心靈得到虔誠的意境安慰。 音樂從街道一旁的店鋪中飄蕩出來,音符讓人全身心地放松了,聽的世俗之人渾身酸軟無力仿佛心靈深處被凈化了,這是讓人那樣安靜的佛樂,原來是一家供奉佛家弟子用品的店里傳出來的天堂般的音樂。 在這佛教的音樂聲中,馮路他想到□□是父母給予的,不可以糟蹋,世俗的陳腐讓人的心靈破碎了,但也不應該自己毀掉父母給予的身體,雖然在艱難困苦中掙扎求得生存,十分的艱辛也要敬畏自己的生命。 此時聽了這佛家音樂的召喚,馮路他竟然也像一個虔誠的信徒那樣享受到了心靈的片刻的寧靜,這音樂如同中國古圣人聽到了紹樂而廢寢忘食一樣,有了那種感覺。 馮路他的心靈深處安靜了,一下子安靜了,不在浮躁了一樣,守望的這個詞,在他的腦海深處閃現,立刻在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婦人的身影,那個堅守在自家門檻兒下榻處的婦人,豐滿的身軀坐在哪里,姣美的臉頰,神態鎮靜自若的讓馮路他讀到了守候者寧靜的思緒。 那個幻化了的婦人,瞧著她眼前過往的行人,似乎她在幻想或者在回憶往事,有時臉上流露出那么專注,而又不易覺察飄忽不定的神情,顯得那么的興奮與快樂,然而多數的時間她坐在小屋子前,很少挪動位置,一動不動地看守著自己的家。 早晨、中午、傍晚才能夠與她見面,因為這是婦人的守候,她對住她家旅店的客人,都會笑容滿面的迎來送往,讓客人感覺到親切友好,她那張美好的笑靨,帶著蒙娜麗莎那樣的慈祥寬容的微笑的臉。 偶然會看到她的丈夫,在一旁監視她,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之外。偶然也能夠聽到她的丈夫說話娘娘腔,嗓音嘶啞,捏住了發聲讓人聽到感覺不太舒服,這樣的人在生活中不多見。 他個子不高,稍發胖的身體顯得蒼老了一些,他的行蹤神秘,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什么地方神秘地出現在婦人的周圍,冷不防嚇人一跳,仿佛像一個幽靈的出沒,或者是躲藏在犄角旮旯里。 不知道這美麗的婦人是精神病患者,還是她的丈夫是個精神病患者。她習慣于他的監視與看護,并不介意丈夫的行為,丈夫的行為可以理解為對她的愛,她是他私有財產,不論進入什么樣的文明社會,人性是不會改變的,他為她創造了這樣的生活她必須要守護這一切。 這偏僻的地方,依山傍水,風光旖旎,秀麗的景色令人神往,是一處不錯的旅游區。馮路他走出了旅店的門外,走近她的身邊并友好地向她尋問。 半老徐娘的婦人,依然風韻猶存,一雙美麗勾魂的眼睛,眸子里閃爍出深邃的情思,仿佛她像一位純情的少女秀美的臉上流露出了艷麗的嫵媚,燦爛的光彩照人。 近前的馮路著實地驚訝,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婦人,怪不得她的老公不放心地監視她,愣頭愣腦了一會兒,馮路好容易才恢復了平靜之態,若無其事面對面站立,為避免他自己的窘迫與尷尬說些什么:這里景色真美。 她是小旅店的老板娘,在服務時總是小心謹慎地樣子,唯恐有不當之處,影響到了顧客的休息從不把暖瓶送進旅館的房間,省得惹是生非。因為天氣炎熱,屋子里的主人會不會是赤身裸體的呆著,所以她總是把暖壺放在客房的門口,又不用在門外逗留,這是明智之舉。開始馮路他覺得有些奇怪,漸漸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女人在明哲保身,去維護丈夫對她監管權力。 “大姐你出過遠門嗎?像我遠行幾千里來到你們這里?!瘪T路覺得這樣的提問似乎有些唐突,可她并不介意什么:“沒出過遠門,準備出門玩?!贝藭r她丈夫出現,中斷了談話。 馮路還想打聽什么,只好掃興而去了,按照行程去外面辦事,辦事相當的順利,辦完了事情回來,看到她依然坐在門口,呆板地眺望街道,她見到了馮路時又流露出那種燦爛的笑容,馮路好像是熟人一樣也同樣流露出了美好的笑顏回敬了對方。 看到了婦人烹飪的手藝展現在門廳的小方桌上,盤子里的菜肴,搭配的紅花柳綠,色澤鮮艷好看,味道一定也不會差,老遠可以聞到飯菜撲鼻的香味。 擺放好的飯菜體現了女主人心靈手巧,婦人安靜的坐下來,在沉靜中等候家人一起回家吃飯的情形。這情形好讓人羨慕,她在自我安寧的境界中守護這個家,等待著兒女們的長大。 她是那種神態自若,非常溫情脈脈安靜的婦人。她長著當地人的臉譜,臉上充滿活力與自信的神情,靜靜地守候著家,用母性偉大的愛,呵護這個家。 馮路他至今的記憶中還仰慕她那樣的端莊典雅的容顏。她總是安靜地向四周眺望,連綿起伏的山嶺,坡上長年不敗的綠色林木,層層疊疊,壯美的綠色像云朵般地飄逸,這樣的景致帶給人激情和對生命的渴望。 山巒環繞的地方,山水相連,遍地水泊連成的湖,湖水輕輕地蕩漾,這地方如此幽靜美麗卻人口稀少,能夠生活在這里真是一種享受,仙境一般的美景,讓人如癡如醉。 不過北方人是無法習慣這樣潮濕的環境的,她說她還沒有走出過自己的家鄉,生活的勞碌與各種原因纏住了手腳。自嫁給丈夫后只是為丈夫生兒育女,不想有什么追求,從小在民俗粗俗的教育下,有了根深蒂固撫育后代的生活觀念。 她活著的意義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一日三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