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職業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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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一隅,殘破的大樓在夕陽的余暉下,愈顯佝僂。這幾年,這座城市像是吃了催生劑,不斷地擴大,日益繁華。房子拆了又建,樓層越來越高,就連以前弄堂似的租房片區都改建成了優雅的小資公寓。 唯獨這塊地方,繁華的邊角沒有觸及一絲一毫,像是被人們遺忘??諘绲呐f房子,野草叢生,偶爾有幾只流浪狗,流浪貓經過,發出微弱的聲響。 繞過拆了一半的老樓房,細心的人會看到一個石階。石階兩旁的墻上,是一些濃墨重彩的噴畫,看不出什么圖案,像是無數人一時興起的隨手涂鴉。 順著石階往下,轉角后,有一扇鐵大門,粗制濫造的大門上安裝著一個跟這兒格格不入的密碼鎖。進入鐵門,往前走一段,再轉個角,一扇兩面的實木門上兇狠的孤狼雙眼閃著綠光,給這略顯幽暗的地下通道,增添了幾分森冷感。 推開這扇門,喧囂的叫喊撲面而來,聲浪像是擁有實質,敲擊著人的耳膜。平時西裝革履的人們在這里,丟掉了所有顧忌,叫喊聲里偶爾夾雜著一兩聲謾罵,粗俗又痛快。 眾人聚焦的中心,是一個拳擊臺,四四方方的臺上,兩個健壯的男人正打得難舍難分。 繞過拳擊臺,高臺之下,有一個被厚重的黑布簾子掩蓋的入口,入口后面就是拳擊手休息的地方,巨大的喧囂被厚重的簾子減弱,變成了悶沉的背景音。 此時正是前面最熱鬧的時候,上一場的余韻未消,下一場的戰斗正酣。平時擁擠嘈雜的休息室里只有兩個身影,一個光裸著上身,肌rou勻稱,紋理清晰;另一個身材健碩,穿著運動服,寬松的衣服下肌rou虬扎,正是上一場掀起熱潮的南烽和拳擊場指導老宋。 “剛剛那場太精彩了!你小子可以??!”老宋看著穿衣鏡前慢騰騰換衣服的頎長背影不住贊嘆,扇子似的手掌呼起一陣風拍了過去。 南烽稍微斜了一**,錯開即將到來的“重擊”,嫌惡地看著鏡子里五彩繽紛的臉,捏了捏嘴角,發出“嘶嘶”的抽氣聲:“是挺精彩的!” 手掌拍了個空,老宋健壯的身體跟著趔趄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在意,一臉期待地問:“你小子在這方面有潛力,真的不考慮做職業的?” 慢條斯理把衣服穿好,南烽打開自己的衣柜,拿出自己的背包,頭也不回地反問道:“你這么孜孜不倦地勸老友的孩子職業干架,我們家南正遠知道嗎?” 老宋干笑了一聲,訕訕地開口:“我這不是惜才嘛,你的天分這么高,身體素質又好,不練可惜了?!?/br> “宋叔,我還有三個月才滿十八,你這個行為不叫惜才,叫逐漸走向引誘未成年人的犯罪深淵?!备吒叽蟠蟮纳倌陠问职寻υ诒澈?,一邊帶著笑意開口,一邊頭也不回地朝另一個門走去。 “別忘了讓杜老板把錢打我卡上??!這一年我要備戰高考,老宋我倆就一別兩寬吧!”少年揮了揮手,背影瀟灑又愜意,和在臺上孤傲兇狠的樣子判若兩人。 “臭小子!”老宋看著往外走的少年,眼角眉梢都帶著慈愛的笑意,配合著他虎背熊腰的身材,生生把剛結束比賽進來休息的拳擊手嚇出一身冷汗。 出了地下拳擊場,迎面而來的是滿眼殘亙斷垣的荒涼。南烽迎著傍晚的風,嘴角輕輕抿起,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在他做來帶著一點點孩子氣的痞性,夕陽的余光柔柔地打在他的臉上,讓原本因輪廓清晰而顯得堅硬的臉稍顯柔和。 “這個杜易倒是有點意思,費那么大工夫買這么大塊地兒也不想著開發,玩兒似的開一個地下拳擊場,真是錢多燒得慌?!鄙倌陠渭绫持?,一只手揣在褲兜里,另一只手甩著一把鑰匙,饒有興趣地調侃著自己這兩個月的老板。 殘破的老樓側面,一個偌大的停車場上停著上百輛車。放眼望去,這些車無不是身價上百萬的豪車,金光閃閃的幾大排,映襯得周圍的殘破都好像別有深意。 少年順著一溜兒豪車往里走,一邊走一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在這些锃光瓦亮的豪車最里側,一輛黑色的摩托車規規矩矩地停在白線中間。 南烽慢條斯理地走到摩托車邊,把書包乖乖地背在身后,規規矩矩地戴好頭盔,筆直的大長腿在夕陽下劃出一條好看的弧線。 南正遠今天出差回來,因想著平時日理萬機的南老板每次出差都會在公司奮斗一晚,不會這么早回家,所以南烽同學回家頗有一番大爺氣勢,進門把鑰匙一丟便開始深情呼喚自己的愛妾:“胖妞,朕回來了,趕緊來接駕?!?/br> 這一喊沒有叫來欺善怕惡的胖妞,倒是把他家南正遠嚇了一跳。南先生端著茶壺的手一抖,看著上好的綠茶倒了一地,感覺有點rou疼。等他轉過身來看清南烽那張“精彩紛呈”的臉,覺得自己腦仁兒也開始疼起來了。 “爸,您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了?”南烽收起差點甩向自家老爸的書包,露出犯錯后標準的討好微笑,不料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疼得他一抽,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再不回來,你怕是要上天了?!蹦险h瞪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平時連軸轉的工作狂覺得自己有點心累。 “哪兒能啊,您兒子的夢想是跟您一樣做商界精英,宇航員不太適合您英俊睿智的愛子?!?/br> “少跟我臭貧,說!你這兩個月干什么去了?”南正遠揉了揉額頭,板起了臉,在沙發中間坐下,擺出了自己一家之長的威嚴。 南烽從善如流地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一臉乖巧,“爸,您這么英明神武,應該都了解清楚了,我這兩個月去賺錢去了,攢了一點小錢,您生日想要啥?我給買啊?!?/br> 南正遠本來想憋著好好整治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但在聽完南烽的話后,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帶出了一絲笑意。 為了挽回面子,南正遠干咳了一聲開口:“賺錢?我缺你錢啦?你看看你自己,馬上就要開學了,你準備頂著這幅尊容去上課?這馬上就是高三了,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爸,我上次期末考是年級第一?!蹦戏槊嗣亲?,開口提醒。 南正遠被噎了一下,加大聲音:“這就能成為你這兩個月胡鬧的理由?平時你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竟然去職業干架,你是好久沒挨揍,皮癢了是吧?這個宋步威也真是,一把年紀了一點兒事兒不懂,不阻止你就算了,竟然還帶著你打,還厚著臉皮讓我允許你練職業拳擊,他怎么不帶他家宋鐘麒去打呀?合著自己家的兒子寶貝,別人家的就該挨打了······” 南烽默默地看著他爸在沙發前左轉右轉,越說越氣,默默地把那句“宋鐘麒才四歲”憋回了肚子里。 “南先生,飯好了?!奔艺⒁踢m時地從廚房出來,打破了南正遠逐漸走偏的家庭懲戒大會。 吃完晚飯后,南烽破天荒地搶著收拾洗碗,南正遠界限分明地站在廚房門口,涼涼地開口:“別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從現在起,一直到開學你就給我呆在家里,哪兒也不許去?!?/br> 下完禁足令,南先生心滿意足地上樓去書房工作去了,留下一臉哀怨和碗筷作斗爭的南烽。 凌晨兩點,南正遠才從書房出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拿著急救箱輕輕地打開了南烽的門。 許是累了一天,南烽一腳搭在被子上,一手抱著被子,睡得很沉。上完藥,南正遠看著那張姹紫嫣紅的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南烽此人就是一個矛盾體,長得高大挺拔,劍眉星目,卻時常裝出一副地痞流氓樣;不喜常規,不愿被約束,小小年紀就騎著摩托車到處跑,但車卻停得規規矩矩,從不超速,并且時常記得安全第一帶好頭盔。 平時總是一副別人欠我千千萬,我看眾人皆**的嘲諷臉,但從小到大扶過的老奶奶牽起手來大概能繞h市一圈了,會把在雨中瑟瑟發抖的流浪貓摟進懷里帶回家。 學習不見得有多認真,作業時常不完成,成績卻一直名列前茅。腦子聰明,學東西很快,且愛好廣泛,涉獵眾多,但喜新厭舊的速度也是拍馬難及。 別的孩子家訪,老師要么批評建議,要么夸獎鼓勵,到南烽這兒,卻常常是跟南正遠大眼瞪小眼,批評吧,孩子好像也沒犯大錯;夸獎吧,也實在是良心不安。時常老師和家長相顧無言,最后都化成一聲惺惺相惜的嘆息。 南正遠幫南烽掖了掖被子,輕輕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