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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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王老先生力挺顧秋,“她在你危難之際勇敢追隨,陪著你嘗盡人情冷暖,又為你辛苦育女,cao持繁瑣家務,理應用永生善待于她。如今,你倆夫妻緣盡,有償于她都是應當應分的,何論是歸還嫁妝?” 圍觀鄰里紛紛附和,“就是,哪個女人歸宗不還嫁妝的?這可沒道理的!” 剛才幫顧秋數落柳相思的大嫂子,陰陽怪氣擠兌尤有文,“物件是老的好,娘子是新的好,你不舍得歸還給顧秋,不會是想用顧秋的東西,迎娶你的新嬌娘吧。你倒是占了便宜,可人家新嬌娘同意嗎?她就不覺得膈應?不覺得顧秋的影子,時時刻刻都在她眼前晃?” 柳相思經大嫂子的話一深想,不由被惡心到了。 她忙對尤有文說,“還給她就還給她,省得將來你更進一步,她又拿她的勞苦功高來說嘴,忽略了你本身的才能和努力?!?/br> “你我心有靈犀,我也正是這么想的?!庇扔形纳钋槟嗨?,等轉向顧秋時,眼里愛意全無,只剩下濃厚的厭惡,“帶走帶走,只要是你的東西,全都帶走,省得我還要雇人清理?!?/br> 顧秋輕笑了下,看向顧大郎,“爹,您聽見了吧,尤有文答應歸還我的嫁妝了?!碧种赶蛴燃业囊淮u一瓦,一草一木,“家里蓋豬圈不是正缺材料嗎?房子是當年用我的嫁妝蓋的,您全都拆了給拉回去吧。還有這些花花草草,除了名貴的墨蘭是有武托人弄來的,剩下的都是我種的,您也全都給拔了,能喂豬的喂豬,不能喂的,隨便往臭水溝里扔去,省得麻煩了尤有文,還得專門雇人清理?!?/br> 顧大郎正愁著沒機會收拾尤有文呢。 顧秋這么一說,他當即擼起袖子,特別響亮地應下,“閨女,你和離得太是時候了,家里的豬都高興,因為它們有新豬圈可以住了?!比缓蟠笫忠粨],招呼他的老伙計們掀屋頂的掀屋頂,拆房子的拆房子,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他們首先拆得是尤有文的房間。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屋頂沒了瓦片,房間沒了門窗,圍觀的鄉鄰們可以清楚看見房間內的布置,完全沒有了隱私。 尤有文傻眼了。 家里的事務他都是不管的,哪里知道房子是用顧秋的嫁妝蓋的。 而且,按照顧大郎他們拆房的速度,今晚他非得露宿街頭。 尤有文心里也清楚,顧秋想拿回嫁妝是假,目的是想爭奪尤明月,但他堂堂男子漢,又是有名有姓的秀才公,哪里會甘心被個無知婦人給轄制住了?故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顧秋魚死網破。 你讓我今晚沒瓦片遮身,我就在你面前虐哭你女兒! 看誰先頂不??! 但顧秋又哪里會讓尤有文得逞,早趁著尤有文他們不注意,請了剛才仗義直言的大嫂子,暫時照顧尤明月。 那大嫂子也是個促狹的,不用顧秋特意囑咐,孩子一交給她,她就抱著尤明月偷藏了起來。 找不到孩子,尤有文有氣沒處發,憋得都快爆炸,只得氣急敗壞地威脅顧秋,“尤明月是我尤家種,你如果不立即歸還的話,別怪我上衙門告你,讓縣太爺治你的罪!”然后為了引起顧秋的恐懼感,能夠立即向他投降,尤有文說了很多女人一旦踏進衙門的種種后果,但顧秋又哪里是嚇大的?尤有文不僅沒達到目的,反而引得大家更加同情顧秋,就連王老先生也呵斥了尤有文,說他沒有君子風范。 這一結果可讓尤有文惱羞極了,恨顧秋恨得牙癢癢,可又對她無可奈何。 在這時,接到信的尤有武匆匆趕到。 尤有文眼睛一亮,以為來幫手了,趕忙上前向尤有武訴苦,“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再晚點,房子都讓人給拆了!” 尤有武卻絲毫不搭理跳腳的尤有文,徑自走向顧秋,恭敬揖禮道歉,“有武來晚了?!?/br> “不晚,正好?!鳖櫱镏赶蛴扔形涞姆块g,“房子當初是我拿嫁妝蓋的,你哥已經同意我帶嫁妝回家,你趕緊回房看看,收拾好你的東西,省得拆房時候弄亂了?!?/br> 尤有武沒回,只道:“我身上的一針一線,哪里不是你顧家娘子恩賜的?我的,即是你的,由你隨意處置?!闭f完,直起身子,面向齜牙裂目的尤有文,對圍觀鄉鄰們再道:“我尤有武請各位長輩們做個見證,今天我要與尤有文分家,跟他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斷絕兄弟關系!” “??!”眾人頓時嘩然,目光來回在尤家兄弟臉上來回打量,然后都覺得尤有武重情重義,是個知恩圖報的。 至于尤有文……呵呵,如果不是自家田地掛靠在他名下,早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了。 “尤有武!”尤有文氣得磨牙,“我們可是一母同胞,你怎能幫著外人?” “我們是一母同胞,可你刻薄寡恩,無情無義,我不屑與你再做兄弟!” “你!”尤有文氣血翻涌,“你可別后悔!” 尤有武當然不后悔,他還當場寫了斷絕親兄弟關系的契書,并迅速在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 “好!很好!尤有武,你好樣的!”尤有文怒極反笑,不甘落后地也簽名,按手印,好似這樣就能出一口氣了,但事實上,他當然沒出到氣,反而因尤有武當著他的面,砸了種植墨蘭的盆栽,還把整株墨蘭給踩得稀巴爛,尤有文心疼得差點犯了心臟病,“住,住手!這可是墨蘭!君子們都趨之若鶩的墨蘭!你,你竟然就這么給踩死了!” 想當初,他就是靠著這盆墨蘭在文人圈混出名堂的,而他能在家里呼朋喚友開詩會,也全靠這盆墨蘭。 現在墨蘭沒了,他今后還怎么混?怎么開詩會? 尤有文恨極了尤有武。 “你心疼什么?”尤有武唇邊噙著譏諷的冷笑,“這是我當初尋來獻給顧家娘子的,她既然不要,這蘭花再好,留著也無用?!?/br> 顧秋知道尤有武這是在幫著自己,逼迫尤有文交出尤明月的撫養權。 為了加速擊垮尤有文,她進了尤有文的房間,翻找出尤有武收集到的前朝書法家的稀有字帖,“有武,這字帖你還用嗎?” 正打算下一步撕毀字帖的尤有武,見顧秋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唇角下意識蕩起愉悅的弧度,嗓音低柔地回答道:“我剛才說過,我的,即是你的,這區區字帖更是如此,任由顧家娘子你全權處置?!?/br> “那就燒了吧,家里正缺柴火呢,雖然只是一張紙片,可到底是前朝大家寫的,拿它當柴火,這做出來的飯必定不同凡響?!?/br> “顧秋!你敢!”尤有文雙手捂著快喘不過氣的胸口,急得眼珠子都紅了。 “敢,我怎么會不敢呢?這又不是你的東西?!鳖櫱锂斨扔形牡拿?,撕碎了字帖的邊緣,只要再稍微用點力,整張字帖都會被撕開。 如果說墨蘭是尤有文的掌上寶,字帖就是他的命根子了,因為它能帶他結交權貴,不會被那些貴人們輕瞧了。 現在掌上寶已經沒了,尤有文又哪里能讓顧秋再毀了他的命根子? 無奈之下,尤有文只得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依照著顧秋的意思,寫了和離書,以及跟尤明月斷絕父女關系的契書。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顧秋也爽快還了字帖,但沒直接給尤有文,而是給了柳相思,“這可是尤有文最寶貝的字帖,現在我忍痛割愛,你可得要替他好好收著,別給弄壞了,也別給弄丟了,這東西可不比人,人舊了,可以換,但這字帖,年頭越長,尤有文越不舍?!敝父馆p輕摩挲了下字帖的邊緣,似乎很是不舍,直到尤有文瞪眼催促,顧秋才慢慢交到柳相思手里。 柳相思心里很清楚,顧秋是故意惡心她的。 她不應該上了這女人的當,但一想到今后尤有文會在顧秋摸過的地方,也輕輕摩挲著,眼里還滿是欣賞,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之前那大嫂子的話又不斷在她耳邊回蕩,說是只要用了顧秋的東西,顧秋的影子就會時刻在她眼前晃,然后她越想越膈應,越想胃部就越難受,如海浪般在劇烈翻涌。 沒過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吐了。 泛著惡臭的酸水剛好吐在了字帖上。 “??!我的字帖!”尤有文心疼大叫,怨怪柳相思,“你怎么這么的不小心?” 趕忙處理字帖上的污漬,壓根沒空搭理楚楚可憐的柳相思。 柳相思委屈得不行,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然后又聽周圍鄉鄰對她嘔吐的事議論紛紛,盡管因為忌憚尤有文,言語上倒是沒有說得太過分,但他們眼里的鄙夷是毫不遮掩的,赤丨裸裸地直刺柳相思的雙眼,眼淚不由掉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