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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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等人,李彬跟著拔都上了馬,出了古列延,李彬摸不著頭腦,只能跟著拔都一起走,慢慢悠悠走了一段路李彬才想起問道,“我們去哪???該不會就這樣四處流浪吧?” 拔都笑了笑,“若是能跟你一起,養幾頭牛羊,一同浪跡天涯我覺得也不錯?!?/br> 那該是什么樣的生活呢?李彬也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起來,每天拔都趕著牛羊出去放牧,自己做些吃食等他回來,夜里一同吃著東西,訴說草原上每日的奇聞異;閑時便一同出去看星星,累了便相擁而眠——如此遙遠又如此美好,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 “你在想什么?” 李彬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什么……我們到底往哪走?” 拔都用馬鞭一指,“向西吧,帶你去西面看看。一來是讓你習慣草原與大漠游蕩的生活,二來也想借此鍛煉你的體魄。我最近常常擔心,帶你出征打仗,怕你身體受不了?!?/br> “我哪有那么弱……”李彬跟在他后頭不滿地低聲抱怨。 “總之,試試就知道了?!卑味家膊环瘩g他,他倒要看看這黃毛小子還嘴硬到什么時候。 果不其然,不出拔都所料,剛走出一天去,李彬就覺得屁股疼腿疼,渾身沒一處地方事舒坦的,而且又困又渴又餓。從家出發時他還心心念念塞外草原荒漠遼闊粗獷的風光,可親身體驗過那幾十里內荒無人煙地荒涼,和單調的一成不變的風景,心中就是一陣后悔。 “這就是大漠中的流浪生活,從現在起我們便是對流浪的獵人,我叫做術侖,你叫做達亞。無論是誰來與我們攀談,你都需如此回答?!?/br> “嗯,我記下了?!崩畋螯c點頭,一邊脫了靴子揉搓自己酸脹的小腿。 拔都去生火,兩人圍坐在火堆旁一邊吃rou干一邊烤火。rou干又柴又硬,也只用咸鹽調味過,實在難以下咽,李彬只好就著馬奶硬塞進去。 夜里突然刮起了風,李彬本就有認床的毛病,換個新地方就睡不著,此刻躺在拔都身側,聽著帳外呼嘯的風聲,滿腦子都是自己被大漠的風沙吞噬的畫面。 “還不睡?”拔都也沒睡著,側身看他,“怕你睡不好,我本想等你睡著了我再睡?!?/br> “我睡不著……”李彬索性拿出了在家跟哥哥們撒嬌的本事來,一頭扎進拔都的胸脯。 “這附近,一個人也沒有,還刮大風……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拔都聽后呵呵一笑,振動的喉結與胸腔令李彬的身體一陣麻酥酥難言的寬心之感。 “若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怕是嚇也嚇死了,不過別擔心,還有我在這,絕不會讓你死在這里?!?/br> “這么一說真的有人死在這?” “太多了,不光是人,許多沒有水喝,捕獵不到的動物也是這樣死在沙漠之中的?!?/br> “我還沒活夠,我爹我娘托夢讓我別死,求您帶我活命吧……”李彬摟著他結實的后背,蹭了土的臉皮在他的胸膛上蹭來蹭去。 “好說好說?!卑味加孟掳痛链了念^以示安慰。 便在呼嘯風聲間隙的靜謐時刻,李彬聽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孩童哭泣之聲。 “好像有聲音?小孩兒的哭聲?”李彬警覺地從地上坐起。 “噓——”拔都讓他別出聲,側耳傾聽,風聲將那奇怪的聲音傳的越來越近,拔都把李彬按回去道,“我出去看看?!?/br> “哎……您快點回來啊……”李彬看著他挑簾鉆出去,心跳如擂鼓,手臂上起滿了雞皮疙瘩。心中默念真主上帝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觀音菩薩…… 就在他急得滿頭大汗小腹疼痛時,拔都又鉆了回來,李彬聽見動靜差點哭出聲,直去抱他大腿,“您可回來了,可別把我一個人就在這里頭……” 拔都輕撫他顫抖的后背安慰道“沒事,什么危險都沒有”順手點了根蠟,將帳內照亮。 “我還以為是什么東西呢,原來是大哥養的鷹?!彼惶Ъ绨?,將站在肩上的雀鷹露出來給李彬看。 “咦?阿爾斯蘭?”李彬忙去看那只青灰色的只比自己臉大一圈的小鳥,“它怎么會在這?” “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前些天剛給大哥送了信去?!闭f著便從阿爾斯蘭嫩黃的小腳上取下個毫不顯眼的紙筒來。 李彬好奇地伸長脖子想看看寫了什么,可阿爾斯蘭那金色的圓圓的眼睛用兇狠彪悍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仿佛在守衛主人的秘密一樣,李彬不禁吞了吞口水將脖子縮回去。 紙條上字跡簡短,拔都用眼睛匆匆掃了一遍,嘴角一彎露出副得意的笑容。 李彬越發地好奇了,連忙問道,“寫了什么???” 拔都卻把紙條點燃燒成了灰,高深莫測地看著李彬,“先不告訴你,到時你便知道了?!?/br> “小氣!”李彬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活像只大青蛙。 阿爾斯蘭送完信,卻還賴在拔都的肩頭不走。拔都幾次抓著他的膀子將他扔出去,他又立刻飛了回來。 李彬突然想起小黃孜孜不倦向他討食得的模樣來,“他是不是餓了?” 拔都心下了然,從干糧袋中翻出根rou干來,“吃嗎?阿爾斯蘭?!?/br> “啾啾啾!”阿爾斯蘭張開鋒利的嘴,幾口就叨完了整根rou干兒,滿意地啄了口拔都的臉,張開翅膀撲啦啦地飛走了。 “這小東西可真機靈!”李彬用手撈起阿爾斯蘭拍落的棕色羽毛,“也不知我的小黃成年了會變成什么樣?!?/br> “雕長大后很威武的,便是什么都不會做,站在那也漂亮?!?/br> 聽到兒子被夸獎,李彬心中也樂開了花。 經過這么一鬧,李彬反而放松了下來,帳外的風聲也漸漸平息了,倆人聊著家中瑣事困倦而眠。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拔都怕他睡眠不足累壞身體,于是等他自然醒兩人方悠悠上路。一路走得并不快,若發現了什么小獸,拔都就會讓李彬練手用弓箭射擊捕獵。一開始李彬還控制不好準頭和力道,不是射不中就是距離過遠過近,練了十多次后方才慢慢上手。拔都直接將他射到的小獸拔毛褪皮做成美味的燒烤給他解饞。李彬一邊啃著骨頭一邊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腩,終于體驗到了游牧者自由自在的好處。 他倆漫無目的地在大漠中走了七八天,除了他與拔都之外再遇不到半個活人。李彬是真真切切體驗了一把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就在李彬剛剛體會到人與自然水**融的時刻,遠遠地傳來了陣駝鈴聲。 李彬尋聲望去,隱約可見一個駱駝踏著落日余暉行走的沙丘上。駱駝越走越近,李彬仔細一看,駱駝上還坐著個身著襖裙的妙齡少女。 少女見了李彬,忙從駝背上跳了下來,牽著駱駝直奔李彬而來,“您好,您是這的牧民嗎?” 李彬幾天沒與陌生人交談了,緊張得差點說不出話,他想起出發時拔都的叮囑,于是回答道,“不是,我與哥哥是流浪的獵人?!?/br> “那你們可以收留我一晚嗎?”少女系著鮮艷的頭巾,露出對水汪汪的棕色眼睛,可憐又是熱且,真誠地瞧著李彬,“我偷偷跑出來,喝光了水,吃光了干糧,求你們收留我一晚,讓我不至于在這沙漠中餓死……保證不會托累你們,明天一早就走?!?/br> 李彬看著她腳步虛浮,原本精致的裙子沾滿了塵土,染著蔻丹的手指也毫無血色。 “哎,我做不了主啊,要哥哥回來問過他才行……” 李彬正說著呢,拔都已然拎了只野兔和一些沙棗趕了回來,本屬于兩個人的營地突然多出來一個陌生女人,另他不禁皺起眉頭。 “怎么多了一個人?她是誰?” “哥哥!”李彬忙迎上去,幫他拎起兔子,“這位姑娘說想借宿一夜,怪可憐的,要不收留她一下吧……” “哦?”拔都將那對丹鳳眼一瞇,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女人來??蓱z的姑娘似乎是被這充滿威脅與懷疑的目光嚇到了,連忙低下了頭,不知所措地摳弄衣角。 “真是不巧啊這位姑娘,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怕是不能收留你?!卑味紘绤柕鼐芙^道。 姑娘沒說話,她的雙腿早已沒了力氣,噗通一聲跪倒在沙子堆中,晶瑩剔透的淚水大顆大顆從眼眶涌出,將她的面巾也弄濕透了。 李彬見不得可憐的女孩子哭泣,趕忙去為她擦眼淚,心道這個蠻子怎么這般鐵石心腸,于是回頭朝拔都吼道,“不就是頓飯嗎?我們又不是馬上就餓死,收留她一晚怎么了?菩薩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忍心看著她死在大漠中嗎?” 拔都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聳聳肩,“既然你要留下她那她的糧食就從你嘴里扣?!?/br> “扣就扣!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 說罷李彬扶起姑娘坐好,喂她口馬奶,“感覺好些了嗎?” 姑娘喝過東西后精神好了不少,忙向李彬道謝,“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將來一定要報答您!” “舉手之勞,哪里用得著說謝謝。一會兒飯好了你與我們一起吃。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李彬幫她栓好駱駝,又撿了些燒火用的枯枝干葉喂它。 “我叫做哈娜,是北面牧民的女兒?!?/br> “哈娜?這名字真美?!崩畋蚺滤兄?,友好地看著她。 哈娜從沒見過如此澄澈的藍眼睛,被他溫柔的笑顏羞得滿臉通紅,不自覺地低下頭。 “吃!”拔都生好了火,見他倆氣氛古怪,帶著怒氣將一把沙棗扔在他倆面前。 李彬盯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暗自奇怪,也不知曉他到底氣些什么,總不至于多張嘴吃飯就氣成這樣吧? “您的哥哥是不是不太歡迎我……”哈娜亦是被拔都充滿氣魄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謹慎地問道。 “你別理他就是了,他這人就是這樣?!崩畋虿缓靡馑嫉匦α诵?,扔給她幾顆沙棗,“先吃些這個吧,一會兒有烤兔子吃?!?/br> “謝謝?!惫冉舆^沙棗,“還沒問您叫什么名字呢?” “嗯……我叫……李……達亞,哥哥名叫術侖?!?/br> “你們兄弟長得還真不像呢?!?/br> “哈哈哈……”李彬干笑幾聲,大腦轉得飛快思考圓謊話的說辭,“嗯……因為……我們并不是親兄弟,只是結伴流浪的結義兄弟……” “原來是這樣?!惫刃闹辛巳?,再不多話,默默地吃起沙棗來。 晚上果然是一道美味可口的烤兔子,上頭撒了胡椒孜然等香料調味,李彬饞得險些流出口水,但有哈娜在這他自然不敢多吃,只啃了一條兔腿,余下的全部留給了哈娜。 睡覺時李彬犯了難,小小的帳篷睡兩個人剛剛好,再多加一個女人便有些擠。而且,拔都似乎有些討厭哈娜,一言不發地鉆進帳篷最里頭倒頭便睡。 李彬本想讓哈娜睡在他倆中間,夜里也暖一些,但一想到有來路不明的女人睡在拔都身邊他心中就極不舒服,于是便躺到拔都旁邊去,盡量留出塊空間來給哈娜。 “不好意思啊,哈娜姑娘,我們的帳篷太小了,只能委屈你和我們兩個男人擠在一起睡了?!?/br> 沒有風餐露宿躺在沙丘中挨凍已是萬分有幸,哈娜哪里還挑這些。不過她一個姑娘自然是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便穿著衣服睡下了。 李彬從小學的是男女授受不親,即使身處異國他鄉無人計較這些,他也盡量將身體貼在拔都身上,與哈娜保持一碗水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