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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一桶涼水將李彬潑醒,他睜開眼睛,稍稍愣神。自己被五花大綁捆在中軍大帳中,四下燈火通明,兇神惡煞似的將軍們圍坐一起,將他扔在了正中央。 李彬雙腳動彈不得,像條毛毛蟲蠕動著抬起身子,他轉頭一瞧,崔彧也被捆得結結實實跪在自己旁邊。 “還不跪下!” 一旁出來個兵丁,手拎一條軍棍,照著李彬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嘖……”李彬疼得直呲牙,雙腿一軟就撅著腚趴跪在了地上。 來了幾個軍醫,正在給速不臺面頰上的傷口包扎,旁邊站出來個副將模樣的人物指著李彬的鼻子用漢語厲聲問道,“誰派你們來行刺將軍的?” 李彬有點慌神,長這么大他可還沒上過公堂,更別說跪在這面對著一群惡魔似的韃子。 “我我我我我…….我沒有!我只是去茅房解手……” “去解手還要帶刀子?” 李彬欲哭無淚,聲音打著顫,語無倫次為自己辯解,“鬼……我以為茅房鬧鬼……不知道是速不臺將軍……” 帳中眾將面面相覷,不知這少年在說什么。有幾個聽得懂漢語的面色古怪,明明想笑,卻還得繃著一張臉。 崔彧到底是見過些大場面的,他雖然額角也冒了汗,但頭腦清晰,幫著李彬一字一句解釋道,“我們倆半夜去解手,聞聽茅房里有動靜。我這朋友天生膽小,怕鬼怕神,以為茅廁里進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遂拿著匕首防身用,并不知道速不臺將軍就在里頭,純屬誤傷?!?/br> “誤傷?!我看你們這是有預謀的行刺!” “大人!”崔彧強壓著火,心道這些人根本講不通道理,“即便有人要來行刺將軍,那也得找個身手矯健能全身而退的吧,會特意叫我們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前來行刺嗎?” “這,這……”副將被伶牙俐齒的崔彧說得啞口無言,他滿面焦躁,卻又不知如何辯駁,一張餅子臉急成了豬肝色。 “反正,反正傷了將軍可是大罪,不管怎么說,這兩個小子都留不得!” 這邊李彬見崔彧如此冷靜,也不禁漸漸平復了心情。自己闖下的禍,今日難逃一死,倒不如臨死前再掙扎一番,說不定便能起死復生呢?。他猛然想到一人,偷眼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圖魯就坐在人群之中。李彬深吸一口氣,計生心頭。 圖魯翹著二郎腿,一手小指正在掏耳朵。他坐著半天可算是聽明白了今晚發生了什么。速不臺半夜在茅房拉屎,這兩個小子誤以為鬼魂作祟,防衛失當以至傷了他。嘖,一出讓人哭笑不得的鬧劇。圖魯犯了難,這種事他可怎么向拔都王子稟報? 他正想得出神,就見李彬蠕動著爬到了他的腳下,一張慘白小臉擱到了他的腿上,好不可憐地用蒙古話哀求道,“圖魯將軍,您還記得我嗎……前兩年我們在西域見過??!您還救了我一命,到現在我們一家都當您是我們家的活菩薩!為您立了生祠牌位,每日三叩首晨昏一炷香。我這條小命可是您給我的!可現在他們就因為我失手傷了將軍就要奪走您賜予我的新命,這事您不管管嗎??!” “……” 圖魯看他朝自己過來就知道準沒好事,這小子在西域時就不是個老老實實的主兒。而后一聽到什么“生祠”“牌位”,差點一腳把李彬踹出去。 “圖魯將軍!大慈大悲的活菩薩!求您救救我吧??!”說著李彬“梆梆梆”以頭點地,磕頭似小雞啄米。 坐在圖魯身邊的幾個人一見這架勢,紛紛搬凳子坐得更遠。 李彬光潔的額頭磕了沒幾下便出了血,這副慘樣圖魯見了也心疼起來。況且若李彬出了什么閃失,拔都王子也饒不了他。 想畢,圖魯薅著李彬的衣領讓他直起身子,伸出手將李彬的下巴托起,“行了,你也別磕頭了?!彼酒鹕?,對著方才說話的副將回道,“這兩個少年態度誠懇,確實不像撒謊,況且速不臺將軍也只是受了點輕傷,并無大礙,我看不必不依不饒要人性命了吧?打幾棍子叫他倆長點教訓也就得了?!?/br> “圖魯!你這是徇私!你與這小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貓膩!我看這事說不得就與你有關!” “……”圖魯氣得險些就要抽刀與他干架,“阿勒乞失帖!你少血口噴人!說這話是要拿證據的!” “你沒事不在拔都王子身邊,跑到這來就是證據!” “放你媽的屁!” 大帳之中烏煙瘴氣吵作一團,李彬無辜又納悶地眨眨眼睛,他是不是做了啥不得了的事?一邊的崔彧忙向他使眼色叫他靜觀其變,莫要輕舉妄動。 這邊廂軍醫為速不臺包扎完畢,只見這一只眼包著紗布的獨眼將軍猛地一拍桌子,將書案上的文書奏折震落一地。 吵鬧的眾將聞聽聲音各個再不敢言語,回到各自的位子坐好。李彬的心也是一揪,趴跪在地上,心驚膽戰地等待這位主將的發落。 “這么點事,叫你們吵得跟打仗似的熱鬧!”速不臺渾厚的聲音朝著下頭的眾人罵道。 “阿勒乞失帖,圖魯是拔都王子特意派來助我的,你莫要猜忌他?!?/br> 方才還神氣凜凜的副將,頓時蔫了下去,好似霜打茄子一般。 速不臺又轉向圖魯問道,“你認識這小子?” “我們確實在伊州有過一面之緣?!?/br> “你救過他?” 圖魯土黃色的面龐,莫名地一紅,“舉手之勞,他病得厲害??匆娝?,我便想起了我弟弟幼時的樣子,就動了惻隱之心為他找了大夫?!?/br> 速不臺心下了然點了點頭,“他倆確實并非行刺,這小子一邊叫著‘鬼’,一通亂砍,不但他受了驚嚇,就連我也嚇了一跳?!?/br> 帳中眾人唰——地目光齊齊看向李彬,之后便是哄堂大笑。 撲克臉圖魯也險些沒繃住,嘴角動了動。 李彬落了一通嘲笑,又羞又窘,低頭耷拉腦恨不得將頭埋在地里。 笑夠了,速不臺正色道,“不過,軍營之中目無軍紀,夜半三更到處亂跑卻是實打實的罪狀。下去領二十軍棍吧!” “……”得,李彬心想,千逃萬逃還是免不了一頓揍。 可憐李彬崔彧兩個難兄難弟,進了軍營第一天就吃了足足的二十棍子,屁股腫得老高,馬也騎不得,跟在馬屁股后面跑了好幾天。 一連跟隨大軍行進十多日,李彬有些撐不住了。先是屁股騎不了馬步行了好多天,待他終于能騎馬時,正好受傷的屁股剛長出嫩rou,屁股叫馬鞍磨得生疼,連帶著大腿內測的嫩rou也磨得通紅,下了馬走路不敢并腿,每天睡覺也岔著腿睡。 幾萬人的軍隊根本沒人注意他奇怪的腳步,只當他不小心摔了腿扭了腳,可崔彧每日與他同吃同住用鼻子想也知道這個小黃毛腿上出了什么毛病。 晚上待梁小宸睡下,崔彧摸黑點上蠟燭,也不跟他解釋,上手就去扒他褲子,李彬嚇了一跳險些叫喚出來,拽緊褲腰帶不松手。崔彧怕他倆一折騰把梁小宸折騰醒只得抓著他的手跟李彬說,“你別怕,我什么都不做,我知道你腿上有傷,我幫你上個藥?!?/br> “當真?”李彬斜眼盯著他,一臉你當我傻啊把老子當凱子泡的表情。 “真的,今天管姜思源要的,他帶了不少藥,連助興的都有?!贝迯贸鰝€小瓷瓶在李彬年前獻寶似的晃晃。 “那……行吧……” “哥哥幫你!”崔彧笑得一臉yin蕩,見李彬松了口就又去扒他褲子。 “老子自己來!”李彬拍掉那只不懷好意的爪子,背過身去,慢騰騰褪下了褲子,“這樣行不……” “不行,你傷得重,得全脫了徹底上藥?!?/br> 李彬也不知晚上吃壞了什么竟信了這老流氓的說辭,乖乖又脫掉了褻褲,露出白嫩渾圓的pigu來。 黑暗里的崔彧默默咽了咽口水…… “你轉過來……我給你上藥……” “???這么麻煩?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來!”李彬心想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 (......) 李彬不等他說話,一記上勾拳直直懟到崔彧的眼眶上。 “對不起……彬哥兒……我……”崔彧還想解釋,睡在一旁的梁小宸卻磨起了牙翻個身,崔彧只得閉嘴,歉意地拿了毛巾來給李彬擦臉。 李彬氣急了又無處發泄,身子一轉背對著崔彧鉆進了被窩,也不管自己光著腚和一臉的**。 崔彧又取了水囊來想喂他漱口,可李彬眼睛都懶怠睜開,閉上眼睛默默淌著眼淚,濕了半個枕頭。 崔彧從前和別人上床,都是人家搶著伺候他,即便是打罵也是笑臉相迎,何時吃過這樣的癟。只得手足無措地坐在他身邊,等著李彬消氣。 等了足有盞茶的功夫也不見李彬動靜,崔彧等不及了,便要伸手去推他,湊近了才聽到李彬勻凈的呼吸聲,竟是已經睡著了。 崔彧嘆口氣,趁著李彬睡熟,幫他擦了臉,又在腿上上了藥,末了幫他穿好褲子蓋上被。這幾天實在疲倦,晚上又折騰這么一出,不由得眼皮發沉,須臾間便趴在枕頭上睡去。 ※※※※※※※※※※※※※※※※※※※※ 有咬rou,完整版見鏈接:*****://pan.baidu./s/13ay_j5r5iwpndsiobjnxygshfl=sharepset 提取碼:hssj 請諸位放心,彬哥兒的小菊fa會留給拔哥的,資源掛了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