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沒想到錢咚鏘嘰里呱啦這么半天,竟沒一個人想參加的,白窮左手撐著腮幫子,眼珠子轉悠了一圈,看大家還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有些失望地撇嘴,用手肘子碰了碰元柏的肩膀,待元柏投來疑惑的目光,白窮才慢悠悠地問,“運動會誒,你參不參加?” 元柏:“沒興趣?!?/br> 不待元柏反應過來,一只手掌落到了他肩上。 元心下意識偏頭,只瞧見了修得極為整齊的指甲露出好看的月牙。 耳畔傳來白窮宛如老年人般的感慨,“年輕人,你不能缺少你應有的激情啊?!?/br> 元柏被他逗笑了,兩邊的肩膀都抖了起來。 報完了一百米,運動會這事才起了個頭,錢咚鏘在內心重重地嘆了聲氣。 “好,男子一百米的人選解決了,那我們繼續報名,現在男子200米,也是兩位參賽隊員,誰誰誰來積極參與一下?” 又沒人。 “我們班上難道就沒有男生了嗎?”錢咚鏘扶額。 怎么可能沒男生,四班總共有三十五人,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漢子,烏壓壓看下去一片都是短頭發,唯有最后面有個打眼的光頭。 被逼無奈,錢咚鏘只能將目光投向講臺左右難得清醒的兩位護法。 “兩位大爺,你們來,行不?才200米,就幾十秒的事,不耽誤你們睡覺,到時候我給你們買點好吃的好喝的,把你們當神仙一樣供起來,怎么樣?” 左右護法的寢室就在錢咚鏘隔壁,偶爾會聚在一起打牌或者玩玩大富翁,再加上錢咚鏘還許諾給他們買糖,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左右護法俱愉悅的答應了。 緊接著的男子400米以及男子800米都在錢咚鏘的軟磨硬泡之下,被強行被分配下去。 可到了男子1500米的時可犯了難題,誰都不愿意,避之不及。 好像誰要是參加了這個1500米,就會死翹翹。 因此當錢咚鏘將這個名額分配下去的時候,被其他同學苦著臉找各種理由拒絕了,其中一個人別出心裁,也不說自己心臟不好腰不好腿不好,編了個荒唐的理由竟說他暈槍聲。錢咚鏘是既覺得好笑啊,又覺得好笑。暈個什么鬼的槍聲,你怎么不說你暈跑道啊,一看見跑道就頭暈腦子疼。 原本錢咚鏘就不是好脾氣的主兒,這下犯了難,心煩意亂地錘了下桌面,數落道:“剛才袁老師說要開一周運動會的時候,你們是多么高興,現在輪到報名的時候,你們就缺乏應有的積極性,怎么一回事。我知道我們四班的同學們,學習差,可學習差就算了,怎么連運動神經也不發達?跑個1500我真不信會累死你們,難道這點責任心你們都沒有嗎?難道我們偌大的四班連參賽人數都湊不齊嗎?你們身為四班的人,難道不會覺得羞愧嗎?到時候走出去,不會被別人指指點點嗎?” 這番說辭,錢咚鏘講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引人入勝。 林閃都忍不住用驚嘆的目光望著錢咚鏘。 然而全班其他人并沒有被他感動。 “去年我跑了1500米,半條命都沒了,這次要是再跑1500米,另外半條命就沒了?!?/br> “你說得好聽,自己怎么不去跑?” “不跑不跑,就是不跑?!?/br> 下面議論紛紛,傳到上面錢咚鏘耳里,聽得是一清二楚。 里頭還有不少人罵他是雙標狗,說你行你上啊。 錢咚鏘氣不過,正欲拍桌大喊,行,我上。 只見最后一排的白窮默默舉起手,朗聲道:“我和元柏報名?!?/br> 錢咚鏘宛如看到了救世主,眼睛都亮起來了,忙不迭點頭。 將白窮和元柏的名字寫到報名冊上,錢咚鏘心里的大石頭掉了下來,“希望大家能向白窮和元柏同學學習,要積極為班級集體作出貢獻?!?/br> 上面幽幽來了句:“那是誰總是在上課時間玩游戲?還打擾別人睡覺?” 錢咚鏘正準備回嘴,結果看清了剛才懟他的人是林閃,也就閉上了嘴。 而被報名的元柏后知后覺看向白窮:“我什么時候說我要報名了?!?/br> 白窮:“我問你了啊,你沒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啊?!?/br> 元柏納悶:“你什么時候問了?” 白窮笑著說:“我在心里問了啊?!?/br> 元柏:“……” “你膽子是真大,不怕我打你嗎?” 白窮說:“你不能打我?!?/br> 元柏不解地問:“為什么?” 白窮咕噥道:“家暴犯法?!?/br> 綠葉掃碧潭,漣漪蕩清風,元柏心里微動,小白……小白,這是在撩撥他嗎???! 說完這句話,白窮便沒理呆滯如鵝的元柏了??稍氐膬刃膮s遲遲不能靜下來。陽光斜來,元柏的耳垂漸漸變得粉紅。 白窮口干,發現自己杯里的水喝完了。 他起身接水,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個小細節,忍不住笑了笑。 老元害羞從不上臉,都是從耳朵開始,怎么這習慣還改不過來了? 接水回來,路過陳從位置的時候。 陳從恰巧抬頭,就見白窮滿臉笑容,他疑惑地問,“白哥,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 元柏當然知道白窮是在笑自己,因此他沒好抬頭。 白窮笑著搖了搖杯子,“今天的水很甜?!?/br> 陳從嘀咕:“甜的?這可稀奇了,難不成學校的水換供應商了,我得去試試?!闭f罷,陳從拿起桌上的水杯,往飲水機走去。 林閃將腦袋埋在臂彎,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就被陳從挪移凳腳的聲音吵醒,抬頭就瞧見白窮嘴角的笑容,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他可沒陳從那么傻,下意識向后瞥去,瞧見元柏低頭,露出的小女兒態,便什么都明白了。 能讓元柏露出這種表情,也就只有他白窮了。 話說林閃也挺好奇的,世上帥哥美女千千萬,元柏怎么就看上了白窮這個小光頭了呢?好吧他承認白窮這臉的確是養眼,以后要是長出了頭發,那隨隨便便牽出去溜溜,都是校草的級別啊。 白窮回到位置,坐下,將水杯放在桌面。 余光瞥見紅著耳朵的某位還在做作業,下筆有些胡亂。這么不禁撩撥了?白窮幽幽地笑了,要不是現在兩人年齡都還小,他豈止是這點手段啊。 陳從信了白窮的邪,以為這水是真甜,剛接完水,就迫不及待站在飲水機旁,仰頭灌了一大口,水流在險些被嗆住。誒不對???怎么一點甜味都沒有? 他大步往回走,走回自己的位置,轉頭望著后桌的白窮委屈地說:“根本就不甜?!?/br> 白窮捧起自己的水杯,轉開蓋子,當著陳從的面喝了一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甜的?!?/br> 陳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嗎?你讓我嘗嘗你杯里的水,你是不是加糖了?” 元柏“唰”的一下抬頭,望著陳從,帶著威脅意味地說,“上課時間,安靜?!?/br> 陳從被元柏的眼神嚇住,忙不迭地轉頭,等過了一分鐘,才小聲地跟林閃咬耳朵,“老大變得好奇怪哦?!?/br> 林閃將陳從的水杯拿過來,喝了一口,細細點評道,“是酸的?!?/br> 陳從眼神幽幽:“你也好奇怪?!?/br> 林閃聳肩道:“少年,是你太傻太天真?!?/br> 漫長的一周在學習中度過,也算充實。等下午第二節課結束,白窮和元柏相伴走了一段路,隨后分道揚鑣。 因著白窮已經熟悉了這邊的路線,并不需要打車,一路走到河壩。 上船后發現人還挺多的,沒位置坐,只能找塊空地站著,等售票員走到一個一個乘客面前來收錢,白窮掏出了兩塊錢零錢,結果一抬頭發現,這位售票員就是之前他剛重生回來過河時遇到的那位。 兩人俱是一愣,要說過江的船按順序來來回回共八艘,也不算少,怎么他們還能遇到? 更令那位售票員沒想到的是,這才過了多久,少年頭頂的綠毛就變成禿頭,這變化應該算是好的變化吧? 周末放假,坐船到對岸的人多了起來,穿上的位置被坐滿,白窮只能站在一邊,等售票員收完錢后,拿著煙煙往白窮身邊鉆去,等站穩后,他遞給了白窮一根。 白窮擺手,“我不抽煙?!?/br> “這又不是學校?!?/br> “不在學校我也不抽煙?!?/br> 之前那頭綠毛給售票員留下深刻的印象,怎么看都不想不抽煙的主兒。 售票員禁不住笑了,看來當初真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 元旦快樂呀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