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小姑娘用的大多都在白妍珠身上呢,而銀票則大多是靖遠侯用了。 抄完之后,原本的那份繼續放回盒子里面。白云潛拿著抄來的這張,準備到時候跟靖遠侯談談。 “字寫得不錯?!卑自茲撨@話也不是閉著眼睛夸的,白妍姿的字寫得的確是不錯。當然跟那些大家沒得比,不過她這個年紀能寫出這樣的字已經相當不錯了。尤其是轉而一想起他自己的,更覺得meimei實在是厲害,而他……不,是冒牌貨簡直垃圾! 被夸了的白妍姿很是開心,再加上今天跟哥哥一起去取了母親留下的母親,又談了心。自己說的哥哥似乎都懂,而且十分支持,白妍姿也放松了不少。 最后取出一個繡好的荷包,“這個是我閑暇時繡著玩兒的,哥哥若是不嫌棄,便送給哥哥了?!?/br> 白云潛自然不會嫌棄,接過一瞧又是一陣自得,瞧,我meimei給我繡荷包了。 而且多漂亮??! 白云潛自然又是一陣夸,白妍姿不好意思的說只是隨便繡繡打包時間的,沒有那么好。 這時候小丫環香草忍不住替自家小姐說話了,“哪里只是隨便繡繡,王妃怕是不清楚,這料子是小姐特意取的王妃先前送來的貢鍛上面的料子,花樣兒也是特意挑的。雖乍一看上面沒有添名字,但王妃您翻開看看里頭?” 白云潛翻開一瞧,發現這里面竟然也是一朵花兒。里面的花當然不如外面精細,只是一個一個的線頭小點兒組成的。尤其中間還有個潛字,下面四個小字是愿兄安好。 如果說先前白云潛夸繡得好是親哥眼的話,那么如今卻是不得不承認,他這個meimei繡活是真不錯。 不過他也清楚,繡這樣的荷包太耗神了。 “隨便繡繡打發打發時間也就罷了,這么用心做什么?”白云潛道:“哥哥還是不希望你太勞累的,我也不缺這么一個荷包?!?/br> 話雖這么說,但大家瞧著他拿在手里的荷包卻是握得緊緊的,一副誰搶都不給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笑了出聲。 他們這邊歡歡喜喜的,那頭剛回府的靖遠侯卻笑不出來。 他一回來就聽門房說靜王妃又來了,而且還沒走。這擺明著就是在等他呢……靖遠侯當即就想掉頭離開。 二皇子還說那小子就是氣狠了,叛逆心重,只要他好好說好好哄,父子之情的牌打起來,不愁對方不能為已所用。但靖遠侯完全沒這么信心,更甚至這回是白云潛主動回來的,誰知道又是回來出什么花兒的。 靖遠侯頭疼的走了進去,還打聽了一句,白云潛現在在哪兒呢。 結果管家立馬就過來了,小聲道:“候爺,王妃讓廚房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正等著您一起吃呢?!?/br> 靖遠侯:“……” “大家都在?” 管家點了點頭,又想起來,“正在關禁閉的夫人和二小姐沒在,二少爺近來也在屋子里面很少出來,除他們之外,大小姐今日似乎也有些不舒服,在自個兒屋吃了?!?/br> 管家這話主要是想提醒一下,夫人到今天還被關著呢,差不多了,該放出來了。誰知道靖遠侯現在滿腦子都是白云潛,壓根沒意會到,反倒是想起了,“妍姿在屋里面吃了?”以前從未有過??! 難道以前沒生過病么,靖遠侯就是再腦殘也不會這么覺得,那就是撐著病也會來吃飯。 唉! 都怪李氏……這一下更惱了,哪里還想得到放人出來這事兒。 靖遠侯這個人,有錯全是別人的,反正他是不可能錯的。要不是李氏演得好,他哪能輕易信了,竟不知道在她手底下,自己的嫡女竟然生病了都還得來一起吃飯。 如今想來,是有幾次臉色看著有些紅?說實話靖遠侯還真沒怎么關注過,不過人嘛,一想總能想到點兒的。 秉著這個心情,他到飯廳的時候,發現的確大家都已經到了,此刻白云潛正坐在那里,其他人則都還站著。 這倒不是白云潛欺負人,而是以往靖遠侯府就是這么一個規矩。像是生了庶女的兩個妾室還好,無兒女的妾室經常吃飯是不落坐的,要站在那里給靖遠侯和李氏布菜的。 當然,靖遠侯不到,她們中誰也是不敢輕易落坐的。 除了冒牌貨。 如今白云潛也是這樣,靖遠侯也都習慣了,走進來坐下才讓眾人也坐。等吃得差不多了,白云潛筷子一放,“我有事要講?!?/br> 這話一出,幾個妾室和那兩個庶女二話不說,紛紛放下筷子。靖遠侯也不吃了,因為早有準備,他這會兒倒也沒什么反應,只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什么事?” 白云潛道:“我meimei衣服首飾都太少了?!?/br> 靖遠侯看了他一眼,懷疑他就是借機找事,“你不是才給她送了兩匹貢鍛,據說先前又送了些首飾之類的,還不夠?” 白云潛笑了,“姑娘家的衣服首飾哪里有夠的,不信你把我最近送的分出來,再去跟白妍珠那個毒丫頭的比比,看看誰的更多些?!?/br> 靖遠侯:“……” 靖遠侯懶得跟他講這些小事,再想起二皇子的話,于是道:“行吧,回頭我讓人再給她做幾身衣裳?!?/br> 兩個庶女眼睛頓時就都瞧過來了,她們的衣裳更少??! 但白云潛目的可不是這個,“才幾身衣裳夠什么,不是我說,父親您當官還可以,對女孩子的東西了解卻是不夠了。我向來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人無完人,也不會逼著父親一瞬間就多了這么份本事?!?/br> 靖遠侯聽不下去了,險些直接讓他有話直說,你到底這是想干嘛? 就聽白云潛道:“正好今兒個翻出了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里面瞧著小姑娘用的東西不少……” “你想取那些東西?” “差不多吧,整理一下,等meimei哪一日要出嫁了正好當添妝?!卑自茲撜f著一頓,“而且總該提前收攏起來,不然被李氏貪了都不知道?!?/br> 靖遠侯道:“她還不至于……” “我成親的時候,她可沒提過這事兒,當真忘了么?”白云潛立即道。 靖遠侯:“……” 要說以前靖遠侯還是很信任自己這個繼夫人的,畢竟聰明,得體,大方。但現在嘛……他也不是那么自信了。 白云潛趁機拿出嫁妝單子,“咱們還是先點點?順便也送到妍姿那邊去,她以后再缺什么直接取來也方便?!?/br> “總歸也是母親留下的東西,我不要,早晚都是她的?!?/br> 靖遠侯猶豫了一下。 “您怕什么?!卑自茲摷に?,“總歸這里都是自己人,丟臉也沒丟到外人那頭不是?!?/br> 他這話是明擺著說李氏動了人家前面夫人的嫁妝,這事兒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靖遠侯當即聽不下去了,雖有懷疑,但這不是沒確定么。 他當即道:“查,現在就查,大家都看著?!?/br> 白云潛點了點頭。 一眾人當即起身出去,把管家喊來開庫房,準備點東西。管家本來收了李氏的好處,這會兒有意拖延,還讓人去報信。 但白云潛直接讓輕嵐把人就給捸起來了,“沒事了,現在開庫房,誰再搞什么花樣直接按那里打板子?!?/br> 這一下,管家哪里還敢說什么,趕緊就把庫房門給開了。 靖遠侯一看這,哪里還有不明白發,當即氣了個仰倒。結局也果然不出所料,那批嫁妝還真的被動過。 禁足中的李氏得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查完了。 她當即一個激動,就暈了過去。 下人們頓時又是一陣兵慌馬亂,掐人中的掐人中,請大夫的請大夫,還有來秉給靖遠侯的。但這會兒靖遠侯一聽更炸了,“她暈了?我還想暈呢?” “你瞧瞧她這都干的什么事兒?要臉么還?” 第39章 靖遠侯被刺激的不輕,李氏那邊自然更嚴重,聽說了這事的白妍珠也顧不上還在被禁足了,趕緊跑去看母親。 李氏已經醒了,正被白云揚扶著往這邊而來。 總之,整個靜遠侯府都震動了。 幾個小妾加兩個庶女站在那里,跟看大戲似的愣著。還有人小聲道:“這回夫人可要倒霉了哦,你說她又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出來的,怎么眼皮子也那么淺,連先夫人的嫁妝都敢動?!?/br> 另一個小妾道:“那東西都是好東西啊,而且還那么多,原來先夫人這般富有?!?/br> “據說是江南富商家的嫡小姐?!?/br> 這時候,整個靖遠侯府,也就只有白妍姿的院子里面還很安靜。清芷被白云潛特意留在這里陪著,她向來穩妥,勸道:“莫擔心,不是什么大事?!?/br> 但白妍姿似乎實在是擔憂,便還是起身道:“我們也過去看看?!?/br> 清芷一眼就能看出,勸不動。這位白小姐雖然看著軟呼得很,但卻不是沒有主意的那種,相反主意很正。 于是在香草還懵懵的不知道是要聽王妃交待的,還是聽小姐的時,清芷已經跟了上來。 她們到的時候,這邊已經鬧起來了。 李氏一過來靖遠侯就把她罵了一頓,可能是罵得太狠起了反彈,這時候她也豁出去了,“你都怪我,那些東西我拿了就一定都是我用了么,你這些年在外難道不需要銀錢么,你以為都是哪里來的?!?/br> 靖遠侯還有話說呢,“你可別往我身上扣,我再如何也不是那等會貪妻子嫁妝的人。這些年那邊送來多少錢給我用,豈會不夠?” 這個那邊,指的就是白云潛外公一家。 李氏還要鬧,白云潛卻瞧見白妍姿來了。上前兩步,“吵什么,現如今難道不是先將東西補回來更重要么?” 李氏哭道:“哪里還有東西,都換成銀錢花掉了?!?/br> 誰能想到,這么些年了,嫁妝單子竟然還在。 靖遠侯也不是任她說的,當即讓人調出帳冊說要查帳。這邊白云潛也讓人把那批嫁妝剩下的東西都搬出來,然后找了一個小庫房再放進去。 鑰匙則給了白妍姿,白云潛溫聲道:“你想過來看看也好,日后遇到什么場面也能穩得住?!?/br> 轉向靖遠侯和李氏時,眨眼又是另一副嘴臉了,“這可不是小事兒,可得查清楚了?!?/br> “這么一說,我又想起來,我嫁妝里面那幾處莊子我還沒去看過,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問題……”白云潛道:“改天我讓人去查查,要是有的話……” “要是再有問題,誰來說都沒用,直接滾回娘家別再回來了?!本高h侯怒道。 李氏當場險些崩潰。 白云揚和白妍珠哪里能忍得住,一個上前跟靖遠侯吼著,另一個干脆朝白云潛沖了過來,“都是你……” 然后白云潛抬腳一踹,人就飛出去了,‘不巧’,撞到了靖遠侯的腿上,差點兒把人都撞倒了。 靖遠侯更怒了。 “毆打王妃,膽子不小?!卑自茲摰?。 靖遠侯當即就讓人把白云揚拉下去關起來,這時候添什么亂兒,真當還是自己家人打一打。他毫不懷疑,白云潛要是真被打著了,他真敢鬧得人盡皆知,搞不好還要告個官……到時候他也保不住白云揚。 白云揚卻是不懂,被拖走的時候還直喊著偏心。還叫了他媽,但李氏這會兒自身難保,哪里還有余力管他。 東西一件件的往出搬,看得那幾位小妾和庶女是眼紅不已,這么多,還有,這還只是被李氏挪用了一些之后的。 白妍珠看得卻是不甘心極了,她自小便壓著白妍姿,什么好東西都是她的,如今人家一下變得如此富有,她哪里還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