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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后兩句話實在是大逆不道,大殿里的文武百官臉色一變,齊刷刷地跪了下去,裴釗卻并未在意,竟然還對何無忌笑了笑:“何愛卿辛苦?!?/br> 宣政殿內一派寂靜,空氣中仿佛滲了凝膠般凝重駭人,禮部尚書吳之境第一個站出來打破了僵局:“莫應欽此舉實在罪無可恕,請陛下嚴懲!”絕世棄婿作品目錄 吳之境早在裴釗做皇子時就與之交好,如今后宮里品階最高的昭儀又是他的女兒,他既然帶了頭,那么跟著他走必然是沒有錯的。百官們對視了一眼,紛紛出列拱手道:“臣贊同吳大人所言,求陛下嚴懲莫應欽!” “臣附議!” ...... 裴釗臉上沒甚么表情,甚至沒有看一眼已經癱倒在地的莫應欽,反而不動聲色地看向蘇仕,那目光甚是凌冽,看得蘇仕冷汗涔涔,他握著笏板的手顫了顫,終于緩緩站出來: “莫應欽罪證確鑿,微臣懇請陛下,按律法處置?!?/br> 此言一出,大殿內再次靜默了下來,莫應欽不敢置信地看了蘇仕一眼,臉上的肌rou抖了抖,突然重重地咳了好幾聲,一面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面老淚縱橫道:“臣自知罪大惡極,只求陛下仁慈,看在老臣家里三代為官的份兒上,莫要怪罪臣的妻兒?!彼劾锏墓峦咀钚抡鹿?/br> 裴釗淡淡道:“律例如何便如何,你不必多說?!?/br> 莫應欽只覺眼前一黑,深知此番,莫家滿門和他的門生皆是保不住了,只怕連早就嫁到蘇家為人婦的女兒亦要受牽連,他心中又悔又氣,只覺胸口發悶,急促地喘了一陣后便暈倒在大殿上。 裴釗依舊是往日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命人將莫應欽抬下去,又令何無忌等人按律處置后便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甚么要說的么?” 經此一番,眾人心中皆是惶恐至極,哪里還敢說甚么?蘇仕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四子蘇珵在身后甚是躁動,他悄悄回過頭去,滿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蘇家長子蘇現亦輕輕扯一扯蘇珵的袍角,低聲道:“稍安勿躁?!?/br> 蘇珵不甘心地咬咬牙,這番動靜卻早被裴釗看在了眼里:“蘇卿有事要奏么?”蒲草行無彈窗 蘇家其余四人皆是臉色大變,蘇珵卻緩緩出列,拱手道:“陛下,莫應欽雖有罪,可莫家除莫應欽外,皆是久居深閨的婦人和不懂事的孩童,求陛下開恩,莫要傷及無辜?!?/br> 蘇仕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卻聽裴釗淡淡道:“蘇卿以為,莫家的人果真無辜?” 何無忌省得裴釗顏色,便朗聲道:“莫應欽于明安十九年、明安二十八年和元鼎一年將其一妻兩妾的遠親提拔至三州任職,其妻莫柳氏曾收受赤金首飾三副、翡翠棋盤一副、白玉手鐲兩對,再加之其余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其數額并不比莫應欽少,蘇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覺得莫家無辜么?” 蘇珵顫聲道:“縱然如此,可莫應欽的幼子莫縝,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我在滅世百年后有個系統無彈窗 “縱然只是個八歲的孩童,自幼在這樣的家風門楣下長大,蘇大人以為他就果真心性純良么?”何無忌毫不留情道:“蘇大人可知,就是這名八歲的孩童,今年年初時以找樂子為由,將天京城內一位姓杜的六旬老者和他五歲的孫兒捆在一起,放到結了冰的護城河內泡了整整一夜?又可知在那老者重病死后,這名孩童仍舊不知悔改,命人將那五歲的稚兒幾乎打掉了半條命?” 蘇珵實在想不到自己和妻子蘇莫氏頗為疼愛的莫縝竟還有如此惡行,一時間竟啞口無聲,何無忌冷笑道:“雖是連坐,可莫縝不滿十歲,并無性命之虞。蘇大人年輕有為,難道連律法都不省得了?還是說在蘇大人眼里,莫家人的命是命,哪怕受一丁點兒苦都不成,而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可以肆意踐踏玩弄?!”修煉全靠走作品目錄 “陛下開恩!”蘇仕搶在裴釗開口之前率先跪下磕頭:“老臣教子無方,回去之后定當好生嚴懲,求陛下原宥!”又回頭對蘇珵喝道:“豎子,還不跪下給陛下磕頭!” 裴釗倒是面無波瀾,可他愈是不動聲色,就愈教人害怕,蘇仕的眼睛都被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模糊了,他咬牙磕了個頭,大聲道:“莫應欽的嫡女莫綺數年前嫁到老臣家中,老臣這就回去命四子寫下休書,待親自將莫綺送到羈候所后便來向陛下請罪!” 蘇珵聞言顫抖了一下,他自幼飽讀詩書,家中的父母兄弟無一不是溫文爾雅,加之他從前與德王裴鈺交好,向來看不慣武將出身的裴釗,自裴釗登基后蘇家屢遭打壓,此番又牽連到自己的愛妻,種種情緒登時涌上心頭,他心知這樣定然會觸怒裴釗,卻實在按捺不下這口氣: “陛下既然要連坐,那臣便來和陛下好生理一理。莫應欽的女兒是臣的愛妻,這一連坐自然便到了臣身上,臣是蘇家的兒子,宮里的太后娘娘亦是臣的meimei,倘若真要連坐,那么太后亦逃不了干系!” 第76章 柒拾叁 童和本一直安靜地站在御座邊,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偷偷看了裴釗一眼,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下巴略略繃緊了些。他伺候裴釗多年,深知裴釗此時已然是大怒,只是還未曾顯露出來,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蘇仕和蘇現連忙上前要將蘇珵拉下去,卻被裴釗制止了,他冷冷地看著蘇珵:“繼續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