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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蘿紅著臉悻悻地瞪了她一眼:“太后就會胡說八道?!卞e生的瞳孔作品目錄 她其實挺羨慕云蘿的,都說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大的時刻就是成親的時候。她十二歲進宮,身上那件嫁衣是全大曌最美最華貴的衣裳,可那時候她甚么都不懂,甚至連何為成親都不曉得。 渾渾噩噩地過了五年后,她總算遇到了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可這一輩子,大約都沒有機會為他穿一次嫁衣了。 晚膳是和裴銘一起用的,再過三個月他就滿四歲了,照例該去資善堂學習詩書禮儀,經史政要。裴銘為此甚是苦惱,皺著眉頭問:“母后,資善堂是甚么樣子的???” 她從來沒有去過國子監,最多也不過在家時,聽二哥寥寥提過幾句:“那是給皇子們授課的地方,就在宮里,你還這么小,想必功課也不會很辛苦,還是有時間玩兒的?!敝厣藤Q大亨最新章節 裴銘愁眉苦臉:“哪兒來的皇子們啊,我聽小黃門說那里面只有我一個人,母后,你能不能來陪阿銘一起?” 這倒是,阿銘是先帝最小的孩子,而裴釗又......整座大明宮里要到資善堂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她安慰道:“你別怕,母后的二哥就在資善堂當官,我同他好生說說,給你走個后門怎么樣?” 裴銘一聽就來了精神:“那母后可要說話算話!” 蘇瑗覺得奇怪:“阿銘,你怎么不問問我甚么是走后門?” 裴銘理直氣壯道:“這個太簡單了,就是讓阿銘從后門進去,不讓直講們看見我藏著的糖糕和玩具啊?!?/br> 蘇瑗:“......” 裴銘笑嘻嘻地湊過來,她忍不住伸手去敲敲他的頭,他卻滿臉認真地看著蘇瑗:“母后,你現在終于養好病了吧?!泵叱亲髌纺夸?/br> 她有些疑惑:“阿銘為甚么這么問?” 裴銘在她懷里蹭了蹭,軟軟道:“因為阿銘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母后像剛才那樣笑了,母后也很久沒有摸摸阿銘的頭發了?;市指嬖V我說母后不舒服,要我別來打擾你,母后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染了風寒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能不能傳染給阿銘,你自己好起來呢?” 她被他說得眼睛發酸,心里十分歉疚:“母后沒事,阿銘也不許說傻話?!币娕徙懼蓺獾哪槖熘桓睋鷳n的表情,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她便用力將他的頭發揉亂,笑嘻嘻道:“你不是很想母后摸摸你的頭發么,是不是像這樣?” 裴銘瞅瞅鏡子里那個頭發亂得像一團草的自己,又瞅瞅蘇瑗,歡呼一聲:“母后真的好了!”。演繹仙緣無彈窗 端娘笑吟吟地端著一個托盤上來,白玉小盞里盛著她親手做的湯團,那是裴銘這幾日最喜歡吃的東西。裴銘等不及讓保母喂,自己乖乖地用小匙埋頭大吃起來,他一連吃了好幾個,才突然想起甚么,抬頭對端娘說道:“端娘端娘,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過幾天再給我做好吃的也是一樣啊?!?/br> 端娘笑道:“小殿下的意思是,過幾天還想再吃一次么?那奴婢可要好生準備著?!庇謱μK瑗道:“太后最近胃口不好,奴婢擅作主張去了掖庭,請蘇夫人給您做了些點心,估摸著明日就會送到這里,請太后先將就著用一些罷?!?/br> 那天裴釗走了之后端娘就立刻沖進寢殿來看她,她平時是那樣穩重端莊的一個人,那時候卻帶著傷闖進來,連氣都喘不勻。她看著很是焦急,卻甚么都沒有問,只是嘆了口氣道:“奴婢伺候太后更衣?!弊钫嬷?/br> 她哪里還能讓端娘伺候?見她態度十分堅決,只得擺出太后的架子命令端娘好生養病。這期間端娘對那天的事情始終一言不發,這倒讓她更加害怕起來,她早就把端娘當做自己的親人,端娘平時那么嘮叨,面對這樣的事情卻甚么也不說,是不是因為,她打心眼里厭惡自己,所以甚么都懶得說了? 端娘看出了她的惶恐,特意尋了個時機拐彎抹角地告訴她:“奴婢畢竟在宮里待了近三十年,有許多事情太后未必留意得到,可奴婢卻曉得。奴婢沒有別的心思,只希望太后過得歡喜,請太后放寬心?!?/br> 要如何才能放寬心?蘇瑗苦苦思索也找不到答案,她有多么喜歡裴釗,就有多么地膽怯。這段孽緣里的禁忌早就根深蒂固無處不在,就好比方才,阿銘口口聲聲叫她“母后”,又稱裴釗為“皇兄”,這讓她如何安安心心地坦然接受?輪回之幻界征途無彈窗 吃完湯團后裴銘神秘兮兮地將云蘿拉過來:“聽母后說你明天就要出出嫁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云蘿本來就很是不舍,被他這么一問更加難過,正要開口說些甚么,裴銘身邊跟著的小黃門卻捧了個長長的木匣子給她:“明日是姑娘的好日子,殿下特意為姑娘準備了賀禮?!?/br> 別說云蘿,連蘇瑗都十分感動,她催促道:“云蘿,你快打開看看啊?!?/br> 木匣子里裝著的是兩幅已經裝裱好的畫卷,這倒是被蘇瑗猜著了,裴銘最近很喜歡畫畫,拿這個來做賀禮倒是很正常。云蘿卻是誠惶誠恐:“殿下抬愛了,陛下壽辰時殿下的賀禮也是一幅畫,奴婢怎么敢......” “那有甚么好怕的?”裴銘笑嘻嘻道:“我只給皇兄畫了一幅,給你卻是兩幅,你是不是要更害怕了?”大漢 他一面說著,一面吭哧吭哧地自己親手將畫卷展開,其中一幅畫的是蘇瑗和云蘿兩個人,他的畫技又進步了許多,已經很有她們兩個人的神態風韻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