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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付古矜便悄悄掀開了被子一角透氣。 內殿外間睡著的綠鶯似乎被方才東方璟出去的動靜吵醒,她披了衣服提著一盞燈到了內間來,隔著屏風問:“貴妃,您和陛下怎么了?” 付古矜本在出神,這會兒被一打斷,頓時紅著臉支支吾吾回道:“沒怎么。你快去睡覺吧。這會兒已經這么晚了?!?/br> 聽這語氣,不像是生氣。綠鶯頓時放下了心,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她笑了一下,道:“您同陛下怕是都生澀,明日奴婢為您找些書來看?!?/br> 書?什么書?給他打發時間的嗎? 付古矜不明,卻也應了,聽到綠鶯告退后,盯著床頂過了許久才睡著。 這一夜東方璟未曾回來,付古矜心里揣著事昨晚又睡得晚,一覺睡到了午時,才被綠鶯喊醒。 付古矜一邊洗漱一邊抱怨:“怎的不早些叫我,我今日要忙好多事?!?/br> 綠鶯在一旁打理待會兒付古矜要穿的衣服,聞言笑道:“奴婢來喊了您三次,陛下早朝后來了一次,也沒喊醒您?!?/br> 付古矜臉一紅,實在不明自己怎么這么能睡。洗漱完后綠鶯又幫著穿衣,付古矜一摸這衣裳,懵了,問:“怎的我覺著這衣裳這么軟,還透著涼意?” “這是陛下賞賜的雪蠶衣,內務府那邊準備了一個月的。陛下說,近日天熱,怕您出門被熱著,屆時中了暑怕是得難受……” 聽著綠鶯講東方璟做的事,付古矜心里一甜。待衣裳穿好了,他領著玉京出了宮,走之前讓綠鶯送了些綠豆湯給東方璟。 雖說方才一醒來沒見著東方璟心里是有些不安,但聽了綠鶯講的那些話,付古矜也就放了心。 小付食肆前陣子推出的好些菜,如今豐安城好多酒樓也推出來了,有的檔次不如安喜樓那樣大的酒樓,甚至也學著弄了燒烤。 對此,付古矜也不在意。做吃食這一塊的生意,自己家的菜品別的高級廚師嘗嘗也能試著做,他是不可能壟斷的。但做菜這東西,哪怕是拿著同樣的菜譜,不同的廚師也能做出來不一樣的味道,小付食肆如今也不只是靠著新穎來吸引人,而是憑著那份味道。 是以,付古矜從不怕自家生意涼下來。 小付食肆照樣是人滿為患,又是午時用膳的時候,付古矜到店里時,店外面排了不少人。 這么大的太陽,食客們一直等著怕是待會兒小付食肆外頭就會出現有人中暑暈倒的事了。付古矜到廚房里吩咐了一下,過一會兒,便有小二抬著一桶綠豆湯,給店里坐著的、排著隊的每位食客都分了一碗去。 有的食客硬是要感謝付古矜,說他心善。付古矜笑著搖頭反駁了。綠豆都是他在空間種的,可以說是零成本,而且這么一碗綠豆湯,價值也不高,著實當不起過高的稱贊。 但雖說這一碗綠豆湯很是普通,食客們還是領了付古矜這份心意,同別的幾家酒樓、食肆比起來,小付食肆可是良心多了。 店里的人很快變得少起來,忙過了午時那一段用餐高峰,小二們也得閑了,店里沒什么客人的時候,還能打個盹。 付古矜向來不管他們偷懶這事,橫豎現下店里沒來食客,又是日頭那么猛的時候,他們能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 同李明仕打了招呼,付古矜便領著玉京去米鋪。他空間里種的米少,只能維持湘寒宮日常用,并不能提供給店里大量用,如今他想著做涼皮,米面這些東西還得大量的購買。 自打上次他去驗收瓷器出了事后,暗衛們是一點也不敢離開他半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出現一兩個正常裝扮的暗衛,跟在他身后,就像一般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會配的護衛,是以也沒有多引人注意。 這是東方璟刻意吩咐過的,起初看到有人一聲不吭冷著臉跟著自己時,付古矜格外不適應,但過了這么多天,他已經能和這些暗衛對話了。 看了一眼身后一身藏青色勁裝的冷臉暗衛,付古矜覺著無趣,起了話頭:“你們有查到那日要害我的人是誰嗎?” 暗衛臉上神情不變,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沒有?!?/br> 沒有?付古矜疑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暗衛辦事效率都極高,沒成想自己能夠真正遇到的這些個冷臉木頭,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查一件事的效率并不像電視上那樣。 似乎是聽到了付古矜心里的吐槽,那暗衛難得地多說了一句話:“此事不歸我們隊管,負責的是冷鳩大人那一隊?!?/br> 付古矜來了興趣:“冷鳩?原來你們有名字???” 暗衛搖搖頭,道:“我們并未被賜名,只有真正能跟著陛下的才會被賜名。我們的實力還未曾達到那樣的境界?!?/br> 這暗衛話難得多起來,付古矜趁機多打聽了一些有關暗衛的事,深層的他沒敢問,只問了些暗衛的大致分布以及要學的東西。 那暗衛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不知不覺間,三人就到了米鋪。 這會兒米鋪里只有付古矜一位客人,小付食肆同這家米鋪是常合作的,是以每次付古矜來采買米面,掌柜的都會親自來迎接。 “付小公子今兒想要些什么?還是往常的‘五里香’嗎?” 付古矜笑著點頭,道:“還是一百斤‘五里香’,送到小付食肆。掌柜的,你們這兒可還有什么珍貴的米?” 那掌柜的思索了一會兒,帶著三人到隔間,抓了一把米給付古矜看:“這是珍珠米,是本店新到的米,比‘五里香’貴些,但也有貴的原因。您請看,這珍珠米的兩頭,不尖而圓,色澤通透,似是珍珠,因而得名?!?/br> 付古矜在二十一世紀時經常用這珍珠米煮粥,也知道這米的珍貴,當下便定了五十斤。 米鋪掌柜的承諾了待會兒送到小付食肆,付古矜很是滿意,便多給了些銀子。 這會兒不著急回店里,于是三人便慢悠悠逛起來。 付古矜在路邊上買了些玩具,這些手藝人們用竹子、木頭做的玩具在二十一世紀幾乎是見不到的,對于他來說很是稀奇。 買了幾樣送給玉京同那暗衛,付古矜又轉而去了下一個攤子。 玉京看了眼手中的玩具,問道:“公子啊,您今日似乎心情很好,是么?” 正拿起一枚玉佩打量的付古矜突然一怔,而后放下那枚玉佩,尷尬地道:“是嗎?本公子何時心情不好了?” 玉京尋思著,道:“雖說是這個理,但就是覺得您今日的心情好同往日的不一樣。但玉京也說不上來?!?/br> 玉京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但付古矜可是非常清楚明白。昨夜同東方璟的那個吻,以及他今日一早做的事,付古矜現在心里還是甜的,是以心情也比往日好得多,步子也似乎輕盈的多。 見那攤子上似乎是沒甚付古矜喜歡的玉佩,暗衛低聲道:“貴妃,前面有家‘鏤玉坊’,您要是想挑玉佩,可以去那兒看看?!辩U玉坊是東方璟的產業,里面的玉飾、玉佩都很是精致,應該有付古矜喜歡的。 付古矜驚訝地問:“你竟然還知道這個嗎?” 暗衛不知該不該說老實話,好在付古矜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回答,問完那句話后便往鏤玉坊走。 鏤玉坊很大,共有五層樓,每一層樓賣的玉制品的品質都不一樣,五樓還是一個拍賣場,那些品質極為上乘的,便會在五樓拍賣。 在一樓二樓挑了許久,付古矜都不是很滿意。這里的玉飾玉佩都很好看,卻沒有那種讓他一眼驚艷的感覺。 回到一樓,付古矜去找了掌柜的,問他這里可不可以定制。 暗衛早就打過招呼,眼前這人的身份掌柜的心知肚明,他腦門上冒出汗,道:“定然是可以的。不知這位公子想要定制什么?” 想要定制什么? 這問題可把付古矜問倒了,之前在那個攤子上看玉佩,也僅是閑著無事看一看,之后來這鏤玉坊,也是暗衛推薦后感到好奇。但真的要買什么,買來做什么,付古矜其實并沒有打算。 來找掌柜的之前,他也僅是想著,要買一件東西送給東方璟。 但現在又犯了難,應該定制什么呢? 付古矜遲遲不答,掌柜的也不敢催。 良久,付古矜才道:“我想自己做,不知這鏤玉坊可否能賣一塊整玉材料給我?” 整玉材料鏤玉坊多的是,這個問題倒是不難。掌柜的笑了笑,道:“自然是能賣的,只是,不知公子可會雕工?若不會,可需我們鏤玉坊的工匠師傅教教您?” 按理說這工匠的手藝是決計不會外傳的,但眼前這人是貴妃,那就另當別論了。 付古矜眼前一亮,語氣也不由得帶了幾分激動:“真的嗎?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钡窆に匀皇菚稽c的,但也僅限于是在菜上面雕刻,這和在玉上面的雕刻應該不一樣。 掌柜的點了點頭,付古矜道了謝,付了定金,便帶著玉京和暗衛出了鏤玉坊。 回小付食肆的路上,玉京不解地問:“公子,您怎么突然想起要自己做玉飾玉佩的了?” 付古矜答道:“拿來送人的?!?/br> 玉京按捺不住那顆八卦的心,笑嘻嘻問:“是送給陛下的吧?” 付古矜臉一紅,輕拍了一下玉京的頭,道:“是不是和你有什么關系!小孩子不要多問!” ※※※※※※※※※※※※※※※※※※※※ 付小公子:送給誰雨女無瓜,小盆友就要有小盆友的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