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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不歸瞪圓眼睛,說不出話來。 黎白伸手攬著她的纖腰,略一用力,將她壓進懷里,笑著道:“是真的啊?!?/br> 懷里小丫頭默了默,送了他一個“呸”。 黎白摸摸她的腦袋,問:“為何不信?” 狐不歸翻了個白眼。 為何不信? 大師兄天下第一,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天下第四,聽聽,這是人話么? 還好意思問她為什么不信? 她憑什么信??! 狐不歸沒好氣的道:“我有腦子?!?/br> 黎白一怔,隨后便笑了,溫柔的道:“好好好,你有你有?!?/br> 狐不歸:“……” 兩人就在這極不和諧的氛圍中回了臨陽城,狐不歸送走師兄,自己則回了宗門。 回宗沒多久,宗內的警報便響了,狐不歸跟著眾位師兄弟去了大殿,這才知道,搜尋黑蝶的幾位長老回來了,他們在一株腐爛的枯樹之下發現了失蹤的三清宗弟子的尸體,個個像是被吸干精血一般,只剩薄薄的皮囊,遂命令全宗戒嚴。 狐不歸本以為只是尋常妖物,萬萬沒想到這般難纏,就在她詫異之時,阿瑤傳訊過來,說他們宗的弟子亦有不少失蹤,現在烏月宗也戒嚴了。 這事兒瞧著便變得棘手起來,狐不歸又恰巧到了結嬰的當口,便直接出宗尋找機緣,黑蝶和鬼面那般強,不趁早結嬰,什么忙也幫不上。 對于機緣,她心中隱有所動,愈是臨近結嬰,那點機緣牽引便愈明顯。 她沿著那點指引,駕著飛舟前行,很快便來到靈修域的邊郊,廢土城。 廢土城城如其名,十分的破落和荒蕪,植被稀少,滿眼黃沙。 建筑都低矮,百姓皆疲憊。 因著烈陽砂礫,個個都顯得粗糙而困苦。 城里有一間客棧,門前垂著厚實的門簾擋風沙,不時有婦女幼童頂著盛水的瓦罐走過。 狐不歸掀開門簾,走進客棧,里面倒不悶熱,只是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走進去,不免吸引了眾人目光,她挑了張靠窗的桌子,衣袖輕掃,桌上的塵沙便紛紛吹落。 忙碌的小二跑過來,狐不歸便要了酒。 里面有不少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盆白rou,一碟花生米,幾壇老酒,聊得唾沫星子直飛。 不少人的視線在她坐下之后,依然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除了對水靈靈少女的渴望,還有一些警惕和防備。 狐不歸不動聲色,默默喝酒。 這間客棧里本地人可不多,從衣料和膚色上看,路人和旅客更多,有些憑她的修為也看不穿,看樣子是有什么將要發生,恐怕她的機緣就在這里。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藍衫的少年走進客棧,像是常年在俗世里摸爬滾打,一身的浪蕩痞氣,他左右打量一番,笑著往狐不歸這里來,朗聲問:“姑娘,我可以坐在這里么?” 狐不歸問:“為什么?” 他道:“他們五大三粗,又臭又兇,我當然是想跟漂亮姑娘坐在一起?!?/br> 狐不歸看著他英俊的小臉,笑了笑,便將酒壇推給他,道:“坐吧?!?/br> 那少年便喜滋滋的坐了。 少年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笑道:“蘇允哲?!?/br> 狐不歸捏著酒杯,并未自報家門,只道:“允哲,我這酒,尋常人可喝不得,喝了,你得有價值?!?/br> 蘇允哲嘿嘿笑,搖搖腦袋,抖了抖頭發里的沙子,道:“我自然有價值?!?/br> 狐不歸慢悠悠喝酒,道:“你且說說?!?/br> 蘇允哲神秘兮兮的道:“你定然也是為那個而來,我略有了解?!?/br> 狐不歸料想這些人聚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事情,這少年一說,她便明白幾分,也不接茬,只道:“說清楚些?!?/br> 蘇允哲喝光杯中酒,挪到她身邊,輕聲道:“這地兒又廢又破,卻埋著傳說中的至寶,上古靈泉,前些日子略有波動,便吸引了這么多人前來?!?/br> “不過至今沒人能找到靈泉的準確位置,也無一人親眼見過?!?/br> “有人說上古靈泉真實存在,也有人說不過是個幌子,戲耍大家呢?!?/br> “仙女jiejie可以去尋尋,說不定就機緣逆天,就找到了?!?/br> 竟是如此,怪不得這里明明貧窮落后,卻聚集了這么多修士。 不過既然自己的機緣指引到了這里,那上古靈泉八成是有的,只不過具體位置還有待查詢。 狐不歸想到這里,摸出一袋中品靈石扔給蘇允哲,權做感謝。 蘇允哲接了靈石,喜笑顏開,說有什么事兒再找他,便拿著靈石離開了。 當夜,狐不歸住進客棧之中,打算等第二日再細細排查,可入睡沒多久,便聽見了細弱的女孩兒哭聲。 一聲一聲,斷斷續續的,既像是在附近,又仿佛來自遠方。 狐不歸睡不下去,索性坐起身,她立在窗前,那哭聲順著風,落進耳中,有幾分凄慘。 為什么這座廢土城里夜半會有女孩兒的哭聲? 她試探性的放出神識,可神識所覆范圍內,根本沒有任何異常,這哭聲來的蹊蹺又詭異,她略一思考,還是一個閃身,出了客棧。 夜里的廢土城同白日的灼熱完全不同,有些陰寒,人們都緊閉門戶,陷入沉睡,連個燈都沒點。 狐不歸走在空曠黑暗的大街上,只能憑借靈識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