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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乖巧點頭。 少年抬手握向虛空,風雪便驟然凝聚而來,因著氣流的改變,形成了小型旋渦。 那點沾染了俗世的冰雪在少年掌心飛快變化,漸漸凝成一把水龍唐刀的形狀,窄刃細長,優雅又鋒芒,時而凝實時而透明,甚至隱隱倒映出一張張不同的面容,像是俗世里的百味人生。 隨著最后刀尖的成型,刀身锃然發出清越的龍嘯,直沖云霄。 少年唐刀橫握,輕喝:“紅塵?!?/br> 平地驟然起風,少年腳尖一蹬,萬千風雪在身后凝成一條巨大冰龍,隨著他的前沖一并摧枯拉朽的前進。 巨大的龍嘯響徹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護衛們紛紛捂住胸口,腳步紊亂起來。 少年挑眉輕笑,輕而易舉沖進護衛們中間,高舉“紅塵”唐刀,冰龍亦抬頭,只見他狠狠一斬,冰龍便嘶吼一聲,攜著萬鈞之力狠狠砸下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所有護衛都噴血飛出,再也無法動彈。 少年長刀一握,不給任何機會的直沖向顧長禾。 顧長禾哪知道護衛們一擊就被解決了,失聲尖叫起來:“顧叔,救我,救我?!?/br> 一股巨大靈壓從天而降,壓得少年步履艱難,手中唐刀亦抖動起來,像是承受不住要崩碎一般,他星眸一壓,再次催動靈壓,唐刀便再度凝實。 一聲冷哼從空中傳來,隨后一道雪刃以rou眼難辨的速度直朝他胸口刺來,速度之快甚至撕裂虛空,少年臉色一白,知道硬接不了也無法避開,盡量側身,抬起手臂,避開要害。 被稱作顧叔的男人從風雪中現出身形,一身黑衣,約莫四十余歲。 他冷笑著看向少年,等著他成為一具尸體,就在他勝券在握的時候,眼前一花,臉頰上便撲上了細小的風雪,他眨眨眼,就見一個姑娘不知何時閃身到了少年身前,面容精致,眸光清冷,纖白皓腕上撐一把紅傘。 呵,不自量力。 那就一起死吧。 顧叔勾起殘忍而嘲諷的笑。 雪刃一閃而至,那姑娘閑散的將傘面一歪,隨后手腕一轉,那雪刃便撞上了傘面。 白癡,可是會產生靈爆的,居然這么沒腦子,普通油紙傘,是要笑死…… 顧叔忽然一頓,像是喉嚨被掐住的鳥一般瞪圓了眼,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凈。 就聽“撲”一聲輕響,非但沒有產生靈爆,那雪刃反而化作細小的雪團,軟綿綿的從傘面滾落,而那姑娘手腕一轉,傘已經重新撐上了頭頂。 那姑娘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瞧不起誰?” 一柄油紙傘。 這般舉重若輕。 顧叔的表情在一瞬間難看至極。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姑娘將傘一丟,抬手扯開狐裘領結,紅唇一勾,仰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隨后一個閃身,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他面前,紅唇輕啟,眉毛微揚。 “都得死?!?/br> 巨大的靈壓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風雪驟變。 顧叔手忙腳亂撐起的防護罩一瞬間便徹底崩碎,人像破布一般被狂暴的靈壓卷上天空又狠狠砸下,“砰”的一聲響徹天地,怕是全身骨頭都被砸碎了。 顧長禾陳如蘭修為低下,連余波都無法抵擋,在地上滾做一團。 那姑娘慢悠悠的走到顧長禾面前,風雪在她身邊溫順的盤旋,她挑起漂亮的眉眼,冷聲道:“我徒兒也是你能肖想的?” 顧長禾爬不起來,干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砰砰直響:“是我癩□□想吃天鵝rou,是我對不起小玉姑娘,我不配,我有罪,還請姑娘大發慈悲 ,饒我這一次?!?/br> 狐不歸一腳踹向他的胸口,他便咕嚕嚕滾了好遠。 狐不歸眼眸一壓,空氣中便現出幾枚雪刃,她手指一揚,雪刃便朝顧長禾疾射而去。 顧長禾嚇得面無血色,根本無法避開,眼看雪刃尖銳的刺進周身氣海,四肢關節都滲出血液來,一張臉上糊滿涕淚,痛的不斷哀嚎。 狐不歸道:“這是我徒兒的靈力,你得還他?!?/br> 顧長禾疼得牙關打顫,絲絲靈氣順著關節溢出到空氣中,漸漸凝成一團,狐不歸手一招,那團凝實的靈力便進了掌心。 狐不歸轉身離去。 顧長禾剛要松一口氣,瞳孔驟然一縮,只見一枚雪刃由遠及近,攜裹著冰寒之力疾射而來,直指他兩腿之間,他嚇得直哆嗦,可身體被釘住根本無法動彈,恐懼使他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 雪刃“嗖”的一聲扎在他兩腿之間的地面上,他眼前一黑,嚇暈過去。 · 小玉笑嘻嘻的道:“這是我師父,師父,他叫衛君赫?!?/br> 少年捧著茶的手哆哆嗦嗦的,往狐不歸面前遞,口里道:“師父、父,喝茶?!?/br> 狐不歸接了茶,強作端莊,輕咳一聲,道:“可我不是你師父啊?!?/br> 少年為難的臉頰都紅了,道:“可是小玉喊你師父呀,那我應該喊你什么?師伯?師叔?好像都不對啊,我、我……娘?” “噗”。 狐不歸剛喝了一口茶,眼下控制不住,噴了他一身。 少年委屈巴巴的瞅著她,一雙圓而明亮的眼睛,像一只稚嫩的小奶狗。 小玉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師父,他是不是很可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