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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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云初的腳腕沒有扭到筋骨,她熱敷了兩天就又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了。 臨近大秀,云初的訓練計劃愈加嚴苛。她平時自律,又是天生的好身材,體型保持得沒話說。她還不是毫無美感的干巴瘦,大腿圓潤小腹緊致,馬甲線腰窩翹臀一應俱全,rou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有一丟丟尷尬的是,在別的姑娘都在想法設法二次發育時,云初卻成天想著怎么把胸藏起來。其實也沒有很豐滿,恰到好處的健康性]感。但沒辦法,現在高定秀場還是“旺仔小饅頭”吃香。 這些天云初跟兔子一樣天天吃草,每早不到六點就上橢圓儀。半個月后,她順利掉了半個cup。 很快,云初為sense開秀的消息傳了出去,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討論的聚焦主要在兩點:一個新人,憑什么能為熱門大秀開秀;金牌經紀人為什么會挑中她。 時尚圈的營銷號們為了博版面,發的標題也都是類似《是她就是她!把文嘉摁在地上摩擦》,或者《下一個時代超模?不,是強推之恥!》。 好些沒有姓名的nobody也來蹭熱度,吳霜之流的網紅模特也沒放過這波流量,她發了條這樣的微博:【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種樹比較踏實[微笑]】 底下的評論都是陰陽怪氣,內涵那位靠著金牌經紀人拿大餅的新人。 還有好事者跑去找文嘉,問她對自己前任的這位“現任”有什么看法。文嘉微微一笑:“云初?沒聽說過這個名字?!?/br> ——算個屁。老娘這兒查無此人:) 云初面試sense時懟設計助理的那段,不知道怎么也泄出去了,還被添油加醋了不少。反正現在她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個“極度囂張”的新人,還沒出成績,架子就大得不得了。 沒有會對這樣風評的人有好感——巴不得她開秀那天在t臺上來個平地摔才好。 云初刷完有關自己的消息后,面無波瀾地把手機扔開。 會有質疑,有好奇,也有等著看她笑話的,這些聲音她早就預料到——只不過沒想到會這么來勢洶洶,這樣不入耳。 而她能做的,就是用她的首秀,打出一記響亮的耳光。 二月底,巴黎時裝周拉開了帷幕。全世界的設計師,模特,媒體,時尚編輯等紛紛涌向這座時尚之都。 云初一周前就到了巴黎,除了配合設計師試裝做最后的調整外,她也需要將自己的狀態調至最佳。 八天,這里共有各樣品牌八十余場大秀上演,日程十分密集。sense的開秀是她的首秀,初次之外,她還拿下了幾個別的品牌,平均下來一天要跑兩個秀場。 咖位高的大牌秀場一般會占據更好的時間段和地點。而剛被lare收購的sense,更是實力演繹了什么叫財大氣粗。 沒有合適的場地?沒關系,那就現蓋一個。 此刻,云初就站在這座臨時場館的前面。 雖說是臨時的,但也一點不含糊。聽說還請來了專業的建筑設計師,兩百個工人建了十天才建好。 云初仰著脖子,墨鏡后的眼睛認真打量圓形屋頂——這里,將是一切的開始,也是她的起點。 這座建筑全白,所以前面的一點黑就分外打眼。 離得這么遠,云初也能看見那一身黑裝中的身形高大挺拔。她看了兩秒,猛地揚手摘掉了墨鏡,長睫毛忽閃了好幾下。 她沒看錯吧? 是電梯里的那個瞎子總裁么?? ** 宴岑抱著孩子下了車,讓助理帶著居居先進去。 看著兒子一跳一跳的圓滾背影,他慢慢眨了眨眼,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煙霧繚繞中,男人整兩天沒睡覺的面容更顯疲憊。他慢慢吁出一口白色的眼圈,長眼虛闔,無聲嘆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三年來,他沒有放過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只是杳無音信還好,可這兩年偏偏有人說在國外看見過她。為了那句“可能見到過”,他往外國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即便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他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期待。 沒有辦法放棄…… 宴岑掐掉煙,關上車門正要往秀場走,身后突然有人出聲。 “宴岑哥?!?/br> 他轉身,看到陳姝羽正笑盈盈走過來。 淡黃的裙子,蓬松的頭發,連絲巾都是奶茶色的溫婉無害掛。 到了宴岑跟前,陳姝羽眼睛一亮,掩不住的欣賞和愛慕。 男人今天難得穿了件風衣。他這樣的身高和氣場,穿長款風衣比男模穿得還好看。 宴岑見了她卻擰眉,“我說過了,請你叫我宴總?!?/br> 陳姝羽臉上的笑一僵,又瞬間管理好表情,“你也來看sense的大秀嗎?” 宴岑淡淡“嗯”了一聲。 半年前,lare以150億美元的全現金價格收購了sense,這是奢侈品行業最大規模的并購,也是宴岑掌舵以來完成的最大收購案。今天是品牌并購后的首次秀場,他自然受邀出席。 陳姝羽扭頭看了眼旁邊的白色建筑,“dose的秀場也在這邊,明天早晨九點?!?/br> dose是前兩年lare為了把做全產品線收購的品牌,不過它的成衣算不上一線。陳姝羽去年進dose當了設計師,雖說有宴家的關系在,但她也發稿吹了好一陣子的“品牌首位華人美女設計師”。 她抿唇,抬眸看男人時,那份試探樣的膽怯把握得很到位。 “明天有我設計的服裝展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 陳姝羽話還沒說完,包里就傳來嗡嗡聲。她拿出手機笑著朝宴岑示意了一下,背過身去接電話。 “什么!”陳姝羽臉色大變,她偏頭看了眼身后,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宴岑面前失態,但壓低的聲音還是變了調。 “所有的衣服和流程不都定好了么?為什么我的會被臨時撤掉!” 宴岑看著她的背影,眼中諱深莫測。 陳姝羽掛了電話,剛才那副歲月靜好的從容樣不見了。 “宴岑哥,我得先過去工作室一趟,我的衣服好像出了點問題?!?/br> 她剛轉身要走,就聽到身后的男人冷冷開口:“你不用去了?!?/br> 陳姝羽愣住,“嗯?” 宴岑揚眉,“因為你的那件衣服,是我讓撤下來的?!?/br> 陳姝羽完全驚呆。 “你,是你讓……為什么?。??” 男人往前邁了一步,周身氣壓倏降,黑眸深不見底。 “是你讓人放消息,說在東海岸看見初榕的?” 陳姝羽的臉刷地白了。她被嚇得說不出話,只囁嚅著唇,“我,我……?。?!” 宴岑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碰我的底線?!蹦腥说拿恳粋€字都在齒間重重咬過,扯出喉間低沉的嘶聲。 “初榕就是我的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巴巴等了兩天……從開文開始睡的小可愛,沒有人發現狗男人有什么不同了咩?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茜茜呀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樂初 15瓶;濼濼濼濼子 4瓶;呱呱桃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陳姝羽想喊,但喉嚨完全被宴岑扼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下意識慌亂去抓脖子的鉗制,卻怎么也拉不開男人的手。 她一臉驚恐地抬頭看。 眼前的人長眼都裂出猩紅來,近乎失控般的瘋狂。 陳姝羽已經徹底喘不上來氣。直到她滿臉漲紅,前額上的筋脈都蹦出來時,宴岑才猛地甩開胳膊松手。 陳姝羽被甩到路邊,兩手撐住路邊的車才不至于跌到。她彎下腰干咳,淚水連連,精心打理過的長發狼狽凌亂,完全失態。 她也顧不上整理儀態,趕緊后撤拉開和宴岑的距離,抬眸看男人時依然心有余悸,滿眼的畏懼。 剛才的某個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被他掐死。 她知道宴岑不喜歡自己,但他那一身養在骨子里的家教,不允許自己對女人失了尊重和風度。以前男人惱了,最多也就是冷臉,絕不會像今天這樣…… 宴岑立在原地定定看著她。風撩起男人黑色長風衣的衣擺,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肅穆冷冽感,黑眼更是寒若星霜。 陳姝羽更加忌憚。 要是在宴家,她可以搬出自己的爺爺來??丛谘缋蠣斪雍退齻兗医磺榈姆萆?,宴岑的父母都會替她說話。 可現在…… 宴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扯唇冷笑了一聲,“你最好祈求你爺爺多福長壽?!?/br> 陳姝羽警惕看男人,開口的聲音都有點抖:“什么意思?” “因為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宴岑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像在努力壓制怒氣。 “你的那些事情,我會一件一件跟你清算!” 陳姝羽垂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br> 宴岑沒再理會,只淡淡睇了一眼她,漠然轉身。 “要再有下次,你和你設計的衣服,就一起滾?!?/br> 陳姝羽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她緊緊抿唇,盯著車窗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幾秒,猛地轉過身。 “她已經死了!”陳姝羽沖著宴岑的背影喊道,“初榕她已經死了!” 男人的腳步頓住,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 陳姝羽完全撕開了溫柔的偽裝,壓抑后強烈爆發出的撕心裂肺,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不在了!” “只有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罷了!三年了,你國內國外到處跑,天上海里恨不得都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