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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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火毒還有極陰寒氣去了哪里?”傅綰忽然出手,速度極快,捉住了寧蘅的手。 她一手緊緊抓著寧蘅的右手手腕,感覺到了他手腕上傳來的隱隱寒氣,入了髓般的冰冷。 寧蘅的掌心,有一枚淡淡的血玉的影子幽幽閃著光。 這枚幽冥血玉,寧蘅在變為那株紅蓮的時候,就沒能藏得住。 可惜傅綰那時候根本沒有認出這玩意就是幽冥血玉,她上一次見幽冥血玉的時候,這對血玉還是厲鴻光的血色雙眸。 “沒解?”傅綰盯著寧蘅的掌心看,自言自語說道,“那兩枚幽冥血玉中的地心火的和極陰寒氣呢……” 她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弱了下來,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傅綰想起了自己帶著寧蘅離開幽冥血池的時候,寧蘅是受了極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與全身經脈全部受損,過了好久才修養好。 “你沒解……都在你這里?”傅綰抬起頭看寧蘅,聲音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寧蘅右手合攏,將傅綰的手握在掌心,只淡淡說了一句:“無事,現在已好了大半,只是現在實力要打些折扣?!?/br> 傅綰當時是親自為寧蘅治傷的,所以他那時候受的傷有多嚴重,她也是知道的。 她那時候還以為這傷是跟厲鴻光打架打出來的……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些酸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為什么不解了?!备稻U垂著頭,盯著寧蘅緊握著自己的右手問道。 “你意識受情毒支配,行事只是憑借本能?!睂庌康曊f道,聲音已經帶上了絲不易察覺的喑啞,“我擔心你不愿意……” 他話音剛落,傅綰就猛地抬起頭,拿頭頂撞了一下寧蘅的下巴。 寧蘅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一下,弧線優雅的下頜輕抬,小聲地“嘶”了一聲。 “誰……誰說我不愿意?”傅綰覺得自己簡直要氣死了,下意識說出這句話來。 她兩手抓著寧蘅的肩膀,整個人幾乎趴在他身上,她湊近寧蘅的耳邊,又惡狠狠地重復了一遍說道:“誰說我不愿意,你要解就解,何必讓自己受傷……你又何必把我身上的地心火毒傳到你身上去,我自己難道就解決不了嗎……” 傅綰越說越小聲,原本有些兇巴巴的語氣到了最后越變越軟,到最后幾乎是軟著聲,帶著撒嬌的意味了。 她雙手抱著寧蘅的脖子,低頭將臉埋進了寧蘅的頸窩之中,聲音悶悶傳來:“阿蘅,沒必要呀?!?/br> 寧蘅任由傅綰在他懷中亂蹭,一手扶著她的腰,就這么聽到了傅綰悶著聲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呼吸一滯,按在傅綰腰上的手一緊,忽然翻身將傅綰壓在了身下。 傅綰只感覺到自己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后仰去,卻觸到了一只大掌。 她落入了寧蘅的懷中。 寧蘅一手放在傅綰的腰間,撐起身體,垂眸靜靜看著她。 墨色的長發垂在傅綰頸下的鎖骨上,帶些些許癢意。 寧蘅低頭,額頭抵著傅綰的額頭,輕聲回答了她的問題:“有必要?!?/br> “都受那么重的傷了,如果不是我在,你怎么走得出幽冥血池!”傅綰聽到寧蘅如此說,又硬氣了幾分。 她撅起嘴,嘟噥著說道:“我就這么遭你嫌棄嗎?” 傅綰話音剛落,寧蘅的吻就落了下來,他低頭輕吮了一下她的唇瓣,貼著她的唇說道:“沒有?!?/br> 寧蘅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一般,帶著些許沙啞。 傅綰眨了眨眼,心跳如擂鼓一般,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不平靜。 她閉上了眼,感覺到寧蘅的吻離開了唇畔,落到了下頜,而后再往下。 如羽毛般輕柔的吻落在頸側,仿佛水面上帶起的漣漪一般,一串接著一串蕩開,帶起些許情動。 傅綰兩手無意識地在寧蘅的背上劃動,指尖按著他形狀優美的蝴蝶骨,她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快。 她的鼻間溢出一聲輕哼:“癢……” 寧蘅輕輕咬開她胸前外袍的系帶,那絲質的細帶垂落,如同水蛇一般落了下去。 他帶著些許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胸前,薄唇貼上脖頸根部的鎖骨中央。 傅綰再次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這幽冥血玉在她體內,其實還在源源不斷地產生地心火毒,所以這一吻倒是令她放松了下來。 寧蘅低垂著頭,在傅綰的脖頸間蹭了蹭,柔軟的發絲落在她的臉頰上。 “解嗎?”他問道,聲音帶著強自壓抑的欲望。 傅綰抿唇,伸出手攬住了寧蘅的肩膀:“你……”你衣服都給我脫一半了,還問我解不解?! 她咬著牙拍了一下寧蘅背,咬牙切齒說道:“要解就快解,不解我就走——” 傅綰這句話沒能說完,因為寧蘅已經抬起身子,拿唇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在她唇瓣上輕輕擦過:“你說的?!?/br> 傅綰“嗯”了一聲,聲音細弱,仿佛蚊蚋。 她閉上了眼睛。 床榻邊的素色帳幔不知何時輕輕垂下,隔著這霧蒙蒙的帳幔,可以隱約看到兩人交疊的身影,女子的細腰彎曲成一道優美的弧線,身上男子的身影起起伏伏。 帳幔之內,傳來了傅綰細碎的呻吟聲與寧蘅低啞的喘息聲,久久未能停下。 一夜過去,待傅綰再睜開眼的時候,依然是天光大亮。 她忍不住瞇起了眼睛,只感覺自己渾身酸疼。 傅綰伸出一只手來,將自己手臂蓋在眼睛上,簡直不敢相信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原本打算翻個身,但感覺到腰有些酸,于是只能輕輕地哼了一聲。 傅綰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鎖骨中央,鎖骨中心埋著的那枚幽冥血玉總算是沒有再持續不斷地傳來地心火毒了。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 傅綰扭過頭去,看到了寧蘅寬闊的胸膛。 她忍不住視線上移,正對上了寧蘅直視著她的漂亮黑眸。 傅綰馬上將眼神避開,臉頰通紅,還是不敢正眼看他。 寧蘅伸出一手,將傅綰落在臉頰兩側有些微濕的碎發撩起,輕聲問道:“疼嗎?” 傅綰心想你這話我要怎么回答。 她只能一頭撞入了寧蘅的懷里,哼唧著聲說道:“不太疼?!?/br> 寧蘅伸出手去,掌心一抹微微的白色光芒閃過,為她輕輕揉著酸疼的腰。 “這里?”他問道。 傅綰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嗯?!?/br> 他的手再往下移去:“這里呢?” 傅綰沉默了,她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寧蘅的手臂,軟聲說道:“不是這里!” 屋外的草地上濕漉漉的,散發出青草的芬芳,看起來是昨日夜里下了場雨。 在綠色的草地上,有一只小白球正在滾來滾去,小白球的四只爪子上海抱著一個綠色的小東西。 昨天被寧蘅隨手扔到外面的菩提囚籠現在正在被旺財叼在嘴里啃來啃去。 小小的白澤幼崽對這個菩提囚籠非常好奇,他能夠聽到這囚籠里有人在說話。 是被關在里面的伏伽欲念在破口大罵:“我***怎么說也是個反派,你就這么把我丟出去成***的****,這叫什么事****,我***你***……” 旺財拿鼻頭拱了一下這個橢圓形的菩提囚籠,假裝沒聽到也聽不懂伏伽的破口大罵。 他是陽間的狗,聽不懂他們陰間的話。 旺財拿短短的爪子撓著這個小圓球,玩得正興起。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走了過來,抓著他的后頸皮,將這只白澤幼崽給提了起來。 旺財被人抓了起來,四只短短的小腳在半空不安地舞動。 等到他看到了將他抓起來的人是誰之后,旺財這才不掙扎了。 寧蘅剛出院門,就看到旺財正在將地上關著伏伽的籠子滾來滾去的玩。 他一手提著旺財,將他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傅綰的懷里。 傅綰忍不住摸了一把旺財毛茸茸的腦袋。 寧蘅馬上轉過身,冷著聲說道:“只準摸三下?!?/br> 傅綰心想豈有這種道理?她的手在旺財腦袋上揉來揉去:“我就摸他腦袋,我還摸好幾下?!?/br> 旺財本來是非常樂意像傅綰這樣溫溫柔柔的女孩子摸他頭的,但他實在是怕寧蘅生氣,所以只能在傅綰懷里掙扎著。 寧蘅瞥了一眼在傅綰懷里亂竄著的白團子一眼,這才俯身去將地上的菩提囚籠給撿了起來。 一整夜都沒有人搭理伏伽,所以伏伽覺得自己現在格外的躁。 怎么說自己也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反派,怎么就能這么沒有排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里面干什么啊我跟你講……”這個伏伽由于被寧蘅塞到了菩提囚籠里,所以身形也變成了巴掌大小。 他沒有實體,所以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散發著黑色光芒的虛影。 “閉嘴?!睂庌坷淅湔f了一句,伸出手在菩提囚籠之中施了一道法。 伏伽的罵罵咧咧戛然而止,仿佛按下了靜音鍵。 由于沒有地心火毒與極陰寒氣的困擾,所以現在寧蘅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了他巔峰的狀態。 這抹伏伽的欲念,說他強,他其實并不強大,在沒有rou身的情況下,就算是傅綰自己一個人,也能在他手下象征性地掙扎一下。 但他確實是可怕的。 因為欲望這個東西,是不斷滋生生長的,根本不可能將他消滅。 當年不知為何,伏伽的欲念被強行剝離開去,這抹欲念繼承了伏伽的所有實力,他只是缺少一個身體罷了。 如果這抹欲念重新回到人的身上,就代表著當年的那個伏伽又回來了,甚至比當年的伏伽還要可怕。 寧蘅現在也有些頭疼,他手中翻來覆去地研究著這個按下了靜音鍵的菩提囚籠,神色有些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