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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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時,考試已經結束了?”既然已經結束了,考生為何還會留在考場。 白庭之凝了眉頭:“按理說卻是還沒有真正結束,這是最后一場考試,交了卷子便可出考場,王閑是在是敲了鼓考生離開考場時,走至一半突然倒地不起?!?/br> 沈棠眼里劃過一絲了然,微微轉頭:“你如何看?” 白庭之一愣,下意識覺得應當不是在問自己,卻只聽成眴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案?!?/br> 沈棠:“嗯,繼續?!?/br> 成眴的能力自是不必說,就連李簡都三番五次想要拉攏,只總是不得其法,直到南衣出事,成眴徹底與李簡為敵。 她前世做的許多事,其中大多都有成眴的手筆,她知道,他那是因為南衣才會幫她。 這一次她便給他這個機會,若是能查出此樁大案,她便能給他求一個百戶。 她的南衣可不能等的太久,也不能嫁的太低。 “背后主謀早已算準王閑在考試結束后才會毒發,如此一來便不會影響最后的成績,且在這么多考生里,只對一人下毒并不簡單?!?/br> 沈棠:“所以呢?!?/br> 成眴頓了頓才道:“若要同時達成這兩個條件,必須滿足以下幾點,第一,下毒的地方或者吃食必須保證只有王閑能接觸,第二,背后主謀有用毒高手,能精確的算準毒發時間,第三,背后主謀必須對考場十分了解,且有一定的掌控權?!?/br> “還有…” 沈棠:“說?!?/br> 成眴低下頭:“按理說這牌子應該是在考生離開考場后才能取,可王閑出事后場面一片混亂,這個時候卻還有人將考生牌子取了…有些奇怪?!?/br> 沈棠勾唇,她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轉頭問楊?。骸按舜沃骺脊偈钦l?” 楊佟挑眉,您的人都進考場了,您還能不知主考官是誰? “回殿下,是戶部尚書,中書令溫大人,吏部尚書沈大人?!?/br> 沈棠微微側身:“可聽清了?” 白庭之恭敬應下:“聽清了?!?/br> 沈棠:“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楊?。旱钕逻@心偏的,白庭之自然是要為楊翎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來了 么么噠 李昭:我總覺得是誰要害我。 沈棠:呵…活該! 第36章 果然, 只聽白庭之道: “回殿下, 考生楊翎與小生來自朔州, 楊翎家中一無權勢,二無背景,為供楊翎進京趕考, 家里已是賣了所有牲畜,是以依這位大人剛剛所言, 楊翎不能滿足其中任意一項條件, 所以楊翎沒有能力犯下這樁案子?!?/br> “且事發時場面極其混亂, 卻有人能在慌亂中撤去考生牌子,說明其中定有蹊蹺?!?/br> 沈棠漫不經心的道:“直說便是?!?/br> 白庭之恭敬的頷首:“小生大膽猜測, 或是對方無意中害錯了人?!?/br> “休得胡說!”楊佟厲聲呵斥,掃了眼周圍并無他人才稍微放心,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但他心知肚明, 事實恐怕還真如白庭之所說。 因為他想不出背后主謀設如此大局來害楊翎的理由。 沈棠看向楊?。骸皸畲笕擞X得, 他們真正要害的是誰?” 楊佟一怔, 隨后嘆了口氣:“相鄰這幾位考生,除了楊翎都是世家子弟, 無論對方真正要害的是誰, 都不是一樁簡單的案子?!?/br> 沈棠輕聲念到:“吏部侍郎二公子,胥安候府容世子,禮部侍郎三公子?!?/br> 沈棠自然知道這不可能是一樁簡單的案子無非就是與那幾人有關。 吏部侍郎是沈清池的人, 沈清池是太子背后的助力,而禮部侍郎是容府的人,可容府一向保持中立,并未站隊,前世也是到了后頭才靠向太子。 難道,是太子出手? 不對,若是太子出手,不可能會去害這三位公子,這不等于自斷臂膀。 所以此事暫且可排除太子,剩下的便是李昭與二皇子。 她心里雖然一開始便懷疑是李昭,可是現在的李昭當真已有如此能力將考場里的官員掌控? 答案顯然不太可能,若他如今已有這種能力,他前世何必還要借她的手除掉沈葳。 就算他重生而來,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將這些朝廷要員握在手里。 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二皇子。 如果是二皇子做的,那么他最有可能害的就是吏部侍郎二公子,吏部侍郎是沈清池的人,沈清池是太子的人。 吏部侍郎倒了,太子就斷了羽翼。 “楊大人,還請對楊翎照顧一二?!鄙蛱挠辛藗€大慨的思路,便沒打算繼續留下去。 楊佟連忙應下:“是?!?/br> 心中卻想也不知這慫貨是怎么得了長公主的青眼。 要是這玩意兒做了駙馬,恐怕少不得要為難他,楊佟搖搖頭,唉… 沈棠臨走前喚走成眴,單獨聊了幾句,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他,讓他順著這個方向去查。 成眴很疑惑:“殿下為何不告訴楊大人?!?/br> 沈棠:“信不過?!?/br> 成眴:…… 那如何能信得過他?不過這話他到底是不敢問的,長公主有意提拔他,這話說出來便有些不知好歹了。 “是?!?/br> “還有,我要帶走白庭之?!?/br> 成眴一愣,隨后便明白過來,去請示了楊佟。 這事一出,各個世家都來了人接自家公子回府,與這事沒有牽連的人考場也不敢扣,只得讓人接回去,要求在府里禁足不得外出。 既是長公主要保白庭之,楊佟也沒法不放,白庭之便隨著沈棠一道出了考場。 然事情倒也巧,沈棠剛走至長廊,便碰到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的容莀。 兩人相對而立,避無可避。 沈棠霎時間怔住,這是重生后第一次與他面對面相見。 沈棠想過許多種與他見面的場景,可唯獨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景下。 連續考了幾天,容莀面上已有疲態,眼睛里還有些血絲,他從未見過沈棠,也并不知她的身份。 只聽后頭送他出府的錦衣衛行禮:“見過長公主殿下?!?/br> 容莀這才后知后覺的要行禮,卻被沈棠打斷:“容世子不必多禮?!?/br> 容莀一愣:“殿下認得我?” 沈棠心中苦澀,認得啊,怎么會不認得呢,同床共枕數十載,恩恩愛愛數十載,怎么會不認得。 “搬遷宴上,有幸瞧見過容世子?!?/br> 這話剛出,沈棠便后悔了。 搬遷晏,可不就是變相的相親晏。 容莀也想起來了,臉色也有些不自在,當時,他還藏了拙。 “容世子考的如何?”相伴多年,容莀一個神態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心知他是因為當時藏拙有些不自在便轉了話題。 容莀輕輕一笑:“勞殿下關懷,尚可?!?/br> 沈棠被這抹笑晃了眼,他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眼里似有萬千星辰。 唯獨沒有她。 “如此甚好?!?/br> “愿世子得償所愿?!?/br> 沈棠微微頷首,折身離去。 她已卷入紛爭,不將他牽連進來便是幸事,他已考完會試,依著容候府的勢力,為他謀個官位易如反掌。 如此甚好。 容莀卻盯著沈棠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他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世子?” 何如見自家主子出了神,輕輕喚了聲。 容莀回過神來,下意識問了句:“殿下身邊那位是?” 送他們出府的錦衣衛恰好剛剛見過白庭之遂道:“那位考生喚作白庭之,應是公主府的人?!?/br> 容莀哦了聲,便沒再多問。 沈棠回到公主府,心緒才逐漸安寧。 然見到公主府門口那人,她心頭那股火氣又莫名的上來了。 “先帶白公子進府安頓?!?/br> 東衣:“是?!?/br> 白庭之恭敬的朝李昭行了禮才隨著東衣進府,他雖不知其身份,心里卻明白左右不過是宮里那幾位。 李昭看了眼白庭之,唇角帶著笑意,等人走遠后才道:“還是嘉和厲害,這便將人帶回來了?!?/br> 沈棠冷冷的瞧著他:“有話就說,沒話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