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劇]朕不能死_分節閱讀_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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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己看著辦吧。不過皇帝也要記得,到底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百年之后總要面對愛新覺羅的先祖的?!?/br> 別讓祖宗基業斷送在她們眼前是慈禧慈安給載淳作出的最低標準。載淳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因著要西洋技藝的私塾要在上海建立設點的事情,李鴻章在陪伴著載淳坐火車后也一同隨載淳他們回了紫禁城。 原本按照設定,是要從金陵走陸路回京城,順帶考察民生的,但是因著富察氏的肚子,最后也只能又坐火車回了上海,然后坐輪船回了紫禁城。如此在路上安排的也算是緊了,可還是過半個多月才回到紫禁城。此時的富察氏肚子已經三個月了,各種懷孕的癥狀也來了,孕吐啊,胃口不適,弄得整個后宮風聲緊的很,便連一直喜歡互別苗頭的慈禧慈安在這時候也暫時停止了打擂臺,共同看護起了富察氏的胎。 后宮一片緊張,前朝也沒閑著。載淳在前朝提了想要把算術和西洋物理引入科舉的事提了提,頓時就在朝堂之中引發了渲染大波,便連一貫支持洋務,被稱為鬼子六的恭親王奕對此都三緘其口,須知,這可是和全天下的儒生宣戰啊,誰弄個不好都會引火燒身。 便連太傅焦佑瀛也不由出面進言:“皇上,西洋巧技雖有妙用,但圣人之言乃是國之重器,還需三思啊?!?/br> “是啊。還請皇上三思?!?/br> 這一品太傅都這么說了,底下附和的人就更多了,更不提那些御史臺里的御史,甚至大有了要血濺金鑾殿的意思。 載淳對于這樣的場面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內心也是有點不安了。以前即使再怎么難,至少他能確信自己的班底是會站在自己身后的,但今日,便連焦佑瀛也如此說,可想而知旁人更加會反對了。 李鴻章此番進京就是為了此事,如此見得滿朝文武的姿態,即使心里早有預期,也是暗叫不好。 “皇上,臣以為,與其把西洋巧技作為科舉之暮,不若另開一恩科,就若武舉一般。但西學為用,中學為體,如何中舉授官,當三思而后行?!?/br> 朝廷對于武舉的重視程度自古以來便不如文舉,又是越歷史悠久的皇朝,這點便越明顯。能如載淳現在這幫,高層官員中有如此多是軍工出身的,實在是太過罕見了,這也要歸功于時事造人,平定太平天國的時候趕上了。 李鴻章的話,倒是給只會在“準與不準”之間商量的大臣們打開了一個即能不明著違扭皇帝,又能堅持己見的方法。 載淳聽得李鴻章的話,也是松了一口氣,轉念一想,自己也的確是著相了,只一心想著給技術人員授予官職,卻也是沒想到,這些技術人才都是一股腦子研究東西的,如果真還要考一些治國之策,怕是那些真的專攻科技的人反倒難以被選□□。 “如此也并非不可,只是這西洋巧技之舉不可與文舉等同?!?/br> 恭親王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沉默了許久,總算是發話了。他這一發話,算是給八旗宗室出身的官員們定下了一個基調。 “恭親王所言甚是?!?/br> “還請圣上裁決?!?/br> 其實,八旗宗室中的很多人原就不靠科舉授官,畢竟都是姓愛新覺羅的人,怎需要去參加什么勞什子的科舉?只不過先前領頭羊不發話,眾人自不敢去捋那些神經脆弱的文人的神經,這下恭親王都發話,忙一一符合。 眾儒生見得朝堂上的風向又是一倒,心中大恨,有位上了年紀,白發蒼蒼的翰林院學士當下就跪了下來,大呼道:“皇上不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動搖國本?!” 得,國本都出來了,載淳坐在龍椅之上,只覺得眉頭直跳,心想自己這么多年開始掃除朝中的守舊勢力,怎么還是有這么多殘余的頑固分子留了下來,莫非是自己力度還不夠? 李鴻章看得這些儒生一個個這般動作,又暗暗瞧了瞧載淳面無表情的臉色,心下就腦補出了一副皇上已經在極力忍耐的內心戲。就怕皇上一個爆發,不好收拾: “創辦洋學校也是美利堅大使的意思。我大清原與各國交好,才能有了如今安穩的局面,當更加與美利堅示好,才能不懼外人來犯?!?/br> 李鴻章又扯起美國的大旗,瞬間又把話題引伸到了另一個層面。如此一來,原只是和稀泥的總理事務衙門也不得加入了爭論,頓時,整個朝堂熱鬧的不行。只弄得載淳頭皮發麻。 第175章 大興(十) 如此種種,朝堂上連續朝了半個月, 才總算擬出了一個像點樣子的章程:先在北京, 上海設立西洋私塾,再由兩家私塾自己每年舉行考試, 一屆前十可參加三年一屆的洋技科舉,如此,每次洋科舉便約有六十人參加, 朝廷會選擇前二十授予官職, 充入工部做官,最高的狀元授予七品筆帖式的官職, 后四十人則賜類舉人身份。 如此一來, 無論從授管的人數上, 還有職位上,都遠遠比不上文科,眾儒生如此才總算罷休, 算是妥協。 從科舉的角度上來說, 想要被授官最低要考到舉人, 而想要進入最高的內閣機構, 寒門學子只能參加文舉, 中進士,進翰林才可以。這是許多年來的傳統, 當然,清朝的軍機處又是一個特例,軍機處之中以祖恩庇佑而授官的滿蒙貴戚與漢族讀書人夾雜勾連, 或是抗衡,或是結盟,形式之復雜遠比宋明時候要多的多。 說到滿蒙貴戚,又要講道八旗制度。八旗是清朝特有戶籍制度。八旗子弟作為一個特殊的社會群體,由不同民族共同組成的,除了滿族、蒙古族和漢族外,還有鄂溫克、達斡爾、錫伯等。這些旗的編制,是合軍政、民政于一體的。滿洲的貴、賤,軍、民,都編了進去,受旗制的約束。 按照祖制規定,八旗子弟不準隨便離開本旗,在京的也不準隨便離京。憑祖宗的福蔭,他們好些人世代有個官銜,領月錢過活。一般的旗人要做事就得去當兵,領一份錢糧。但是家族繁衍,人越來越多。有的人名義上還是參領佐領,但實際上已經并不帶兵,有的人名義還是驍騎校,但是已經不會騎馬。更甚的,由于子孫大量繁殖的結果,每家每戶的“月錢”不可能累進,“粥少僧多”,就分薄了收入。旗兵的名額有限,也不可能隨便入營。加上上層人物的貪污腐化,大吃空額,能夠入營的旗兵相對來說就更加有限了。這樣,世代遞嬗,到了載淳這一代,不少“旗下人”就窮困下來。他們之中某些有識之士,也覺得長年累月游手好閑,不事生產,坐吃山空不是辦法,也有去學習手藝的。但是這樣的人,反而受旗籍人的冷眼,認為他們沒有出息。所以就其壓倒的多數而論,“旗下人”大抵是游手好閑的。 大清的高層對于八旗子弟的現狀并非沒有了解,便在出生名門的鈕祜祿氏慈安也清楚像自家這般的大姓名下,窮親戚卻多的不行,唯有幾只或有人入朝為官,或有人進入后宮,才保留了現在的繁華。 許多基層的八旗子弟在聽得載淳開放洋科舉之后,為多求一個生路,就像當年許多人想要出國留學一樣,紛紛求到了自己所能接觸到的族叔身上,想要一個洋私塾的名額,這樣總算也能混個出路。畢竟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天賦讀的進四書五經,進得了國子監的。 如此一層層反應上去,各族的組長,各旗的旗主也發現,原本被大多漢人儒生頗為排斥的洋私塾竟如此受到滿蒙后人的追捧,倒也不由沉思,是否要在這件事上開開口。如此一來二去,最后倒是葉赫那拉氏先捅到了慈禧面前。 葉赫那拉氏是滿族大姓,當相較于人才較多的鈕祜祿氏和富察氏,就顯得很不夠看了,而慈禧出生的這一支,更是全靠慈禧和做了醇親王大福晉的婉貞撐著,男人之中就沒有幾個立得住。 葉赫那拉氏的普通人見不得慈禧,便只能去醇親王府求見大福晉婉貞。族長言語之中頗為懇切,說只求能要到十個在京洋私塾就讀的名額給子侄便好。大福晉婉貞對于這洋私塾了解的也不多,但想來只是個小小的私塾,以自家的權勢也挨不得什么,便一口應下。 族長看著大福晉這么爽快,心下高興,但也有些猶豫,最后還是說道:“這私塾乃是皇家舉辦,皇上似乎也頗為看中,老朽聽得別的幾族也有人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去,不若福晉進宮去問問太后娘娘,得了太后首肯,自是不怕別人說,也好叫老朽在別的族面前長長臉?!?/br> 婉貞聞言,只覺得這老族長太過小心了,但想著自己也有些時間沒去見jiejie慈禧,便應下,隔了一天,就往宮里遞了牌子,求見慈禧。 慈禧見得自己的meimei婉貞也很高興,姐妹倆興致頗高的還在這大冬天里,吃完了飯,去了倚梅院里賞了雪。 “jiejie,這幾年宮里的梅花是越開越好,想來這花也知道貴主子的日子越紅越美呢?!?/br> 婉貞攙著慈禧的說,指著那在雪中紅艷動人的梅花,笑道。 慈禧心下聽了也是高興,如今朝廷上,兒子即使親政了,也準她議政,后宮里,自己的人又做了皇后,打壓的老對手慈安脾氣小了不少,可不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瞧你說的,這花在哪不是開?你若喜歡,折一些回去,給侄子們把玩吧?!?/br> 大福晉婉貞半年前生下一子,名愛新覺羅·載湉,也就是后世的光緒皇帝;不過如今載淳尚在,中宮皇后又懷有身孕,想來也就沒光緒什么事了。 “那感情好,這小娃娃這幾天剛開眼,最是喜歡鮮艷的東西,可要謝謝太后了?!?/br> 一旁伺候的安德海聽得二女的話,機靈的給了身邊的宮女一個眼色,自有人前去挑選開的最好的梅花裝好,等著給醇親王福晉帶回去。 “對了,有件事族里的人求到我面前,按理說這事,夫君也能做主,但總想要向太后討個臉面,所以特來求上一求?!?/br> “哦?” 葉赫那拉氏甚少也有求到慈禧面前的時候,難得求一會,倒不好拒絕:“說來聽聽?!?/br> “這不是前幾日說建立洋私塾嘛,我們族里想要十個名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