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靈媒先生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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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與包拯平輩相交,仲彥秋自然也就比他們要高了一輩,長輩見了小輩,多是要給些見面禮的。 長者賜,不敢辭,他遞過去了,展昭也就行禮接了,玉是好玉,但卻也沒有貴重到讓人覺得燙手的地步,拿來做見面禮正合適。 包拯瞄了一眼,就知道定然是師兄給師傅準備的,不然以師傅的性子,真的是給什么都有可能。 仲彥秋掃了膽大包天腹誹師傅的包拯一眼,讓他和展昭單開了一桌隨意點些飯食,對習武之人的消耗來說一只兔子也就是個塞牙縫的分量,不吃點待會路上鐵定要喊餓,他和蘇夢枕桌上的菜口味清淡又多是素菜,包拯大抵是吃不慣的。 蘇夢枕放下筷子,作為鬼靈他本是連吃飯都不需要的,只不過既然顯出了身形,不飲不食未免顯得太過奇怪些,裝裝樣子他也會多少吃兩口。 “不合口味?”他問道,今天仲彥秋吃得也不多,相比起平時要少了一半。 “菜里有股子味道?!敝購┣飸醒笱髥问謸沃掳?,筷子自碗碟上點過,“血腥味太重了,吃不下去?!?/br> 不過菜本身沒什么問題,估計是切菜的刀切過什么不該切的東西。 蘇夢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抬手做了個手勢,自有隱在暗處的護衛前去查探。 展昭此時卻也在看著他們,他混跡江湖多年,自詡也還算是會識人的,他這新認識的朋友包拯定然是個正直端方的人不錯,但是包拯的師傅和師兄,卻著實讓他有些看不透。 他注意到了那三個吃著飯的車夫,一個個放在江湖上也可說是能闖蕩出一番名號的好手了,能用得起這樣的人做車夫,其后的勢力定然不可小覷。 而后他就掃到了刻在馬車上的徽記,那徽記著實是不起眼的很,一路上又風塵仆仆沾了不少土灰,顯得朱砂也不怎么鮮亮了,來時他和包拯走得又急,也就沒注意到。 “金風細雨樓……”他喃喃道,看向包拯,“你們是金風細雨樓的人?” 金風細雨樓是這十幾年來聲名鵲起的一股勢力,生意做得極大,情報資料南北航運糧草馬匹,甚至北疆的榷場相傳他們都摻了一腳,而且不同于傳統幫派對官府敬而遠之的做派,金風細雨樓極為主動地摻和進朝堂事務之中,并且當真成了不少朝堂高官們的座上賓,甚至近些年來對外越來越強硬的政策,據說背后都少不了金風細雨樓的影子。 展昭對這么一股實力并無惡感,甚至可以說頗為敬佩與欣賞,只不過出于江湖人本能地對官府的疏遠,即便是在他眼里,金風細雨樓也可說是絕對的異類了。 “那是我師兄的生意?!卑鼘痫L細雨樓這個名字也并不陌生,從小到大他看得那么多份情報,那一份上頭沒畫著金風細雨樓的徽記,蘇夢枕也經常隨手舉一些金風細雨樓的例子,教他如何平衡各方勢力,如何駕馭性情不一的下屬。 展昭瞪大眼,下意識扭頭去看隔壁桌的蘇夢枕,江湖上對于金風細雨樓的樓主各有說法,有人說是精明強干的老者,有人說是體型彪壯的男人,還有人說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展昭雖沒有跟著猜過,但在他看來能夠掌控住偌大的金風細雨樓并且在復雜的官場勢力之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還能在那么多追殺之中活下來,主事者定然是那種極為強大精干之人才對。 但是蘇夢枕看上去并不是,臉色蒼白身形瘦削,乍一看還頗有些病懨懨的,杏色長衫不怎么打眼,料子卻是極好的,邊角繡著同色的暗紋,單看繡工就知道價值不菲。 他就像是世家豪門里身體不好被嬌寵著養大的公子哥,半點功夫沒學過,此生沒拿過比筆更重的東西,更不要說舞刀弄槍,行走江湖。 似是察覺到展昭的視線,蘇夢枕看著他笑了笑,舉起酒杯輕抿。 “!”展昭倒抽了一口涼氣,雖說蘇夢枕顯得病怏怏的,面貌也不甚出眾,普普通通的眉普普通通的鼻子普普通通的嘴,但是只要一對上那雙眼睛,瞬間便什么懷疑都沒了。 那雙眼眸之中仿佛燃著兩朵寒焰,于灰燼之上灼灼不息地燃燒蔓延著,不知止息。 金風細雨樓的樓主,應當就是這般模樣才對。 展昭這么想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四十章 仲彥秋一行到達京師的時候, 距離會試還有些時間, 一般上京趕考的生員多是會提前些到達的, 一來早些到便可早些結交人脈打出名聲來,二來也是為了預防路上有事耽擱或者水土不服來不及緩解,影響自己的發揮。 十年寒窗, 一朝魚躍龍門, 任誰都不敢稍有輕忽。 所以無論心里對今科主考官龐太師究竟如何看待, 尊崇畏懼其權傾朝野也罷,輕視鄙夷其玩弄權術也好, 都少不得要去龐太師府上拜會一番打點關節,哪怕不得其門而入,也得留下些銀錢珍寶做以討好, 不求龐太師多么提攜他們, 只求不要因為未曾上門拜見而故意打壓。 眼下這朝堂國政,自前些年真宗皇帝駕崩, 仁宗皇帝登了大寶,立龐家女為后,其父龐吉國丈加封太師, 又有一班趨炎附勢之人結成黨羽, 上欺皇帝年幼, 下仗國丈之勢排除異己,大有擅自專權之意。只不過皇帝雖然年幼,卻也懂得明辨是非,又有先帝留下的元老輔弼, 嚴防死守之下龐吉也是奈何不得,朝堂仍是律法嚴明井然有序,不曾有過動蕩混亂。 時人說起龐太師,多是有所鄙夷的,玩弄權術,jian佞小人,囂張跋扈濫用職權,稍正直些的臣子皆與其不甚對付,若非龐太師的女兒乃是中宮之主,又向來端莊賢惠不曾有過半分錯處,頗得了皇帝幾分青眼,只怕龐家早就招來殺身之禍了。 此時蘇夢枕也在說龐吉。 “龐太師此人,能力還是有的?!彼Z氣緩緩,仿佛說的不是權勢滔天的龐太師,而是什么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不要只看他橫行霸道作威作福,這些年委派給他的差使,無論江南水患,還是北疆雪災,一樁樁一件件他都處理的極為漂亮,若非如此只怕幾百年前就被砍了腦袋了?!?/br> 不怕他囂張跋扈,就怕他是爛泥扶不上墻。 “皇帝需要他留在朝堂上?!背⒆钪匾木褪且胶?,一旦一家獨大,即便那一方是先帝留下忠心耿耿的正直之臣,沒了龐吉這個jian佞在前頭吸引火力,在他們內斗之前下一個會被開炮的絕對就是皇帝,因此皇帝輕易絕不會輕易處置龐吉,甚至還要時不時的封賞于他,挑動朝堂上清濁之間的競爭,來保持自己地位的絕對性。 如果手底下只有一種聲音,那么也就距離被放置著當擺設不遠了。 包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果他是那什么都不懂悶頭考試的考生,大抵也會連帶著對龐吉的觀感不怎么樣,雖說眼下雖然依舊不怎么樣,但他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龐吉就是那條把水攪渾的魚。 剛正不阿的清官諫臣朝廷需要,懂得利益交換游戲規則的佞臣朝廷也需要,他年少時幻想過的那般人人清廉正直的朝廷實在太過理想,理想到不切實際。 人人正直清廉便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不存在的。 他剛開始在蘇夢枕那里看天下大勢學權謀手腕時,說要讓這天下國泰民安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現在他卻只求一顆本心不變,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無論做什么都問心無愧。 志氣短了嗎? 大抵只是腳踩在了實處,學會了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往前走。 包拯的父親包肅之在京城也是置辦了宅邸的,只不過包肅之幾年前調任福建,這宅子也就一直空置著,早就不怎么能住人了,修繕起來又得幾個月光景。 馬車一路駛進了金風細雨樓在京師的據點,旁人不知道,仲彥秋卻是一下馬車就看了出來,這里幾乎是完全仿照著“金風細雨樓”原本該有的樣子建造的,有高高的木塔,四角起著四幢高樓,正中心湖水澄明,云水天光一色。 高高的塔尖投下一抹有些寂寞的影子。 “我們去紅樓歇息?!碧K夢枕說道。 雕梁畫棟,絢麗輝煌,紅樓是設宴,待客,備筵的地方。 “公子?!币粋€男子已候在紅樓門口,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錦衣玉冠,眉眼卻是錦衣玉冠也壓不住的華美風流。 “白錦堂,我金風細雨樓的大總管?!碧K夢枕介紹道。 仲彥秋道:“幾年前你撿回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