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靈媒先生_分節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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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托我向你帶話?!蹦侨松袂椴蛔?,華山長老還沒來得及回應便聽到他接著說了下去,“女兒床邊的衣服雖做得簡陋些卻也可穿了,不知合身否,此一番念稚莽撞不孝,卻已是覆水難收陰陽兩隔,萬望阿爹多珍重,少飲酒?!?/br> 當那人提到床邊的衣服時,董長老的臉就白了,他女兒的遺物乃是他親手收殮的,床邊是放著一件將將完工的男式衣衫,他穿著實是有些小了,為女兒的名聲考慮,他悄悄處理了衣服,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當聽到念稚這個名字時,他的臉又漲得通紅,目眥欲裂拍桌而起,嗓音卻抖得不行:“你怎么……你從哪里知道的……知道的……?” 他可憐女兒的乳名,自妻子早喪后便無人提起過。 那人不答,垂眸理了理衣袖,“話已帶到?!?/br> 他自顧自轉身欲行,董長老神情恍惚也未阻他,待到那人一只腳都已經踩出了門檻,忽地聽到身后有人叫了一聲“先生留步!” 聲音婉轉如黃鶯出谷,百媚千嬌。 第二章 開口的女人極美,娥眉淡掃口脂緋紅,鵝黃的裙裝恰到好處地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段,衣帶當風飄然如九天仙子。 “先生方才之言,仙兒駑鈍,不知……”她抬袖掩住半張臉,只余下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怯怯瞧著那人,她眉眼生得最是漂亮,一垂眼一斂眉便是楚楚可憐風情萬種。 無怪乎那些豪俠巨富一個個為她神魂顛倒,紛紛拜倒于石榴裙下。 那人頓住腳步,回頭瞥了一眼那女人,“林仙兒?”他慢吞吞地叫出了那女人的名字,似是覺得頗有趣味一般唇角挑起個淺淡的弧度。 “仙兒口舌拙笨,讓先生見笑了?!绷窒蓛貉U裊婷婷地俯身,裙擺如水波般綻開,“不過此一番梅花盜橫行人人得而誅之,我觀先生龍章鳳姿絕非俗流,何不與我等一同討賊……共襄盛舉?!?/br> 似乎也知道自己最后一個詞用得不太對,她雙頰微微泛起紅暈,又抬起眼睛,仿佛極是期待的看著那人。 “呵?!蹦侨藰O輕極短的笑了一聲后,面上又恢復了那水平無波的神采,“在下不過是受人之托傳句話,姑娘謬贊了?!?/br> 他撐開傘,素色的油紙傘面隱隱折射著屋內閃動的燭光。 林仙兒咬牙,暗惱這男人不解風情,卻又隱隱忌憚他剛才對董長老所言那番話,憂心他知道了些什么,讓自己費盡心機百般籌謀功虧一簣——莫要怪她疑神疑鬼,說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舉凡那做了壞事之人,若不能處處小心事事留意,又哪能長命百歲貽害千年呢。 她本是決心要把那人拉攏過來,那般風姿卓絕之人,大大滿足了女人的虛榮心,但現在,她不準備讓他活下去了。 ——如她這般美麗的女人大多對自己的魅力有著莫名的自負,特別是面對男人之時。 一旦自己無往不利的美貌失效,難免要惱羞成怒。 于是林仙兒有些沮喪地垂下眼眸,輕嘆:“仙兒蒲柳之姿,那位先生看不上也是……” 看不上她,便是看不上她那滿坑滿谷的追求者,加之美人垂淚弱柳扶風,一句話一個神情便幫男人得罪了這屋里大半的人。 她不需要再多說下去,那急性子的仰慕者便已經拔劍出鞘,直直沖著那離開的背影沖了上去。 “先生好大的威風,還請賜教了!” 劍光雪亮。 雷光雪亮。 拔劍時銳利的鳴嘯聲被驟然響起的驚雷掩蓋,明亮的雷光之下眼前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劍光熔在雷光里,震耳欲聾的天地之威下,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劍的去勢極快,而那執傘之人的動作并不快,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將傘收起,這天地間的明光仿佛都被緩緩攏進傘中,繼而輕描淡寫地抬手一揮,正抵住那直直沖后心刺來的長劍,千錘百煉鍛鑄而出的玄鐵精鋼霎時碎做了片片飛白,映著雷光恍惚下了場鵝毛大雪。 劍氣沖霄。 “好劍法!”屋內一道人雙眼綻出精光,似是技癢般一拍桌子飛身而出,“貧道來會會閣下!” 那人對這般車輪戰似乎頗為困擾地蹙起眉心,手腕翻轉以傘為劍,那道士長劍還未曾揮出,油紙傘鈍鈍的傘尖已然頂在了他的喉間。 竹制的傘尖裹著粗布,本是傷不了人的器物,偏偏其上裹纏著鋒銳無匹的劍氣,道士只覺喉間一涼,低頭便看見衣襟上落了幾滴鮮血。 紅得刺眼。 一抬眼,正對上那人深不見底的眸子,不見戰意不見殺氣,倒映著他僵直如死人的身影。 道士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先生劍法高絕,貧道……自嘆弗如?!彼D難后退了兩步,一揖到地,“讓您見笑?!?/br> 豆大的雨點打在他身上,合著冷汗一起往下流。 那人興致缺缺地嗯了一聲,重又把傘撐起,看向屋內臉色煞白的林仙兒。 “林姑娘?!彼耘f是那般沒甚起伏慢悠悠的語氣,“方才有件事我忘了說,塞北張家的大小姐托我轉告您,日子清冷,她可想您想得很呢?!?/br> “先生您又在說笑了?!绷窒蓛簭姄沃冻雠c平時無二的笑容,“張大小姐……婉兒她三個月前就已經被梅花盜給……我素日里與她情同姐妹,您這般口無遮攔,仙兒便是拼上性命,也是要討個說法的!” 說到后面,她好像自己也被說服了一樣,面上顯出憤怒而又堅毅的神色。 “能叫她死了還要糾纏在你身后日夜不去,姑娘這姐妹情深,我可真是,”那人低笑,“大開眼界啊?!?/br>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又像是有些生氣,雨水沿著傘檐珠簾似得掛下,叫人窺不清他的神情。 子不語怪力亂神,明明他口中所言之事荒謬到黃口小兒都不會信,但不知為何眾人聽著聽著,竟是不知不覺生出了幾分毛骨悚然后背發涼之感。 ——這江湖上誰手中沒那么幾條人命,只想想那厲鬼奪魄怨魂索命的話本,就足以叫人冒出一身的白毛汗。 屋內眾人種種情態那人瞧得分明,“江湖啊……”語調中帶了幾分失望之意,像是聽了西施美貌滿懷期待,最后見著的卻是無鹽東施一般。 他轉過身,面前正低著頭的道士清楚無比地瞧見他的衣角將涌近的水排開,即便暴雨已經積到了腳踝,那人一襲青袍依舊干凈得像是剛從箱籠里拿出。 “在下武當木道人,敢問先生尊姓大名?”道士問道。 “仲彥秋,無名小卒罷了?!蹦侨说?,“對了,你們要是有興趣,不妨去查查城東的云來客棧,天字丁號房,里面那位的名氣比我還是響亮些的?!?/br> 最后一個字輕飄飄的還未落地,他便已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故事講到這里,楚留香拿起杯子淺呷杯中美酒,甘醇悠遠的香氣正和這草長鶯飛三月相得益彰,他悠然享受著這一小壺就要白銀二兩的酒,順帶享受著面前老朋友抓耳撓腮急不可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