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老二愣了愣，擰著眉迅速進入了搜索狀態。

    “看來沒有?！崩显瑳]給他多長時間搜索，得出了結論。

    “袁老師您不要急，我想想?！笨芾隙f。

    “沒有能脫口而出的，就是沒有，”老袁說，“十幾歲的孩子，你也不可能要求他從小到大每一件事都言必行行必果，你自己都做不到?！?/br>
    “他總跟人打架?！笨芾隙慌拇笸?。

    “我很久沒打架了?！笨艹勒f。

    “因為你要把他做成香腸，”霍然說，“他一直記著呢，不敢打?！?/br>
    “那他也沒少跟人動手！”寇老二嘆氣。

    “你問過我為什么嗎？”寇忱一下坐直了，“我又不是神經病，沒事兒天天跟人干仗，還得擔心變成香腸！”

    “我沒問過你嗎！沒問過嗎！”寇老二對這個指控表示不服了。

    “你怎么問的？”寇忱說，“拿個棍兒，追著我，一邊打一邊問，你他媽為什么又打架！為他媽什么又打架！我怎么回答??！我不跑我站那兒說完我都被打死了我說個屁呢？”

    “你要說我就先不打你了??！”寇老二瞪著他。

    “我不敢賭，”寇忱說，“我怕，我根本不敢停下來?！?/br>
    霍然喝了口可樂，一下下捏著瓶子：“寇叔，他特別怕你?！?/br>
    霍然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很心疼寇忱，差點兒想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一摸，還好寇老二眼神冷酷，他猛然清醒。

    但又還是掙扎著奮力補充了一句：“我也特別怕你?！?/br>
    “你怕我干嘛，你多好一個孩子，又聽話又懂事，”寇老二說，“寇忱是從小就不聽話，不服管……”

    “我們糾正一下說法，”老袁說，“聽話和服管，用在孩子身上不合適，他也是有想法的，家長習慣性要求絕對服從，這本身就是個矛盾，沒人能做得到，只要你有這個要求，你就會覺得他永遠都不聽話?！?/br>
    “但是袁老師，”寇老二說，“我經的事兒比他多，我見的人也比他多，很多事我知道他那么做是不行的，我肯定就得管著?！?/br>
    “那沒錯，”老袁說，“但有兩點，第一，原則性的大事情，你肯定得管，第二，你管的時候得告訴他為什么，這樣不行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肯定不是一句‘我經的事兒比你多聽我的不會錯’，這種理由不行?！?/br>
    寇老二陷入了沉思。

    思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那別的事呢？就由著他了？就那些非原則的?！?/br>
    “一般的事，摔倆跟頭自然就知道對錯了，又不是傻子，”老袁說，“只要家長能正確理解什么叫大事?！?/br>
    “這我倒是能理解?！笨芾隙c頭。

    寇忱轉臉瞄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寇老二說，“不信？”

    “……信，”寇忱點頭，“信?！?/br>
    霍然托著腮，很小聲地在寇忱耳邊問：“真信??？”

    “這個可以信，”寇忱也小聲說，“他就是管得太多，信不過我?！?/br>
    “那你告訴他啊?！被羧焕^續小聲說。

    “不想說?！笨艹酪荒槻恍?。

    “我聽見了！”寇老二說。

    霍然嚇了一跳，迅速靠回了椅子里。

    “那你們就相互信任一次，畢竟寇忱你也知道你爸爸是很在意你的，是吧？”老袁說。

    寇忱看了老爸一眼：“嗯，這我知道?！?/br>
    寇老二沒說話，往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那就這樣，這次期末考，”老袁說，“寇忱努力爭取全科及格?！?/br>
    “嗯?！笨艹傈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