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相逢應不識
書迷正在閱讀:輕狂、這個影后有點煩[GL]、少爺,快上我【1V1,簡】、[快穿]當逆襲變成攻略、論那個被鬼攻了的男主!、[綜武俠]靈媒先生、在靈異世界里談戀愛、我沒有,很愛你(1V1、H、HE)、咬你(1v1,H)、[綜英美]已然看透一切的賈維斯
阿貍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日上三竿了。 桌子上擺著精致可口的早點,茶湯還是熱著的,似乎是誰算好了她這會兒醒來,正好提前一刻布好菜一般。 阿貍已經逐漸學會不要在細節上詢問太多了,魔尊也無影無蹤。 他應該去封印那把刀了吧,阿貍想,遂自個兒用了早飯,便出了宅子散步。 青石板巷子的兩側都是這種白墻黑瓦的宅子,阿貍落腳的宅子在巷尾。細窄的巷子里,垂髫總發的小兒們嬉戲打鬧,見她娉娉裊裊的走過,其中幾個半大的孩子竟害羞起來,嬉笑著跑遠了。 巷口這件宅子的門前聚集著十幾個熙熙攘攘的少年人,其中好幾個還牽著馬,阿貍定睛一看,心里打鼓一般砰砰跳起來,這些少年人身穿素色短打衫子,各自背后都背著長劍——他們是驅魔人,是寄羽的同門。 阿貍后退兩步,縮在巷子一隅,屏息凝神,從暗處小心翼翼地一個個打量這些少年人,沒有那個人,沒有她不敢想起的那個人,他不在這些人中。 她在奢望些什么呢?她想,他沒有出現,這不是更好么?就算今日他真的在那群人中,她難道就敢出現去見他嗎?肯定也是只敢瑟縮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一眼。若是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口口聲聲質問她,那才是叫她羞愧的生不如死。 得得的馬蹄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見一個也是驅魔人打扮的人騎著馬悠悠的走到那宅子門口,那人帶著帷帽,面紗遮住了容貌。不知為何,阿貍無緣無故對這人涌起一絲好奇,她又仔細瞧了兩眼—— 這竟是個女子。 那女子翻身下馬,剛聚集在宅子門口的那些嬉笑的少年人見到她,皆神情一凜,畢恭畢敬站在兩側拱手行禮,她一言不發,將手中馬鞭往旁邊隨意一擲,其中一個少年人便躬身接住那馬鞭,另一個牽起她的馬,往后院去了。 好大的氣派! 阿貍目不轉睛,只見那女子素手緩緩撩起帷帽的白紗,就在阿貍馬上要一睹她的真容的時候—— 魔尊驟然閃現在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正好擋住了她的視線,低頭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嚇死我了,”阿貍驚得后退兩步。 “在看什么?” “在看……”阿貍從他投射的陰影里探出腦袋,卻只見那些少年人魚貫而入走進宅子,隨即大門緊閉,不見那個女子的身影了。 順著她的視線,魔尊也向巷口的宅子看去,面無表情。 “那些人,好像是驅魔人?!卑⒇傕?。 “嗯,他們是天機門的人,是人類中少有的異能者,應該是感應到了魔刀的事,前來調查的?!?/br> 看著阿貍仍出神怔怔的看著那緊閉的朱門,魔尊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 整整一天,阿貍滿腦子都是早上在巷口看見的驅魔人一伙。他們既然和寄羽是同門,那也有可能知道他的現狀。無數有關寄羽的問題憋在心里,她好想去打聽他的消息。 他還在荊州嗎?他還在等她嗎? 希望不要。阿貍想。她寧愿他被派去別的地方,去調查些別的事,說不定如此這般,他就會慢慢忘了她,甚至慢慢鄙視她這個不告而別的女人,最終擁有一份寧靜的幸福。 除了寄羽,那個帶著帷帽的女子也隱隱勾起了她的在意。不知為何,她就是很想再看她一眼。 說干就干。阿貍鼓起勇氣,人不能永遠逃避自己犯下的錯,總該去承擔相應的后果。 此時正是黃昏,巷尾到巷口不過百步,阿貍一路小跑到巷口的宅子前,深吸一口氣,叩響了門環。 連叩了好幾次,也沒人開門。阿貍有些泄氣,可能那些驅魔人出門了吧,她轉身想要離開,門卻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人探頭探腦的看著她,一臉的狐疑和戒備。 “呃……”阿貍發現自己突然笨嘴拙舌的,怎么沒提前找個自然點的說辭,她只好硬著頭皮,“我,我知道你們是天機門的人……” 那少年聞言更是驚訝,“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這不重要,”阿貍舔舔嘴角,“我只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是我的……哥哥,我知道他進了天機門,我們一家人都很想他,想知道他的近況,拜托您了,我只是想打聽打聽?!?/br> 那少年見這么一個姿容絕艷的少女神色憂慮急迫,終于心下不忍,便道,“你哥哥是誰???” “他叫李寄羽?!卑⒇倽M懷希望的盯著那少年。 那少年似在腦海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片刻,“不認識,不知道這個人?!?/br> “哦……那,你們別的人有沒有可能誰認識他呢?”阿貍依舊不死心。 “沒人認識,別問了?!蹦巧倌晔植荒蜔┑囊粨],轉身就把門關上了。 說不出的失落籠罩了她,沒有問到絲毫寄羽的消息,也沒有見到那個讓她好奇的女子,夕陽西下,阿貍腳步沉重,慢慢踱回了巷尾的宅子。 走過一小段繞池塘的風雨連廊,阿貍一抬眼,只見魔尊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回來,正倚在她臥房的欄桿上,他微微垂著眼,睫毛遮掩住眸色。 阿貍無知無覺的沖他走去,“長生,你剛又去哪里了?我出門的時候沒見到你?!?/br> 話音剛落,他驀的一步上前,俯視著她。 她抬起頭,看見他的眼睛。不再是她熟悉的墨瞳,而是王蛇一樣的黃金雙眸,那豎長的瞳孔緊盯著她,如同兩片刀子一樣鋒利,海上的浪濤與晦暗的陰云在他眼中盤旋,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她忽然就看懂了那情緒,心口再一次被無形的恐懼攫住,如同動物危險來臨之前的本能一般,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發現雙腿定住一般無法挪移。 他一根手指悠悠纏繞住她的一縷烏發,在指尖細細碾弄把玩,那張冷峻的面孔貼近她—— “阿貍,你還有個哥哥?” 她牙關打戰,頭偏過去避開他的雙眼,全身因恐懼而戰栗。 “說謊的孩子,要受到懲罰?!彼K于放開那縷發,一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