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_第60章
書迷正在閱讀:你繼續演[重生] 完結+番外、大將軍,你又賴皮[GL]、精靈恐懼癥、快穿之戲子有情、荊棘王冠(高H調教,1V1)、輕狂、這個影后有點煩[GL]、少爺,快上我【1V1,簡】、[快穿]當逆襲變成攻略、論那個被鬼攻了的男主!
黑衣人被他這般調侃,依舊神色不變。如同打量貨物般掃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良久才抽出腰間的軟鞭,卷起女子消失于山野之中。 在他走后,那絳衣青年又去而復返,看著地上的鞭痕,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沒想到,申洋竟然……” 看來二十年前的自己真的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啊……不過,誰又會想到無心邪君也有動心的一天呢?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算計著什么。然而很快卻耷拉下了肩膀,躊躇一二,默默地決定暫時放過這個把柄。 “真是苦惱啊,若是現在做什么的話,那位大人一定會不高興的吧?!?/br> 雖然用著敬稱,但是顯然青年對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并沒有多少尊敬。 “算了,還是我家小師弟比較重要?!?/br> 青年閃身離開了這片讓他蠢蠢欲動的土地,然后在小蓮峰很是“巧合”地遇到了某個明明沒看到他之前一臉焦急,看到了他以后卻瞬間變得一臉高傲和不滿的青年。 “修為不如他人卻不知苦修,哼,若是日后再丟了父親的臉便莫要再以我派掌教首徒自居?!?/br> 于是,那種破壞欲被某種愉悅壓了下來,絳衣青年的神色溫柔中帶著寵溺, “師弟教訓的是?!?/br> 另一邊。 楚澤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商時序的洞府,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洞府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空蕩蕩的,并沒有太多他本以為會有的奢華裝飾。 不過,這樣的空蕩也讓他第一時間就留意到了石桌上那塊極為令人眼熟的玉佩。玉色純粹,在光線暗淡的洞府內也有著溫潤的光澤。 這是一塊好玉,但這卻不是楚澤注意到它的原因。 當楚澤看到這塊玉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懷中的那塊玉佩是不完整的。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取出了自己那塊貼身攜帶了二十年的玉佩,他將兩塊玉佩擺在一起,同是字面朝上,然后互相貼合。 果然,不論是玉佩的輪廓也好,還是玉中的紋理也好,都極為完美的合到了一塊兒,便是那玉上所刻的“澤”、“衍”二字,也可辯出是一個人的手筆。 沒有接觸過大祤皇室的楚澤自然不知道,這兩塊玉佩合在一起,本是一塊用于證明皇族身份的玉牌。 當年葉沐瑛將之一分為二,分別刻下兩個孩子的名字,就是希望若有朝一日自己身死,葉氏皇族能夠看在這塊玉牌的份上,明白自己的心意,拋卻對孩子父親的成見,認下這兩個無辜的幼兒。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塊玉佩當中的一枚始終沒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直到多年以后,她的長子借此獲知了自己的身世,繼而衍生出某種怨憎與嫉恨。 是兄長呢?還是弟弟? 楚澤低頭望著桌上的兩塊玉佩,眸中暗色沉沉。 那塊刻著“衍”字的玉佩上的纓繩并未取下,玄色的絲帶顯然因為曾經被人長時間的佩戴而在細微處有些磨損,可是,自楚澤拜入隱仙宗以后,卻從未見過葉微衍在腰間佩玉。 是什么原因讓他取下了這塊玉? 或者說,是什么,讓他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先前察覺到的那些葉微衍對他的莫名的關注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答,然而,卻又衍生出了新的問題。 他并不覺得兩人身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更不相信所謂的血緣感應。 那么,到底是什么讓葉微衍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兄弟關系,從而使得他取下了這塊會暴露這份關系的玉佩?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就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唯獨自己一個人被隱瞞在外? 想起自己當初看過的記載,從未有任何一處提及過常寧公主有兩個孩子。而在道門之中,也絲毫未有關于隱仙宗掌教首徒長青道長的血親兄弟的傳聞。 原來,自己的存在就是該被抹掉的嗎? 入隱仙宗四年,楚澤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對修者的世界一無所知的少年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幼時起便擁有的那份力量極有可能是妖族的血脈傳承。 他當然也察覺到了,楚奶奶和先生先后在他身上留下的封印這份傳承的力量。 先生或許懷有一些別的心思,但他相信楚奶奶這么做絕對不是為了害他,況且人、妖混血……即使不曾親眼見過先例,但是從那些記載中夾雜的只言片語也能看出不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并不如何接納這樣的存在。 更何況,是人間的皇族和妖族中極為高傲的鳳凰一族。所以,自己活該被舍棄吧…… 他靜立了一會兒,將葉微衍的那塊玉佩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繼續在洞府中翻找了一番,確定這之中并沒有先生要找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別的禁制后,面無表情地離開的洞府。 當他踏出洞府后,外面已經不見了先生的身影。然而楚澤并沒有在意,繼續自然地往后山走去,就好像他每一次獨自前去修煉時所做的那樣。 果然,在那片瀑布邊,他找到了靜候在那里的封先生。 或許是陽光太溫柔的關系,先生臉上的負面情緒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青衫如舊,眉眼和緩。 他見楚澤空手而來,也不失落,倒是有幾分預料之中的悵然。 “先生——” 楚澤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封景阻止。 “潤之,不必多言?!?/br> 他負手而立,仰望著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瀑布飛泉。 “自知曉此事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前路艱辛。然而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再不濟,也不過是賠上一世光陰和一條性命而已?!?/br> 他的唇角微微翹起,有一種決然的灑脫。 然而楚澤卻透過這溫柔的表象,看出了先生內心翻涌的黑暗。 “若有澤可行之事,還請先生直言?!?/br> 于是他似乎也平靜了下來,略一欠身,語氣神態具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