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什么呀？

    林錦一臉冷漠的恨不得給副團長灌一肚子的水，叫他沒空間再咽這口口水。

    只見副團長久久咽完口水，后又長長深吸一口氣，這才得了空把后面的話補充完：“不是孤兒嗎？！”

    林錦：“……”

    就這？

    林錦的表情更加冷漠。

    范川笑了一聲：“孤兒是莉絲長老她自己說的，以她的地位和威望還不是說什么就是什么，更何況哪有人天生就是孤兒，我那個朋友……”

    他停了停，沒有說下去。

    副團長聞言皺眉，老實講，他是不信的。沒辦法，莉絲長老的威信讓人很難產生懷疑她的念頭，這大概是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信任，她對聯邦、對星際人民做出的貢獻是任何都不能抹殺的，但是……

    他看向沉浸在回憶里的團長，緊皺的眉頭不自覺地松緩。

    如果非要在團長和莉絲長老間選一個的話，他還是會選團長。這個人他從剛進部隊時就開始接觸，兩人共同戰斗了這么些年，又一起因為任務進到了“門”里，說是同生共死也不為過，他太了解范川這個人了，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懷疑一個人，更何況那人還是聯邦最得民心的莉絲長老。

    察覺到范川不想把他朋友的身份說出來，林錦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好奇的問到：“你的朋友都和你說了什么？”

    范川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完全不像管理一個基地的首領：“你們應該都知道，在成為人魚族族長之前莉絲長老完全默默無聞，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可就是這么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怎么會成為人魚族的族長呢？”

    一直沒敢插話的路易斯小心開口道：“不是說因為能力嗎？”

    “有能力的人不少，我覺得我也不錯，怎么就沒當上個族長？”對上副團長鄙夷的目光，范川毫不在意的聳肩一笑，“當然，莉絲長老的能力確實遠超很多人，甚至是獨一無二。但是再有能力，一個沒有人脈沒有背景的孤兒怎么這么容易當上族長？莉絲長老的預言能力是在她進入聯邦后才逐漸顯現出來，之前從未聽說，絕不是在她還沒成為族長前因為這個關系才當選的?！?/br>
    “她之所以能當上族長，全因為當時的老族長的關系?！?/br>
    副團長有點懵：“關老族長什么事？”

    范川“唔”了一聲：“你可以理解為她深得老族長一家的賞識，將她一步步提攜起來，然后……”他話音一頓，語氣冷冽，“再殺了他們?！?/br>
    森冷的語氣讓在場的人周身無端一冷，之前輕松的氛圍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林錦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睜大，濃密的睫毛扇動了兩下：“你是說，莉絲長老殺了他的恩人？為什么？只是因為她想成為族長就這么不顧一切、恩將仇報嗎？”

    范川：“取而代之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可能是仇恨吧?！?/br>
    “仇恨？”林錦皺起眉，一個念頭忽然冒出來，“難道莉絲長老成為孤兒，是因為老族長殺了她的父母？”

    范川搖頭，頓了下，又遲疑的點了點頭，林錦被他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半一半’，準確說莉絲長老成為孤兒的確實是老族長的原因，但卻不是老族長殺了她的父母?！?/br>
    林錦腦袋里全是問號。

    副團長直接不耐煩的拍了下桌子：“老范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的了，少吊人胃口，直接說！”

    范川晃著腦袋：“我這叫留懸念，講故事、寫小說不都講究懸念嗎?！?/br>
    副團長“嘁”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

    范川也不吊著他們，直接把原因說了出來：“因為老族長就是莉絲長老的父親，而他在莉絲長老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她扔了?！?/br>
    所有人愣住。

    林錦更是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層關系：“父、父親？你是說她……她殺了自己的父親？！”

    范川神色淡淡：“不止是父親，還有母親、哥哥、meimei，所有和她有血緣關系的人，只剩下我那個還在襁褓中的朋友躲過了這一劫?！?/br>
    空曠的屋內因為黃昏的緣故變得有些昏暗，林錦望著坐在門口、處在最暗位置的范川，內心情緒翻滾。他低下頭，落在手心的泛紅的光亮讓他纖白的手掌看上去好像有什么鮮紅從皮膚內滲出，他緊緊攥起拳頭，不想讓情緒因此而變得起伏。

    “或許……”嘶啞的聲音摩擦著聲帶艱難的從嗓子眼里出來，“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親?！痹拕傉f完，居然連他自己都不信了。

    范川沒回答他，而是瞥過頭去，望著窗外的水平面上僅剩的半個落日。

    直到落日徹底消失，路易斯走過去打開燈光后，他忽然出聲問道：“你們知道，莉絲長老的眼睛為什么是銀色，又為什么常年緊閉不睜開嗎？”

    ……

    烏爾已經被關了四天了，這四天倒也清閑，雖然依舊見不到陽光，但起碼不用再參加什么所謂的“處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