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GL]_分節閱讀_189
都是酒氣。 地上的酒瓶估計是被收走了,盡管地面再干凈,也不難聞到對方身上那股酒味兒。 孔一棠皺了皺眉,聶齊被這么一拐棍懟醒了,瞇著眼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女人,認出是誰后嗤了一聲。 慢悠悠地坐起來,我說是誰,有病呢么。 保潔阿姨倒是走了,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哐當一身,險些要把門框震掉的那種力度。 裝什么裝,孔一棠環顧四周,倒是一點也沒怕的樣子,黑黢黢的周圍,裝修老土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這里緬懷什么,你現在不做徐宛詩的狗了? 聶齊站起來,他個子很高,剃了個寸頭,側邊還能看到青皮,一身的匪氣,怎么也不像是徐宛詩能生出的貨色。 不過本來就不是親生的。 我做我的事兒,還用你問,聶齊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倒是你,有時間費盡心思地找我想收拾我,不如去看好的你的人。 他的一只眼睛總是睜不太開,細長的疤痕似乎破開了臉皮,使得睨過來的一眼有點像一頭猛獸。 孔一棠笑了一聲,我反正是不懂你這種人居然還有喜歡的人,反正你因為當初單林黛流產的事兒要弄死我,我覺得沒意思,不過你跟我的賬都算不清,算上你那個干媽的。你自己的女人自己護不住,還玩報仇十年不晚的套路,有什么意思呢? 酒柜后面的墻上有一個排風扇,扇葉轉動把照進來的光切割得四分五裂。 聶齊跟孔一棠前幾年見到她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收斂了一點,當初在那個餐廳兩個人就這么大打出手,顯得現在的氣氛特別奇怪。 我就是想看看的你能把我怎么樣,聶齊倚著酒柜,抬眼的時候的額頭都是褶子,我已經和孔家斷了關系了,以后我做的事兒,都跟干媽沒關系。 一邊說沒關系,一邊又干媽,你們還真是關系好,難怪當初有那種傳聞。 被切割的光線落到孔一棠身上,她的頭發都萌上了那種有些燦黃的光,看人的眼神依舊輕蔑。 很多時候粗暴能解決很多問題,但如果想滴水不漏,還是得花很多功夫。 當初蔣航只教了她以暴制暴,教了她隨心所以,無論她做什么,后面都有家人幫她。 這么多年下來,她自己也稍微收斂了一點,世界上能無師自通的事兒太少,剩下的都得自己琢磨。 就像這種場面,這種纏繞成死結的問題,到底要怎么才讓自己喜歡的人不被人動一根毫毛,就很僵了。 蔣家是挺有背景,當初把聶齊送進去的理由有點搪塞,但聶齊的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但是現在呢,那個傷了應昭的小孩認罪不指證,盡管知道他是收了別人的錢,但他就是不承認,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孔一棠有點煩躁,她想做那個可以完全保護應昭的角色,但是卻還是一次次地讓對方受傷,還處于不安定的氛圍中。 但她不想去假如她倆不在一起,因為她們變成彼此,終究比之前她一個人暗中窺探好得無數倍。 又有點自私,保護不了又想占有。 她深吸一口氣,最后問:你想要什么? 聶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點驚訝。 他是瘋子,孔一棠也不予多讓,可能還更瘋一點,當年被他打斷了腿,第二年回到孔家還能面不改色地面對這幫人,小時候就性格深沉,大了還是陰陽怪氣。 要什么?聶齊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很啞,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像是刀跟石頭摩擦的那種鈍感,但偶爾冒出一律尖銳,發刺。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 你孔一棠現在也有怕的時候了?他看著孔一棠,室內昏暗,大白天都得開燈,現在燈沒開,只有排風扇能透出幾縷光來。 孔一棠就迎著光站著,外頭的日光落在她的臉上,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神情,但也不會柔軟就是了。 這個女人,也挺狠的。 聶齊是在孔一棠被蔣家送回孔家的第二周才被下套送去坐牢的。 所以他和孔一棠一起在孔家的那一周在多年后還很清晰。 拄著拐棍的姑娘對自己的房間在三樓也沒什么反應,拄著拐棍每天往上走,偶爾會出現飯桌上,拐棍的篤篤篤聲敲在木板上聲音特別容易辨認。 對這個突然要長住的人,徐宛詩人前倒是喜笑顏開,孔一棠他爹反正只有晚上在,偶爾問一句過的怎么樣,也沒什么下文。 至于孔和光,叫姐叫不出口,只有徐宛詩擰著他才開口。 聶齊自己跟看好戲似的,他讀書不好,一身腱子rou,本來就是徐宛詩之前跟的男人撿來的,男人被徐宛詩聯合別人弄死了,他也無所謂,比起硬梆梆只會毒打的男人,他跟喜歡徐宛詩這種柔聲說話心思歹毒的女人。 能養得起他,救他出苦海,他就認她,喊一聲媽也沒什么。 但不妨礙他在學校里喜歡單林黛那種老婆臉的女人,溫溫柔柔,以你為主。 而孔一棠,豆芽菜似的,一個沒長開的丫頭,狠厲倒是率先發芽,有一天聶齊大半夜回來,還看到徐宛詩端著點心送到孔一棠的房間里。 他去樓上是去找徐宛詩的,有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他去做還是得匯報匯報。 這家人也奇怪,夫妻倆各玩各的,他長到那么大,也有人說他是徐宛詩養的小情人,孔士華也沒什么反應,瞧見還是小聶地喊。 那個男人看上去沒什么心眼,還有點蠢,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對自己這個打斷他親生女兒腿的人,也不會出什么壞臉色。 二樓沒人,他走上三樓,一眼就看到孔一棠的房間大開著,穿著睡衣的孔一棠倚著門,而徐宛詩背對著他,在跟孔一棠輕聲說話。 女人的事兒,嘖。 臭丫頭沒大沒小,拎起涼茶就往徐宛詩身上澆,還說了句裝模作樣。 澆完把水壺往地上一扔,碎瓷片跟著噼里啪啦一起飛濺,小女孩低頭跟著掉在地上的托盤一起落地的餅干,塞到嘴里的同時切了一聲。 徐宛詩笑容有點掛不住。 聶齊也不知道自己干媽為什么這么熱衷于找麻煩。 當初讓她去跟一個小女孩打架的時候他還有點無語,但收拾人不分男女,報答恩情也不需要好壞,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得了,沒想到碰到個烈的,還傷了一只眼。 所以他對孔一棠當然沒什么好臉色,要不是不能弄死,早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