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倒霉_第113章
沈堯思索了一下:“師叔曾說過,這玉面郎君似乎是在尋一樣東西,聯系起他那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跟死賴在四方鎮不走這兩點,說不定玉面郎君要找的東西就在四方鎮!” “不錯?!鄙蛲⒅驁蚩匆谎?,目光犀利,“不過你剛才找我要銀子,是要去做什么?” 沈堯也想起來了,于是嚷嚷說:“師兄帶我去看戲啊去看戲??!隔壁家的李三意都有先生帶他看,我也要去!” 如果不是沈堯真的十八歲了——沈忘真的以為自己帶在身邊的不是小師弟,而是個熊娃娃。 看戲要帶什么? 瓜子零嘴點心,再加上一壺茶最美。 可惜這些在四方鎮都沒有。 戲臺子就那么點大,四方鎮的百姓還都是愛湊熱鬧的。 每年就算是過年也不見得有這么熱鬧,鎮上一多半的人都湊到一起,只為了看臺子上的角兒們咿咿呀呀。 板凳桌子是戲班子提前準備的,不過后來實在塞不開,人又多,于是便把桌子撤了,板凳挨在一起一排接一排的放,后面還有坐不下的只能擠在一起站著看。 戲班子的最外圍是一圈打手圍著,交了銀子的百姓就能進里邊兒選個坐。 宋煋帶著李三意去的時候,位置已經被坐滿了一大半,兩人正站在外圍看哪里還有空座,沒想沈堯的聲音先傳過來:“先生,先生這邊,我們在這兒!” 宋煋尋聲望過去,就聽李三意不大樂意地嘀咕:“怎么又是這個臭蛋?!?/br> 沈忘跟沈堯兩人都是身材高挺的那一掛人,兩個大男人一人占了一張板凳也沒人敢來跟他們搶,宋煋跟李三意走過去四個人正好坐滿了,別人倒也更不敢再說什么閑話。 李三意被沈堯拉去一塊坐,剩下宋煋就跟沈忘坐在一起。 板凳不大,兩人坐在一起緊挨著。 宋煋想跟沈忘道謝一句,卻聽腦海里030傳出一陣詭異的氣音。 “系統,你在亂叫什么?”宋煋揉揉額角問。 030激動說:“我,我聞到命運之子身上有糕點的香氣!啊啊啊啊啊他身上有帶好吃的!” 說起來自打上回的事,030的零食就被宋煋禁了大半。 宋煋平日本不怎么貪嘴,可就苦了030,天天說自己嘴里都要淡出個鳥了! 宋煋說它一句:“你的嘴里長不出鳥?!?/br> 030:“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所以宋煋管它去瘋。 再說沈忘就算身上揣了山珍海味也是不關宋煋的事,任憑030怎么撒嬌賣萌,他只是跟沈忘并排坐著。 兩人都是成年人,又是兩個大男人,板凳擠了,大腿就只能挨著大腿。 何況夏日里穿的薄,宋煋甚至能感受到沈忘腿部肌rou的緊繃與堅硬。 突然一只嗡嗡作響的黃蚊子慢悠悠飛到兩人身邊,它大概是餓了,瞧著邊上那個面白柔嫩的正好吃,就打算上去咬一口。 “別動?!?/br> 沈忘偏過身子,目光直直看向宋煋的脖頸,白皙的脖頸與一青色的血管,還有個礙事的東西。 手掌以普通人rou眼不能極的速度伸出又收回,宋煋頸間一涼,再看沈忘手指見多了個還在掙扎的小東西。 “細皮嫩rou就愛招這些?!鄙蛲朴兴傅剌p笑一聲,把那蚊子扔在地上碾死,從腰間解下個佩囊掛到宋煋腰上,“系著,別拿下來,這東西難得,能解百毒信嗎?” 宋煋愣了一下,伸手就要去解。 沈忘突然笑出聲,壓住他的手說:“我說解百毒還真信了?” 宋煋抬頭看他:“信了的?!?/br> 沈忘笑容更大,寬大的手掌撫上宋煋,摸了下青年的頭,語氣輕松道:“行了,這就是個驅蚊蟲的佩囊,路邊兒三文錢一個買來的,不信你聞聞?!?/br> 宋煋愣了愣,抿唇盯著佩囊看,又聞了聞味道,發現的確是種普通香味。 沈忘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直白的可愛,便又笑笑,變戲法似地又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放著幾塊糕點。 “我聽沈堯說你是散了學后直接過來的,估計這會兒也餓了?!鄙蛲匀欢坏夭痖_油紙包,“先吃些墊墊肚子,等看完戲,我再帶你去嘗嘗知味齋的酒燒鴨?!?/br> 宋煋怔怔地抬頭看他,總覺得沈忘這么溫柔的模樣他像是在哪里見過。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片段,宋煋突然鬼使神差道:“沈忘……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大概是上輩子吧?!鄙蛲鼫啿辉谝獾匦π?,莫名拿手遮住他的眼,低聲道:“快吃吧,別讓沈堯看見?!?/br> 030偷偷瞧著兩人動作,想出來說點什么,又慫了吧唧地沒吱聲。 “人越來越多了啊?!?/br> 一旁,沈堯瞅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說。 百姓對看戲的向往超出了宋煋的想象,圈子里的板凳從一開始兩人坐一條逐漸成了兩條板凳坐五個。 宋煋他們也逃不掉,看著旁邊抱著個三歲娃娃看戲的憨厚婦人,只能默默又擠出個空。 只是宋煋并不習慣跟這么多人挨在一起,周圍人周身的氣味還有汗液混合在一起并不好聞,沈忘很快就發現到宋煋的不適,卻并未說話,只是伸手攬住宋煋的肩頭,把人往自己懷里壓了壓。 沈忘身上有皂角的味道,宋煋聞到了。 戲臺上看準了時辰開場,先上了出貴妃醉酒,后面又唱了折當下最火熱的《問仙記》,內容是一個書生某日進京趕考,路過一座上頭荒廟,卻遇到下凡仙子的愛情戲。 仙凡相戀最是虐心,書生與仙子互許終生,卻奈何天庭硬要拆散,仙子為愛被貶下凡間經受紅塵歷練,百世求不得真愛,書生卻在人間苦等十日,以為仙子是忘卻了他們的約定,最終下山繼續求取功名,不過幾年便官進一品,嬌妻兒女滿堂。 疏忽幾載,等那做了大官的書生在響起當日情景,只以為是自己做了場黃粱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