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倒霉_第86章
宋煋搖頭說不冷,又說,“宋先生,店里人夠用?!?/br> 宋文律無奈地捏捏他的耳尖,隨他去了。 江城下了將近快兩天的雪,第三天整個城市天寒地凍,雪水變成一塊塊滑溜溜的冰面,路上清理不出來,路上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少有人影。 店里的生意清冷下來,大劉媳婦閑的沒事拿著毛線在店里織毛衣,她織好一條黑色的,給了路大劉,又麻利織好一條紅色跟藍色的圍巾。 幫工家離得遠,這兩天得了感冒,請假在家沒來上工。 路大劉修好一個掉了螺絲的凳子腿,抬頭說:“紅色的小路戴著好看,藍色的跟小蘇搭?!?/br> 大劉媳婦剪下最后一根線頭,溫溫和和地笑著說:“小路,麻煩你幫嫂子把這條圍巾給小蘇送去好不好?人家這一個多月都挺照顧咱們的,咱們人情往來也得回點心意?!?/br> 宋煋說好。 他脖子上圍著大劉媳婦新織的圍巾,手里又拿著一條去了甜品店。 店里蘇杭打著瞌睡正拿著手機無聊刷網頁,看見宋煋送了圍巾過來,人還是冷著臉沒說什么話,不過宋煋走之前,他起身去打包了幾個蛋糕,不冷不熱說:“今天做多了,拿回去吃吧?!?/br> 宋煋回到小吃店打開盒子,蛋糕不多不少,放了三塊。 就這么過了一段時間,大劉媳婦又接二連三做了好幾頂帽子口罩手套,她每做好一件,宋煋就負責跑腿往甜品店里送,一去一回,蘇杭再冷的臉也熱乎起來,漸漸對宋煋有了笑。 一天,宋煋從甜品店回來,手里還拿著份蛋撻。 路大劉洗干凈摘菜的手,拿了一個熱乎乎的蛋撻吃,不經意說:“跟小蘇和好了?” 宋煋愣了愣:“大劉哥?” 路大劉擺擺手,笑了:“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這做朋友的也一樣,你們倆什么矛盾哥不知道,不過現在和好了就成?!?/br> 宋煋輕聲說:“謝謝?!?/br> 與蘇杭之間,只要不提起關于宋文律的事,兩人仿佛就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一回,路大劉兩口子帶著幫工去臨區進貨,宋煋留下看店,中午蘇杭過來陪他,兩人一起吃的暖鍋,蘇杭喝了兩口酒,雙頰浮上點紅暈,話也多了起來。 于是宋煋這才知道,蘇杭出院以后就跟本色的金經理翻了臉,他在本色做了十幾年的營生,雖然大部分都被本色扣下,但總歸是攢了些。而脫離本色的過程也比蘇杭想象中要容易的多,再加上他年紀在其中已經算小,本色放人也還算干脆。 宋煋抿唇,跟蘇杭碰杯:“恭喜?!?/br> 蘇杭喝得醉呼呼的,臉上揚起個笑,輕松又陽光。 宋煋被他臉上的笑晃了神,眼前一陣模糊,不過再一眨眼,那種模糊感便很快消退了。 這一年,江城的冬日仿佛無比漫長,雪下了好幾場,氣溫也一降再降。 宋家的事情大部分都穩定下來,宋文律終于空下時間,閑的時候就在小吃店里幫忙,晚上還能跟宋煋一起回家。 剛開始,路大劉兩口子還有些接受不了,后來時間長了人也慢慢習慣過來。至于為什么堂堂大總裁會屈居在他們這個小店里幫忙干活,這兩口子心也大,還以為人家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想換個胃口再體驗下他們普通人的生活。 而唯一一個明白其中真相的蘇杭,自從第一眼看到宋文律在店里出現,便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只想著這人要到哪天會露出馬腳。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一眨眼,新的一年便款款而至。 小吃店在臘月初十就關了門,路大劉跟他媳婦收拾收拾東西,又買上一大堆年貨,算是衣錦還鄉,他們本來還邀著宋煋跟他們一起回家過年,但最后卻被宋文律攔住,理由是怕少年睹鄉思人。 宋煋偏頭看男人一眼,男人悄悄握住他的手。 路大劉兩口子走不久,蘇杭也關了店門。 宋煋問他過年要不要一起,蘇杭擺擺手說:“我訂了去海南的飛機票,今年過年在那邊過了?!?/br> 小吃店一關門,宋煋沒了事干,偏偏到一年底,宋文律公司里又忙起來。 連著好幾天,宋煋晚上都沒能熬到男人回來。 又一天,宋煋晚上睡著的時候還是沒見著人,第二天醒來卻發現左手的一根手指上多個小東西。 金色的戒指牢牢圈在他的手指上,花紋樸素,但大小卻剛剛好。 宋煋手指摸在戒面上,聽到外間有人走動的聲音,穿上衣服就跑出去。 宋文律站在原地把人抱住,驚訝說:“怎么今天醒那么早?” 宋煋抬手說:“宋先生,這個是什么意思?!?/br> 宋文律面色一僵,耳根難得緩緩升起點紅,他本以為少年睡得熟,等少年發現自己手上多了顆戒指的時候自己已經做好了進一步表白的準備,誰知道對方竟然醒早了。 摩挲著少年手指上的戒指,縱橫商場的男人第一回變得緊張兮兮。 他喉嚨滾動一下,圈住宋煋,反問道:“小路覺得是什么意思?” 宋煋手里金色的戒指在晨光之下反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澤,他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反而退開男人的懷抱,若有所思說:“宋先生的那個呢?” 宋文律一愣,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個小方盒。 方盒打開,一個比宋煋手上更大一圈的戒指靜靜躺在里面。 宋文律把戒指從盒子里拿出來,眼底緊張同時帶著些希冀地將戒指鄭重放在宋煋手里,沉聲說:“可以幫我戴上嗎?” 宋煋垂眼,手心攥起那枚戒指,輕聲說:“宋先生幫我戴戒指是什么意思,那我也是一樣的?!彼従彴呀渲改笤谥讣?,輕柔而緩慢地將戒指推進男人無名指的指根。 宋文律呼吸一緊,說:“你想好了,這么一戴,可就再也摘不下來了?!?/br> 宋煋說:“我知道?!?/br> 宋文律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在宋煋面前,雖然步驟有些不對,還有些倉促與潦草,但他還是要親口說出一句話:“路元,你愿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男人的眼底滿是緊張,連平日里干燥的手心都溢出濕漉漉的汗水。 宋煋眨了眨眼,眼底是滿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