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線影后[GL]_分節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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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亭半晌沒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怎么說,她和姚燦之間,始終在友情之上,因為姚燦一直靜默接近自己,時不時有若有若無的撩撥。 卻也始終戀人未滿,因為她的退縮。 其實容亭沒那么遲鈍,只是在感情一事上她真的很茫然,也總是保持著后退的姿態。大概因為她不是在充滿關□□里長大的,她連姚燦半分的勇氣都沒有。 容亭心里面也有猜測,猜姚燦之前追到雪山之上,不過就是為了見她一面,想著她一直來看巡演的話劇,就是想看自己站在舞臺的燈光下,耀眼又明亮。 還有那次,她實在忍不住孤寂,對姚燦說了我想你。容亭清楚記得當時她清冽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對她說,再說一遍。 可是為什么現在一切都變了呢? 她偏過頭去,咬緊嘴唇,心里驚濤駭浪,可是面上卻淡如止水,絲毫不起波瀾。 醫院的窗戶外面,楊樹高大又挺直,濃密的葉子從窗臺掃過,風吹過時沙沙作響,仿佛是有人在竊竊私語,晚蟬鳴叫之聲也漸漸低微,逐漸聽不見。 夜色如墨,只剩下一陣化不開的靜寂,唯有一彎下弦月懸在夜空,杳杳俯望這人世。 容亭推開門出去的時候,恰逢鄧如芷回來。她對鄧如芷笑了一下:“阿姨,醫生怎么說???” 鄧如芷放下手中的飯盒,對容亭說了一下基本情況,剛才傷者太多,主要是做了內科的檢查,姚燦沒有受什么傷,等會要再去做一次外科檢查。 容亭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鄧如芷對她溫和的笑笑:“今天也麻煩你了,剛才我去繳費,才知道你都交錢了,等會我轉給你啊。幸好今天有你啊,我們姚姚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多少還放心一點?!?/br> 容亭臉上笑意極淺極淡,對她說自己在外面等會,如果有事就叫她。 她推門出去,站在病房門前,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此時陸灼和趙瀾都不在外面,想來是出去買晚餐了。容亭就一個人在醫院走廊上的凳子坐著,看了看窗外更加深沉的夜色,不見半點星影光亮,心里面也只是一片郁郁和沉沉。 她很久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感波折了。自從小的時候因為父母寒了心,她就學著不對任何人抱有期望。即使今年年關附近和家里面徹底決裂,她回到自己的小窩睡了整天,醒來的時候她告訴自己,沒事了,又是新的一天了。 可是今天容亭沒辦法這樣自我治愈。 有的東西她可以不要,那樣就不用擔心失去,所以她容忍退讓,不爭不搶,靜默無聲。 有的東西卻由不得她不要,就像此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晚秋的葉子,枯黃的,毫無聲息的從樹頂墜落,淹沒在塵土里,輕飄飄的沒有聲音。只有被人踩過之后,葉脈斷裂的細微聲音,才能顯露一點點難過…… 容亭抬頭看了看對面墻上的瓷磚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真正意義上的形影相吊。她想見的人就在身后這堵墻之后,可是她卻不敢推門進去。 沒多久陸灼和趙瀾回來,容亭看著她們并肩,陸灼比趙瀾高一些,手虛虛環了一圈,把趙瀾護在里面,怕她這個冒失鬼被來往的人給撞到。 憑心自問,容亭是很羨慕趙瀾的勇敢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陸灼叫她把自己賠給她之后就傻傻答應了,這傻姑娘心里單純,總帶著一種熱烈的果敢,從來不會畏縮不前。 容亭忽然在心底拷問自己:你呢? 你在這段關系里究竟有做過什么?如果,只是如果,姚燦她現在不喜歡你了,你難道就要悄無聲息的放棄嗎? 她沒有做過什么。 她和姚燦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容亭看起來熱絡又明朗,尤其是習慣照顧身邊的人,讓人覺得溫暖,但是她的內核是封閉的。 她的心像是一座封閉的城,城墻之內有廣袤的原野,不輕易對任何人開放,她能放逐自己在無邊曠野之上,里面有澄凈清泉,也有茂密森林,有時月光落進來,她自得其樂,對外界沒有多少興趣。 姚燦則恰好相反,初見時她清冷靜默,像是隔著一層冰涼的玻璃,但是真正靠近她以后,她的內心是開放而溫柔的。 她的關懷像是靜默無聲的海洋,輕易就淹沒了容亭的孤城。 容亭感覺自己丟盔棄甲,城墻被海水沖塌,可她是個膽小鬼,躲在廢墟深處不敢出來。 一旁的趙瀾看她一直出神,拉住了她的手晃了晃:“姐?” 容亭抬起頭來,看見病房的門開了,是姚燦要去做外科檢查了。 因為這次事故里重傷的人太多,此刻已經沒有多余的擔架和輪椅,姚燦只能算是輕微受傷,因此只能自己走過去外科就診。 容亭看著鄧如芷扶著姚燦走在前面,可還是不敢上前一步,就遠遠的跟在后面。 等做了全身性的檢查,才知道姚燦的左手腕有輕微的骨裂,之前檢查的時候疏漏了,姚燦又昏迷了不短時間,下午竟然并未察覺。 容亭盯著她左手發愣,忽然想起在北方的時候,那白皙溫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捧在手心的情形。 …… 鄧如芷也是快要五十歲的人了,這一天奔波下來,先是坐車過來,然后又是跑上跑下的,實在累的不輕,坐在一旁頭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了。 姚燦勸了好久,才把她勸去醫院外面找了家賓館住下。容亭讓趙瀾和陸灼也去休息,她晚上留在這里照顧就行。 因為受傷的緣故,姚燦很快就熟睡過去。容亭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睡顏,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就湊近點去看,發現她額上的傷痕淺了一些,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好像睡夢里也不太愉快。 平日里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人,睡著了顯得純真又無害,白皙的臉頰上有淡淡紅暈,額前的碎發隨意散落,唇線清晰,嘴唇的形狀十分美好。 容亭靠近一點,低頭看她美好唇形,覺得這人的嘴唇好像生來就是為了親吻的,唇瓣雖然偏薄,但是輪廓明了,唇色是淡淡櫻粉色,飽滿又盈潤。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指,在姚燦臉頰上拂了過去,見她并無醒轉跡象,又俯下身,做了一件自己夢里面想過無數次的事情—— 她吻了她。 原本只是極淺極淺的一個吻,容亭抬起頭來,卻覺得意猶未盡,抿了抿唇,舌尖在自己唇瓣上掃了掃,食髓知味,再次俯身,想要更多…… 她還沒完全俯下身,鼻尖剛剛貼上姚燦的鼻尖,姚燦就忽然睜開了眼睛,她黑亮眼睛里有一些迷蒙,聲音也因為剛剛睡醒有些沙?。骸澳恪谧鍪裁??” 容亭聽她說話,立刻坐起來,腦海里卻轉過無數綺念,在她聽來,剛才那句話沙啞中夾雜著說不出的曖昧,尤其是在姚燦剛睡醒之際,更是讓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姚燦半天沒見她說話,也沒說什么。大概是白天睡多了,她慢慢坐起來,把枕頭立起來靠在身后,容亭忙幫著扶她一把,卻不小心碰到她手臂,引來姚燦輕呼一聲。 容亭忙說了抱歉,又問她:“你下午怎么不說自己手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