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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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落春冷笑著打斷王善保家的,說道:“人物出挑,家里有房子有地卻肯上門去做贅婿,這話糊弄鬼,鬼都不信!”王善保家的聽了落春的話,撲哧一聲忍不住想笑,旋即想起場合不對,趕忙將到了嘴邊的笑容憋住,以至于弄得臉色詭異無比,落春看到王善保家的臉色,立刻明白她為什么發笑了,是呀,本來鬼都不信,但是現在偏偏有個不過腦子的白癡卻信以為真了。 落春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問道:“這個錢嫂子我以前恍惚聽你提起過,說她家世居京城,丈夫在衙門里作小吏,是這樣吧?”王善保家的忙回道:“是的,姑娘記性不錯,正是如此?!甭浯河檬滞兄掳?,沉吟半晌問道:“那知不知道她為人如何?”王善保家的啊了一聲,有些詫異落春會問這個問題,揣摩著落春的心態,說道:“姑娘,這個我倒沒派人打聽?!蓖铝艘豢陂L氣,干笑兩聲,說道:“姑娘,我說句實話你可別生氣。就三姑奶奶那個性子,能和她走得這么近,而且交情莫逆的……” 后面的話王善保家的不肯往下說了,但是落春已經明白了。本來落春還想著,如果這個錢嫂子靠譜的話,那么她介紹的那個人說不定除了窮困之外,其他方面應該還過得去,人既然邢三姨已經看定,就她那個恨嫁的心態,不管是招婿還是出嫁,都隨她吧。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旦邢三姨成家了,她再做什么,和邢夫人這邊的牽絆就遠了。屆時日子是好是壞,左右選擇是她自己做的,怨不到旁人的身上。 不過讓王善保家的這么一說,落春就知道自己的打算不成了,因為她可以看著邢三姨被騙無所謂,但是邢夫人不行。邢夫人涼薄歸涼薄,但是心里還是念著那一分姊妹之情的。不管怎么說,邢三姨到底是她的親妹子,如果一開始不知道就被蒙在鼓里那是沒辦法,但是既然知道是騙局還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邢三姨往里面跳,邢夫人做不到。 落春無奈的長嘆一聲,就怕這樣的親戚,因為血緣關系是無論如何都割不斷的,所以甩,是甩不脫的。思緒發散,不知怎地,落春忽然想到了探春和趙姨娘的身上,每次看到探春提起趙姨娘那種怨恨、厭惡中夾雜著其他復雜情緒的面孔,她總是替趙姨娘不值,覺得不管趙姨娘怎么不好,怎么提不起來,怎么給她丟臉,但是到底是她的生身母親,但是這會她忽然有些理解探春的心情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簡單的就能用血緣就能解釋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沒有邢三姨這門親戚。不然的話,最好躲得遠遠的,兩兩不見才好。 ☆、第64章 王保善家的把邢三姨的事情和落春說了之后,眼巴巴的看著她,盼著她想出一個解決辦法。落春沉默片刻,問道:“錢嫂子知不知道邢家有賈家這么一門親戚?” 雖然賈家已然不復當年一門兩國公的威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市井小民的眼里它依然是不能觸碰的龐然大物,落春無法理解,丈夫只是個小吏的錢嫂子怎么會騙到榮國府大太太的娘家親妹子頭上?難道她不知道,一旦事情敗露,等待她的是什么嗎?她并不是那種四海為家的專門騙子,是定居在京城的,丈夫又在衙門里供職,所以落春傾向于錢嫂子應該不清楚邢家有這么一門親戚。 被落春這么一問,王善保家的一愣,遲疑著,不敢確定的說道:“這個,應該……應該知道吧?”落春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因而又說道:“或許她不知道,但是……難道三姑奶奶沒告訴她?這不可能吧,以前……以前三姑奶奶最愛將太太的身份掛在嘴邊了?!?/br> 邢夫人和落春去邢家,因為邢家所在的地區乃是小康居住之地,為了不讓邢家引人注目,給邢家的生活帶來不便,所以她們上門的時候都是往簡樸了打扮,而且面對鄰居對身份的探詢,并不肯說破身份,只說是親戚。像王大郎和他妻子這樣知道底細的仆役也都被警告過,不得把邢家和賈家的瓜葛漏泄出去。但是邢三姨竟然也沒向人說,倒是挺讓人意外的。因為她以前可是一直把這個當作炫耀和提升自己婚嫁市場的資本,時時刻刻都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我那個嫁進國公府,成了府里的大太太的jiejie怎么怎么著,此刻忽然變了一個樣子,對賈家和邢夫人閉口不提,真是出乎人意料。 落春不知道,其實之所以變成這樣,和她大有關系。邢家剛一到京,就被她以霹靂無情的手段鎮壓了,邢夫人對此聽之任之。邢三姨不去檢討自己的錯誤,反而覺得邢夫人待她疏遠,因而心涼半截。等后面落春向她揭露了邢家的家產,告訴她不要指望太多的嫁妝時,邢三姨那個時候心里已經不把賈家和邢夫人當作婚嫁市場的資本了,反而當作是“拖后腿”的存在。她羞于啟齒自己有這么一個jiejie,因為她覺得如果被人知道她有這么一門嫁入高門的親姐,對她的嫁妝必然會充滿期待,但是等她出嫁時,寒酸的嫁妝不僅會使她丟人,說不定還會引起夫家的嫌棄,所以自此之后,她對賈家和邢夫人絕口不提,以至于和她來往密切的只知道她有一個已經出嫁,似乎嫁得還不錯的jiejie,并不知道這個人卻是榮國府的大太太。 落春越想越覺得錢嫂子不知道邢家和賈家的可能性極大,聽了王善保家的話笑道:“你也說那是以前,三姨以前喜歡將母親掛在嘴邊,可不代表她現在也這樣。這樣吧,一會從我這里出去,你就趕緊打聽去,看看那個錢嫂子到底知不知情?如果不知情那也就罷了;若是知道,還如此膽大包天,不管怎么說母親都是府里的大太太,三姨是她的親meimei,是不能任人這么欺負的,該怎么做,就不用我說吧,你斟酌著來,但是切記一條,不可把事情鬧大,要悄無聲息的,明白嗎?” 雖然王善保家的不過是邢夫人陪房,一個奴才,但是自從跟著邢夫人進了榮國府之后,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仗勢欺人的事,王善保家的不是沒有做過,所以邢三姨這事真要處理起來,如果不是邢三姨的身份在那里礙著,對她來說并不是太難,至于落春所說的無聲無息,以賈家的勢力碾壓錢家,就如同一頭大象對陣一只螞蟻,小菜一碟。所以落春一發話,王善保家的立刻說道:“沒問題,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br> 就在王善保家的退下去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從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到落春面前:“姑娘,這是我家大媳婦記錄的三姑奶奶送往當鋪里當當的東西清單?!睂⒛菑垖憹M字的紙放到落春手邊的桌子上,王善保家的站了一會兒見落春沒有其它的吩咐,這才退了出去。 等王善保家的離開,落春將那張清單拿在手里,看了起來,看著上面列舉的物件,以及送當后當的價錢和贖當期限,越看越生氣,除了笨重的家俱和宅子,邢三姨幾乎是把家里能當的全都送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敗家毀業呢!不耐煩看下去了,落春將手里的清單重新丟到桌子上,因為力氣使得大了些,紙張飄飄蕩蕩的從桌面飄落到地面上。進屋來的關嬤嬤彎腰將清單撿起,掃了一眼,咦了一聲。落春看到關嬤嬤露出驚訝的神色,不解的問道:“怎么了?這清單有什么問題嗎?” 關嬤嬤抖落著那張清單,問道:“姑娘,這單子是怎么回事?”落春撇了撇嘴說道:“三姨為了攢私房錢都瘋了,借口花木生意蝕本,將家里的東西送去當鋪當當,這是在邢家當差的王善保家的大兒和兒媳記錄下的單子。記得倒是很詳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照著當票抄錄下來的呢。從這單子上,三姨這是要把家都搬空的節奏。說起來,也不知道三姨是怎么想的,東西只要送往當鋪,至少十倍壓價,為了這么點錢,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至于的嗎?”東西送當之后,還是要用的呀,又得買新的,就算是最差的那種,還不是要花錢的,但是邢三姨把這些事情交付給王大郎和他媳婦,她又省下了采買上的錢。 “姑娘自小在府里長大,吃的用的都是公中的,又有太太補貼,一點苦都沒吃過,更沒嘗過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瓣花的滋味,所以才能把話說得這么輕松?!标P嬤嬤將手里的清單放到桌子上,笑道:“不過三姑奶奶把東西送當,倒不是為了這幾個錢?!?/br> 落春聞言瞪圓了一雙眼睛,不解的問道:“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么?”關嬤嬤指著清單上當得年限和后面備注的“活當”兩個字說道:“奧妙就在這上面?!毙α艘幌?,解釋道:“三姑奶奶宅子里用的東西除了家俱之外,其余的擺設用具都是太太這邊給配備的,當時太太把事情交代給了府里的采買,然后就丟開不管了。采辦們并沒有把東西分開,而是和府里的東西一起買回來的。因此三姑奶奶送往當鋪里的東西不要說自家用,就算拿到我們府里用都不丟份,所以這些東西若是給三姑奶奶他們作日常使用,還是奢侈了點。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三姑奶奶出嫁,置辦的日常用具恐怕都不如家里使的,姑娘也說,三姑奶奶為了攢嫁妝簡直瘋了,三姑奶奶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又怎么會不打它們的主意呢?” 不僅落春聽入了神,品繡和紗織也都聽住了,關嬤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三姑奶奶惦記上了東西,但是她不可能把東西就此收拾起來不讓使了,畢竟這舉動不僅太難看,而且被問起來,三姑奶奶總不能說要把這些東西當作她的嫁妝吧?因此三姑奶奶就想了一個辦法,把這些東西送到當鋪去,借著當當的名義,實際上是讓當鋪幫著保管,所以三姑奶奶才把送當的東西贖回的年限定得那么長,而且是活當。一般情況下,像三姑奶奶這種情況,都是死當,因為擺明是贖不回來了。三姑奶奶這擺明是將當鋪當作物件寄存地點,這其中的蹊蹺若非明了其中關竅,其他人很難明白,這種事情,就算是當鋪都百不遇一?!?/br> 聽了關嬤嬤的解釋,落春恍然大悟,再看這清單,終于明白自己剛才覺得別扭之處的地方了。品繡和紗織如同聽天書一般,不約而同的嘆道:“這,這人也未免太會想了。若非嬤嬤說破,就算再給我一個腦子,也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奔喛棑屧谄防C前面問道:“mama,既然你都知道,難道那當鋪就不知道嗎?它就心甘情愿的幫著保存嗎?” 關嬤嬤笑道:“別以為這事我知道,所以就以為很多人都知道,其實我當年不過機緣巧合,碰巧了才會知道此種關竅,事實上這世上大多數人都不清楚這事。不說當鋪的當差的伙計,就算是掌柜的都未必明白。當然有些積年的老人說不定能看破這事。但是就算看破了又怎么樣?這開當鋪的就是打開門做生意的,難道有人上門當當,還放著生意不做不成?不然屆時鬧了起來,理虧的是當鋪,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這兩個字,若是名聲壞了,那這生意還沒做,就先虧了一半,所以就算明知道人家不過是借你的地方保存東西,也只能認下。不過還好,這種事情,十年八年都碰不上一件,畢竟這么做,需要滿足很多條件,至少贖回的差價要遠遠小于保存東西的價值,不然,這當鋪就不要開了,直接改成寄存物品處好了?!?/br> 聽了后面關嬤嬤的調侃,品繡和紗織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落春沒有笑,因為她想到邢三姨。對邢三姨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要說聰明吧,偏偏做出的事情大多是讓人不忍目睹的傻事,但是你要說她傻吧,她又會時不時的蹦出點驚喜來,給人一點意外,一般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她都能想到。對此,落春只能說她這個人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而且那點小聰明還沒用對地方。 ☆、第65章 茗香茶樓,張友士遵循舊日的時間來到三樓,卻發現往日賓客滿座的三樓空無一人,頓時一愣,從樓上往下望去,只見一樓和二樓和平常沒什么不一樣,一樓大廳中間的說書先生正在口沫橫飛的書接上文,在說著昨日他聽的書。就在他納悶的時候,將三樓一隔兩半的山水石刻十六扇屏風后面走出一個身著蒼青色暗花織錦比甲,頭發抿得一絲不露,只在腦后簡單的挽了個圓髻,除了一支八寶碧玉簪別無其它飾物,眉目端和的嬤嬤出來。 那嬤嬤來到張友士的面前,施了一禮,作了個手勢,說道:“張先生,我家主人有請?!睆堄咽柯勓钥戳丝帐幨幍娜龢且谎?,心里暗自尋思,這應該是面前這位嬤嬤口中的主子的手筆了,只是他擺出這樣的陣仗找自己做什么?看這情形,似乎人家盯著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找上自己,說明對方應該不懼怕自己背后的馮家,只是自己自從入京之后雖然稱不上深居簡出,但是來往的皆是有底細的人家,而且自己不過一個普通鄉紳,雖然和馮家有些瓜葛,這次入京更是借住馮家的力量為兒子捐官,但是官還沒謀到手呀,而且自己隨身所攜帶的錢財大部分已經交由戶部,……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么可以被圖謀的。張友士收拾好慌亂的心情,示意那嬤嬤頭前領路,他跟了上去。 繞過山水屏風,張友士看清屏風后的景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找上自己的竟然不是男的,而是一名女子。屏風后只有一張桌子,桌子前坐著一位戴著面紗妙齡少女,少女身后站著兩位嬌俏明麗的丫頭,不遠處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看身上的打扮,似乎是一名車夫。因為從仆從的穿戴和言行舉止的中張友士已經判斷出坐在桌前的應該是位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所以他只掃了一眼,不敢多看,但是那少女的露在面紗外面的如畫般的眉目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那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睛,他長到這般年紀,也見過不少人了,見了之后也不由的贊一聲真是一雙好眼。在茶樓約見張友士的少女正是落春,關嬤嬤、品繡和紗織還有上次落春逛街時駕車的車夫麻凡都被落春拖下了水,成了她的“幫兇”。 落春在張友士來到之后,示意關嬤嬤他們全都退到遠處,然后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說道:“張先生,請坐?!睆堄咽繉⒆约旱捏@訝之情收好,坐到落春對面,也不啰嗦,直接開門見山,徑自問道:“看姑娘身邊的人衣著打扮,舉止談吐想來姑娘應該出自名門,姑娘這般拋頭露面,似乎不合適吧?姑娘小小年紀,如此行事,不知道你的家人是否知曉?難道他們對你的行為不加管束嗎?既然姑娘都不顧體統這般出頭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看樣子,姑娘似乎對老朽知之甚深,但是老朽卻對姑娘一無所知,這未免有些不公平,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訴老朽你的來歷?還有,讓老朽不解的是,我不過一無權無勢的普通人,自忖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圖謀的,不知道姑娘大費周章擺出這樣一個陣勢見老朽所為何事?” 面對張友士的咄咄逼問,落春不疾不徐的答道:“事急從權,所以小女子不得不冒昧出面,至于姓名以后張先生就會知道,但是這次就不用通名報姓了吧。不是我不愿意告訴張先生,而是正如先生所說,我現在所作所為不符合閨訓,所以雖然礙于情勢,有些事不得不為,但是如果能晚一點給家人丟臉還是晚一點的好。至于我的家人方面,這個就無需張先生cao心了。其實擺出這樣大的陣勢,也是沒辦法的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我是個女子,行事不是很方便,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你見面,所以在派人打聽清楚張先生的作息后,就把這個場子包了下來。我約見張先生,其實沒什么想圖謀的,只是想詢問一下張先生的行程安排而已?” “張友士聽了落春的話不敢置信的問道:“就只是詢問一下行程安排?”落春這么大費周章見他一面,竟然只是問他的行程安排,張友士根本不相信落春的話,懷疑的看著落春。落春眉眼含笑,說道:“因為問清楚張先生的行程安排,我才好說出我所求呀!” 這才對嗎。聽了落春后面的話,張友士這才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說道:“我這次上京本來是為家里的不肖子捐官而來,走的是馮家的門路,如今錢已經兌到戶部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晚一兩個月內吏部的任命就會下來,所以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等吏部文書下來之后我就會帶著官碟等物回老家?!边@些事,張友士知道自己就算不說,對方應該也能查得到,因此他也就沒有隱瞞,了出來。 “如果我請求張先生在京城在停留一年,不知道張先生意下如何?”落春見張友士選擇開誠布公,自己也就沒有繞圈子,直接把要求說了出來。張友士一怔,問道:“為什么?”落春笑笑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張先生原因,因為目前我也不知道留張先生在京城的理由到底存不存在,畢竟有些事情還沒有發生。當然,張先生停留在京城中的一切花銷全都由我負責,而且我這里還有一點小東西,算是對耽誤張先生的一點彌補?!?/br> 說話間落春打了個手勢,遠遠站在一旁的麻凡抱著幾個盒子走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退到后面。落春將擺在自己面前的盒子對張友士推了過去,說道:“這是定金,張先生看看,可滿意?”在麻凡抱著盒子過來的時候,張友士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藥香,打開最上面的盒子,頓時覺得心臟被人揪了起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根嬰兒手臂粗細已經成了人形的百年人參,再看后面幾個盒子,皆是可遇不可求傳說中活人命,生白骨的珍貴藥材。張友士被落春的大手筆震住了,他使勁咽了一口吐沫,將炙熱的目光從盒子上收回,雙眼發紅的看著落春,帶著顫音懷疑的問道:“這,這些都是給我的?” 張友士的這番表現讓落春很是滿意,她點點頭說道:“不錯,如果張先生肯答應我的請求,在京城中停留一年,這些就送給張先生了,而且這只是一小部分,是定金?!睆堄咽颗賾俨簧岬膶⒇澙返哪抗鈴暮凶由弦崎_,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在京里多呆一年倒是無所謂,待拿到吏部頒發的官文之后只要派個得力的家人送回去,不耽誤我那個不肖子上任就行了,但是姑娘你總得告訴我讓我停留在京城中的原因吧?沒有理由,讓我就這么糊里糊涂的不明不白的留在京城,若是屆時姑娘讓我為非作歹……” “放心,絕不會讓張先生做什么壞事?!甭浯捍驍鄰堄咽?,說道:“其實不是不告訴張先生,而是因為我現在也說不好。不過我可以先向張先生透露一點,之所以讓張先生停留在京中是看中了張先生的醫術,但是能不能用得上,還說不準?!?/br> 雖然落春這話說得古怪,但是張友士一聽對方看中的不過是他的醫術,頓時放下心來,也恍然大悟,為什么對方會拿出這么多的好藥材,猜想落春家里應該是有常年用藥的重癥病人。至于落春口中所說的能不能用得上他,他已染不理會,此刻他眼里心里全都是那幾個裝著頂級藥材的盒子,笑著將幾個盒子拿到自己面前說道:“那我就不跟姑娘客氣了,就這樣說定了,我答應姑娘,在京里多停留一年,只是不知道這時間是從哪天算起?” 落春想了一下,問道:“從吏部行文下來的那天算起,不知道可不可以?”張友士點頭表示沒問題。跟著落春將麻凡叫了過來,介紹給張友士認識,說道:“這是我家的仆從麻凡,因為我出門不是很方便,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我會派他和張先生聯系。張先生目前住在馮家,我的人不好上門,所以聯系地點就定在這個茗香茶樓如何?” “沒問題?!睆堄咽亢敛华q豫的答應了下來。他目前住在馮家,是因為他走馮家的門路為兒子捐官,但是等官職派下來,他就該離開了,但是現在他和落春的約定要在京城中停留一年,雖然這期間,他繼續住在馮家也沒什么問題,但是張友士不想那樣,所以那個時候他會搬出馮家在京城另找住處。 就落春目前表露的意思來看,是她這邊會找張友士,而不是張友士找她,而且很明顯,從落春的表現來看,關于她的資料對張友士都是保密的,盡管落春留下麻凡和張友士聯系,但是張友士也不覺得會從麻凡嘴里問出落春的底細。像他們這種單線聯系,如果把聯系地點定在張友士的住處,張友士換了地址,就等于換了聯系地點,偏偏他這邊還無法通知到落春,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等于斷線了,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把聯系地點定在這個茶樓。這樣的話,就算期間住址有什么變動都不會有影響。 送走了張友士,落春滿腹惆悵的嘆了口氣,在座位上坐了良久。關嬤嬤他們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人出聲打擾她。走到茶樓臨街的窗前,落春看向窗外,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動了游興,她不急著回府,而是要下樓去逛逛。 早在落春出門約見張友士的時候,關嬤嬤他們就已經想到了落春不會這么老實回府,因為知道勸不動,而且她又有前例在前,這事有一就有二,關嬤嬤他們如今已經被落春拉上了船下不來,所以只能聽之任之,但是還是要落春再三做出保證,絕不會出現類似第一次那樣“失蹤”的事故來,才放她出去。 ☆、第66章 說是去逛,但是落春并沒有去街上,而是去了銀樓,因為她在下樓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涌向出一個想法。來到街面,落春看到一家銀樓招牌,非常隨意的走了進去。銀樓的伙計看到來了客人,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作為一位沒帶任何仆從的妙齡獨身女客,還蒙著面紗,落春不免顯得有點怪異,但是作為一位笑迎八方客的伙計,他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飛快而又不引人注目的稍微打量了一下落春的衣著打扮,評估完畢,把落春請到了樓上。 來到樓上,接待落春的是一位生著團團臉的伙計,那伙計也對落春的面紗視而不見,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指著擺放在柜臺里的精美首飾說道:“客官,要買點什么,這些都是我們店里的大師傅精心打造的首飾,你看一下,看看有沒有合意的?我們這里不僅售賣成品首飾,而且還可以按照客戶的要求定做?!?/br> 落春對著伙計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把目光投向琳瑯滿目的柜臺。就在落春欣賞店家陳列出來的精巧別致的首飾時候,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上來一位身材秀頎勻稱,眉如刀裁,目凝秋水,腰里還帶著劍,端是個玉樹臨風,英俊挺拔的青年。落春隨意掃了來客一眼,頓時愣住了,因為這位青年她曾經見過,正是她上次去抓小偷無果,卻迷了路遇上的那位帶她出來的青年。 那青年上了樓來,看到樓上有一位戴了面紗的姑娘,頓時一怔。和落春看過來的眼神對上,一下子認出了落春那雙停留在他記憶深處的眼睛,忍不住驚道:“是你?”心里涌出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狂喜,笑道:“姑娘這是從榮……”